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不勉強,早些時候或許覺得勉強,現下一點也不。墨秋說,你對我好,還說你不曾把哪個女子這樣捧在心尖。我什麼也沒,有的也就只是一張比尋常女子好看的臉,你對我好,我沒有其他可以回報的,除了我自己,你喜歡,我就給,因為我也想對你好。」

他原是越聽越惱,怎她說得一副報恩的口吻?但聽到最後一句,他的心就軟了。

「我的好霖兒……我會對你好一輩子、一直對你好,只要你不離開我,我今生疼你到底。」

她笑了,伸手環上他頸,好奇的問:「真的只對我一人好嗎?」

「是,如今我只看得見你。」他笑應,這是實話。自她入宮后,其他女子再也入不了他的心,他連虛應都不願。

西宮區自凱旋歸來,他沒再去過,往日那些他疼寵過的妃子們,他提不起半分憐惜之情。

「不會像對我這樣對別人好?」她眨了眨眼。

「如果會,霖兒會吃味嗎?」

古曉霖偏頭,很認真的想了想,她對他並無強烈獨佔心,她曉得世間男女是怎麼回事,雖然從未曾親身經歷過,但幾世在村裡,那些大娘拿掃帚、棍棒追打親夫、哭喊著負心的事,她也見過許多回。

凡人對男女情事,有種她不清楚的獨佔心。那應是他說的吃味了吧?

古曉霖仔仔細細地想過,笑笑答,「我不知道,但我想應是不會。」

「看來霖兒還不夠喜歡我……無妨,我總有法子可想,能讓霖兒越來越喜歡我、越來越離不了我。」

古曉霖沉吟半晌,人生短暫,其實這一生陪他走到盡頭也無妨,只要她使命能夠圓滿,剩下的人間日子怎麼過,並無妨礙。

「夏,我願意不離你,往後的日子跟著你也無妨……」

「乖霖兒!」得她的承諾,阢爾夏一把抱起她至床榻,將她放上軟被,松下床帳,外頭燭光轉眼搖曳而朦朧。

「會疼的吧?」她大約知曉男女間是怎麼親昵的,亮著一雙大眼問。其實她也覺得挺奇怪的,凡人為何貪戀那樣的親昵?

「乖,我不會讓你覺得疼,信我嗎?」他望著她披散在枕被上的長發,柔軟瑩亮,她白皙如雪的膚透著淡紅,神情有些無措,他頓時心一熱。

「我信你。」她笑了。

望著她盛滿信任的眼,他撫摸她臉頰,粗礪的指節劃過細嫩肌膚,像是能輕易劃破,他放輕了手勁,走過她白頸、耳垂……

他眸熱如火,心緒回蕩,彷彿苦尋許多世的珍寶終於落到手裡,他只想捧著、哄著、緩慢細緻地疼愛她。

他解開她單薄中衣,低下頭,舌尖輕嚐了她肌膚的滋味,她柔柔溢出彷彿被驚擾的輕哼……

古曉霖閉起眼,感覺到他的舌濡濕她的膚,那濕痕恍若火,讓她的肌膚一寸一寸起了莫名的熱,一股陌生的奇異感由下腹生起。

她聽見自己發出極低啞的音,他的掌取代了舌,撫過她每一寸,時重時輕地揉撿,他長指抵入她最私密處,她本能伸手想抗拒,卻被他往枕上架住。

古曉霖聽見他低笑,在她耳邊哄道:「霖兒乖,會舒服的……你信我……」他唇咬住她的,哄著她,以舌尖嬉鬧。

她在一股陌生的感受里沉浮,他長指鑽入她身里,她忍不住輕咬了他一口,他似是懲罰般更往她身體里送入,帶著薄繭的指在潮濕的花蕊上輕撥揉弄,她感覺自己聲音聽來越發遙遠陌生……

