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厚──早知道就不要喜歡上這麼嘴硬的女人,真是自找苦吃!

那霸烈投降地攤開手,「妳不想,我想可以了吧?」

「你想,不代表我想。」喔……她真的不是故意要泠言冷語的,只是……他會不會太直接了一點?這教她怎麼回答嘛!

「拜託,可不可以不要把時間浪費在爭鋒相對上啊?」那霸烈哀號。

「不然你想怎樣?」

那霸烈搔著下巴,「當然是想跟妳好好親愛一番啰!」

這……這渾球,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趁月勒黎吐出更銳利的字眼前,那霸烈搶先開口,「我知道妳害羞,所以我就委屈一下,主動一點好了。」

見那霸烈一步一步地接近自己,月勒黎臉色瞬變,「你想幹嘛?」

那霸烈揚起一個壞壞的笑,「妳說呢?」不等月勒黎反應過來,他己一把抱住她。

「別動。」他恫赫急欲掙脫的佳人,「連夜趕來,我沒有多餘的力氣再跟妳瞎杠,而且會這樣拚命,也不是專程來看妳擺臭臉的。」

他的累、他的無奈,她不是不懂。相思若以涓滴之水為喻,這三年所累積的,也夠可觀了。

就放任自己這麼一次吧!月勒黎任由那霸烈將自己環住,靜謐的夜中,濃得化不開的深情圍繞著他倆,只有心跳聲碰撞著彼此,傾訴著這些年來的相思。

月勒黎輕輕地問:「你對於這次的出征有沒有把握?」

感覺到她的讓步,他更進一步佔有地摟住她細緻的蠻腰,見她稍微皺起眉卻沒有閃躲,他笑得既得意又頑皮。「怎麼?擔心我?還是不相信我的實力?」

月勒黎垂下眼睫坦承,「我相信你一定能打贏這場仗,只是……」

雖然她沒有把話說完,但他還是感覺甜蜜溢滿了整個心房,低沉的笑自雄厚的胸膛溢出,他摟緊懷中的佳人,「小傻瓜!」

那霸烈抬起月勒黎弧度美麗的下巴,將唇覆上她輕染愁思的小嘴,慢慢地吸吮著、誘惑著她。

月勒黎輕輕地推開那霸烈,讓那霸烈感到不解。

「黎兒?」

她絕美的笑中含著赧意,搖搖頭,沒有回答。

斜過螓苜,輕抬玉臂,她將發上的簪子慢慢摘下,如雲般的青絲似道瀑布輕瀉而下,濃烈的花香盈滿他的鼻息。

她主動環上他的脖頸,嬌羞的小舌探出,勾引他的入訪。

一把抱起佳人,他如火炬般熱切的目光,讓她羞得鑽入他的懷中,他笑著將她放上暖炕,熱切的吻隨即貼上。

他厚實的掌心撫過她的玉頸,感覺到她的脈搏同他一樣紊亂,他拉開她的衣領,順著美麗的鎖骨往下,持起她胸前兩團雪白的凝脂,粗糙的指頭夾帶著濃烈的慾望,撥弄著雙峰上逐漸挺立的兩朵紅莓。

陌生又熟悉的酥麻感,讓月勒黎不自覺地想起三年前那火辣辣的夜晚,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是曝晒於烈日下的冰山,在她的私密之處淫靡地逐漸融化。

