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輿論那個吹啊！
一個星期內，同州無比的熱鬧，更有從長安接連不斷趕來的人，這其中，甚至不乏明臣。可見，唐朝對馬的重視，還有李世民對馬政的重視到了何種的地步。
最開始，有不少投機的商人見這其中有利可圖，居然統一購收，然後以高價賣給那些看到未來希望的人，從中謀取暴利。
原本，在唐朝，一匹絹值一貫，一匹馬值三十貫，則需三十匹絹買一匹馬,絹賤馬貴。而現在，被這些有心人這麼惡意一搞，這絹和馬的比例又變得離奇得可怕了。一匹馬，居然達到了最高1oo匹絹，黑市上的好馬，被認為很有可能是大宛國汗血寶馬的馬，一概再2oo匹絹盎上數，最高可達5oo匹絹，即5oo貫銅錢。這要是運出來，可真是能砸死人啊。
我們也算是頭一次見到了銅錢多得壓死人的盛況了，那場面，當真是嚇死人啊。由於唐朝只有少數貴族帝王才使用金銀，市面上一向以銅錢為主要流通幣，所以，這副情形其實也不算太誇張，不過也確實有點駭人聽聞，我們也確確實實地小小震撼了一把。
張公子不明白我們的感慨，還以為我們為這種投機的行為感到不滿。
她只能沖著我們苦笑，「早知道就不應該官文的，現在好了，連聖旨都下，幾乎所有人料定這是個一飛衝天的機會了。所以格外折騰得起勁。」
雷達單手拿著個蘋果啃著，大大咧咧道：「其實也沒什麼，人之常情嘛，有道是天下熙攘，皆為利來利往。說的啊，就是這種情況。」
「呵呵。」張公子勉強一笑，「是啊，說的就是這種情況。」說完，她不禁站了起來，走到客棧陽台邊，陷入了沉默，看起來，應該正為這混亂的局面所困饒著。
我們趁機用眼神互相交流了一翻，然後飛快地達成一致，決定讓小妹出馬。
只見小妹緩緩地站了起來，扭著小蠻腰一步步地走向張公子，輕聲道：「張姐姐，你有什麼困饒嗎？」
「呃，沒有，沒有。」這西貝公子微微尷尬地笑了笑，然後故做鎮定地掩飾了內心，轉頭東張西望，決口不提剛才想的事。
我們一看。不由一陣暗喜。有戲。
暗中再給小妹使眼色。她頓時笑顏如花地拉著張公子閑話家常起來。從芳齡到芳名。完全一副媒婆地樣子。弄得張公子好生尷尬。想要揮袖逃開。卻也怕我們誤會。在那鬱悶地樣子。
白雲女王一看覺得有話拉。就飛快地湊了過去。結果三個女人一台戲。倒把我們男人給拉下了。聽著耳朵一片鶯鶯綠綠。唧唧喳喳。除了暗嘆一聲天上有牛飛過。恐怕再也想不出該說些什麼了。女人吶。很多時候會輕易把男人撇下。又很多時候把男人當了擎天柱。我們是不懂。不過也不想懂。
耐著心思。跟周公掐架。跟周公地女兒吵架。在跟自己地眼皮子打架。一切凡是可以讓我們保持清醒地。都嘗試過了。結果雷達差點沒蒙死在吃了一半地蘋果里。湯數指甲差點沒把自己眼睛給戳瞎了。沈差點沒被桌子上流地口水給淹死。至於我。差點沒被一群牛給踩死。
實在沒辦法了。我決定來點狠地。趁著三女聊得忘我。我突然坐直了身體。數著音差搶白道：「張小姐一直在擔心什麼呢？」
「就是外面地局面……呃……」這位西貝公子下意識地介面道。然後啞然。算是上了我地當了。連我叫她張小姐都沒聽見。女人吶
我暗暗沖小妹跟張打了眼色，兩人雖然不樂意，卻也乖乖閉了嘴。我繼續道：「那您怎麼不想點辦法補救呢，尤其這禍還是您闖的。」
張公子再啞然，她很想反駁，卻突然想到這是她自己跟著我們來的，也是她帶著我們去了刺是史府的，如果我們獨自來，只怕現在還在一一查訪呢。她不由一陣泄氣，怎麼這幾天老是不順心，盡載到了我們手裡。
我嘿嘿一笑，也不說話，就看著她不斷變化的臉色，感覺有趣極了。
「可是事已至此，我也只能無能為力了。到底如何，就要看這馬的造化了。」她無奈地搖了搖頭，實在是沒辦法了。
其實這也不能怪她，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一個，還沒有為人處世的經驗，哪像我們，這些事情電視上沒見過八十也至少一百次了。
也不知什麼時候，雷達這廝突然坐了起來，此刻正嘿嘿奸笑，只聽他眯著眼睛道：「其實也簡單，不外乎找到源頭，糾起禍根，這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源頭？禍根？」張公子不明白地問。
沈突然抬起頭，補充道：「就是那些有心在背後推波助瀾的，和那些想要謀取暴利的商人，引起這局面的那些人就是源頭，而提出這麼做的人，那就是禍根。」
張公子恍然大悟，然後又皺著眉頭問：「那其他人呢？」
「那就跟風，不足為具，只要風向改了，轉移了方向，就什麼事也都沒有了。」湯的聲音也同時響了起來。
「跟風？風向？」張公子不懂，故問道。
「對，就是風向。不過，與其說風向，我們還有個更好的形容詞，就叫做輿論。」雷達又接過話道，就像說好了一樣，你一句我一句，這的確不是天生的默契，卻是後天培養出來的默契。
張公子皺眉道：「那該怎麼做？」
沈很隨意地一揮手：「怎麼做？還不簡單？不就轉移目標嘛，讓人們對其他事情更感興趣，然後他們自然不會關注這件事了，而是將注意力都放在了另一件事上，時間一久，這件事就慢慢遺忘了。做人，就該永遠帶著話題走，讓別人始終只能跟隨著你的腳步，甚至對你產生高山仰望的想法，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跟風。衣服穿在我身上，那就是潮流，只能讓別人跟風我，卻絕對不能讓自己去跟風別人。」
張公子似乎若有所悟地想了想：「比如呢？」
湯嘿嘿一笑，加料道道：「就比如，我們朝廷的某某西貝貨公子，是陛下或某王爺大臣的私生……子。還比如，陛下在外包了個青樓紅館，哪個大臣他小妾背著他跟別人私通啊，反正啊，這種事情，多啦。」
「哦！」張公子瞬間大悟，一拍手，「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這啊，就叫輿論那個吹啊！」三個傢伙手舞足蹈興奮道，「聽我們的，准沒錯！還有，一般人啊，我不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