忽然,眼前恍若有光,一股力量將她拋上高處,她嬌喘低喊,感覺身體緊咬他長指……

他抽離手指,覆上她,在她還未反應過來時狠狠填入她,她悶哼,先是一陣微疼,轉眼卻有極大滿足,她身體里的空,讓他完全佔滿。

「疼嗎?」

他咬著牙,低聲問她忍耐住他想在她身體里飛馳的衝動。

她微張雙眸,裡頭情絲流動,似媚若瞋,她搖搖頭,方才抓緊軟被的雙手主動

攀上他寬闊的背肌,沙啞輕語,「不疼……這樣很好……夏……我懂了……何以男

女喜愛這種親昵……」

他低笑了聲,一手挪到她身下,托起她下半身,道:「我想你受得住,我要開始了……」

「這還不算是開始?」她倏然睜大眼。

「還沒呢……霖兒,跟上我……」

她原不解,不消片刻,她便理解了,她的身子在空落與充實間隨他飛馳,她跟上他的律動,交纏的身子在不曾想像過的歡愛親昵里,如兩團燃燒極盛的火奔往頂峰。

她累極,攀著他汗濕的身,疲倦地閉上眼,嗓子都喊啞了,整個人無力移動,卻聽見他極溫柔地哄著自己。

「別睡,霖兒,還不能睡呢……」

「可我累了……」她嬌聲道。

「那你睡,別理會我……」

他翻過她身子,狂狠地佔入她深處,她無力抗拒,只能再度承受他,寢殿里的燭火一一燃滅,她也任由他擺弄過各種羞人的姿勢,再也無力喊出聲,身子一次又一次被他推上頂峰。

最後她意識模糊地說:「夏,我喜歡你……」

他聽見,彷彿才終於滿意般,在她身子里釋盡熱流……

天色漸明,他未能入眠,日光照入寢殿,只見雪白軟被上僅一夜歡愛濕痕,卻無落紅。

她的身子、她的心,在他之前,是否先有過別人?

是葛烈安嗎?他神色陰沉,起了身,為她拉上薄被覆蓋。

上朝時辰將近,阢爾夏喚禮安入殿為他更衣。

「讓白月、墨秋兩個時辰後進來伺候,早膳晚些時候進,午膳送半碗米飯、一葷食一素蔬即可,午膳寡人不過來了。」

夏帝邊讓禮安更衣邊交代,朝床帳望去,心緒雜亂,他突然地嚐到了從不曾有過的懼怕。

他是否只得了她的身子,卻未得她的心?

昨夜歡愛至極處,她明明是喊喜歡,那話深深闖進他的心……他沒誤聽吧?一旁伺候的禮安暗暗心驚,陛下居然不過來懷寧殿用午膳?!

「陛下今日可還過來?是否讓奴才們備晚膳?」

「今日不一定來,晚膳先備無妨。」

「可是姑姑……」禮安沒敢忘記姑姑入宮那日的情況。

夏帝面色難看,打斷禮安的話:「備著。」

「是,奴才會交代白月墨秋,讓她們備著。」禮安摸不清主子心思,只能恭謹應道。

夏帝再望了眼落下的床帳,惱著,拂袖步出懷寧殿。

禮安暗猜,莫不是昨夜姑姑伺候得不好,教陛下氣惱?可他守在外頭,明明床榻動靜響過大半夜……

說不得是陛下得到人,便沒那麼上心了。

自古帝王寵愛最是難留,禮安暗暗嘆氣,其實他挺喜歡姑姑的。

古曉霖不過兩個時辰便醒來,穿了中衣,望著一團凌亂的床被,好半晌才喚白月、墨秋進來。

白月掀帳見寢榻凌亂,便明白過來,她默默諷想,女子最要緊的一旦給了,也就沒了價值,古曉霖沒名沒分的,傳出去只有難聽的分兒,在旁人看來,她的位分比宮裡最下階的才人還不如。

「姑姑,奴婢已在浴間傳妥熱水,墨秋一會兒伺候姑姑洗浴,奴婢馬上換過寢被。」白月神情仍恭謹。

古曉霖點點頭,下寢榻進了後頭浴間,墨秋隨侍。

白月仔細整理軟被,卻沒瞧見落紅,暗驚半晌,趕緊將軟被卷了卷,換上新被,讓人將被子抱出寢殿。

早先禮安交代,陛下讓她們早、午膳單備姑姑的份就好,晚膳陛下不一定會過來懷寧殿,但要人備好陛下和姑姑兩人的晚膳分量……

白月腦子飛快轉了轉,陛下早午膳已肯定不和姑姑一道用,至於晚膳也還不定,看來是姑姑不貞,教陛下冷了心?

這會兒有好戲可看了。白月惡意的想。

連著早、午膳,她一人進膳,分量是她用得完的。

她用過午膳,擱下碗筷,摸不清心頭何以煩躁盤旋不去?「墨秋,你陪我去葯田好嗎?」

「是,姑姑。」

「白月,這裡讓你收拾,收拾完,你去歇會兒。」說完,她跟墨秋出了懷寧殿,繞了彎廊往葯田去,此時日頭正熾。

古曉霖快步走,墨秋得小跑才跟得上,見古曉霖面色有些恍惚,她忍不住探問:「姑姑,還好嗎?」

「嗯。」古曉霖應了聲,回頭瞧墨秋跟得急,這才緩下腳步。

「日頭正熱,姑姑怎不歇會兒,再到葯田忙?」

「我不想午歇,有些事要想,你要是覺得熱,去歇息沒關係的。」

「姑姑,奴婢是擔心姑姑身子受不了午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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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帝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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