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是她對他來說早充滿吸引力而他不自覺?或者,只是他太久沒發洩慾/望?
如果此刻對象是別人,他可以毫無顧忌地將對方壓倒,繼而從對方身上得到肉體的歡愉。
然而面對她,他不免有所顧忌,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只因她是他萬萬不該碰的女人。
他對任何女人都可以隨興、隨便,唯獨她,是他不想輕易染指的父
然而當她一雙美臂摟住他頸項、將臉貼靠他胸膛時,他卻完全不想推拒,甚至順勢而為,將她緩緩壓貼向床鋪。
半醉半醒的方穎婕嗅聞到他的男性氣息,感覺到壓在身上的重量,她雙頰赧熱,心口鼓噪不已,卻仍當是置身夢境中。
她迷戀他那久,無奈只能一再壓抑這份情感,甚至連夢裡都不曾出現他的臉孔,如今有這難得的機蚎,她不輕易錯過。
就算僅是夢裡一場纏綿,她也想讓這不得釋放、一再苦苦壓抑的情感找到出口、得到慰藉。
儘管理智提醒他該止步,秦磊卻輕易被突生的情慾所掌控,對她湧起的欲/望如排山倒海,令他煞不住衝動。
他不該乘人之危的,她應該還在醉酒茫然中,才會對他做出唐突的行為。
但內心傳來的理性聲音愈來愈微弱,他已不自覺將她壓倒在床鋪,身體貼著她的嬌軀,情不自禁地開始急躁且狂熱地吮吻她。
她的嘴被他密密封住,他的舌攪動她口中蜜津,她因這太真實刺激的感覺而瞠眸驚愕。
這不是夢!
剎那間,她才清楚意識到壓在她身上的重量,絕非虛擬夢境會有的。
她該推開他嗎?該制止兩人間這不該有的衝動嗎?
可她竟不想也做不到,她輕易沉淪於他炙熱的吻,忍不住給予熱烈回應。
她的身體渴望著他,儘管曾一再告誡自己不可成為他一夜情的對象,但現在的她卻無從思考,只想放縱。
她的心渴望被他所愛,就算只是她單方面的妄求,即使明知他的性里不會有愛存在,她仍不想阻止兩人即紂發生的親密結合。
他很快褪去彼此的衣物束縛,火熱的唇舌在她身上挑逗,引起她陣陣顫慄。
她一雙手撫摸著他結實胸膛,在他剛硬炙熱的身體上溫柔愛撫,試圖取悅他,他則令她輕易地敞開自己,欣然迎接他的佔領。
當他的灼熱撞進她深處,她悶哼一聲,將他緊緊纏裹,一雙美臂更將他的身體緊摟住。他們在彼此眼瞳中撞見被情慾充斥的自己,她羞赧地垂眸,他火熱的眼神卻緊緊鎖著她。
「啊--」接著,她因他強而有力的衝撞不禁發出嬌喊,那極致的快/感令她顫慄不已。
她身子緊緊一絞,那剎那,美眸氤氳的她看見他額上滑落汗滴,跟著得到全然釋放的極度歡愉。
他跟她一起攀上了情慾的高峰,在彼此身上達到高潮。
這一瞬間,她感覺心口跟著撼動不止,一股酸甜滿溢心房。
即使他對她沒有愛,但在兩人身體緊緊結合的此刻,她能看到他眼裡只有她,可以假裝他是她的,而她的身心更是全然屬於他。
她眼眶瀰漫水霧,淚水緩緩由眼角悄然滑落。
激/情感動過後,她累極了,不禁閉上了眼。
不久,她感覺他翻離了她的身體,緩緩坐起身,跨下床鋪。
不過,她不想張開眼看他此刻的模樣,不想現在為一時的情慾衝動而後悔,她只想閉眼入睡,在夢中繼續幻想著他不可能有的真情溫柔……
【第四章】
秦磊悄然跨下床鋪,轉進浴室沖澡。
片刻后,他套著浴袍走出浴室,經過床鋪,見床上的人兒似已安眠。
他這間客房騎過不少女人,但他從沒想過,有一天她會躺在這裡,而且還跟他激/情纏綿。
他拿起置在床頭櫃的一包煙及打火機,走往前方的落地窗,推開踏入陽台空間。
他屈膝坐靠在陽台冰涼的磁磚地板上,點根煙,用力吸一口,吐出一圈白煙。
他略抬頭,眯起眼,看著那一圈白霧緩緩飄進漆黑夜色中。
將夾在左手指間的煙再送往嘴邊,吸一口后吐出,他靜默望著飄飛的白霧。
他確實衝動了,他不該碰她的。
這一刻,他分不清內心糾結的情緒是什麼,後悔嗎?不,或許懊惱的成分居多。
他將酒醉的她帶回家原是出於善意,只想單純地讓她在客房休息一晚,完全沒想過會對她橫生慾念,結果沒料到事情就這麼失控發生了。
在貪歡過後,他不禁懊惱起來。
他有欲/望,大可以找任何女人發泄,多的是女人巴著他,對他主動投懷送抱,他怎能因一時衝動就對她恣意而為?
