殮衣的蠱惑9
曲瑞陽和許柯是做屍檢的法醫,所以提前隨警車回局裡,屍體也一併運到,做解剖前的準備。
了趣。了趣是市局對面的奶茶店,因為局裡絕大多數都是中年人,對於飲食方面比較傳統,認為奶茶這東西既不營養又不衛生,所以奶茶店的生意不是很好,而像曲瑞陽和許柯這樣剛走出校園沒幾年的小青年卻獨愛奶茶,經常關顧。原因不外乎兩個,第一,這裡的奶茶有母校的味道,喝著可以感懷曾經青蔥歲月,第二,店裡的小姑娘可愛的沒話說,說話輕聲細語,笑起來有兩小酒窩,溫柔可人是局裡單身青年的夢中情人,更難能可貴的是她似乎對法醫這行業的男生特感興趣,每次見到曲瑞陽和許柯都異常熱情,服務極為周到,倆人沒事就喜歡在了趣一邊喝奶茶一邊逗小姑娘玩兒。
今天,倆人都沒這個興緻,從進門起,他們凝重的面容讓小姑娘望而卻步。
因飄著雨的緣故,窗外的景色看起來像一副潑墨的山水畫,無論平時如何鮮艷的顏色都變得迷離黯淡。不停地有人從眼前走過,來來去去,正值下班時間,街道上的車輛排成長龍,喇叭聲此起彼伏,但坐在室內,只聽得見輕微而沉悶的聲音。在這來來往往中,緩緩地,一截不動的影子凸顯出來,影子很淡,就像沒洗乾淨的毛筆不經意地甩過宣紙,留下淡淡淺淺的墨跡,它出現在對面的馬路的一棵凋零的梧桐樹前面,被雨水和不斷來往的人群車輛淹沒,但依然給曲瑞陽一種黑乎乎的污濁感覺,雖然看不清,但他可以肯定這不是沈默言。
「看什麼出神?」說著朝曲瑞陽的視線望去,人潮流動,交通堵塞,沒有什麼異常啊。
「看見沒,梧桐樹前有東西。」他隔著玻璃窗,死盯著黑影,生怕黑影突然消失,或是突然出現在自己跟前,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悄聲的說,「那東西正朝這邊看。」
許柯莫名的看著他,從昨天起他的表現總讓許柯懷疑他是不是想起了夏雪的事,顯然答案是否定的,不然他不會和自己坐在這裡喝奶茶。
至於夏雪和曲瑞陽的事,許柯也是近日得知,從前他就感到奇怪,曲瑞陽為什麼不交女友,原來全是因為夏雪,不免對感慨曲瑞陽的痴情。
「東西,在哪兒?我什麼都沒有看見啊。你到底怎麼啦,神神叨叨的,很奇怪。」說著,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正在此時,黑影沒入梧桐樹里。
「消失了。」眼睛依舊目不轉睛的凝視馬路對面。
許柯深深的看他一眼,心下擔憂,好生勸慰:「你宿醉疲憊,看錯了,要不先回去休息一下?」
對於許柯不相信自己的話,他感到氣惱,爭辯道:「我真的看見了!還有剛才在三元巷,你身後有……」想起沈默言站在許柯的身後,驚恐萬狀。
「有什麼,有鬼么?」語音剛落就看見曲瑞陽使勁點頭,義正言辭的說,「你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幻覺。你理論知識是全校最優,應該知道我們經常見到屍體出現這種幻象很正常。」
幻覺,真的是幻覺嗎?
「也許吧。」曲瑞陽表面妥協,實則心裡極度不爽快,每次自己看見了『東西』許柯總說是自己累了,眼花看錯,他愈加確定,許柯肯定知道什麼重要的事沒告訴自己。
當曲瑞陽琢磨如何從許柯口中套出話的同時,許柯正在為曲瑞陽的精神狀況擔憂。如說他決定留下來做屍檢,與其隨他胡思亂想倒不如一齊討論討論案情。「你覺不覺得那男屍很奇怪。」許柯喝了口奶茶,叫道:「小媛,來五塊錢的**櫻桃。」雖然不怕屍體,但遇到噁心屍體難免想吐,所以他習慣做屍檢前後吃酸的。
「好。」小媛笑嘻嘻拿來一袋腌制過的紅櫻桃,善解人意的說:「聽說瑞陽哥今天出現場了,我特意多加了點,呵呵。」
曲瑞陽聽到『瑞陽哥』三個字猛然抬頭,怦然心痛,愣怔的望著小媛,試圖從她臉上找出相似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