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華胥精明,子牙失策(求票)
子牙跟著強大朝山洞行去,突掏出霧露乾坤網,一下罩住覷得了空、就要逃跑的朱厭,把它捆了個嚴嚴實實,不得動彈,才拉住看得嘖嘖有聲的強大繼續前行。
沒一會兒,就到了山洞之內,強大把子牙引入一潔凈的偏室,見到一十一二歲的嬌小少女和一七八十歲的乾癟老頭坐在兩張石椅之上,靜候子牙的到來。子牙一見那少女便很有幾分肯定她是伏羲之母,踩雷神腳印而孕的華胥氏;至於那老頭想來便是族中巫老,一身氣息,端得詭異莫測。
強大行了個禮,就要把子牙先前降伏朱厭、送獠牙餐具的事一一細說,卻被巫老止住了。
只見那巫老開口道:「先前之事,吾等皆已知曉,你不必複述。遠方來的修士,還請坐下說話。」子牙聞言,也不客氣,施施然坐下。眾人沉默了一會兒,強大見了,知幾人有事要談,默默退下。
良久,巫老臉上還是一片和藹,那少女卻有些不友好,語氣生硬地問子牙:「你是哪來的道人,何故停留於此?」
子牙見其年幼,也不在意,淡淡道:「我乃玉虛門人,一路東行,千山萬水,方才到此。吾見此地風景秀麗,臨江靠海,你部族之人又甚是團結,便欲停留一二,暫作歇息。」
華胥氏卻不理子牙美言,復盤問道:「我聽聞妖族多善變化之道,以往也曾有妖族變化形狀,混入人族,吃人滅族、罪大惡極。我看你虎頭人身,卻是像那妖人。」
子牙大怒:你說我是妖人,我卻看你像個人妖,一個女孩子家家不好好說話,卻如此尖酸刻薄,專尋人晦氣,豈是正經之人。子牙皮笑肉不笑道:「你部族供奉的祖巫強良,不也虎頭人身,卻來說我。」
華胥氏聽了子牙之言,冷聲道:「那祖巫強良,乃是先天大神,神通非凡,天生異形卻不奇怪,你一小小人物,又非強良血脈,為何虎頭人身?」
子牙聞言一笑,掩飾下內心幾分慌張,故作希奇道:「你真是孤陋寡聞,此地乃是東海,你怎不知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我生來就是如此,我怎知道我為何是虎頭人身?再說我這一身巫族氣息總做不得假吧?」
華胥氏啞口無言,巫族氣息,非同其他,不是巫族血脈者,任你變化多端,根本無法仿冒。華胥氏沉默了一會兒,才哼哼道:「卻也難說,誰知你是哪來的野人。」話雖如此,卻也默認下子牙身具巫族血脈。
只是華胥氏終不甘心,復言道:「你既說你是玉虛門人,原始聖人弟子,可有何憑證?若是冒充,須知聖人慈悲,也有雷霆之怒,到時一旦走漏了消息,你可一走了之,卻是徒留禍於我部族。」
子牙聞言大笑,這女子縱牙尖嘴利,見識卻不多,便講解一下,為其增長見識:「聖人威嚴,神通無限,誰敢冒犯?又有誰人敢冒充聖人弟子?我既自認聖人弟子便是憑證。只是怕你心中不服,以後又有閑言碎語,我便一展玉虛重寶,也好教你知曉我玉虛正宗,非是外人可以假冒的。」子牙說完,拿出玉虛杏黃旗展開,頓時瑞氣千條,黃雲朵朵,照亮了整個洞**,好不奇異,果是仙家重寶,玉虛神器。
華胥氏見狀,目瞪口呆,卻仍有與子牙計較的念頭,沉吟一會兒,復提出要求道:「你自稱玉虛門人,且有重寶,若要留下來卻也不可,只是吾為部族計還得一試。我也修習大清仙法,你且說些大道真解,法術神通,也好讓我知你是正宗,非是仿冒之徒。」
子牙到此時再不知曉華胥氏故意針對他,卻真是白白夢蝶一世了。照子牙想來,我如此神通,投身於你部族,你自該好生相待才是。只是子牙卻是忘了那句「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的萬古名言。大風部族族人甚多,若是想長期生存下去,必得依靠巫人,巫人一多,族長權力自然漸少。子牙既有巫族血脈,怪道華胥氏如此刁難。
子牙西來之時,此種情況也是多有所見。只是此時人族尚且生存不易,哪有時間爭鬥,又多是一心只為部族之輩,雖有糾紛,也一笑而過。倘若真是相鬥,不過徒徒消耗部族實力,只怕滅族只在眨眼之間。華胥氏如此作為卻是有些小孩脾氣,不通事體,不以大局為念,如此少族長,非族中之福,只是觀華胥氏不過十歲有餘,卻也不多怪。
只是子牙很有幾分無奈,都已行了九十里,卻不可功虧一簣,何況清者自清,他又不是真來爭權,隨她去鬧。子牙思罷,只得說了幾句:「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華胥氏坐在石椅上,不動聲色。
