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從北海道回來后,兩人的戀情持續加溫,甜蜜地發展。在一個雪花紛飛的午後,紫歆接到島田純子的電話,她終於回到日本了。
不過,她哭得很凄慘,哀哀切切地告訴紫歆,她被馬來西亞的男朋友拋棄了!原來那個男人只要錢,發現她再也榨不出錢后,就翻臉不認人,甚至還動手打她。
紫飲一聽到純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立刻心急地飛奔到她在東京的公寓。
「嗚嗚、嗚嗚嗚……」純子在租來的小套房內,哭得非常哀傷,緊緊抓住好友。「紫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可憐,我真的很愛很愛Tony啊!當初,我在東京的語言中心一看到他,就被他電得神魂顛倒,他也熱烈地追求我,我們認識不到一個星期,就愛得如火如荼,他還要我跟他回馬來西亞,說要正式拜訪他的家人。」
她抽出一大堆面紙擤鼻涕。「嗚嗚……在愛情的路上跌跌撞撞這麼多年,我還以為終於遇到真命天子了,他會永遠珍惜我,所以我拋下一切,連工作都不要就跟他飛去馬來西亞,沒想到……他好狠心啊!在馬來西亞時,他一直要我拿錢給他,一會兒說要去買我們的愛的小屋,一會兒說要跟朋友合夥做生意,讓我過安定的日子,一會兒又說他的家人有急用。我相信他,也真心想幫助他,所以就陸陸續續給了他好幾筆錢……」
她哭得淚如雨下。「可是,等到我戶頭的錢都被提光了,他發現我真的再也榨不出什麼東西來后,態度居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不僅罵我、凶我,全家人一起取笑我、叫我滾出去,甚至還動手打我!」
島田純子露出手臂和身上的瘀青。「你看,我被他打得好慘啊!嗚嗚嗚……為什麼會這樣?我一直以為他是愛我的,我甚至有留在馬來西亞跟他共度一生的決心了……紫歆,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紫歆拿著面紙替她拭淚,嘆氣道:「純子,你沒有做錯什麼,是那個男人太混帳,他根本不值得你為他付出真心。」
「可是我真的好愛他,我不能失去他……」純子哭得雙眼都腫了。「紫歆,你借錢給我好不好?只要我有錢,Tony一定會回到我身邊的,他不會再對我凶,我們可以和好如初……」
紫歆皺著秀眉。「你絕對不能再去找他,那是自找死路。而且,坦白說,我現在根本沒有錢,因為我一逃婚,我父親就凍結了我的帳戶,我現在可以說身無分文。但,就算我有錢,也絕對不可能借你,讓你回到那種垃圾的身邊,因為那是在害你。你還看不清真相嗎?Tony很可能是情場的詐騙老手,用同一個招數騙了不少女人了。他要的只是你的錢,等到再次把你榨乾后,他一定還會動手打你的。」
紫歆非常嚴肅地強調。「我最看不起會動手打女人的爛男人了。錢沒了無所謂,但,女人絕對不可以沒有自尊,所以純子,你絕對不能回頭找他,否則你只會得到更多的羞辱和心碎。」
「我……」純子哭得愁雲慘霧。「你講的道理我都明白,但……真的很難做到。我真的好愛他,我可以為他犧牲一切啊,為什麼會這樣……」
紫歆無言,只能緊抱著她,默默陪伴她。也許純子的行為有些愚蠢,但紫歆實在不忍多加苛責,畢竟,有誰面對愛情還能時時刻刻保持清醒?愛情原本就是一門深奧艱難的功課。
純子痛痛快快地大哭后,心情似乎慢慢平穩了,紫歆見狀便去幫她煮碗面。
吃完面后,純子幽幽地望著紫歆。「謝謝你來陪我,我現在好孤單、好痛苦,如果沒有你陪在身邊,我真不知該怎麼辦?紫歆,對不起,當初說好你逃婚到日本之後,要讓你住在我家的,結果,我卻拋下你跑去馬來西亞,害你差點露宿街頭……」
紫歆微笑。「沒事的,我們是好朋友啊,不要跟我說對不起。」
「對了,那你後來住在哪裡?算算時間,你在日本也待了快三個月了,你是怎麼過的?」
紫歆簡短地描述自己在飛機上遇到長谷真彥的經過,並說明自己現在住在他家。
