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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沒有停。

血卻已經不再流。淚也……好象幹了。

身體已經不再出血——照到鏡子的時候把自己嚇了一跳:臉上的血色好象都已經流光了般的蒼白失神。控制住肌肉告訴自己微笑一個來看看……還好。還是那個談笑自若的人。

平常總去的西餐廳今天因為落雨人並不多,而好幾天空蕩蕩的胃裡乾澀痙攣,微笑著點頭記菜名的大學生模樣WAITER身上是整潔乾淨看起來就愉快的綠色圍裙:「鋦烤海鮮飯,是的,紅茶,甜點還來老樣子?」現在的我很少吃和食——靠西洋人的錢養著自己,口口聲聲嘴巴里講的是西洋話,連吃飯的口味也變得顏色淡起來。

按照平時的時間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店,漸漸的步履艱難……

兩天的時間。

什麼樣的亂七八糟的想法都充斥在腦子裡,目前全什麼對策都沒有——即使又一次被掃地出門,我想我也沒有任何反抗的語言或能力。嘆一口氣,算了!天塌下來我也只能用頭頂著吧!還能怎麼樣呢?

推開大門,依舊是中年歐巴桑清潔婦在用力的拖地——「早上好!清水先生!」

然後是在擦拭玻璃杯的調酒師小井:「早上好,店長,感冒好點了?」

還沒開口,預先已經到店的幾個手下也迎了上來:「店長身體怎樣了?」

……

苦笑。原來不過是一句謊言的問題。他還真是想的周到。

日子還是要那樣過。

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的平靜。

其實……

多麼可憐啊,我為什麼要這麼明白呢?這根本就是一種拒絕。

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還和以前一樣,根本就不要妄想有什麼改變……

心是壞了的酒,酸苦得要命卻不倒掉不行。

於是那種寂寞慢慢地爬滿了心的壁壘。於是我開始酗酒一樣每天都在喝,其實我本來的酒量還真的挺不錯的,於是開始每天每天地跟客人嘻笑怒罵地上演著愛情悲喜劇,加上淋漓盡致的酒的色彩--五彩的,繽紛的,美麗的,酒。

總在關店之後無法離去的我默默坐在最愛的那個角落,再一點一點啜飲著濃度最高的威士忌,加上我自己的一點點細細的淚痕。為什麼總是在無計可施狀態里無法自持地只會哭泣呢?恨自己這一點,一點也不象自己——

——可是那種太過大的打擊壓到人的頭上來的時候,我想我所會的,只有逃避了。

忍不住的眼淚。好象爭先恐後證明某個地方傷口的嚴重。一個沒有醫生沒有麻醉藥,只有一次一次更加嚴重的傷害在侵蝕……

愛上他而已……為什麼只因為我愛上了一個人就要受這樣的苦痛?!

「喜歡嗎?藍色和黑色--因為是我和你的顏色。」選定裝潢顏色的時候他的眼神,話語,胸口會一熱的那種快樂激動。回憶里所有的點滴其實說明不了什麼問題,可是一遍一遍複習出來的,只有我象個傻瓜一般的忠實,服從,看他看的比一切都要重。

——你不明白我是真心的嗎?

你不明白任何人的心都是有一道永遠也跨不過的細線嗎?

傷害,自哀自憐,可是明明知道他已經有了那樣的情人——嫉妒的火焰,黑色的恐懼,肉體上那依舊的恐懼其實還沒有治癒,卻抵抗不過叫嚷著的靈魂:為什麼不愛我?!明明有了我的存在,為什麼還要去愛別人?

矛盾的我的心,只會在一天天的寂寞和自傷里,在黑暗裡獨自啜飲最苦的酒,黯然,心死。

不知道距離徹底死亡的那一天還有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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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有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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