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黑街
南海從公寓出來的時候，已經凌晨了。
前天南海出院了，被迫的，鑒於他在醫院呆的時間過長，智慧城的行政部門在審核賬單的時候，現了這個不斷增長的窟窿，竟然為了他專門指派了一個三人醫療鑒定小組來。雖然弗蘭克博士的相關實驗還沒做完，也只能不情願的簽署了他的出院手續。
弗蘭克博士以今後的治療將有折扣為誘餌，誘惑南海幫他繼續完成實驗，南海本著能省就省的原則討價還價之後答應了下來。
被試驗也不是躺在病床上就完了，這也是個體力活呢，不但有各種各樣的醫學檢查，為了檢驗身體組織修復的完成度，還要配合做體力測試。
南海覺得隔天一次實驗，簡直就和在健身房鍛煉一天也差不多。當初一個疏忽答應弗蘭克博士的時候是按天計算，結果這老頭恨不得一天試驗8小時，真是佩服他的體力比自己的還好。
回到住處實在撐不住了倒頭就睡，由於在醫院住習慣了，沒有護士叫起床打針吃藥，這一睡就到了凌晨。
睡了十幾個小時渾身酸疼，南海索性換衣服出門，自己還沒有認真的在這周圍熟悉一下呢，除了車站到住處的路，別處是完全不清楚。
慢跑了一會，索性換成了快走。體能鍛煉似乎也沒有太大的意義。要是在現實世界，按照這每天的運動量，十幾天下來怎麼也能看到一些效果的，但是這個世界沒有經驗值這一說，隨你怎麼鍛煉你的體力還是那麼多。這種設定之下，那些練級狂估計會鬱悶死。
從信息中心得到的資料之中，自然是不會提到基礎配點、經驗值之類的東西，那是這個世界內部的資料。南海調出自己的菜單看看，狀態欄裡面那些數據還是一點沒變的，除了狀態欄之外只有兩個欄――裝備欄、任務欄。裝備欄裡面身上穿著的各部分東西分門別類的名字和資料都很清楚，最低級的裝備不用鑒定一穿上也能看到資料的；任務欄裡面就一行字：找到目標設計圖，時間：9年336天。到這個世界不知不覺已經將近一個月了，不知道其他人的進度現在如何了。
根據官方在去年的統計，智慧城――包括舊區和城外周邊礦山和農墾區，人口已經逼近24o萬，這和鼓勵生育的政策、醫療條件的改善有關。但是在這凌晨時分街上人仍然非常少。
路上只有那些上貨的、送報的、送牛奶的。
說起這個南海的確覺得有點混亂，自從他到了這個世界就沒有覺得身體有飢餓和乾渴的感覺，但是在醫院的時候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有進有出的，和現實世界沒什麼區別的。走在路上也看到飯館酒吧林立，看來連接進入這個世界的人的確在某些方面和虛擬人格不太一樣。包括自己可以調用的技能使用頁面和狀態頁面，估計這些虛擬人格的npc就未必有，當然就算有他也看不到的。如果別人能夠看見他調用頁面，估計也會認為是怪物的。
智慧城以穩定為第一要務，雖然在生活層面非常的自由和民主，對於非正常狀況卻極端嚴格，一切異常狀況都會被認為是通道不穩定的後果，或者被認為是混亂陣營的殺手或者間諜，會被嚴格調查嚴密監控，被認為對於社會可能造成威脅的，會被剝奪一切人身權利，有反抗者甚至允許直接擊斃。
混亂陣營完全無視倫理道德，研究開了克隆人和生化機器人――至少在智慧城的官方宣傳上是這樣的。
也許等到市開門，自己應該去買點東西把冰箱填滿，雖然不需要，但是要表現得和正常人一樣才好。
從另一個方面來講，人類演化至今，吃飯喝酒已經不是簡單的維持身體功能的行為，已經是一種文化了，是人類社交中不可缺少的環節，一個虛擬世界中，缺少了這個有可能對於模擬結果產生影響的。如果消除了飲食需求這個環節，那麼一場戰爭的結果有可能會有不少差異，四次世界大戰的時候，邦聯在北極圈取得決定性的勝利，很大程度上是因為裝備保暖效果好、軍隊標準伙食熱量高。
南海搖搖頭，不應該去考慮這些的，對這個世界的規則學習和承認即可，思考原因沒有任何意義，從已知的情報來看，這個世界絕對不是一個正常的世界。
從凌亂的思考中回過神的南海，現自己已經置身在一個很熱鬧的街道了。對照了一下自己印象里的地圖，這條街道就在距離自己住處間隔4個街區的地方，從城內輕軌交通上經過的時候，沒有印象這裡是非常繁華的地方啊。
