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惡質的驚嚇

慶夢瑤是Ｔ市知名大律師，接到莫問打來的電話，她並沒立即通知宋天德家人，而是一個人趕過來先看個究竟。

自從宋天德失蹤后，各種真真假假電話太多，慶夢瑤已經很少親自打理。不過這是第一個從殯儀社打來的報喪電話，她還是覺得應該過來看看。畢竟人可能說假話，屍體卻不可能說假話。

「真是個大律師啊。」

將帶路工作交給杜伯，莫問刻意留在了慶夢瑤身後。

慶夢瑤的大律師身份所以知名，並不只因為她擁有Ｔ市屈指可數的大律師執照，還因為她胸大，**也大。不但從前面能看到她一雙胸脯搖晃，從後面也彷彿能看到她一對肉臀不住晃擺。

當然，要想吸引男人目光，女人光是大還不行，許多地方還得小。

慶夢瑤的腰部不但很細，一雙腿也很細，不但細長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噔噔」作響，長至腰部的黑色長也被紮成細細一束掛在腦後，彷彿一柄倒豎長劍般驚人銳利。一張瓜子臉雖然只算中等，但卻長著一張略顯涼薄的細窄小嘴，雙眉、雙眼也給人一種細小感覺。

不過她臉上卻戴著一副黑邊橢圓眼鏡，畫龍點睛般將那股淡淡涼薄變成了一種觸目可見的精明感、距離感。配上細膩得彷彿白瓷一樣的肌膚，美得讓人覺得有些觸目驚心。這也是莫問不願正面打量慶夢瑤的主要原因，因為他絕對忍受不了這種美色誘惑。

「聽說她在床上表現也很棒哦！有機會你可以代我試試。」

似乎聽到莫問嘴中低語，耳旁突然吹來一陣涼風。

縮了縮脖子，知道是宋天德走在自己身後。雖然無意回頭，莫問還是不甘心地啐了一句：「別開玩笑了，什麼叫代你試試？但你怎麼只是聽說？難道你就沒和她上過床，她不是你私人律師嗎？」

「夭壽啊！她說她從不與自己工作對象上床。早知道在和她上床前，我不請她做私人律師就好了。」

似乎見到慶夢瑤養眼的身材、容貌后，宋天德就變得很放鬆，語氣也變得輕佻起來。

回頭看看宋天德一副滿足的樣子，莫問恨恨地說道：「明明自己都是鬼了，還說什麼夭壽，你要笑掉我大牙嗎？」

「是鬼就不能說夭壽了？沒有夭壽、何來的鬼，這世上有多少人能做到壽盡而終？」宋天德好像頗為得意道。

「懶得理你，做鬼也能得意成這樣，算你狠。」

看到宋天德一副色咪咪樣子，莫問也知道杜伯說的話至少有七分是真。這世上雖然不是沒有厲鬼、怨魂，但以鬼魂有限的記憶力，他們不可能做亂太久。例如基連伯爵夫人就經常丟三落四，有時還得自己幫她找東西。

一直聽著莫問在身後絮絮叨叨，但又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慶夢瑤就覺得頸后一陣涼。

剛來時，她根本沒聽說附近停電，等車子在殯儀社門前停下時，她再想回頭已經沒時間了。

本以為讓兩個男人一前、一后保護自己應該沒問題，可不但走在前面的老頭乾瘦得像具枯骨，走在後面的莫問也好像有些神經兮兮的。不是自己神經足夠堅強，其他女人肯定早就嚇得逃出去了。

不知這是不是個騙局，慶夢瑤暗暗將手在挎包中抓住電擊器，並將電擊功率調整到最大。

「啪」一聲輕響。

沒等慶夢瑤繼續緊張下去，走在前面的杜伯就將停屍間大門推開了。聞到一股不算陌生的福爾馬林味，慶夢瑤手上的電擊器不由鬆了松。

「慶大律師，你來看看，這是不是宋先生。」

揭開罩在屍體上的白布，杜伯就將手上蠟燭移到屍體頭部附近。因為可能還要確定身體特徵，莫問也沒急著給屍體穿衣服。幸好杜伯只是將白布拉到一半，莫問趕忙上去又將白布往上扯了扯。

現莫問做出多餘動作，慶夢瑤皺皺眉頭道：「你幹什麼？」

「這具屍體是作為遊民屍體被送來的，當時屍體身上很臟，我們在給屍體凈身時才現他有些像宋先生。因為不知你們要怎麼確定身體特徵，我們還沒給他穿衣服。」

「遊民屍體，他可是宋天德，怎麼可能是遊民？」

看到那張熟悉面孔，慶夢瑤一眼就可以確定那的確是自己客戶宋天德，塌陷的胸口雖然有些觸目驚心，但也表明了宋天德的初步死因。

聽到莫問說宋天德是個遊民，慶夢瑤也顧不上莫問拉白布是想要幫自己遮羞的原因，立即惱怒地質問了一句。

聳聳肩，莫問說道：「這是警方將屍體送來時說的，你可以向警方查詢他在死亡時的狀況。這有警方送屍體來時拍的照片，我沒有說慌的必要。」

為避免不必要麻煩，所有殯儀社在接到屍體時都會先給屍體拍一張照片，以作為最後對證之用。

所以看到莫問拿出的拍立得照片，慶夢瑤並不感到奇怪，接過照片說道：「現在停電，我沒法確認這具屍體身份，有什麼等來電了再說，你先把送這具屍體來的警察電話給我。」

「嚓嚓！」

緊接著慶夢瑤話聲，停屍房的熒光燈突然閃了兩下亮起來。不但慶夢瑤立即驚得後退兩步，莫問也往仍舊黑糊糊的走廊望去。

因為殯儀社的工作性質特殊，所以只要沒其他問題，殯儀社夜裡的燈光永遠不會熄滅。只有停屍房裡的燈光亮起來，走廊上燈光卻沒亮，這就很能說明問題。

注意到莫問目光，慶夢瑤顫抖著聲音道：「你，你想說什麼，你可不要胡亂說話，我根本不信這世上有什麼鬼魂一類髒東西。」

「我什麼都沒說，但如果你不想繼續確認屍體，不如到外面去打電話，然後換成白天再過來吧！」

「慶大律師，我陪你出去打電話！」聽出莫問有嚇唬慶夢瑤的意思，杜伯瞪了他一眼，帶著已經有些畏縮的慶夢瑤就開始向外走。

在兩人離開后，莫問這才望向站在屍體旁的宋天德罵道：「你可真惡質，竟然這樣嚇人。」

「哈哈，我早就想嚇她一次了，生前沒機會嚇她，死後嚇她一次也不錯。不過這可不是我惡質，你不也是很想嚇她嗎？可惜你這樣嚇了她一次，再想和她上床就難了。」

「誰想和她上床了，懶得理你。」

臭了宋天德一句，莫問可不想和一具屍體、一個鬼魂呆在寒磣磣的停屍間里，立即也從後面趕了出去。

在莫問離開停屍間后，宋天德又望了望自己屍體，臉上突然露出一種淡淡的悲哀和自責。「嘣嘣！」兩聲，熒光燈閃閃熄滅時，由於莫問還沒給宋天德屍體穿衣服，宋天德**裸的鬼影也在屋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