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烏鴉怎麼叫的？啊？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

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事善能，動善時，夫惟不爭，故無尤。

——《道德經·::第八章·::老子》

與人爭，與人不爭，豈是如此輕易為之，如若輕而易舉，那就是聖人了。

看著熱烈討論的百姓，我不由地在腦海里蹦出這麼一段話來。或許，這是因為我對歷史的遺憾和對民族榮譽感的喪失的無奈，才會有了對老子頂禮膜拜的衝動。如果世界上每一個人都跟他一樣豁達，那還需要什麼國家民族榮譽感啊，甚至戰爭都會不存在了。

水利萬物而不爭，如果每個人都如這水一般的高尚。居善地，心善淵，言善信，事善能，每個人都不爭，那麼，這世上還有什麼煩惱呢？

只是，上善的人居住要像水那樣安於卑下，存心要像水那樣深沉，交友要像水那樣相親，言語要像水那樣真誠，為政要像水那樣有條有理，辦事要像水那樣無所不能，行為要想水那樣待機而動。正因為他像水那樣與萬物無爭，所以才沒有煩惱。

這又何人可以做到？聖人尚且不能上善若水，何況一屆凡人肉身。

想到這裡，我自嘲一笑，也許是自己太敏感了，總覺得自己民族，自己人之間，應該是沒有爭鬥，沒有內戰的。於人於己，自己的民族，應該不爭。對外對事，對人對敵，都該盡全力去爭。哪怕是虛偽的內聖外王，也總好過內王外聖。

想開了以後，我忽然覺得渾身輕鬆，既然聖人都不能強求自己的民族如此完美，何況我這個本不該存在於這個時代的人呢？既然如此，那快些做完任務，早些回去，方是王道啊。

「怎麼了？」雷達感覺到我的變化，不由詫異問道。

我淡淡一笑。揮了揮袖子。「沒什麼。只是在想什麼時候可以早些做完任務回去。」

「啥？這麼快就回去了？」雷達不由大聲叫屈。「我還沒玩夠呢！妞也沒泡到。你好意思就這麼回去。我當初來前可是有豪言壯語地……美女不過三千。我死也不回去。」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那我們做完了自己回去。留你在這裡繼續泡妞。到時候最好生個萬八千個子女。你再求創神給你們一起送回來吧。反正我們部落正缺人。你這萬八千個子女剛好貢獻給我們當敢死隊。」

「哇！老大。不是吧。你這麼毒？」雷達不禁哇哇大叫。一副很生氣地樣子。「那我就一個也不生。光逍遙快活了。」

「小心跟某皇帝一樣。被宮女掐死。女人地怨念可是極深啊。」我好心提醒他。「雖說如果男人說地話也算數。這世上怎麼會有怨婦。但你也莫忘記最毒婦人心這一事實。歷史上多少紅顏禍國。傾國滅國。這就是毒地。」

「對。毒地。」雷達狠狠咬了咬牙。深有同感道。

「我再考慮考慮……畢竟牡丹花下死嘛……」

我翻了個白眼，不理他。自己走向人群，隨手拍了拍一位正興奮的青年的肩膀：「這位大哥，生了什麼事？」

這位大哥立即雀躍地拉著我，仔細看了看左右，再打量了我一下，做出一副『一般人我不告訴他』的表情，輕聲道：「我小聲告訴你哦。居然有隋朝開皇年間進貢的大宛名駒流落在咱們同州了，現在刺史大人知道了，正公文尋找呢。找到了還有獎！」說到獎勵的時候，他說得很輕也很重，表情很複雜，似乎垂涎，又似乎惋惜。

我忽然無奈一嘆，果然不愧是最老師本分的百姓，也果然不愧華夏傳統中為了獎勵會變得不擇手段，更不愧是有錢能使鬼推沒這句話流傳出的地方，華夏。

我可預見，接下來至少十天內，同州刺史會度過一段最忙碌的時間，但凡家中有馬的恐怕都會牽著馬前往衙門領獎，不管有沒有，都要走一趟。誰讓咱普通老百姓啊，窮怕了呢？

苦笑一聲，告退開去，不顧挽留和更多的謠傳和花絮，我失了興緻，也就大步地走了出來。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何止呢？天下百姓，從來就是一個苦字。只不過是苦多一點，還是苦小一點。

接下來幾天，事實果然被我預料中，聽說是貢馬，整個同州瘋狂地運作起來了，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從前到后，從城內到城外，總之，忙得不得了。

