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乖,不疼。」窒息的緊窒令他幾乎無法喘息,再擠入一指到有些繃緊的柔軟窄小,緩緩試探著抽動,半強迫半引誘地要她擴張到完全適合他的大小。
「住手……月淮,求你住手……」她連聲音都在發顫,正如此刻被撩撥到無法自己,不知該如何是好的身軀。
她好害怕,這感覺是如此疼痛,可從疼痛的深淵又會傳來絲絲快慰,她大口喘著氣,好似即使把周遭的空氣都呼吸殆盡也不足以提供給她存活所需。
她的身體,連她自己都不了解的地方被他逗弄著褻玩,知道這樣的行為太過羞恥,卻止不住從嬌嫩間不住溢出流淌的蜜津,清楚感覺究竟是如何把他的指、他的粗壯滋潤濡濕,就連自己也是濕漉漉的一片,不敢想象,不忍直視。
「別怕,不會有事的,我保證你馬上就會喜歡上,好好感受我。」月淮的喘息粗重得幾乎語不成聲。
柔聲安慰太費時間,他早已失去耐性,與其等她慢慢適應,倒不如直接拉著她墜入情慾的地獄,她也會從此離不開他,對他更加死心場地,思及此,他將她細白的長腿擺弄分開到極限,用力一個挺腰,強而有力地深陷進她體內。
耳邊聽見她的驚恐抽吸,眼瞳更映著她痛苦的委屈,他硬起心腸,收起往日的溫柔,不願給予她絲絲憐憫,以自己喜歡的力道在她體內猛烈撞擊、抽動。
很快的,不負他所望,原本寫滿艷美小臉的難受漸漸被淺淺歡愉所取代,堆積得越來越深,她開始懂得迎合,也學會討好撒嬌,掌握主控權的他險些就被迷亂神智,化身為不顧她死活的兇猛欲獸。
幾乎一整夜,月淮不斷榨取她的甜美,逼迫她宛如一朵攝人心魄的妖花在他身下妖嬈綻放,藉以獲取更多快慰,滿足她,也滿足自己。
最後他幾乎只憑著慾望在她身上恣意馳騁,而她竟然也不曾阻止他,甘願隨他就此落入煉獄深淵,再也不想從裡頭爬出來……
敏兒近來一直在作著同一個夢,那是個惡夢,她走在被火焚燒、被無數兵馬踐踏過後只余殘垣斷壁,屍體橫七豎八倒滿一地的陌生城鎮里,可幾乎第一時間她便知道這是哪裡,她想要逃跑,雙腳卻不聽使喚,無法移動半步。
地上的屍體在這時動了起來,她什麼也不能做,無法阻止,只能睜著驚恐的眼,眼睜睜瞅著它們朝自己匍匐聚集。
好痛苦啊、好難受……幫幫我!
救我、救我……殺了那個男人,快點、快點……
不……不要,跟她沒有關係,沒有關係!
被焚燒得焦黑的手已經抓住了她的腳,她不能待在這裡,她必須要逃,就在這麼想的那一瞬間她重獲自由,雙腳終於能動了,她轉身便跑,只是驚嚇令她失去過多力氣,沒跑兩步就摔倒在地。
前方有誰走了過來,一雙綉有蓮花黹紋的繡鞋首先映入眼帘,她記得那刺繡的手法,記得自己曾經如何多番懇求對方將刺繡的方式教予她,「娘、娘!」
女子姣好的容貌與敏兒十分相像,女子在她面前蹲下,伸出沒有體溫的蒼白的手,捧住她的臉,「敏兒,娘的敏兒……娘好痛苦呀,你為什麼不殺掉那個男人?你幾乎夜夜陪伴
在他枕側,為什麼不殺掉他?為什麼?」
「欸?」不對,娘很溫柔的,娘不會說這種話,不會擁有像此刻對誰恨之入骨到瘋狂的猙獰神色,不會……
可怕的情景仍在持續著,娘的臉出現遭到火焚的痕迹,臉上的肌膚開始一塊塊剝落……
「曇香?曇香!」
「呀啊!」敏兒驚叫著從夢中醒來,彈坐起身,立即就被攬入溫暖的懷抱。
誰?她驚魂未定,分辨不清抱著她的人是誰,嘀咕著令人不明所以的言語,很想反駁對方口中的曇香並不是她的名,卻被那人身上熟悉的氣息所包圍,她回抱住他,在他懷裡鬆懈,低低啜泣著。
「作惡夢了嗎?別怕,那只是夢。」月淮聲音放柔,輕撫著她的發,深怕嚇著她。
「月淮,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過度驚嚇,她幾乎啞了嗓音。
