第十一章 傳說

阿德里安不是傻瓜，也並非不能說話，他只是失去了記憶。

在浴缸里倒上了幾滴香薰精油，還灑了不少玫瑰花瓣，直到阿德里安恬不知恥地把自己脫了個精光，羅昕陽才意識到男女授受不親，偷偷看了一眼阿德里安那結實的胸肌，然後走出了浴室。掩上房門的同時，紅著臉深深地吸了口氣，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不已。

「他是上天賜給我的禮物！」花痴忍不住用手撓牆，笑逐顏開的同時覺得自己應該給耶和華先生上柱香，「要不要給上帝燒點紙錢，算了，我扎個聖母瑪莉亞燒給他！」踢掉拖鞋，羅昕陽蹦蹦跳跳地跑到花園裡感謝上帝去了。可以想象這樣的畫面，花痴將十字架捧在胸前，虔誠地還願，「上帝啊，感謝您賜給我一個精壯的男人，而且他丫還會飛！」

阿德里安坐在浴缸里，情不自禁地將自己沉到水底，不知為什麼，他覺得這樣很有安全感，雖然會憋得難受。

在回來的路上，羅昕陽堅定地認為阿德里安是天使，甚至還給他起名ange1。小夥子只記得自己是從這房子附近的樹林里醒來的，之前的所有記憶都是空白，但他知道自己名叫安迪，在潛意識裡有個女人就是這樣叫他的，而且他也不認為自己是天使，雖然他搞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對翅膀。

從浴缸里坐起來后，阿德里安摸了摸光潔溜溜地背部，那對翅膀再一次消失了。

「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這時有時無的器官讓阿德里安很費解。

「禮物，或者說是契約的副作用！」一個突如其來的陌生聲音道。

「誰？什麼人？」阿德里安驚訝地看了看四周，但什麼也沒現。

「人？我可不是人，難道你已經忘了你的擁有者了么？」隨著腦海深處一聲低沉的鳴叫，阿德里安的眼前出現了一縷煙霧，漸漸地形成一張臉孔。

阿德里安驚恐地站了起來，那張臉馬上轉到一邊，不屑地說：「坐下去，你那東西污染了我的視線。」

「你…你究竟是誰？」雖然很害怕。但還是坐了下來。面對這個未知地存在。他覺得還是聽話一點好。

然而阿德里安地問題讓那張臉孔皺了起來。貌似眼睛地部位上下打量著阿德里安。良久才說道：「也許是靈魂契約將你地記憶給吞噬了。不過將來會找回來地！」

「靈魂契約？」阿德里安驚奇地問道。雖然他地記憶一片空白。然而他地學習能力相當驚人。短短一天時間。他彷彿找回了獨立生活能力。並且在羅昕陽地書房裡理解了這個世界地基本規則。他甚至可以分辨出羅昕陽所說地靈符。捉鬼道士之類地都屬於迷信。

所以當他聽到靈魂契約這個不科學地詞語時。他地聲音中飽含了懷疑。

「媽地。這個傢伙竟然全忘了。老子又得解釋一遍！」那張臉孔顯得很鬱悶。靈魂契約是在半年前訂下地。當時阿德里安快要被溺死了。正好碰上了這個怪物伊米爾。為了活命。惡魔公子想都沒想就把靈魂賣給了他。

「將靈魂賣給你？」阿德里安顯然不認同這種說法。他雖然沒有記憶。但潛意識仍然受現代物理規則地熏陶。

伊米爾怒道：「聽故事不要打岔，關於那對翅膀，你不想知道原因嗎？」

阿德里安立即閉上了嘴巴，凝視著那由煙霧所構成的臉孔，聽他侃侃而談。

根據伊米爾的說法，上古之時有兩個實力強大的種族生活在宇宙中，後來的人類按照性格和習俗將他們分為魔族和神族。這兩者原本無所爭執。但是隨著人類的出現，雙方開始出現很深的矛盾。

原本世界上居住著精靈，妖精，獸人，血族，以及人類等多種有智慧的生命體，然而人類相對於其他種族除了繁衍能力之外都顯得十分弱小。出於同情，神族開始關照人類，把他們作為神的助手和僕人管理神的領地。而魔族也相應地支持其他的種族，以保持生態平衡。但是，經過幾十萬年時間的延續，人類這種力量並不強大，身體相對弱小的生命體卻意外的興旺達起來。

這不僅令其他種族的生活範圍急劇縮小，連魔族的領地也被大大的侵蝕掉了，隨著精靈和妖精的隱逸，獸人的消亡殆盡，魔族不得不創造一支恐怖的軍團去對付人類。

這支力量強大的軍團雖然一時之間給人類造成巨大的損失，但最終，人類必然會消滅那些怪物，並且，人類的力量隨著不停地戰鬥愈來愈強。

在神族的暗中支持下，人類竟然敢於向真正的魔族動攻擊。在此情況下，魔族與人類展開了多次戰爭，雖然每次人類總是以慘敗告終，但在神族的守護之下，人類總能避免滅頂之災。因此，在魔族智慧高深的長老們的授意下，一場對於人類進行誘惑引導的計劃，在不知不覺中展開了。魔族在人類中尋找代理人，並向人類灌輸魔族的力量。在神族的疏忽之下，人類漸漸為魔族控制。當神族猛醒時，人類已經變得無法控制了。

因此神族決定降下災難消滅人類，但一部分的人類倖存了下來，而大災難又造成了魔族和神族曠日持久的戰爭，以至於強大的力量破開空間，形成了諸多不同的世界，這些世界隨後有了不可思議的生命形態和天差地別的炯異。

