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不是這些錢

心中嘀咕兩句，莫問回到房間。打開丟在床上的錢包，從裡面掏出早就準備好的一疊鈔票。

突然，莫問感到身後有一陣寒意掠過，立即惱怒地回頭罵道：「你又幹什麼？」

「房租！」

回過頭來，莫問並沒看到往常一定會在自己身後轉悠的基連伯爵夫人，而是突然從客廳傳來一聲僵硬的低喝聲。

因為不想替房東換燈泡，也為了多少省一些電，自從客廳燈泡壞掉后，莫問就習慣了在夜晚利用電腦屏幕照亮卧室的生活，根本不在乎外面客廳是否黑呼呼的。

突然聽到一聲低喝，莫問定眼往客廳里望去，立即看到房東大嬸渾身僵硬地站在大廳里。

黑糊糊的大廳里站著一個身穿老式唐裝的黑糊糊人影，即便莫問並不是很喜歡基連伯爵夫人，心中還是一陣狂跳。不說他進門時就已將大門帶上，莫問也沒聽到房東大嬸進屋的聲音。何況她真的迫不及待進屋要錢，也沒必要一直呆在黑糊糊的客廳里。

沒現基連伯爵夫人現身，定了定神，莫問硬著頭皮，拿著錢向客廳中的房東大嬸走去。

「這裡是房租，房東大嬸你點點看。」

世上既然有背後靈，當然也會有其他髒東西。沒看到房東大嬸有加害自己的意思，既然她只想收房租，莫問還是盡量做出一副若無其事樣子，順手將錢交了出去。彷彿沒現房東大嬸真相，只當自己和房東大嬸都是普通人。

「不是這些錢，幫我換過。」

低頭看了看，房東大嬸並沒接過莫問遞過來的鈔票，嘴中囁嚅地說了一句。

在房東大嬸低下頭時，莫問就看到她腦袋後面禿了一塊，幾片薄薄的乾結頭遮掩下，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些白骨。

心中一陣狂跳，沒有基連伯爵夫人在場，莫問不敢違逆房東大嬸要求，試探著說道：「不是這些錢？但這都是真錢啊！要不房東大嬸你明天再來，我幫你拿去換過？你還想要什麼也可以一起說出來。」

抬頭望了望莫問，房東大嬸好一陣沒說話。

莫問這才現房東大嬸的雙眼有些乾癟，根本沒映出屋中電腦熒屏的光亮。不知房東大嬸一直看著自己想幹什麼，莫問硬著頭皮說道：「你還有什麼需要嗎？」

「如果你真是好人，先幫我換了這些錢再說！」

「唰嚓！」一閃，隨著房東大嬸話音落下，房東大嬸的身影也從莫問眼前消失了。

…………，…………

「伯爵夫人，你到底在哪？出來，快給我出來。」

沉默了一會，「撲通！」一聲，莫問渾身無力地坐在地上，立即不顧死活地大叫起來。

莫問不怕伯爵夫人，只是因為伯爵夫人自莫問出生時就已經附身在莫問身上，小孩子也不知道害怕什麼背後靈，甚至莫問小時候還經常與伯爵夫人說話、玩耍。等到莫問知道什麼叫害怕時，他也早已習慣了伯爵夫人的存在，所以根本不介意自己有個背後靈的蠢事。

但他不怕伯爵夫人，卻不是說就對其他髒東西一點感覺都沒有，這也是莫問第一次見到伯爵夫人之外的髒東西。

「閉嘴，你既然每天都能見到我，為什麼還要在那裡窮喊、鬼叫。」還是如同以往一樣，突然從莫問背上鑽出，基連伯爵夫人一臉不屑道。

被一個背後靈責罵自己鬼叫，怔了怔，莫問有種想要狂的感覺。

揪住自己Ｔ恤后領，莫問就彷彿要將基連伯爵夫人從自己背後扯下道：「你還敢說，既然你是我背後靈，剛才為什麼不幫我。」

「幫你？你叫我怎麼幫你。她又不是什麼怨靈，最多就是一個迷途靈。好像你剛才做的一樣，只要你能答應並滿足她要求，她在心愿得了后，自然就會消失。不然給我一現身，她萬一害怕、恐懼起來，誰知道會生什麼事。萬一變成惡靈，那還更糟糕。」

基連伯爵夫人沒有一點做錯事的態度，仍像以往一樣不停埋怨莫問。

遲疑了一下，儘管不知道基連伯爵夫人說的話是真是假，莫問還是說道：「這樣的東西很多嗎？為什麼以前我都沒見過。」

「那是因為你以前沒成年，不但心理上，生理上都還沒成年，自然不會看到那些髒東西。我都不好意思說了，你還好意思問，白痴。」

看著基連伯爵夫人露出一臉忍俊不住樣子，莫問窘得滿臉紅，大聲喊道：「不好意思就別說，有什麼了不起。」

「呵呵呵呵，乖弟弟，這麼大一隻童子雞，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或者你想姐姐用舌頭幫你舔舔。」

「色女、浪女，閉嘴啊！」

羞窘得有些想要狂，快到二十歲才第一次夢遺，作為一隻齡童子雞，莫問幾乎沒有辯白餘地。立即撲到床上，拿起枕頭就不住往自己後背拍去，好像想將基連伯爵夫人從自己背後打飛一樣。

在莫問拚命拍打下，伯爵夫人卻興奮地在莫問背後鑽進鑽出道：「來啊！來啊！再來啊！你這個喜歡打自己的自謔狂！你就是因為這樣才沒有女人緣，才會變成一隻大的童子雞。」

「?！懶得理你，你以為我以後不會有女人緣嗎？」

對於自己一米八二的標準內身材、相貌，莫問還是相當有自信。

如果不是一直懷疑自己那方面有問題，又找了份殯儀社工作，莫問也不認為會交不到女朋友。

「但你也會先與那些飽死鬼、餓死鬼、弔死鬼見面吧！你以為會有女人看上你嗎？」

似乎有些意猶未盡，基連伯爵夫人還在不住揶揄莫問。即便知道伯爵夫人說的是事實，莫問卻一點沒將她的嘲弄聽進去。他的思想早已回到房東大嬸身上，心想著要怎麼給她換錢、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