「策馬渡懸崖彎弓射胡月。」太過空閑的沈等人無聊地拿著彎弓擺著poss勾引著路過的美女，頓時引起一片嬉笑嗔罵。

湯無奈地嘆氣道：「唉，有些人啊，就是這麼無聊。」

「你怎麼不去？」我恍然現湯還站在身旁，不由驚拖天人，詫異無比。

湯輕輕白了我一眼，「你當我是那種滿腦子精蟲的白痴？會挽雕弓射滿月，西北望，射天狼。懂不？這弓怎麼能拿來泡妞呢？」

這是怎麼了？病了？我仔細地看著湯，半晌才無奈道：「不懂。」

「你懂就不是你了。我提醒你一句，機關算盡太聰明。其實很多事情你可以簡單視之，不用考慮太多。知道顧慮得太多那叫什麼嗎？」他隨意地聳了聳肩膀，顯然知道我會是這個答案。

我拋了拋手中的蘋果，奇道：「什麼？」

「那叫優柔寡斷，徘徊不前，瞻前顧後是永遠不能成就大事的。」

我無奈地笑了笑，「可我得考慮你們的生命啊。」

「這是你逃避現實的借口，憑你的雙重人格，我就不信你沒現自己的毛病。」湯隨意道。

我微微一愣，然後坦然一笑，瞬間換了個人似的，覺的一切不過如此，簡單二字足以概括這個世界。「其實你說的沒錯，顧慮太多，終究不是成大事者所為。」

湯笑眯眯地看著我，透著讚賞的眼光，「我一直知道，你是最與眾不同的，只是你太會逃避。隱藏心智，你不覺得你跟我們所有人比，都像個孩子嘛。不要拿你那與什麼人都同輩相交的話來糊弄我！只需從你能跟幾歲的小屁孩同輩相稱這一點，你就永遠沒有長大！**就要有成年人的威儀，帝王就要有帝王的氣勢。如果一個帝王親封全國大元帥，與士兵同吃同住，你還認為他是帝王？有資格做皇帝？」

我淡淡一笑：「皇帝要有龍威，要保持氣勢，絕不可與士兵坐一起，收買人心的事，交給屬下就夠了。帝王，只需要在大災難時出現，給予人們希望就可以了。平時越神秘越好，如果一個帝王做了將軍做的事，那他就沒有了做帝王的資格。項羽更像將軍，毫無帝王氣，劉邦會用人才，所以才成了帝王。為帝者，只需要舉賢納薦，就是好皇帝。其他的事，不能多做，否則，天下都跟崇偵皇帝那樣，一年撤62任內閣，嘿嘿，大明3oo年，沒見過因為內閣導致國滅，卻只見了皇帝事必躬親撤內閣，導致國滅。諸葛亮像個小資本家，事必躬親，結果——司馬家開心了，而且還要感慨一句，阿斗的江山……」說到這裡，我故意吊起了胃口。

湯果然下意識地接話道：「什麼？」

我嘿嘿奸詐一笑，飛快道：「烏鴉怎麼叫的？」

「啊？」湯示意沒聽清楚，讓我重複。我不由捧腹大笑。

湯不明，忙追問。

我笑眯眯看著他，大聲道：「我剛問你，烏鴉怎麼叫的。而你答說：啊！」

湯大怒，就要追我。不想沈跟雷達湊了過來，同樣大笑，「湯，花這招在你身上沒成功過一百次，卻也至少從沒失敗過一次。你果然是烏鴉的同類啊，怪不得我們前天遇到只烏鴉，它遺憾地告訴我，它偷偷跟你堅定dna，現血緣相似程度99%，只可惜再回頭已是百年身，你們兄弟投了不一樣的胎，這百年前一般黑的烏鴉兄弟，如今人鴉相隔……哎喲，輕點，輕點……」

「你們這些傢伙，真是的，就喜歡惡搞別人，難道不知道天下烏鴉一般黑嘛，這血緣相似本來就正常嘛。誰知道那隻烏鴉說的是不是真的。」我痛心疾地搖著頭，暗怪沈和雷達沒禮貌。

「那該怎麼辦？」兩人齊聲道。

「那就讓我們頭上的領空，烏鴉不能度，專門找來給湯認親……」

「哈哈……」

湯暴怒：「你們三個，去死！」

「快跑！」

沈：「對了，老大，你剛說阿斗的江山啥？」

我：「歇後語唄，來得容易。」

雷達：「果然不錯啊，天下烏鴉一般黑，來的容易。湯，別追了，如果要謝我們給你找了那麼多兄弟姐妹，那就等你找烏鴉們認親以後吧。」

突然，張跟小妹出現了，只聽張好奇道：「你們在說什麼烏鴉？小妹的同類來了嗎？」

我的馬馬呀！我們才想起來，小妹可是自比天下烏鴉一般黑的烏鴉，而張則是自比天下潔白的白雲的白雲天使，包公第二。

乖乖隆哩咚！這樂子大了，我們該咋辦，跑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