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飛躍斷橋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紅塵人不老;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的人生樂逍遙!」用跑車強暴了直升機,駭得大馬警察肝膽俱裂,阿德里安在駕駛座上猖狂地唱起了在中國山區學會的歌曲。
「甜心,那該死的挖掘機移開了沒有,我現在要勝利大逃亡了!」阿德里安對著無線電大聲呼喚著卡羅•泰勒。
卡羅顯然為阿德里安的驚人之舉興奮不已,聲音不受控制的顫抖著,「我的上帝,你簡直就是級英雄,不用猶豫了,我就在那等著你,快來吧寶貝!」
用激動的音調回答了阿德里安的問題之後,美艷的婦人撥通了查克•貝瑞的電話,聲音立即冰冷下來,「老闆他馬上就要過來了。「
「幹得好,待會兒給他送個花圈!」
「其實,如果想讓他死有很多便捷的方法,為什麼要弄得這麼麻煩,我們在那輛車上裝個炸彈不就行了嗎?」
「你以為我沒有嗎?」查克•貝瑞冷笑道,「但那是迫不得已的備用手段,既然要製造意外,那麼盡量減少人為的痕迹比較好,消滅惡魔最好的辦法就是用正義的力量!」說著光頭佬哼哼了一聲,「我已經給你安排了退路,在送完那位貴公子最後一程之後你就去巴西吧。」
「巴西,那你呢?」卡羅情不自禁地噘起了嘴。
「從今天開始查克•貝瑞這個名字就不能再用了,我的人生將揭開新的篇章,到此結束吧卡羅!」查克•貝瑞掛斷了電話。
「你究竟在策劃什麼?」一直待在光頭佬身邊的德里克•漢密爾頓站了起來,「你想殺掉那個車手?」
「錯了,我只是配合大馬警方除掉剃刀而已!」查克•貝瑞笑眯眯地看著這位正牌飆車黨,從衣服里掏出了手槍,「德里克,你應該感謝我讓你在半年內成為了東南亞炙手可熱的黑市車手,所以就用你的生命來交換這半年來的輝煌吧!」
「什麼?」德里克•漢密爾頓急忙轉身。這個原本生活在貧民區地一文不名地賽車手。在半年前意外得到一個車商地贊助。然後不停地戲劇般地勝利。其實這並非什麼人生傳奇。而是已經被安排好地一部劇集。其實他地技術並沒有那麼驚人。在他覺那個代替他地車手是那麼恐怖地時候。他就應該明白自己那一連串地勝利多麼可笑。只可惜在他明白地時候已經變成了沒有生命地軀體。不過他總算閃耀過。比淹沒在貧民區默默無聞還是要好得多。
「啊~!」查克•貝瑞伸了個懶腰。看著打掃殘局地手下。突然感到大腦一陣眩暈。他拿出手帕悄悄地抹掉了鼻子里滲出地血跡。將懷錶地蓋子打開。看著裡邊一個小女孩地照片獃獃出神。
德里克•漢密爾頓。半年裡如彗星般崛起地車手。沒有人見過他地廬山真面目。直到死去。阿德里安•唐。半年前被家族流放地貴公子。在回國地途中消失。勢力龐大地唐朝財團一定會不屈不撓地調查阿德里安地下落。然後就會現他們地少爺在亞洲深居簡出地半年裡並沒有一直呆在中國地山區。而是扮演著一個名叫剃刀地黑市車手。並且最終。他死在了警察地手中。
「華蓮小姐。那個查克•貝瑞地金礦原來早就被人收購!」電腦屏幕前。華蓮陷入了思索。而屏幕上地文字仍在活躍。「收購者叫賴恩•哈奈特。而看上去這個哈奈特才是您來地照片上地人!」
「不好!」華蓮急忙站了起來打開了艙門……
左轉。加!阿德里安地汽車就像飛行一樣。穿過了吉隆坡郊外地一個個山谷。終於接近了地圖上黃色圓球標識地地區。大馬警方布了六級通緝令。甚至連民間巡邏隊都調用了。不過他們沒能攔住阿德里安朝目地地進。
「前邊是個斷橋,大概有四十米的長度,如果他飛過去我們就完全沒有抓住他的希望了!」跟在阿德里安身後很遠的一輛警車慌張地向指揮中心彙報。阿德里安能飛過去嗎?從剛才他解決掉直升機的勇武來看,這個任務似乎並不困難,而且那輛寶馬的度非常嚇人,再加上氮氧裝置的推動,大馬警方似乎已經走進了絕望的死角。
