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奇貨可居
小五郎儘管離開藤原家很久的時間了，但是對於地形倒還很熟悉，帶著王洪一路順順利利地就到了一家莊園。
「小五郎，你離開藤原家幾乎有一年多了，怎麼對他們還這麼熟悉？」王洪看著眼前破舊的莊園，皺緊了眉頭，「而且，難道如今藤原家的家主就住在這個破地方？」
「王掌柜有所不知。」小五郎一邊帶著王洪往莊園門口走，一邊解釋，「若不是因為王掌柜您了話，我也再也不會來這個地方的。藤原家早就沒落了，如今的倭國是源平兩家爭天下，對於沒落到這個地步的藤原家也沒有趕盡殺絕，反正如今藤原家也是翻不出什麼大浪了。」
王洪心裡也有點沒底。原本以為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誰知道到了眼前才知道這個藤原家連個空殼子都算不上，這麼一來計劃的難度可就不是一點兩點了。
「小五郎等等。」王洪喊住了正要往莊園里走的小五郎，「如今的藤原家已經落魄到了這種地步，還有家族武士在嗎？」
「應該有吧？」小五郎停住了腳步，有點猶豫，「當初我離開的時候，除了兩個家族長老，藤原家最親近的家族武士大概還有十來個，看如今莊園的樣子，至少還有十來個人勞作，應該是家族武士的家人，可能還有三五個家族武士沒有離開吧。」
「既然還有家族武士這麼忠心，那怎麼藤原氏沒有想到東山再起呢？」這才是王洪想問的關鍵。
小五郎看了王洪一眼：「王掌柜，藤原氏也並非不想東山再起，只是力量相差太過懸殊了，騰原家如今只剩下一個幼子繼承家主之位，不過七八歲的年紀，能決定什麼事情？兩個長老之間還是不和，也不知如今怎麼樣了。」說著轉身就要進入莊園，「不管怎麼樣，進去就知道了。」
王洪想了想，盯著小五郎的背影：「小五郎，你想不想做藤原家唯一的長老？」
這石破天驚的一句話讓小五郎腳下一個踉蹌，攸地轉身瞪大了眼睛看著王洪，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琉球國雖然遠在海外，卻也聽說過中原有個詞叫作『奇貨可居』，做商人最賺錢的生意無過於『立國家之贏主』。」王洪慢慢地說著，這一次一句都彷彿重鎚一般敲在小五郎的心上，「不錯，如今藤原氏不復往昔的威風，可是即使在這種落魄的境地，依舊有家族武士跟隨，可見還是有人心向藤原家的。如果有了糧食、武器的支持，小五郎你作為唯一的家族長老乾坤獨斷，中興藤原家，想必也是青史留名的事情吧？」
小五郎聽著王洪的話，一言不，臉色卻變得鐵青。
「若是大事得成，恐怕松下也會成為倭國的名門，大名之位指日可待啊。」
王洪最後這句話終於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小五郎咬著牙盯著王洪：「若是王掌柜能夠幫助小五郎成就此事，小五郎願以舉國商務付之。」
王洪忍不住哈哈大笑：「很好，既然松下君如此有誠意，那王某就在此提前恭祝松下君一舉成功了！」
「既然如此，王掌柜你現在此地稍候，等我先進去看看如今藤原家還有什麼家當。打掃乾淨屋子才好招待客人。」小五郎也是個有決斷的人，立刻喊上了自己的人手，往莊園裡面走去。
王洪抬手示意自己的手下停止腳步：「讓他去吧。」他心中暗暗細想：「此人心狠手辣、機敏果斷，若是控制不好，來日恐怕會成我等大敵。這還需要細細籌劃才是。」
如今的小五郎早已不是當初離開藤原氏那時落魄的小五郎了，自從勾搭上了琉球商船隊，有了錢，早已經在長崎購買了頂級的武器裝備，手下的人也都是一直跟著他搶劫清和源氏船隻的，百戰餘生，當然武力精湛，現下面對著偏隅一方苟且偷生的兩個長老，對方的隨從也只是有數的幾個，自然是如同砍瓜切菜一般順利。
不過頓飯的功夫，就聽到莊園裡面打鬥聲連成一片，不一會兒，隱隱約約有兩個人自正門處跑了出來，腳步不穩，一看便是受了傷，跑到莊園門口，看到王洪一行人站在那裡，兩人也不由得驚疑地站住了腳，朝著後面趕來的小五郎等人大喊：「小五郎你勾結外人謀害藤原家主，以後必定會遭天照大神……」
話還沒說完，小五郎的刀已經橫過了他們的脖子：「天照大神是不會責怪勝利者的。」
小五郎一邊吩咐手下將屍體拖走，一邊向王洪等人迎上來：「王掌柜，家主正在等候，請進。」
「松下君，恭喜了。」王洪微微一笑，也不管面前的地上還滿是鮮血，直踩著往莊園裡面走去。
面子上的工作還是要的，王洪在看望了被嚇得有點傻的八歲的藤原家主藤原康太之後，便對這個小孩子失去了興趣：「松下君，如今藤原家幾乎是家徒四壁，兩個長老也死了，人手也沒有，不知道你打算從那裡著手呢？」
「如果王掌柜每個月能夠如同對待大村家一樣提供給藤原家一萬石糧食的話，我有信心在兩個月內組織起一支兩千足輕一百武士的隊伍，足以拿下福井城。」小五郎也不含糊，直接就開口希望王洪提供糧食。
王洪站了起來，走到牆邊看柜子上面放著的倭國特色的漆器，還拿下一個把玩：「松下君，要知道，王某是個商人，而且只是一個掌柜。白送的事情可做不來，也做不了主。」
「王君，我可以寫借條！」一聽王洪的話有推脫的意思，小五郎頓時急了。
「不不不，松下君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王洪把玩了一會兒漆器，又將它放回了原處，由於背對著小五郎，小五郎沒有現王洪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陰謀得逞的笑容，「我們談的是買賣。王某是商人，不是開錢莊的。要想得到糧食，很簡單，用錢買就行。沒有錢？那就用東西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