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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關係算的了什麼呢?

現在的時代,男女發生關係都就家常便飯何況男人之間?

掙扎著爬起在清冷的空氣里,驟然撕裂的傷口痛在最無法啟齒的地方……提醒我自己做了什麼……然後所有味道襲擊過來……鋪天蓋地的恐慌……非常非常非常的睏倦,卻無法在這裡、這好象浸透了那種黑暗和瘋狂的房間里再閉上眼睛--藍色的床單上凝固了的黑色的血塊,陰鬱顏色的銀與藍的裝飾,席捲一空、我體內的恐懼和欲吐--逃跑。所能做的只有逃跑了。

掙扎在計程車上,掙扎在直通12樓的電梯上,掙扎在門的內外,終於跌倒在地板上。

靜靜的那樣趴了一會兒。

突然發覺「爬」是一件多麼容易的事情啊!於是我爬著,那樣艱難的挪動著身體,爬到了浴室——好象血已經凝固,不過將腿搬進浴缸的時候卻又一次撕裂般痛楚起來……於是我沒有脫掉衣服的泡到了水裡--不敢觸摸、不敢想象、甚至不敢讓自己的意識意識到那麻癢刺痛在骨髓里的深深的唾棄感……

直到水變得冰冷徹骨。

然後我咬緊牙關脫去了幾乎粘在身上的骯髒衣服,沒有勇氣沒有勇氣沒有力量……

不懂的自己的勇氣是從何而來地跑去將自己奉獻,卻在事情發生後知道了自己和他永遠不能相比的內心的堅強度,而突然的發現,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站在了懸崖之上——

——如果說昨天的雨天的清晨里我那種毅然決然的勇氣是一種頭腦里塞滿了漿糊后的最大的勇氣,現在我卻已經站在了最恐怖的後果里,走上了一條不能裝做什麼都沒發生的絕路。

淚水,恐懼,越來越冰冷的水,外面的大風,看不清天空和人心的颱風過境的雨天。

睡吧,然後把一切的聲音趕出腦海。

明天依舊得去看天上的太陽——哦,我怎麼說錯了呢?我見的是漆黑夜裡的月亮才對……明天依舊得見到所有人的臉,胸口這種無法排擠的壓抑鬱悶這種……有時候想豁出去一切又怎樣的衝動……可是,就象太陽還會升起一樣,我的月亮依舊會來臨。

爬上不算高的床后,深呼吸,顫抖的手指去摸向自己的身體中央……

好象依舊洞開著…………肌肉一種合不上了般的恐怖……好象撕裂了的肌肉本來已經結上了血痂,被熱水溫水冷水連續的泡了這麼久,好象化開、衝去了那種骯髒和濃厚的血液、那種留在身體里的情事的遺迹也好象流盡了……

手伸回來的時候,沒有血。

鬆一口氣,電話的鳴叫在寂靜到了死寂的空間里突兀地響起——

接?還是不接?

猶豫的自己,好象全身的痛楚在拒絕著去爬行那一點點距離,其實是伸手可及的……恐懼,恐懼,不要!我不想見任何人!我不想聽任何聲音!心和身體都在劇烈的受傷中,每一點的窺探都帶來深深的恐懼。

停止了。

然後停滯的空氣里,我去把電話線拔掉了。行動電話也關掉了電源。

睡去,一切明天再說。

如果可以放棄一切……

有時候想想,好早好早以前,世界拋棄了我,我掙扎的,又尋找到了一個新的世界——無論是好是壞吧,總是一個我的容身之所,可是,這個世界給我了怎樣的痛苦!

——很痛……很痛……我在說我好痛!有人聽到么?…………誰能聽到呢?!

緊閉著眼睛,躲不過那種光亮只能綣曲著身子,嗚咽的,無限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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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有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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