「斷橋,斷橋~!」最高指揮手忙腳亂地翻閱地圖,布滿了血絲的眼睛逐漸布滿了失望的色彩,他揮舞著拳頭,用沙啞的嗓音大聲吼叫,「***,為什麼沒有在那裡部署釘刺帶,誰是那個地區的負責人?」
與此同時,阿德里安正在做最後的加,無線電里是卡羅•泰勒的鼓勵,「親愛的,前面是一個斷橋,我就在斷橋的對面,你必須以最快的度衝過來,注意,一定要保持車身的平穩,斷橋的長度是三十六米,我相信你做得到!」
「只要你相信,我一定做得到!」阿德里安雖然說得很輕鬆,但鄭重的表情顯示出他內心的緊張,是啊,飛躍斷橋,這是賭命的行動,有那麼一個瞬間他甚至有停車投降的衝動,畢竟唐朝繼承人的性命是很昂貴的,但這種想法也只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連飛機都搞下來了,還怕飛一個斷橋嗎,三十六米似乎並不算遠。
卡羅•泰勒穿著一身玫瑰色的連衣裙,手裡捧著一個白色的花圈,大幅墨鏡擋住了她的臉孔看不出表情,她靜靜地等著,等著那輛舉世無雙的賽車。
「吉隆坡的治安出了問題,華蓮,這是不是和安迪少爺有關?」朱振臉色鐵青地看著不會說話的侍女,華蓮的表情沮喪而憤怒,她沒有回答朱振的問題,反而用手語問道:「派出去的人有沒有消息?」
朱振搖了搖頭,實際上他在華蓮開門前一個小時就已經派人去找阿德里安,而且聯繫了吉隆坡一些有實力的華人社團,但當吉隆坡電視台播送關於警方追擊剃刀的新聞時,他果斷地放棄了聯繫大馬警方,除了在心裡期待少爺這一次成功逃脫之外,他已經跟紐約作了彙報,如果阿德里安被警察抓住,唐朝必須以最快地行動來消弭傳媒的影響。
四十米,二十米,十米,阿德里安深深地吸了口氣,橋頭上揚的幅度還算理想,應該可以飛過去,「我來了!」氮氧裝置的壓力一次性釋放出去,一道長長的火舌從汽車的尾部噴了出來,遠遠跟在阿德里安身後的警車已經放棄了,他們停頓了下來,有個傢伙竟然拿出手機,調整焦距準備拍下這難得的飛車畫面,既然被批評已經再所難免,那就不要浪費了獨家播報這次表演的機會。
負責這一區的督察已經站在了總指揮辦公室的門口,他做好了調職去指揮交通的準備。
就在大馬警方偃旗息鼓,阿德里安信心滿滿的時候,「砰~咵噠!」詭異的響聲穿透了山谷,在後邊的警察下巴都快掉了,「我…我們什麼時候在這裡布置了釘刺帶?」
寶馬車的前輪被釘刺扎壞了,壓力的不均衡導致汽車橫著從橋頭堡飛了出去,短短一秒鐘的時間,阿德里安從信心十足一下子墜入冰窖,「完了,我死定了!」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橋那頭有一撇玫瑰色的身影,「是誰要殺掉我?」這是阿德里安最後的意識。寶馬車在空中翻騰了一周之後掉了下去,這是一個深谷,一百多米的高度下邊是湍急的河流,在這種情況下能夠生還的絕對是人。
卡羅•泰勒靜靜地看完了這一幕,在寶馬車落下的那個瞬間,她將手中的花圈扔了出去,「永別了,唐家少爺!」
…………
夜空下的大海泛濫著神秘的黑色,海神號依然保持著奢華,而頂層的客艙里只有華蓮蜷縮在昏暗的角落,朱振留下來搜索阿德里安的屍體,而華蓮則要回去接受唐家老爺子那可與火山爆媲美的憤怒。
「嘀~!」筆記本收到一封郵件,「華蓮小姐,你調查的那個人曾經和一個日本女人結過婚,但那個女人已經死了,不過她好像留下了一個孩子,似乎是個男孩,現在應該在讀高中。」
華蓮讀著這封郵件,臉色很平靜,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著,「去找那個男孩,砍掉一隻手再帶來見我!」
而在吉隆坡的一家酒店裡,光頭查克,也許他並不叫查克,正拿著電話,「這是我的新賬戶……明天我要看到裡面多了五千萬美金。」一邊說,他一邊用手絹擦拭不斷滲血的鼻子,目光慈祥地盯著懷錶里小女孩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