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千年恩怨

瀟洒覺得似乎已經時來運轉，這老鼠精靈得緊，難道真是來給他們帶路的嗎？太匪夷所思了。

老鼠跑得很快，但不停發出聲音，讓大家知道它在什麼地方，以便跟上自己。

王騰虎也覺得納悶：世上怪事無奇不有，但從來沒見過老鼠通人性的。

跑到一個三岔路口，那老鼠站在那裡邊等大家，邊「吱……吱……」的叫個不停，等到眾人都到了，它又向左邊跑去。

瀟洒摸出指南針，空的墓道是向北。再看看另外一個路口，那老鼠跑去的墓道竟然是向西而行，難道是老鼠跑錯了，或者是大家被老鼠帶路的感覺所蒙蔽。

王騰虎問道：「瀟洒，怎麼了？」

瀟洒說道：「老鼠跑的方向是向西邊而去，我覺得應該走這邊的墓道才對，這個墓道才是朝北。」

王騰虎大聲說道：『是老鼠救了我們，我相信老鼠。「說完就跟著老鼠進入的墓道跑了進去。

既然王騰虎都已經進去，瀟洒又怎麼能讓他一個人走進去，當下帶領眾人也衝進了墓道。

這墓道依然是蜿蜒不定，其中還有好幾個分岔。每到一個分岔，那老鼠就站著等大家過來。到得後來，分岔越來越多，眾人幾乎都快被轉暈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向什麼方向前進。

走進一條筆直的墓道，前邊忽然不黑，透出金色的光芒，大家走得近些，瀟洒大叫道：「沒有路了，前邊是一堵牆！」

這不是一堵普通的牆，這牆透出金黃色的光芒，在幾根火褶子的照耀下就散發出黃金的耀眼光澤。這竟然是一堵黃金鑄就的牆壁，而且就是墓道的盡頭。

「這裡不是墓道，這裡已經是甬道，前邊這堵牆就是金剛牆。」瀟洒驚喜說道。

「黃金做的牆？我的乖乖，難道裡面就是秦始皇的主墓室？」王騰虎說道。

所有人停下腳步，瀟洒說道：「大型陵墓一般都有好幾堵金剛牆，金剛牆很難破，你們還記得我們入陵的時候那堵斷龍石嗎？那也是金剛牆，那只是石頭，我們用衝擊城門的擂木都無法撞開。這堵是黃金鑄就的金剛牆，無論重量還是硬度都不是普通石頭可以比擬的。我們恐怕很難弄開。」

王騰虎走到那黃金金剛牆前，打起火褶子，對瀟洒說道：「瀟洒，你看，這牆上很多字。」

牆上很多怪字，瀟洒仔細看去，似乎和那幽冥中殿中招魂帆上的古怪符號差不太多，他就連一個字都不認得。瀟洒推斷道：「這看起來和招魂帆上的符號差不太多，可能寫在金剛牆上是為了鎮住秦始皇的魂魄，不讓他散落。想來那秦始皇的主墓室已經非常近了。」

王騰虎頭疼說道：「可是這黃金金剛牆怎麼才能弄得開？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那老鼠在金剛牆邊上蹦來蹦去，嘶啞著「吱……吱……」亂叫，如瘋狂了一般。

瀟洒不知道這老鼠到底是什麼意思，但這老鼠實在是太通靈，它這麼叫一定有其含義。他仔細查看這黃金金剛牆上，這時他發現這金剛牆上竟然有一個小洞，而且比那入陵時候的斷龍石上的洞更大。他忽然明白老鼠亂叫到底是什麼意思。他雙手抱起那老鼠，把它放在洞口。

那老鼠扭著屁股就從洞口中鑽了進去，等了一會兒，隨著轟隆聲，黃金金剛牆向上收去，這堅不可摧的金剛牆竟然這麼容易的就被打了開來。

這是一隻什麼樣的老鼠？它似乎知道這陵墓中的所有路線和機關。如果真要說是耗子錘附體，實在說不過去。耗子錘根本就不可能對秦始皇陵中的墓道機關這麼熟悉。

這簡直就不是一隻耗子，而是一個土地神。

既然金剛牆就這麼輕易的破解，又有這通靈老鼠帶路，大家膽氣更壯。本來大家在聽瀟洒說完話以後都以為是去尋找出路，沒想到陰錯陽差的竟然由一隻老鼠帶到了通往主墓室的正確道路上，如此得來全不費什麼功夫。現在也不再想這麼多，所有人一擁進入甬道之中。

老鼠在前邊「吱……吱……」大叫，跳來跳去，充滿了歡快。照道理來說有些說不過去，就算老鼠能給大家帶路，再退一萬步說老鼠能給大家破解機關，可是難道它也和秦始皇有仇？把大家帶了進來，去盜掘秦始皇陵墓，它竟然這麼高興！

這甬道中豁然開朗，又是另一幅景象。這裡的裝飾看起來不像經人工雕琢，也不太整齊，不過非常大氣。道壁四周石鐘乳環繞，說像什麼東西竟然又全不像大家所見過的任何東西。再仔細一看，他們原以為這些都是天然石鐘乳，可是這些石鐘乳全是空心的。這些石鐘乳中央銀光流動，從上到下，由左至右，盡在無數不成規則的空心中循環不息。

