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點天燈
第十四章點天燈收鬼使
江南嘗試過無數的方法試圖逃脫,都以失敗告終,江南開始放棄了逃跑,也不再理會那圍繞在自己周圍哧哧竊笑的眼睛,只是每天靜靜的躺在地窖底下,努力的將那半個饅頭半袋子水帶給自己的能量積蓄起來。
那個幕後人物似乎很了解江南的想法,沒過幾天,半安再帶過來的食物里,就多了些大劑量的軟金散。
於是,江南每天只能懶洋洋的躺在地窖地上,全身癱軟無力。江南是修道之人,以前有股真氣在那撐著,雖然吃得少也還過得去;吃了軟金散那股子真氣沒了之後,身子反倒較一般人來得更加虛弱,好好的一個玉樹臨風的少年,幾天的功夫,就被折騰得不人不鬼。
被囚禁的日子,似乎每一天都很漫長。江南靜靜的躺著,不再去追問半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心底,有一個小小的疑問在慢慢的滋長,他不敢去想,怕那是真的。
不知過了多少天,估計,半個月有餘吧。
地窖口打開了,久違的陽光照了進來。江南久在黑暗裡,驟見陽光的眼睛幾乎被刺激得瞎掉,趕忙閉上了眼睛。只覺得身子一輕,被人從地窖里提了出來,再幾個起落,江南的身子就被放進了一個似乎早就被挖好的沙坑之中。
然後,一雙手牢牢的按住了江南,江南的身體早就在囚禁少食中被折磨得軟弱不堪,根本無力反抗。周圍有幾雙手在將周圍的沙土填進坑裡。不大一會,就嚴嚴實實的將江南埋在了沙坑裡。
江南的眼漸漸的能夠適應了陽光,他微睜開眼,現眼前站立的,果然是自己料想中的人。
小小的少年,雖然心中早已想到是誰,卻仍然沒有壓制住自己的激憤和不解,開口喊道:「師傅!你為何抓我?」
那高大的道人只是定定的站在江南的身前,卻不說話。手中一柄細細的剔骨尖刀,直直的向著江南的頭頂伸了過來。江南的身體被埋在坑裡固定得牢固,動不得分毫,只得眼見那尖刀對著自己割下來。
冰冷的刀鋒,在江南頭頂之上劃過,卻只是颳去了江南的頭。那刀子很是鋒利,不大一會兒,江南便成了一個禿頭。
江南略一錯愕,沒等他回過神來,那柄尖刀已經在他那光光的頭頂之上縱著劃了一刀,鮮血一下子流出來淌了他滿臉。那刀子太過鋒利,以至於幾瞬之後,江南的頭頂,才慢慢體會到了那割裂的痛楚。
鮮血流進了江南的眼睛,他卻竭力的睜著眼睛看著眼前道人對他所做的一舉一動,透過血目,江南看到那道人掏出一個鉛做的小罐子,打開,一股刺鼻的氣味散開來。
江南的心裡就是一驚,他太熟悉那個味道了,那是水銀。
江南的師傅將手中的水銀,澆注到了江南被割開的頭皮之上,那水銀比重很高,入到人體之後就自然的向下沉去。
江南的腦袋突然劇痛無比,剛才尖刀割破頭皮的疼痛對比現在,不過是羽毛搔過般無關痛癢。一種巨大的垂墜感沿著頭頂向著下方延伸。
那種垂墜感隨著血液的流動而來,彷彿頭頂的血液變成了千斤一般,頭頂似乎有萬斤巨石化成了流水,沿著頭頂,在腦中流淌而下,生生的將血脈撕裂開來,所到之處,將血和肉分作兩堆。人,卻還是囫圇個的沒有變化。
那道人看著面前的少年痛吼出聲,小心的控制著手上水銀的灌注量,見到了江南忍受的極限,就收了手,轉身離開了。
江南忍受著那重墜撕裂的痛苦,恍恍惚惚間似乎聽得那道人說道「你資質上乘,本欲收你為徒;但你宅心仁厚,他日一旦出師,怕是容不得你這個師傅我的!」耳側,似乎還伴著半安隱隱的哭泣之聲。
江南頭痛欲裂,師傅的話,卻彷彿一劑丹藥,之前想不通的種種在此刻分外明晰,一個個來到宅院卻最終失蹤的孩子,平日里窺探的一雙雙不知何來的眼睛,師傅以前不明就裡的一些舉動,都在此刻有了解釋。
最後,在那極痛的瞬間,他竟然想起了和半安初識的情景,啊,自己原來,也是被騙到這裡來的啊,自己原來,也曾有過一個溫暖的家……