純子一臉欣羨。「真的啊?好浪漫喔!在飛機上邂逅的愛情故事耶!長谷真彥還帶你去北海道玩,他一定很喜歡你。你們現在很甜蜜吧?那你打算一直留在日本,繼續跟他交往嗎?」
紫歆的粉臉染上紅暈。「還好啦。其實,關於未來的事我並沒有想太多,我只是很珍惜跟真彥在一起的感覺,希望自己能帶給他很多很多的快樂。我覺得自己很迷糊,也沒什麼優點,能遇到像他這麼優秀又溫柔的好男人,真的很幸運。」
「好好喔,聽起來真是甜蜜呢!唉,戀愛中的女人果然不一樣。你瞧瞧你自己,氣色紅潤,整個人容光煥發的,好幸福喔!反觀我,唉,好慘啊……」
純子正在哀嚎之際,外頭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純子,你在不在家啊?我要進去嘍?」
「門沒鎖,進來啊!」
門被打開了,一個穿著襯衫,外表斯文的男人走進來,手上還拿著一大盒壽司,看到紫歆時一愣。「咦?你有朋友在啊?那就好,我還擔心你受不了失戀的打擊,會去自殺耶!」
「見鬼了,你才會自殺啦!」純子沒好氣地白他一眼,這才替兩人做了介紹。
「紫歆,這是我住在隔壁的堂哥,島田慎次。堂哥,這位是我最好的麻吉啦,她叫做范紫歆,來自台灣。上次我去台灣當交換學生時,就是住在紫歆她家。」
紫歆很大方地微笑道:「你好。」
「哇,原來你是台灣人啊,幸會幸會!」島田慎次很熱絡地跟她攀談。「我也去台北自助旅行過,好懷念那邊的小吃喔,真是超級美味的。台灣很多地方的食物都很正點,物價也比東京便宜多了,而且人情味又濃厚,真想找機會再去玩。下次如果我去台北玩,可不可以麻煩你當我的嚮導啊?」
他望著紫歆細緻雪白的臉蛋,眼底滿是驚艷。原本只是擔心純子那笨丫頭會自殺,所以才過來看看的,沒想到居然會碰到這麼正點的美女。
「當然可以。」紫歆微笑。
島田慎次一直找話題跟紫歆攀談,純子卻更加鬱卒。「煩啊煩啊,我快煩死了啦~~全世界就我最凄慘了,沒人疼、沒人愛,嗚嗚……不管不管,我要喝個醉,喝到爛!」
她從茶几底下搬出一大箱啤酒,拉開易開罐拉環,仰頭就喝,還丟了兩罐給紫歆和慎次。
紫歆連忙阻止她。「純子,不要再喝了啦,喝酒很傷身的。你也累了,應該好好去睡個覺。」
「傷身?」純子苦笑。「我的心都碎裂成一片片了,還管他傷不傷身?不管啦,是朋友就陪我喝!嗚嗚……你都不知道我的心有多苦、多不甘。如果不靠酒精麻痹自己,我好怕自己會一直怨恨Tony,甚至想盡辦法回馬來西亞去找他……」
看著純子眼底顯露出來的苦痛,紫歆無言了。唉,她了解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有用,情傷只能靠時間來治癒。她這個朋友能替純子做的,就是盡量陪伴她。
紫歆悄悄看著手錶,晚上七點了,真彥應該也快到家了,但……唉,看來今天她無法陪他吃晚餐了,好可惜喔,她還做了他最喜歡的明太子料理呢。
出門前,她有告訴管家要到朋友家,可能會晚一點回去。不過,她還是想親自跟真彥說一聲。
剛拿起手機想撥打給真彥,卻見純子拿著啤酒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拉開窗戶大吼──
「臭男人~~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都是見異思遷的王八蛋!去死吧,男人通通去死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半個身子探出窗戶外面,又哭又吼又笑。
「純子?!你會摔下去的!」紫歆見狀,嚇得趕緊扔開手機衝上前抓住她。「別鬧了,快進來!」
島田慎次也急忙過去拉住她,並把窗戶關緊。「你小聲點,不要大吼大叫,萬一有人跟房東檢舉,你會被趕出去的。」唉,不是他不心疼失戀的堂妹,只不過,在生活節奏緊張的東京,幾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煩惱與痛苦,有誰是無憂無慮的呢?失戀了,明天還是要過日子啊!