「剛才。」剛回來便瞅見她神色痛苦地躺在床上呻吟,想必是作著惡夢,他立刻喚醒她,不讓惡夢繼續驚擾著她,「又是那個跟你娘被惡官吏欺負的夢嗎?」
「嗯。」不對,是被他下令放火燒死的黍城百姓前來索命的夢。
「那只是夢,都過去了,我會在你身邊,現在沒有人能傷害你,那個官吏是哪裡人氏?」
「我不記得了,小時候我跟著娘去過很多地方,最後才停留在潁州。」是到了某處卻被孫家人找到,從娘親的身邊把她強行帶走。
想來孫滎還真可笑,因為樂國的門戶之見,深怕娘親會在外頭胡言亂語,自己會被外人說三道四才把她接回孫家,丟進廢院,可娘親從來不曾告訴她關於爹的事,在孫滎出現之前,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爹是誰,她從一開始除了娘就一無所有。
「真遺憾,若他仍在朝為官,我定要想辦法好好治他的罪,作為他曾欺侮過我最心愛的女子的懲罰。」欺負過她、傷害過她的人,他絕不放過。
「謝謝。」
「你我之間何必言謝。」
要的,他不知道她並不是有資格接受他這份感情的人,每每面對他所訴說的愛,敏兒都會為自己的卑劣感到羞恥難當,幾乎就要在那雙淡漠到被染上深情的眼瞳注視下,道出自己所有不可饒恕的陰謀。
該來的總會來,若她當真無法殺得了他,就只能等他體內的毒性發作,孫滎不會做無謂的事,為了親生兒子更不會拿假藥來開玩笑,毒藥月淮一定已經服下,一直未曾發作只是因為時限未到,而且近來她突然想起,孫滎曾命穩婆放進她體內的那顆葯跟她給月淮服下的毒藥有些相似,難道……
她不願想太多,為了逃避那份愧疚與難以理解的憂心,當即轉移了話題,「你吃過了嗎?餓不餓?」現在還不算太晚,是她睡得有些早。
「我在宮裡吃過了。」皇上拉著他和南宮玄商議事情,自然不會虐待他們的胃,「只是看見你,我又餓了。」
「你……不正經。」敏兒不想理睬他,將他推開,扯回被子要躺回去入睡。
「我若太過正經死板,你恐怕會少掉很多樂趣。」月淮又粘了過來。
「我不知道那種事。」她才不像他,拿房事當有趣。
「曇香,給我吧?」撒嬌不僅是女人的權利,月淮把她逼近角落,以額頭抵住她的頭,一下又一下地在她唇上輕吻著誘惑。
「你今晚別太久。」語氣雖還有些些抗拒,她的鬆懈卻已默許了他接下來的胡作非為。
以前敏兒看見有女人因著軟弱時男人的一個微笑就主動投懷送抱,她笑著譏諷那些女人太蠢、太天真,可現在的她又何嘗不是?而且擁抱她的男人還跟她有著深仇大恨。
在月淮的懷抱里,她也墮落了,縱使被逼迫著、催促著趕快殺掉他,她卻想再自私地佔有他的溫柔片刻,因為離他毒發的那一刻不會太遲。
「每回到了最後,不願意放我走的人是你吧?」
她要抗議,嘴唇卻被他堵起來,揪緊在手裡的棉被也被奪走,脫她衣裳時他真是片刻也等不及,幸好他從不曾野蠻地撕碎她的衣,令隔天的她無限窘困。
他永遠都不會知道在擁抱他時她心裡說了多少遍對不起,她承認自己被他所迷惑,那些道歉是對被他無辜殺害的百姓的、對娘親的,以及對他,今夜也跟往常一樣。
敏兒一直以為自己不可能愛上月淮,直到把身子交付給他,浸淫在每日他訴說不完的愛與柔情,她再也無法逃避自己的感情,她是喜歡著他的,他給予的她想要,也躲不開,可是兩個互相相愛的人結合分明是那麼高興的事情,為何她卻承受著各種各樣的折磨?
眼角有淚水滑落,一滴接著一滴,痛心且難以忍耐的情感令其變得流淌不止,他以為她是因過度的歡愉而落淚,萬般憐惜地替她溫柔吻去,哪會知道她心中所想是何等的卑鄙醜陋。
「曇香,等我從圖州回來,嫁我為妻好嗎?」終於饜足,月淮躺落在她身旁,仍然把她摟進懷裡不願放手,他在她耳邊用蘊含絲絲慵懶的醉人嗓音柔聲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