子牙疑惑地看了看她,無有現,繼續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華胥氏半眯著眼,不知所謂,無動於衷。
子牙大怒,他口水都快說幹了,猛喊一聲:「你一言不,到底是懂還是不懂?」
華胥氏似被子牙驚下到了,很是委屈道:「這大道真解太過深奧,你且講些法術神通吧。」
子牙細看了華胥氏幾眼,卻看不出她到底是何心思,心內微嘆,為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嘴上卻開始講那**:「天地玄宗,萬氣本根??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受持萬遍,身有光明??金光現,覆護真人。急急如律令。此為金光神咒,護身除妖都有奇效。」
華胥氏聽完,道了聲「哦」,卻不說什麼,只是又看向子牙,示意他繼續講解。
子牙豈是傻瓜,這華胥氏變著法兒騙他道家法門,還要讓他受氣,子牙便是泥人還有幾分火性,一揮道袍,轉身走了。子牙雖瀟洒離開了,卻不後悔。他火氣上來之時,突見性明心,明了前因後果,先前他為留在大風部族,所使手段,有些急功近利了,不符道家真意,也讓華胥氏看出些許馬腳來,才被其利用,因此幾番落在下風。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道。幸好子牙自身無有歹意,又有幾分薄名,不然雖無武力衝突,以後卻也難相見。
子牙自謂:反正華胥氏還年幼,伏羲出世還有幾年,卻也不必如此著急。待於大風部落左近尋一所在,慢慢行事也無什要緊的。
華胥氏待子牙走後,轉頭問巫老:「族叔,你看那人所來為何?」
巫老拈鬚而笑道:「我家華胥卻已可為一族之長,縱他修鍊多年,這嘴上功夫,卻也不是你的對手。」
華胥氏終是女孩子家,臉皮有些薄,經不起誇讚,嬌笑一聲:「族叔!」
巫老大笑:「吾家有女已長成,哈哈。」看華胥氏惱羞成怒,就要伸手過來拔他鬍鬚,連忙攔阻道:「且說正事,且說正事。我看那人道行非凡,怕已是金仙之流,又有巫族血脈,肉身強悍,恐怕尋常大巫也不是他對手。如此人物,來我這小小大風部落,卻是耐人尋味啊。」
巫老停了一會兒,很是點了幾下頭,又被華胥氏瞪了幾眼,才又搖頭晃腦道:「吾聞修道有成者所求三物:一為大道,正所謂朝聞道,夕可死也,只是我部族附近沒什厲害人物,那人老師也是聖人,那他所來必不是此也。二為法寶,法寶可使修道之人護身破敵,避劫消災。只是那人若來求寶,必不會在路上停留許久才來,若真有法寶出世,東海之上的那些修士也不會無什動靜。」
華胥氏見巫老說得甚慢,有些性急,插嘴道:「何況那人本有重寶,那他也必不為此而來。」
巫老又笑:「正是,正是。那三便是弟子,教派要揚光大,須有得意弟子四處傳道解眾生之惑。我看那人此來,必是奉他老師之命,前來宣揚道法,順便擇一二甚有根基之人,如那先前來的修士那般。」
華胥氏聽了,卻搖頭道:「族叔你卻說錯了,我族中哪有什麼可造之材,多為飽食,終日碌碌,我母將太清仙法基礎篇傳下之時,連修得氣感的不過幾人而已。「
巫老眉頭一皺,有一會兒才揣測道:「我看那人道行高深,必能掐會算,此時我族中沒有適合修鍊仙法之人,安知以後沒有?何況那人有巫族血脈,戰法也高,即使我部族之人無福修道,族中巫人戰力也可提升一大截。」
華胥氏也皺眉道:「巫人么?那族叔你還叫人家為難他,若他真的跑了,我大風部族豈不大有損失。」
巫老知華胥氏對有些蠻橫驕縱的巫人印象不好,卻也不說破,只繼續前言:「他若真的要走,我等留也沒用,如先前來的修士那樣,一看我部族沒修道的苗子,轉身就走,卻是什麼事。我人族雖弱,卻不須看人臉色行事。不過我看他卻不同,他一路東行,腳踏實地,處處與人族為善,實乃真道德之士也,必不會為些許小事計較。」
華胥氏聞言,大聲反駁:「他還不計較,我看他怒火已冒上天了,只差些許便要吃了我。」
巫老聽了大笑:「哈哈,他道行高深,有些傲氣卻也尋常。何況他一路之上也多為人族敬重,你這裡卻如此為難他,他不與你翻臉,也是修養極好得了。若碰到其他修士,被教訓一頓還是輕的。」
華胥氏大叫:「哎呀呀,還不是族叔你唆使的,卻來說我。我若真被他打了,母親回來之時,必叫她與你好看。」
巫老聞言,急忙討饒道:「卻是我的不是,你母親那裡卻不要亂說。」
華胥氏卻不肯甘休,:「那你需使個法兒,讓他教我道家**。」
巫老無奈,只得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