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屍體9
悠遠的目光,回到二十二號那天夜裡。
那天風格外大,樹葉被狂風刮的紛紛墜落,天氣陰沉的要緊,形色匆忙的人群,略顯急躁與不安。
金刀畢竟年紀大了,回到家裡,趕緊洗了個熱水澡,身上才暖和起來。吃完飯,陪老伴嘮嘮嗑、看看電視,覺得睏乏,先行歇息。睡得迷迷糊糊之時,他又聽到熟悉而又陌生的歌聲,三十年來,那歌聲沒有一刻放過他,每夜夢回,腦海里不斷的響起:知我意,感君憐,此情須問天……
時間久了,恐懼變成麻木,不曾想,今天,一切又會回到三十年前。當他趕往現場,看見屍體的時候,心像猛地被人抽了一下,獃獃的望著倒吊的女屍,眼淚不知不覺的湧出眼眶,還好那時大家都在工作,沒有人注意他的失常。隨著現場屍檢的進行,金刀的心以急的跳動,死者死亡的姿勢、衣著打扮跟那時一模一樣!
事後,屍體被運回市局,停放在法醫偵查課的停屍間里,以待明日屍檢。按說金刀做完現場事件就可回家歇息,不需要隨同押運屍體,但他因為私心,堅持一齊送屍體回去,眾人無不讚歎他對工作的認真負責,沒有人會想到他別有目的。
回到市局,按流程走了一遍,大家紛紛回家補眠,以便明日工作。金刀和他們告別後,偷偷潛回,獨自去停屍間進行特殊的屍檢,有針對性的查看屍體的幾個部位,待一一核實后,他已冷汗淋漓,不由瞥向那件旗袍,心咯噔一下,喉嚨像被人扼住一般,連驚訝的本能都失去了,蹌踉一摔,拔腿就跑,咚咚咚的腳步聲在空蕩的樓道中迴響出滲人的音律,夜的哭泣更是讓整棟辦公樓顯得鬼森森。
因為擔心值班警察知道他在裡面所以不能開燈,接著手機屏幕的幽光,跌跌撞撞的回到辦公室,翻箱倒櫃的瘋狂尋找,瞧見一個金屬製品,慌亂的心,稍稍平復,為避免露馬腳,整理好辦公后,急匆匆的離去,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黑暗中惡毒的視線。
夜黑風高,凜冽的冷空氣吹得人骨子裡涼颼颼,即便是過慣夜生活的人現在也窩在家裡,不想出來受凍。開著車晃了許久,不見有什麼客人,正準備打道回府,眼尖的司機瞅見市局附近有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四處張望,似乎想要攔車。
一踩油門,車飈地一下上前,從車裡竄出頭來,笑嘻嘻的問,「先生,要不要坐車?」男人表情凝重不語,神色詭異的看得他心中寒,他以為自己遇到個神經病,欲開車離去,男人突然開門上車。
「寧源縣桃園鎮。」
混沌的聲音讓司機打了個寒戰,從後視鏡里一望,媽呀,鬼啊!只見男人頭糟蹋,蒙住半邊眼睛,另一隻布滿血絲的眼睛死盯著自己,臉白的像滾了麵粉一般。
「寧源縣桃園鎮。」他以為對方沒聽見又說了一遍。
司機開車三年有餘,算是老手,自然聽過不少鬼客的故事,相傳遇到鬼客不能表現出懼怕或是兇惡,必須順應鬼客的要求,否則會丟性命,只好硬著頭皮答應,握方向盤的手掌全是汗。
金刀見年輕的司機時不時從後視鏡里偷瞄後面,神色慌張,不明白司機在怕什麼,無意中,隨著司機的視線回頭張望,頭皮一寸寸縮緊,疲憊的眼睛剎那瞪圓,喉嚨里出駭人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