這條不長的街道上雖然稱不上燈火通明，但是幾乎每個店鋪都開著門；雖然稱不上是摩肩接踵，但是舉目望去也是人來人往。
南海一轉身走進的街口的信息中心終端，這個只有4個位置的小終端竟然在排隊！要知道就算在中央區的輕軌樞紐站，不是上班高峰時間也看不到排隊的景象啊！
南海到終端來是打算訂購一個聯絡器，雖然他目前需要聯絡的人幾乎沒有，但是這個多功能的裝置可以省去他記憶地圖的時間，對這個事情他的確是不在行。至於其他的資料，他還是覺得盡量記在腦子裡比較方便，因為有些情報有助於他進行綜合判斷，而用電子產品記憶那些人文歷史類的資料，最大的壞處就是沒有明晰的檢索手段，找起東西來事倍功半。
隊伍的移動還算比較快，使用終端的沒有看見有磨磨蹭蹭的傢伙，站在隊伍里觀察周圍，南海覺得似乎有點不對勁了，這裡的人怎麼看上去一個個的不是孔武有力，就是神情鬼祟？簡單來講就是大多數都不像好人。有的人明目張胆的挎著槍，看穿著又不是軍人或者警察；有的人混身包裹在野外旅行用的衝鋒衣里，只露出眼睛；有的人提著巨大的手提袋，裡面是大堆的高面值伯克，袋子的拉鏈都不拉好。排在南海前面的一個大個子黑人，手持一柄巨大的軍用匕在修指甲。而這一切，站在牆角的兩個巡邏隊隊員和終端機前面排隊的所有人，都是熟視無睹的樣子。
這肯定不是什麼善良的地方……
南海排到位置之後，以非常高的效率在貨品目錄中訂購了一款聯絡器，雖然功能不是最強大的，但是南海看中的是它的小巧輕便，只有23o克，大約兩個煙盒大小，可以固定在小臂上。
這樣的地方，還是早點離開比較好。
已經走出街口的南海，想了想又轉身回來了。自己本來就是為了熟悉周邊環境的，為什麼不多看看呢？在智慧城這樣一個非常講究秩序的地方，又有巡邏隊在，沒有什麼好怕的。
走過街口的信息終端店，聲浪一下襲擊了過來，原來這裡為了不在晚上擾民，竟然安置了聲音隔絕裝置，怪不得剛才還覺得這麼多人的地方竟然很安靜。
店鋪放著聲音巨大的音樂，殷勤的店員站在門口大聲招呼著。
「快來看快來選，最新式的能量武器，新研製的輕量型能源彈夾，軍方批准的最新型號民用產品，保證貨品齊全價格便宜！」
「大功率的電台、最安全的防護罩、新款的野外帳篷、新款的紅外紫外夜視鏡！」
「新現的【魔動】前文物啊，現在到處買不到的好東西啊！」
「美林音樂學院女生的小內內啊！還是原味的，附帶提供者的**照片，限時限量了啊！」
南海一個愣神之間，已經被遊動的宣傳人員塞了好幾張宣傳單和卡片。
這裡也有小廣告的啊……
嘩~湧向小內內的人流直接將南海擠進了路邊的一間店鋪。
店鋪裡面有幾個人正圍坐在一張桌子前，此時都抬起頭好奇的看著這個跌跌撞撞進來的人。
南海咳嗽了一下，裝著若無其事的瀏覽著店鋪的陳列架。
幾個人收回眼光繼續討論他們剛才的話題。
和外面的人流相比，這個店鋪裡面的人實在是不多，除了桌邊的幾個人、櫃檯後面站著的一個店員之外，就只有南海了。這看起來像是一間當鋪一樣，櫃檯里和架子上都是一些古舊的東西，五花八門的，從舊式的液晶手錶，到破裂的瓷器。
「這次行動的收穫大部分都在這裡了，有些東西我們看著沒有什麼價值，就沒有拿。」
「你們徹底搜尋過了？」
「阿爾伯特大叔你還不清楚我們嗎？雖然說不上是最好的隊伍，但是我們也是少見的高效率專業隊伍了。」
「這瓶子我覺得很有味道啊，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
南海回過頭，看見桌子上擺著一些凌亂的東西，一個頭花白的老人手中拿著一個銀色的瓶子，上面有三個大大的數字――212。
「我也不清楚，看來不像是彈藥的外殼，瓶子是空的，原來口上的部分也掉了，上面還有一些小字已經看不清了，也許仔細研究研究能知道是什麼。」說著桌邊的一個大漢遞過一個電子放大鏡。
「呃，抱歉我能插嘴一句嗎？」南海說，「那是個香水瓶子……」
（本故事完全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