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屍體10
夜間路好走,白天兩個小時的車程,現在一個半小時就到了。他剛下車,掏錢準備付車費,結果司機一溜煙兒開車跑不見了。
金刀愣在原地,腦海里砸下三個大字『活雷鋒』?半響,回過神,走在泥濘的鄉間小道上,感受著陰冷的風一股腦兒鑽進他的毛孔,似乎連血液都凍成冰凌,行動變得機械而僵硬。三十年前,他和同伴一起來這裡玩,時過境遷,一起歡笑過的人如今死的死,散的散,難道這世上真的存在命運一說?
山林中,一棟非常陳舊的二層小洋樓聳立在他眼前。房子表達的意思很明確,當初的主人很有錢,建了摟后一代不如一代。兩扇開的鐵花門上掛著沉重且銹跡斑斑的鐵鎖,他摸出鑰匙『咔』的一聲,封存幾十年的大門再次開啟,把住鐵門,用力一拉,刺耳而沉鈍的聲音讓他汗毛直豎,側身進去,剛走出十米距離,鐵門哐地一聲,重重的關上,他后怕的抹了把額上的汗,用第二把鑰匙開小鐵門,隨著門軸尖銳的摩擦聲,一股霉味撲鼻而來。
憑著記憶摸索牆邊的開關,期望燈還能用。啪地一聲,燈亮了,昏黃的光線一閃一眨,好像隨時要斷氣,果然事情還沒有糟糕到那個地步,不過手腳要利落才行。
穿越縱橫的蜘蛛網,自動忽略讓他心神不寧的巨大油畫和滿屋子的奇裝異服,直接奔向二樓。樓上的燈光愈陰暗,但總比沒有得好。地板上積有厚厚的灰,踩在上面印出一個個腳印,出咯吱炸裂地聲音。
他曾經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輕車熟路的來到一間房,對於裡面的陳設,不用看也知道的非常清楚。他開了幾下開關,燈努力的眨了兩下,還是熄了。無奈,只好藉助手機照明,幽藍的光線結合窗外的囚月給這老房子平添了幾分詭異。
直徑走到書櫃前,心裡默數著數字,拿出一個紅色錦盒,掏出第三把鑰匙,往鑰匙孔里一插,隨即旋轉,『咯咯』一聲,錦盒彈開,空無一物。
心頓時掉進了深淵,被懸崖下的石柱刺穿,破碎,腦海里本能的反應出一個名字——麴生。這世界上只有麴生和他知道東西藏在這裡,也只有他們兩個有鑰匙,難道麴生回來啦?不可能,那十年前現的屍體是誰……不,或許那具屍體根本不是他!
夜風適時的在窗外扯著嗓子嗚嗚嘶鳴,月光將樹影投到褐色的地板上,斑斑駁駁,寒氣非常。
金刀腦子裡一片混沌,糾結幾十年的紛雜記憶一齊湧現在眼前,他獃獃的坐著,尋找記憶中的疑點,這些年來他一直有種奇怪的想法,總覺得阮玉和麴生之間有莫大的關係,倘若這種想法成立很多事就順理成章,可惜他沒有證據,只是一種直覺罷了,卻不能對任何人說,因為這將對田驊和姜玉琴造成莫大的傷害。
手機光線徒然增強,提醒主人不多時電池就會全部消耗光,來不及多想,趕緊又找了一會兒,確定沒有后,垂頭喪氣的挪動步子抄原路放回,垂落的眼睛看見令他毛骨悚然的事——沒有腳印!地板上沒有他來時的腳印,感覺有人在後頸吹風,脖子僵硬的一卡一卡的扭轉,自己的腳印正以秒一個個的消失,身子不住的顫抖,直到他看見……
「師父?師父?」他伸手在金刀眼睛晃晃,「師父,你沒事吧?」
金刀回過神,看著一臉疑惑的許柯,尷尬的笑笑,「小許什麼事?」
「哦,這是結詞。」
「不用給我看了,這次案件由你全權負責。我相信你,好好乾,今後前途無量!」金刀拍拍徒弟的肩膀,鼓勵道。
許柯露出自信的笑容,「我絕不會讓師父失望。」
「嗯!」頓了頓,又道,「小曲他最近不太好,你要多照顧他。」見他神情黯淡下來,問道,「怎麼,和小曲鬧矛盾啦?」
他默默的搖頭,失落的說:「我會照顧好他的,師父放心。沒事的話,我先出去了。」
「嗯,好。兄弟之間要相互照應。」
許柯咬著下嘴唇,臉色鐵青:兄弟?他什麼時候把我當作真正的兄弟!
年輕人血氣方剛,難免脾氣沖,鬧點小矛盾,所以金刀也沒多在意,換下白大褂,與同事打了聲招呼,提前下班。
生活素來簡樸的他再次選擇坐計程車,因為夠快,急切的心情讓他像熱鍋上的螞蟻。他必須快點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