清醒的痛苦是最痛苦的。
相通了一切,卻不代表著痛苦的終結,相反的,隨著時間的流逝,頭頂的痛苦逐漸向下延伸,從頭,到頸,再從頸部慢慢的擴張到軀幹,最後,是江南的四肢。
那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沉重力量,硬生生的將他的骨肉逐一分離。此刻的江南,就如同一隻渺小的兔子,無從抵抗的看著自己被一雙無形的大手從頭到底,生剝著皮肉。
以為前一刻的痛苦已經是極致,沒想到下一刻的痛苦卻更加難以忍受。
若他能反抗,若他能驅使得了自己哪怕一根的手指,江南自覺都不會比現在更痛苦。
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欺凌,卻沒有一絲的還手之力。
江南只能痛嚎,瘋狂的痛嚎。
奉命守在一旁的那一雙不知是誰的眼睛,帶著那一貫的嘲諷之色,只是漸漸的,也帶上了一抹同情和感傷。也許,是在感懷自己當年和江南一樣的遭遇吧。
三天,這樣的痛苦,持續了足足三天。
到得第三天的頭上,江南頭頂那早先灌入的水銀,已經在重力的作用下慢慢的垂至腳底,江南的身上,已經慢慢的有了一絲能動的跡象。
足足三天的疼痛已經讓江南有點麻木了,只是那動彈不得分毫的痛苦,讓他更加的難以忍受。終於有一絲能動彈的跡象之後,他便開始不停的努力掙扎,想要從這禁錮了自己數天的地方掙脫出去。
江南的師傅,那道人,似是聽了那眼睛的稟報,已帶了半安,在旁邊看著。半安畏畏縮縮的站在道人身邊,時不時出一聲壓抑的低泣。
江南繼續的使力,覺得束縛著自己的東西開始鬆動,他大喜,繼續努力著想從這牢籠中逃了開去。
最後,他成功了。
只見一個血人從地里掙扎而起,外面的皮膚皆無,直接裸露在外面的就是人的肌肉,血肉模糊的成了一團。殘血隨著那血人的動作嘩嘩的往下淌,濃重的血腥味和著那刺鼻的水銀味道,聞之作嘔。
道人卻興奮得雙眼亮,對著身邊的半安使個眼色,半安便慘白著一張臉,小心翼翼的繞開那狂呼亂跳著的血人,蹲到那地上,像從面巾紙盒子里抽紙抽一樣,從埋江南的沙坑裡提出一張人皮,完完整整的一張,熱乎乎軟乎乎的,彷彿是剛剛煮過的餃子皮。
半安眼見那血人在地上蹦跳,雖然之前見過多次這樣的場景,但獨獨這次格外的無法忍受,卻也無法,只得低了頭提了那人皮捧在手上,恭恭敬敬的遞給了那道人。
道人接過那人皮,割破手指滴了滴血上去,念了幾段咒語,那偌大的一張人皮便立時縮小成小小的一片,上面還寫了江南的生辰八字。再看場中那血色人形,已經停止了蹦跳,竟然恢復了那長身玉立的少年的模樣,只是眼神冷得沒有一絲暖意。
「江南。」道人輕喚。
那少年立刻轉過頭來,恭敬的走到道人身邊,下拜。
「主人。」聲音冷清恭順,卻不帶一絲人氣。
道人滿意的笑了,從懷中掏出一大串用繩線穿在一起的小塊人皮,將繩結打開,把屬於江南的那一張,穿在了最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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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可以說是實驗之作。之前荊荊也沒寫過嚇人的,不知道朋友們喜不喜歡這樣的風格呢?朋友們不喜歡的話在書評區給我留個言,以後我就不寫了,嘿嘿。
呃,有朋友說,好久不見女主了。別著急,還有一章,秋秋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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