就算她是心甘情願,他也不該讓兩人的關係越界。
他一邊吞雲吐霧,一邊抬眼望著闃黑的穹蒼,應該已經快清晨了,天色卻仍一片黑。
不多久,自黑幕中飄落下細細雨絲,如針線般,棉棉密密。
抽完一根煙,他起身,推開落地窗,返回室內。
望了一眼床上仍沒動靜的人兒,他悄然步出客房,前往卧房入睡。
過去就算留女伴在這裡過夜,他也很少會跟對方同睡一張床,而他的卧房更是從沒讓女人睡過。
他躺在卧房的大床上,卻一時沒了睡意,雙手枕在腦後望著天花板,想著睡在客房的她,心口不由得一陣熱燙。
他有股衝動,想返回客房重新將她攬進懷裡溫存。
過去跟女人歡愛結束,他從沒任何依戀,可現下,他感覺心口有些空,在身體得到滿足后,他還渴望她能給他更多某種可以填滿他心口空洞的東西。
是愛情嗎?他過去不屑一顧的東西,為何現在獨對她心生貪念?
而她會跟他發生關係,僅是酒精作祟?或者是對他存有男女之情?
想到此,他怔詫了下,心口一跳。
有可能嗎?像她那樣優秀的好女人,會看上他這個隨便的浪子?
儘管她先前有些醉意迷茫,但他清楚當他吻她、抱她時,她的意識已然清醒,她有機會能拒絕她,卻選擇了迎合他,而他更清楚,她不是隨便的女人。
當然,她也絕不會是他用過就丟的免洗筷。
從未對一夜情心生負擔的他,竟因抱了她而產生矛盾糾葛的情緒,生起想對她負責的念頭,他這才驚覺對她不單是一時無法抗拒,僅為圖個短暫肉體歡愉,他其實對她早就心生好感而不自知。
他無從分析自己對她的感情是從何時開始的,只想著待一覺醒來,他要鄭重地探問她的心思。
究竟該當今晚的意外僅是一時衝動,還是有可能改變兩人的關係,繼而有什麼發展?
「您這個殺人的兒子!你也想把我打死嗎?有本事你打啊!」
跌坐在地的女孩站起身,撫著發疼的臉頰,感覺嘴角滲出鮮血。她仰起臉蛋,憤而朝他怒吼,對他謾罵叫囂。
男孩雙拳緊握,額上青筋暴跳,雖氣怒難忍,卻因自己一時衝動出手而愧疚懊悔。
「對、對不起,我……」他喉嚨一梗,神情歉然。
縱然對方有千錯萬錯,但她是女人,他無論如何不該對她拳頭相向,對女人動手,一直是他認為最不可原諒的行為。
「打完人再道歉有什麼屁用!」女孩對他開口道歉完全不領情,一雙眼慎恨地怒視他,若非身高差距,她恨不得也揚起手臂,立時甩他一耳光回敬。
「是你……是你犯賤!」他隱忍著,不再使用暴力,卻無法容忍她帶給他的極度羞辱,滿腔怒火地喝道。
「我犯賤?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你敢說你就沒跟別的女人上床?」女孩冷諷,她從來就不認為同居的兩人需對對方忠誠。
「我至少不會把人帶回來!不會下賤的去比較誰的床上功夫了得!」男孩憤然地強調,而且自兩人真正交往後,他便沒再跟其他女人亂搞關係了。
前一刻,他因被臨時取消一場餐廳駐唱而提前回到租屋處,才開門卻聽見卧房傳來女友的嬌語,他疑惑地上前幾步,竟吃驚地聽見女友跟另一個男人在床上喘息的對話。
而從女友口中說出的那些犀利話語,比起他捉姦在床的不堪,更令他覺得難以容忍、自尊受辱。
女友將他床上技巧與對方做比較,批評他粗暴、不會溫柔待女人,同時嬌媚地稱讚對方比他懂得做愛,知道如何滿足她。
聽到這話,他頓時理智盡失,憤恨地邁步上前,一腳踢開未上鎖的房門,令床上走裸交纏的兩人驚駭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