「不要拉我,讓我吼,我要吼個痛快!」純子拚命想掙脫他們的鉗制,突然,她捂住唇,臉色蒼白。「嗚……我……我想吐,我要吐……」她跌跌撞撞地沖向浴室。
「小心點,不要摔跤了……」紫歆一路攙扶她,怕她摔倒。
純子在浴室吐完后又繼續瘋狂地喝酒,大哭大笑地發酒瘋,接著又嘔吐,吐完再喝……就這麼折騰了一整個晚上,等到她好不容易耗儘力氣,終於乖乖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時,已經將近晚上十二點了。
望著純子淚痕斑斑的睡臉,紫歆不忍地嘆息,輕聲詢問島田慎次。「要把她抱到床上睡嗎?」
慎次搖搖頭。「算了,反正這張沙發也挺舒服的,就讓她好好睡個覺,不要吵她了。」
「好。」紫歆點點頭,為她蓋好被子,收拾一地的狼藉后,留下一張字條──
純子:
希望你能好好愛自己,多多關心自己。無論如何,我都會陪伴你。
我過兩天再來陪你,不要喝太多酒喔!
仔細地替她關好電燈后,紫歆拉上大門,穿上外套,對慎次道:「那我先走了。」
慎次跟著她出來,問:「你要怎麼回去?」
紫歆思索了一下。「應該還有最後一班電車吧?如果不行,我會搭計程車回家。」
慎次看看手錶。「這個時間去趕最後一班電車太晚了,而且又下雪。不如我開車送你回去吧?」
紫歐婉拒道:「不用了,這太麻煩你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一點都不麻煩。」島田慎次咧開一口白牙,爽朗地微笑著。「你這麼盡心儘力地照顧純子,我當然也要把你平安送到家才行,不然,純子知道後會罵我的。」
兩人步出一樓的玄關,慎次走向停在路邊的白色日產小汽車,笑著對紫歆道:「上車吧!」
紫歆有點猶豫,她當然不想麻煩別人,但慎次這麼熱絡,她如果一直拒絕好像也不太妥當。
因此,她只好上車。「那就麻煩你了。」
「你住在哪裡?」
「自由之丘。」
「哇~~自由之丘耶!那一帶可是高級住宅區呢!」慎次吹了聲口哨。「自由之丘、惠比壽、田園調布、代官山、青山……這些地方都很美,很有獨特的風味,而且生活機能便利,但又可以遠離喧囂,享受生活品質,因此是有錢人最喜歡的置產區。」
「真的嗎?」紫歆笑了笑。「其實我不太懂耶,雖然以前也來日本旅行過,但都是匆匆一瞥,這次我是借住在朋友家。」
兩人天南地北地閑聊著,紫歆發現島田慎次是個很開朗大方的男人,他幽默又健談,跟他聊天很愉快,沒有任何壓力。
四十分鐘后,車子終於駛近長谷家的豪宅。
「到了,麻煩你在前面停車。」
車子一停妥,紫歆便下車,島田慎次也跟著下來,震驚地望著眼前古典氣派的豪宅。「你……你住在這裡啊?哇,你的朋友一定非常非常有錢!自由之丘可以說是寸土寸金,你朋友居然可以擁有佔地這麼寬闊的傳統建築,真是太令人羨慕了!」
他掏出自己的手機,誠懇地對紫歆道:「對了,可以給我你的手機號碼嗎?這幾天純子的情緒很不穩定,我真怕自己會應付不來。雖然我很關心純子,但我一個大男人,實在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我想還是女生跟女生比較好溝通。」
