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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來了,卻開始浠浠瀝瀝的下起了雨。
我坐在了小公園的長凳上。一點也不知道雨已經把所有的聲音淹沒。
漿糊狀態嗎?
不,現在我和那下定決心時一樣清楚明朗。
發現了自己的心。
我想要什麼,我能要什麼,什麼是我想要的,而我怎樣去做。
選定了一件事後,我的眼前就只看到一條路。不管結果如何,就這樣走下去。
我知道這是一種不好的習慣,可我天性如此。
即使拼了這條命,我也絕對不會後悔。
因為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
清晨過去了,那個男孩已經離開。
又過了一個小時,他也沒有回來--看來是走了。
我一直在雨里坐著。眼前磅礴大雨,公園裡的綠樹,我身上綠色的西裝,這個寂靜的住宅區里,幾乎沒人注意到我。連主婦去買菜時也是小心翼翼的打著傘,生怕沾到一點雨水--你們真笨!這雨真是清涼!我腦海里所有的念頭都因這雨而清楚乾淨了。
電話響,我接了,長谷川先生的聲音。
「你怎麼沒回家?在外面過夜了?」
「嗯,是的。」我的聲音也冷靜下來了。
「電話怎麼了?效果不好?」他抱怨著電話的雜音。
我微笑了:「因為它正泡在水裡,效果就是有點不好。」
「清水?」
他沉默了一下。然後他沒有說什麼話了,只是立刻起身拉開了他的陽台的門,同樣的站在了風雨中……
——我仰起頭,望著好遙遠的那張臉,淚和著雨一起在臉上流下……
弄的……眼睛好痛……
可是我,控制不住,那淚水。
就在玄關,他責備一般拿來乾淨的浴衣,然後把脫掉濕衣換上浴衣的我推進浴室。
沖了身體。我站在浴室門口,背靠著那扇脆弱的玻璃門,看著他。
那張冷冰冰的臉,最冷的表情,他知道我出來了卻仍舊一聲不吭,默默的抽著那永恆的MIDLY……
為什麼,我的眼睛又浮起一層淚水?
為什麼,此刻我還可以張口說話?
為什麼,明明我的心已經完全崩潰身體卻還站在這裡……
「你喜歡男人?」
他已經有心理準備我會這樣問一樣立刻回答:「是。」
幾步的距離,我和他之間,一秒的瞬間里,我已經衝到了他面前,跪在他面前,強迫他的眼睛看著我,在這世界上只看著我!
「為什麼要別人?!為什麼?明明、明明是我更喜歡你!更早喜歡你!明明是我……是我!」
親吻上他的唇——
微熱的、堅毅的、帶著我熟悉入迷的MIDLY的味道、我渴望的……
他如石頭一般沒有任何回應。
是拒絕吧。
而我的淚,破碎開來的淚腺,絕望的澀味原來苦的讓人恨不得立刻死去!
沒有開始就已經死去的我的愛情。
二十八年的生命里唯一有過的愛意。
禁忌的,被壓在所有最黑暗的內心裡的,見不得人的,愛著他,愛著他,卻好怕那個人知道,好怕對自己承認,只是反覆反覆對自己扯謊著說那個人不過是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而已!
站起來,轉過去,門在那邊吧?………………
手腕被緊緊的力量抓住了——
黑色的瞳孔劇烈的收縮著,不是針了,一把鋒利的刀,瘋狂的刺傷著我的一切的刀!
他猛扯住了我的手腕,扯住了我的身體,一甩就甩到了床上去——
聲音是生硬的,無情的,甚至是殘酷的:
「這是你自找的……那你就給我負責吧!」
他一口咬在了我的頸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