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牛郎

「湛藍的眼睛就像光彩奪目的寶石，精緻的輪廓如同大衛的雕像，古銅色的肌膚閃耀著健康的光澤，多麼優質俊美的正太啊，天啊，還有他的兇器，看上去很精神吶！」羅昕陽獃獃地站在浴室門口，腦子一片混亂，甚至有點意亂情迷。其實女人在面對**的男子時也會神魂顛倒，尤其是從來都沒有親眼見識過男性**的羅昕陽。

少年的眼睛非常清澈，就像剛出生的嬰兒，他完全沒有因為在一個女人面前裸露身體而不自然，反而帶著天真的表情，饒有興緻地觀察著羅昕陽局促不安的作態，彷彿這世界的每一個細節都充滿了新鮮感。

視覺衝擊過後，羅昕陽恢復了理智，但這尷尬的場面讓她手足無措，不過她還是微微側過了身子，挪開放在少年軀體上的視線，像個淑女一樣露出溫和的笑容。可以肯定，如果那個少年是個猥瑣醜陋的傢伙，羅小姐的棍棒早就招呼上去了。

當然，羅昕陽雖然側著身體，卻還是在偷看那個正太，尤其是那羞人的地方。而那個少年也覺了這一點，他沖著羅昕陽笑了，天真無邪的笑容深深地撩撥起羅昕陽的心弦，就像夏日裡的紅蜻蜓在平靜的湖面上點起一串串漣漪。

「慘了，市川從哪裡找來的牛郎，可愛的有點邪氣，淡定，羅昕陽你一定要淡定！」看著**少年完全不依常態的平靜微笑，羅昕陽呼吸有些紊亂，緊張地倒退了兩步，在心底問自己，「這就是你想要的嗎，和眼前的男孩共度喬遷之夜，雖然他看上去很不錯，但這樣一來我的第一次也太廉價了吧！」

羅昕陽懊惱地跺了跺腳，雖然當一個泡不到仔的老處女很凄涼，但是讓她就這麼隨便地把初夜送出去，不是，是買一個初夜，那也太窩囊了。

「不行，我不能這樣做，退貨！」心語是如此斬釘截鐵，她鼓起勇氣抬起頭，想要禮貌地送這個男孩離開，說一些「你這個年紀應該在學校里享受青春」之類的長者之言。

然而就在她抬起頭的時候，卻現那個美少年歪著脖子，正微笑著看著她，那表情實在太可愛了，足以讓年長的女人爆出所有邪惡的一面。

「這就是傳說中的專業能力啊，不行，我得冷靜一下！」羅昕陽像斗敗的公雞一樣垂下頭，準備好的說辭卡在了喉嚨里吐不出來，只是在心裡譴責自己，「你現在才二十五歲，不是四十五歲，不應該對正太有邪惡**！」

少年似乎倦了，見羅昕陽遲遲沒有表示，乾脆又坐回了浴缸，整個人沉在了水底，然後浴缸的水面下又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那個，你怎麼進來的？」羅昕陽感覺自己太失敗了，一個非法闖入者在她的浴缸里玩得那麼自在，她非但沒有生氣，而且還害羞不已。

「咕嚕咕嚕~！」少年沒有回答。而是沉浸在他地遊戲當中。

羅昕陽看了看浴室上方地窗戶大開。咕噥著說：「原來是從那裡爬進來地。我說你先穿上衣服。我們談一談吧。是一個日裔女孩叫你來地嗎？」

「咕嚕咕嚕~！」少年沉在水底根本就不理她。

太尷尬了。雖然她想走出浴室。但腳像生了根一樣拔不動。

「我該怎麼辦？」羅昕陽沒有招舞男地經驗。她覺得自己應該怒。但心裡根本就沒有怒火。在她看來。一個職業舞男應該像哈巴狗一樣討好顧客。而她則應該像個女王一樣坐在這裡等著那個小傢伙跪下來親吻她地腳趾。然而這個男子只是赤身**地躺在她家地浴缸里。