紫歆有點遲疑,她不太想隨便把自己的手機號碼給別人,但……島田慎次不是壞人,他是純子的堂哥,為人也挺正派的,而且她真的也很擔憂純子,怕她會做出什麼傻事……這麼一想后,她便念出自己的手機號碼,讓慎次輸入。
「這兩天純子的情緒起伏可能會比較大,如果有什麼緊急狀況的話,請你一定要通知我。」
「好,沒問題。」慎次眼神熱烈地看著她,他很喜歡這個氣質恬靜、長相可愛的女孩,打算追求她。「對了,下次放假我們陪純子一起到台場玩好不好?純子很喜歡搭乘台場的摩天輪,那附近也有很多好吃的異國料理,保證會玩得很開心的。」
紫歆淡淡一笑。「我也很想陪純子出去散散心,但不確定她比較想去哪裡?這樣好了,等我跟她商量之後再決定吧。」
她不遲鈍,感受得出島田慎次的追求意圖,不過,她只喜歡真彥,不可能再接受任何人的。
「好啊,那就這麼決定了。」雖然遭到紫歆委婉的拒絕,島田慎次還是很有風度地微笑。追求女生嘛,當然不能心急,要慢慢來才不會嚇跑了佳人。
紫歆想跟他道晚安了,蕭瑟的夜風吹過,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哈啾──」
慎次立即關心地道:「會冷嗎?快點進屋去吧。」他望著她的小臉,笑道:「你一定很少喝酒吧?剛才你只喝不到半瓶的啤酒,整張臉就都紅了,好可愛。」他覺得她真是一個單純的好女孩,心地善良又乖巧,這麼優質的女人,他一定要追到。
「真的嗎?我的臉紅了?」紫歆很不好意思地捧住發燙的臉。其實她剛剛一點都不想喝酒,但純子亂髮酒瘋,硬是灌了她半瓶。希望身上沒有太重的酒味,萬一被真彥知道她在外面喝酒,很可能會不高興。
她道:「謝謝你送我回來,那我先進屋了。再見。開車小心。」
「再見,我會打電話給你的。」島田慎次笑咪咪地揮揮手,看著她打開古色古香的大門,消失在夜色中。
紫歆不想吵醒任何人,因此躡手躡腳地走上二樓,不料才輕輕推開卧室的門,就被佇立在眼前的人給嚇一大跳。「誰?……真彥?原來是你啊,嚇死我了。」奇怪,他怎麼會在她的房間呢?而且房內黑漆漆的,他怎麼也不開燈?
長谷真彥臉色凝重地打開電燈開關,沉聲問:「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
「我的朋友純子回到東京了,她跟馬來西亞的男朋友分手了,現在很悲傷,哭得好慘,我一直在她那邊安慰她,所以沒注意到時間。」
他還是眉頭深鎖。「那你也可以打通電話給我,跟我說一聲啊!」
「對不起。」紫歆怯怯地望著他。「因為純子又哭又鬧的,我很怕她會出事,視線都不敢離開她,所以沒辦法打電話給你……」
他的銳眸依舊凌厲,氣勢逼人。「那個男人是誰?他為什麼要送你回來?」
管家有告訴他,紫歆去找朋友了,可能晚一點才會回家。但,他一整個晚上都心浮氣躁、坐立難安。他知道自己一直守在她的房裡,甚至呆站在陽台的行徑很蠢,但他就是無法控制自己。他煩躁、他擔心。他不曉得紫歆現在到底在哪裡?平不平安?豈料最後竟看到她跟別的男人回來,這教他怎能不妒火狂燒?