她反手扣住他,滑溜的丁香小舌與他糾纏得更親密,他一手持續在她胸前放送動人的韻律,一手迅速褪去彼此身上的衣物。

月勒黎才稍微感覺涼意,那霸烈火熱強壯的身子便適時給上暖意。

害羞自她眼角漫出,他疼惜地吻了吻她的唇瓣,眼底有掩不住的算計。「這麼羞怯,真不像平常的妳哪!」

不服輸的性格讓她立刻反駁,「誰說我害臊了?」

他抬起眉毛,「說得也是。風翼國的女王豈會為了這點小事而不好意思?」

「我……」

「那有勞女王了。」他得意地咧出一個微笑。

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有勞?」

「妳說呢?」他倒無辜得很。

月勒黎從那霸烈毫不掩飾的眼神中得到答案,她咬了咬下唇,覷他偉岸的身子一眼,立刻移開目光,雙靨老實地嫣紅起來。

「女王,有困難嗎?」那霸烈好生開心地逗弄著月勒黎。

嬌嗔他一眼,豐潤的紅唇生澀地碰了碰他的臉頰。

「嗯?」看來似乎有人不太滿意。

月勒黎有些惱火地瞪著那霸烈。「你『嗯』什麼?」

有求於人,姿態還是低點好。「沒什麼,女王請繼續。」

話雖這麼說,他的雙手卻捧起她的渾圓緩緩推揉,還不忘以大拇指輕挑峰頂的蓓蕾。

月勒黎的唇輕輕巧巧地在那霸烈臉上留下一個又一個印子,最後停在他的唇間,火熱地換取彼此的呼吸。

感覺他身下勃發的慾望,她緩緩地將吻往下移動,囓咬他精壯的肩頭,引來他的悶哼,而他在她身上倏然加快游移速度的手指,則暗示了他喜歡她這麼做。

她露出一個頑皮的微笑,輕輕挪動自己的身子,來到他渾厚的胸膛,濕熱的舌尖仿照他對她做的,在他胸前突起處繚燒、舔吮著……

歡愉過後,那霸烈擁著月勒黎說:「答應我一件事。」

「嗯?」

「可不可以請妳以後只看著我?」

月勒黎沒有答話,只是靜靜地聽著那霸烈沉穩的心跳聲。

等了許久,懷中的人兒都沒有反應,那霸烈低下頭,緊張地凝視著閉上眼的佳人。「黎兒?」

月勒黎張開水眸,他的不安讓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若心中還挂念別人,她會委身於他嗎?她的驕傲不會容許她這麼做的!但相同地,她的驕傲也不容許她把心底的情意告訴他。

羞怯地吻上他的唇,月勒黎輕輕地說:「傻瓜,我若只看著你,還能做什麼事呢?」

那霸烈摟緊月勒黎,微啞的嗓子低喃:「妳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月勒黎抽回身子,嫵媚地伏在那霸烈光裸的胸膛上,秋波微轉,「你確定要把時間浪費在這個問題上嗎?」

他既非柳下惠,況且她的胴體是如此撩人,他呻吟一聲,反身再度壓住她。

外頭月光皎潔,房內春色無止盡地蕩漾……

⊕春?色?滿?園⊕※⊕春?色?滿?園⊕

雖是一大清早,大漠的天空卻一反常態地壓得很低。

滾滾黃沙隨著狂風起舞,誰都沒打算開口,那霸烈和月勒黎各自牽著馬,靜靜地一起走出風翼國的國境。

那霸烈停下腳步,輕輕握住月勒黎的手。「送到這就可以了。」

月勒黎抬起頭,翦翦雙眸透出不舍,「你確定你認得路?」

那霸烈不禁失笑。「傻瓜,我若不認得路,又怎能找得到妳?更何況我的弟兄們在前頭不遠處等著我呢!」

都這種時候了,他居然笑得出來?月勒黎好氣那霸烈竟能如此悠哉,更氣只有自己心裡難受。

那霸烈怎會不懂月勒黎的心思?他的手掌撫過她黯淡的麗容,「別這樣,我會走不開的。」

月勒黎本想嗆回去,但濃濃的情意卻讓她開不了口,只能將手覆在他的之上,感受他溫暖的體溫。

細細的雨絲不絕地落下,並且有轉大的跡象,那霸烈深深地將月勒黎美麗的容顏記下,低聲催促:「快回去吧!受寒就不好了。」

月勒黎努力不讓湧上鼻頭的酸意漬堤,她強打起精神,刻意擺出驕傲的神態,不讓那霸烈擔心。「我可是風翼國能征善戰的女王,這點風雨奈何不了我的。」

那霸烈吻上月勒黎微微噘起的唇,語氣全是寵溺。「是!我的悍女王。」額頭靠著她的,他的眼神溫柔得讓人心醉。

「好好照顧妳自己,就算是幫我最大的忙了。」

她垂下濃密的睫,手指拍掉他盔甲上的塵土。「你也要答應我,好好保重。」

「我知道。」

他低下頭索吻,她難得地沒有拒絕,將所有說不出口的情意,透過這個吻深深地烙印在彼此心頭上。

雨勢逐漸轉大,那霸烈揩去月勒黎臉上的水珠,刻意不去想那是雨水或是他們的淚水,不然他真的會走不掉。

他俐落地躍上馬,夾緊馬腹「喝」地一聲朝前方邁進,但仍忍不住一再回頭,望著她絕美的身段刻意挺得等直,凝視著她那雙美麗卻不再光彩的眼眸忍住淚水,他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他調回視線,咬緊牙根,強迫自己思考即將面臨的戰事,忽略心底泛濫的酸楚。