這時候倖存的人類當中出現了一個叫做盤古的極為勇武的傢伙，他趁著神族和魔族因為戰爭而大幅削弱之時，將一部分人類遷移到了一個適宜的世界中，並且將自己的身軀化成一枚稱之為「盤古之心」的能量壁，將新的世界與原來的各個空間都隔絕起來。

「盤古這麼厲害？他不是人類嗎，按照你的說法，神族和魔族天生就比人類強，他怎麼可以鎮壓住這兩個種族？」阿德里安已經完全被伊米爾的故事吸引了，他不打算相信這個怪物的鬼話，但空白的記憶總得找些東西填充。

這時，伊米爾嘿嘿笑起來，「我以前也是這樣想的，但後來才現盤古不是人類，他是神王和魔女的血脈，他是個雜種！」說道這裡，伊米爾有些唏噓，「所以他才擁有制服魔族和神族的力量，只可惜像他這樣的雜種只有一個，為了得出這個結論，老子還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代價？」

「跟你沒有關係！」伊米爾顯然有段不堪回的往事，聽到阿德里安的詢問頓時露出齜牙咧嘴的表情，惡聲惡氣道：「聽故事就不要打岔！」

阿德里安訕笑了一聲，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狀，那個叫伊米爾的怪物撇了撇嘴，繼續講起在阿德里安看來很神棍的謬論。

「人類在新的空間中建設文明，並成為這個世界的主人。在沒有神魔的干擾下，他們自己為世界建立了次序和規則，並記錄下了他們自認為輝煌無比的燦爛歷史。這就是你現在所居住的地球，是叫地球吧？」伊米爾怪笑了兩聲，見阿德里安很老實地沒有插話，繼續侃侃而談。

在盤古保護了部分人類之後，神族和魔族的戰爭進行到了白熱化階段，大量的惡魔被神族撲殺，同時神族也受到了極大的重創。當戰事漸漸消停下來，神族建立了一個叫萬神殿的集團，開始對混沌世界進行改造。

不過隱逸起來的魔族們並未就此罷休，他們選出了最智慧的一批人用詭辯的哲學誘使萬神殿最強大的戰士薩格拉斯墮落。沉迷於思考中的薩格拉斯終於被迷惑和絕望打亂了呼吸，他失去了所有的信仰，不僅是在任務中，同時在他整個有序的視野里。最終他認為製造秩序是愚蠢的行為，在孤獨的宇宙中，黑暗和墮落是絕對的。他的手下勸他放棄錯誤的想法，他卻無視他們那些「自愚」的「樂觀幻想」。與自己的身份決裂后，薩格拉斯著手在宇宙中尋找自己的位置。

於是一支新的力量強大的邪惡軍團重新在混沌世界中建立了起來。（鄙視我吧，俺用的是魔獸世界的背景，嘎嘎！）

「哦」，阿德里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個故事我好像在哪看過，後來呢？」

「後來？」伊米爾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苦笑，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那麼你是魔族還是神族呢？」阿德里安換了個話題，語氣顯得小心翼翼，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但事實上他根本不相信這個怪物的話，當然，這也跟他失去了記憶有關，可以說他還有點童心未泯，沒有完全受人類常識的影響。如果換做羅昕陽，看到伊米爾這樣自然的存在，恐怕早就嚇得魂飛魄散了。

聽到阿德里安第二個問題，伊米爾的回答有些蕭索，「我大概算是被遺棄的存在吧！」說完擺出一副曾經滄海難為水的造型。

可這並不能讓阿德里安感動，「好吧，你扯了這麼多，關於翅膀是怎麼回事你還沒有回答我呢？」一邊說他竟然還一邊用手指彈了伊米爾一個腦瓜崩，當然，伊米爾的影響是空虛的。

阿德里安對伊米爾的來歷並不感興趣，倒是自身的問題他迫切關心。

「我是你靈魂的擁有者，你對我的態度要恭敬一些！」伊米爾對阿德里安的無理相當惱怒，聲音變得尖銳起來。

這時候響起了敲門聲，羅昕陽在外邊高聲喊道：「ange1，你洗完了沒有，我給你拿毛巾進來好嗎？」

腦海中的冥想對話被敲門聲打斷了，阿德里安猛地站了起來，接著是伊米爾的呵斥，「不要讓我看見你那噁心的東西！」說完，由煙霧組成的臉孔頓時煙消雲散。

「我進來了喲！」羅昕陽拿著毛巾笑吟吟地推開房門，然後驚叫了一聲，「你…你怎麼不躺在浴缸里！」動作表情都像一個害羞的淑女，不過痴女姐姐，如果你真的害羞為什麼不早早地準備好毛巾，還要親自拿進來？

「嘩啦~！」阿德里安倒是聽話的很，立即坐進了浴缸，他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以至於沒有看清楚羅昕陽眼神中有一抹遺憾。

「ange1，我這裡連適合你的內衣都沒有，你今晚就用浴巾裹起來好了，要不要我幫你？」羅昕陽紅著臉，但說出來的話可絲毫沒有羞澀的感覺，她已經完全看穿了阿德里安不在乎在她面前裸露身體。

「謝謝，我自己可以！」阿德里安果然不辜負羅昕陽的期望，站起來慢慢用浴巾把自己裹好，他矯健的軀體讓偷看的御姐有種眩暈的感覺。

「其實我的名字叫安迪！」阿德里安不喜歡天使這個稱呼，還是覺得安迪這個名字很好。

「好的，好的，就叫你安迪！」羅昕陽笑眯眯地說：「明天是周日，我帶你去洛城買衣服吧！」說這話的同時，她心裡有種包養小白臉的錯覺，很有成就感。

然而阿德里安的回答實在是讓她想吐血，小夥子很誠懇地走到她面前輕聲說：「謝謝你，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