紫歆一愣,他看到慎次了?「喔,他是純子的堂哥,叫島田慎次。他怕我趕不上最後一班電車,所以熱心地送我回來。」
「熱心地送你回來,還熱心地灌你酒,讓你喝到渾身都是酒味?」妒火熊熊燃燒,真彥臉色肅殺地扣住她的手腕,厲聲質問:「你到底喝了多少酒?你一整個晚上都跟他在一起嗎?」
紫歆被他嚇壞了,她從沒見過如此陰沈冷酷的真彥。「真彥,你……你抓痛我了。」
他微鬆手勁,但還是怒焰滔天地逼問:「說啊!你為什麼要跟他喝酒?一個女孩子怎麼可以在外面跟別人喝酒喝到這麼晚?你不覺得自己太隨便了嗎?」
「我也不想喝酒啊,是純子硬灌我的……」紫歆好委屈。
他怒火飆升地罵:「別人灌你酒,你就喝嗎?萬一純子是壞人,或者那個送你回來的男人別有居心,對你非禮的話,你怎麼辦?你太天真,也太輕率了!」
紫歆淚盈於睫,不明白他今晚為何像是吞了一噸的炸藥般?「真彥,你知道我不是隨便的女孩,我不會隨便跟人喝酒的,純子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看到她眼底的淚,長谷真彥這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老天,他瘋了嗎?因為吃醋,他居然口不擇言地傷害紫歆?這不是他想說的話,他原本是想告訴她──他等她等了一個晚上,很擔心她。她不在他的身邊,他便寢食難安,他會吃醋、會嫉妒,他不要她跟其他男人太過接近!
「紫歆……」他懊惱得想一掌打昏自己。Shit!他知道自己是個大笨蛋,他深深地傷害了紫歆。
「你……你先出去好嗎?」豆大的淚水滾滾墜下,紫歆又傷心、又難過,她作夢也想不到真彥居然會講出那種話。
他不肯,反倒牢牢地將她抱入懷裡,力道大得不容她抗拒,面帶愧疚地道歉。「對不起!我真笨,我不該亂說話。唉,其實我只是好擔心你,我怕你一個人在外面不知道會不會出事?我……唉,我其實是在吃醋。」
他認真地望著她的眼。「我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肚量這麼狹小,單是看到你讓別的男人送回家,我就會妒火狂燒,恨不得衝出去宰了那個傢伙!原諒我的失言,好不好?」
他眼底的萬縷柔情牽動她的心弦,也平息了她的委屈,她主動握住他的手。「沒事了,我不生氣。我……我很開心你告訴我,你在吃醋,這證明了你很在乎我。」
上一秒,她還難過到想躲起來痛哭呢,這一刻卻因為他的深情告白,整個人簡直雀躍得像是中了第一特獎似的,真是戀愛中的女人啊……
「壞丫頭。」他笑著輕揉她的秀髮。「你啊,真是老天爺派來欺負我的。我現在終於知道何謂「一物剋一物」了。倘若以前有人跟我說,我會愛上一個很愛哭的女孩,還會為她神魂顛倒,整個心思都放在她身上,我一定會哈哈大笑,認為那人瘋了,他在妖言惑眾,但沒想到,我就是愛上了這麼愛哭的你。」
憐惜地親吻她眼角的淚,真彥道:「以後,如果你要跟朋友出去玩,就叫我去接你回家,不管多晚都可以,我是你的專屬司機,好嗎?」他要把她看得緊緊的,不讓任何男人有機會奪走她!
「好。」紫歆笑得宛如春花,她清清楚楚地感受到這個男人對她的愛、對她的珍惜。啊,她覺得好幸福喔!原來被人捧在掌心的滋味是這麼的美好,她一定會好好地珍惜他的愛,更努力地愛他。
「不哭了吧?來,給我一個吻。」他溫柔地捧起她的臉蛋,像是捧起一朵最嬌貴的花般。
熾熱的唇瓣壓上來,紫歆甜蜜地迎接他。
戀人之間無須太多言語,嘴唇,就是用來親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