「他在等什麼呢？難道還要我主動？」羅昕陽感覺有點眩暈。腦海里浮現出這樣地畫面。欲求不滿地瘋狂御姐將青春年少地正太壓在**百般蹂躪。她不禁露出噁心地表情。「這不會就是市川設定地劇本吧。把我形容地這麼不堪？」

在羅昕陽自怨自艾的思索中，她終於蓄積了一股怨氣，於是大聲沖浴缸喊道：「喂！」

嘩啦~！少年將頭猛地從水下探了出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不是被羅昕陽的吼叫給嚇到了，而是在水下憋壞了。他的動作天真地就像一個沉迷於玩水的小孩子，原本呲牙咧嘴準備口吐惡言的羅昕陽看到這一幕後又沒了脾氣，聲音軟了下來，吞吞吐吐地說：「那個，我不一定要接受你的服務的，我…我並沒有那種打算……」就在羅小姐艱難地搜羅辭彙來解決這突如其來的艷遇時，手機鈴聲救了她。

「我…我聽電話，那個你先穿好衣服，待會兒我們談一談！」羅昕陽掏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上是市川千惠，長長地出了口氣，轉身跑出浴室並摁下接聽鍵大聲嚷嚷：「市川，你究竟搞什麼鬼？」

「怎麼了，氣急敗壞的樣子，我得罪你了？」電話那端市川千惠的聲音中充滿了疑惑。

「就是你的禮物啊，你也太會刺激我了吧！」羅昕陽大叫著，彷彿要把所有的不快都用高亢的聲音宣洩出來。

聽到禮物這個詞語市川千惠猛地低呼了一聲，就像她還有什麼不滿似的，「對呀！就是禮物，你到底住在新港海灘的什麼地方，你給我的地址有錯誤，郵局把包裹又給我退回來了！」

「給你的地址錯了嗎，我就住在……等等，郵局把包裹退給你了？」羅昕陽嚇了一跳，鬼叫起來，「你送給我的是一個包裹！？」

「沒錯啊，絕版的達芙妮娃娃，你不是一直想要嗎？算了，我放暑假的時候帶給你吧，反正也快了。」市川千惠的回答讓羅昕陽徹底陷入了恐慌，在內心中尖叫道：「天吶，天吶，那個男孩不是牛郎，難道是傳說中的鬼魂，還…還是個艷鬼！」

「既然是個洋娃娃，你剛才在電話里幹嘛說什麼寂寞女人之類的話？」尷尬啊，春心萌動的下場就是把純潔的洋娃娃幻想成了性感的人肉玩具，羅小姐在她的客廳瘋狂暴走。

「只是感嘆而已啊，你怎麼了？難道你以為……」市川千惠在電話那端賊笑起來，正想說一些譏諷的話，電話里卻傳來了嘟嘟的斷線聲，「喂，喂，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羅昕陽看著微微掩上的浴室門，恐懼已經代替**布滿了眼睛，她掏出了黃色的靈符，再次握緊了球棍一步一步向浴室走去，很有種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感覺，不對，是女士一去不復返。

這時候，那個**的少年已經從浴缸里走了出來，他光著身子站在鏡子前邊，睜著大眼睛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黑色的頭，藍色的眼睛，東方人的精緻臉孔，西方人的輪廓分明，可以看出他和羅昕陽一樣是混血兒。

他凝視著鏡子，似乎看到一個穿著黑衣戴著黑紗的婀娜少女站在裡面，「華…華…」少年張著嘴出一個音符，表情疑惑，有一個熟悉的詞語在他腦海里盤旋但他怎麼也念不出來，同時他的耳朵里儘是一個女孩的呼喚，「安迪，安迪……」

相信此時認識這個少年的人看到他一定會大吃一驚，他沒有死，他一如既往的俊朗清逸，更有意思的是，他那乖戾的氣息似乎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清新的，純潔無暇的氣質，彷彿他剛剛降臨人間一般，蘇醒的唐毓麟，似乎不再是個惡魔了。

「安迪，華…華……」唐毓麟皺起眉頭，有些煩躁地揪頭，就在那個女孩的名字即將從腦海中呼之欲出的時候，「啊~噠~！」高聲尖叫著的女人一手舉著棒球棍，一手拿著黃紙再次殺氣騰騰地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