月勒黎動也不動,雙目盯著那霸烈的身影,直到再也瞧不見、也聽不見關於他的任何音信,才讓囤積已久的淚水滾出眼眶……

⊕春?色?滿?園⊕※⊕春?色?滿?園⊕

赤勒國外三百里

那霸軍與赤勒國幾次對峙僵持不下,朔夜有了長期抗戰的準備,於是要全軍紮營赤勒國外三百里處,靜思對策。

幾日豪雨不斷,造成視線不住,敵方不敢動,那霸軍也靜待不動,趁此空閑,耶律遼伴隨元帥巡視軍營。

「糧食還充足嗎?」那霸烈問。

「稟主帥,糧食充足,足夠咱在此駐紮三個月有餘。」耶律遼恭敬回答。

「嗯。」大雨不留情地打在兩人身上,接連幾次的敗仗,讓兩人步伐都有些沉重。

兩人走著走著,走進了大林。

怪了,怎麼會每打必敗?赤勒國一向都是手下敗將,此次卻有如鹹魚翻身,不管那霸軍怎麼突襲,赤勒國都有辦法擋下。

「此事有蹊蹺。」那霸烈轉過身嚴肅地看著耶律遼。「立刻傳喚各軍隊長,限他們五日之內查出是誰將軍情泄漏出去。找出來后,格殺勿論。」

「下官立刻去辦。」

離去前,耶律遼小聲地附耳。「幹嘛老擺張臭臉?不過幾次敗仗,你不需要擺出天要塌下來的樣子。若不能穩定軍心,更不用說要打場漂亮的勝戰了。」

「這還用你教?」那霸烈白了耶律遼一眼。「快去辦妥我交代的事,若有延誤,唯你是問。」

嘖嘖!這小子跟她怎麼了?離開前不還好好的嗎?怎麼現在說話像吞了幾百噸的炸藥似的。

「你小心一點。」耶律遼喝咐幾句后,從容地退下。

只剩下他一個人了。任憑大雨打在臉上、肩上,他似乎沒有躲雨的意思。

跟赤勒國交手都三個多月了,卻一點進展也沒有,這著實在他的預測之外。

雖然他不會感到特別慌張,但他仍急著思索該如何出奇制勝,方可班師回朝,才能與她再次見面……

他忘不了那天與她一別的情景──

細雨紛飛,她的身子直挺挺地送他離去,一雙狐媚的眼不若以往閃動生氣,想落淚卻倔強地不讓它滑落……如此堅強的女人,竟為了他這麼難過,這怎不教他心疼呢?

為了一己之私也好,為了那霸軍長途爭戰的辛勞也好,他得趕快想出一條計策……

一名身著那霸國軍袍的小兵左右張望,確定沒有人在附近后,才靠近那霸烈。

「元帥,您還是去避雨吧!您若生病,軍心必會受到影響。」

那霸烈不動聲色地打量這名小兵,他不好好守著軍營,跑來這裡做什麼?瞧他一雙老鼠眼拚命閃爍,讓那霸烈心中警鈴大作。「擅自離開崗位,你不怕被我以軍法處置?」

「就怕一個死人,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小兵倏然從衣袖中掏出一把短劍,不要命地刺向那霸烈。

如果殺了他,主子一定會賞給我一份豐厚的獎賞……小兵腦子裡全想著榮華富貴,更是卯足全力要那霸烈斃命。

「你還真有膽,敢刺殺本帥?你知不知道這是砍頭的死罪?」

小兵絲毫不畏懼地持續攻擊那霸烈,「哼!我倒要看看是你人頭先落地,還是我的先!」

那霸烈一邊閃躲,一邊想套出想知道的事情。「說,是誰派你來的?」

「你去問閻羅王吧!」

看來是套不出什麼話了!那霸烈閃過致命的一擊,手肘狠狠地朝小兵脖子敲下,小兵立刻悶哼倒地,此時,還沒走遠的耶律遼也跑了過來。

「他的確是那霸國的人。」耶律遼冷靜地檢視昏迷的小兵,「若我沒猜錯,應該是那霸嵐派來的姦細。」

「他真以為我的腦袋這麼輕易就會被摘下嗎?」那霸烈甩甩脖子。既然有人不相信是那霸嵐的「傑作」,他就把證據拿給他看!

「把這傢伙押下去,逼供幕後主使是誰,再找個機靈點的傢伙來。」

「我知道了。」耶律遼扛起小兵,「內賊己擒,你還想在這淋雨?」

那霸烈攏起眉心,感覺事情還沒結束。「我得再想想。」

正當兩人沉思之際,一道快得連耶律遼都無法擋下的箭迅速從林間飛來,應聲穿透主帥的胸口。

耶律遼本想退上前去,但因擔心那霸烈的傷勢,於是放棄迫上去的念頭。

耶律遼扶起緊抓著箭身的那霸烈,只見他顫著唇冷靜地說:「耶律,幫我……幫我拔出箭。」

「你是找死嗎?」耶律遼緊壓住傷口,生怕會造成更大量的失血。

「若不……若不拔出,才……才叫作找死。」一絲殷紅的血流下那霸烈的唇畔,「那賊人慾置我於死地,怎麼可能……可能不在這箭上抹毒……不然你……你先回軍營通知……」

「你給我閉嘴!」耶律遼蹙起眉,看著貫穿那霸烈胸口的長箭,焦急地考慮著該不該冒險把箭拔出。

如果不拔出,箭身有毒,萬一搶救不及,老友會一命嗚呼衷哉;但拔出箭,鮮血狂噴無法遏止,老友還是會命喪郊野。

「從沒……沒見過你這麼慌張,」那霸烈笑得好生得意。「以後……以後又有個笑話可以說了。」

「受傷的人可不可以安靜一點?」耶律遼快速地拔出箭,那霸烈悶哼一聲,耶律遼撕下袖袍勉強壓住鮮血直冒處。

「你放心暈倒吧!」見那霸烈有話要說,耶律遼咧起一個壞心的笑。「別擔心我會笑你不中用,我沒像你一樣沒品。」

快手打暈他,耶律遼的聲音逐漸轉冷,一向溫和的眼露出殺機。「接下來的事你不用操心,我會幫你完成所有的事,定要那霸嵐為此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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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別撒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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