一點點火褶子的光芒就被這些空心石鐘乳中銀白色的液體映得滿道銀光。無數石鐘乳的古怪影子倒映在地上形成最獨特的景象。

瀟洒驚嘆道：「這些空心水銀石筍簡直奪天地之造化，美妙無方。也不知道費了多少心血才能建成如此大規模的空心水銀石筍群。」

王騰虎感覺非常新奇，問道：「這些石筍中流動的難道是水銀？」

瀟洒點點頭道：「水銀來之不易，現在弄一些都非常難得。在秦國時候弄到這麼多水銀確實非常困難。也只有皇帝這種人才能弄得到這麼大規模的水銀。」

王騰虎嘆息道：「可惜這些東西對我們也沒什麼用。我們總不可能敲幾塊石筍回去吧。」

瀟洒啞然失笑，道：「你難道沒有發現這些空心水銀石筍株株相連，環環相扣嗎？如果你打斷一根石筍，所有水銀馬上就會瀉地而來。你我可能就算是大羅神仙都沒有辦法活命。」

王騰虎想到了秦始皇主墓室，大聲說道：「走，跟上耗子，這裡看看也就罷了，對我們沒什麼好處，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

老鼠見大家都跟了上來，又向前邊跑去。這甬道就只有一條道路，很快，大家進入一個大廳。

瀟洒吩咐所有人點起火褶子，大廳的基本情況能看得個清楚。這個大廳並不算大，和上層中的「幽冥前殿」和「幽冥中殿」比較起來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了。可是這大廳卻有如點將台一般，周圍擺滿青銅兵器：長戟、長槍、長刀、長劍、西瓜錘等等。所有的兵器擺放錯落有致，由於年代已久遠，所有的兵器都現出古綠之色。擺放兵器的架子前儘是坐著的兵馬石俑，神態各異，唯一相同的只是都著同樣的秦國將官鎧甲。

「他娘的，難不成又是陰兵鬼陣？這玩意兒難道做起來就這麼容易？到處都是！」王騰虎想起了那石兵鬼陣，低聲罵道。

大廳正中央有一個大的石台，一個豎立的巨型事物映入眾人眼帘。

「瀟洒，你看這是什麼？」王騰虎奇道。

瀟洒隨王騰虎所指看去，這立在台上的東西上下橢圓，全部漆成朱紅之色，就和那「幽冥殿」的招牌差不多的顏色。他左看右看，再走近些看，說道：「這好象是一個棺材？」

王騰虎更加奇怪，疑惑道：「棺材？恩，不錯，這好象是一個豎著放的棺材。豎著放的棺材老子還從來沒聽說過。到底這裡弄的是什麼玄虛？」

瀟洒說道：「怕什麼？老虎，你不是說你準備燒了秦始皇的棺材嗎？有膽子把這棺材給弄下來沒有？弄不好這就是秦始皇的棺材哦！」

王騰虎大罵道：「有什麼事情是你王爺爺不敢做的，走，兄弟們，把這個棺材給弄開了。拔開這層皮，看裡面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在這裡裝神弄鬼。」

那老鼠忽然在地上亂跳亂叫，一下衝到那台前爬上台去，也不知道棺材上是有洞還是什麼，一下就不見了，恐怕是跑到了棺材中去。

「這耗子跑到棺材中去幹什麼？」瀟洒不解道。

「嗚……嗚……」棺材中突然傳出有人嘆氣的聲音，又彷彿是正從睡夢中初醒。

所有人聽到這聲音，不自禁退出幾步，難道這千年的棺材中還有活人？

一個親兵不停哆嗦，結結巴巴說道：「這……這……裡面是鬼還是人？」

棺材中一個沉悶的聲音又再傳來：我在這裡等待了你一千年，你終於還是來了。咱們一千年前的舊帳，今日終於可以算清。「大家聽得很清楚，是人在說話！真的是人在說話，不是鬼。這千年的棺材中還有活人！所有人駭然無語，豎著的棺材，活著的人。

棺材中又傳來另一個人說話的聲音：「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並沒有做錯。今日我來就是想把我欠你的還給你。」

陰冷古怪的狂笑又從棺材中傳來：「有一些帳能夠算清，但有一些帳是永遠算不清的。最少我們兩人的帳，你還不了！」

眾人大駭，聽棺材里竟然有兩人在說話，難不成一個說話的人本身就是棺材中的那人，而另一個說話的人就是那帶眾人脫險的老鼠？

老鼠也是大笑，道：「你這人經過千年依然不開竅，我是欠你的，但是我只欠你一個人的帳。而有人欠你，卻是欠的你蒙家全家族的帳。」

棺材中人怒道：「你說這句話什麼意思？」

老鼠依然大笑，陰森森道：「你的靈魂被收入這招魂棺中，你以為贏氏一族就是為了你好？他們只不過想把你作為一條看門的狗。其實你一直就是他們的一條看門狗。」

棺材中人不怒反笑，說道：「隨你怎麼說，我一個字都不相信。雖然你還不了欠我的帳，但我依然要為我自己報仇。」

老鼠說道：「報仇？今日我來就是想永遠消失，以此來還欠你的帳。同時我也是來告訴你，有人會為我，也為你們全家報仇！」

棺材中人道：「你認為你今天走得了嗎？」

老鼠沉聲道：「是不想走，也是不能走。如果我走了，一旦你魂魄一散，那麼你將留下終身的遺憾。」

「什麼遺憾？」棺材中人問道。

老鼠笑道：「經過千年，你還記得你哥哥蒙恬嗎？」

棺材中人笑道：「已過千年，人生必有一死，這並沒有什麼。我已經好幾百年沒有想過我哥哥了。」

老鼠冷哼一聲，說道：「不錯，人終究有一死，你不得好死，我也不是善終；你是要為贏氏賣命，我是想要獨霸朝野，說難聽點我們也是各得其所。若是真要比較起來，我們兩人半斤八兩也沒多少好說的。我被誅了九族並沒有什麼，更可以說是咎由自取。但你蒙家累世都為贏氏賣命，最後得來的是什麼？還不是被誅了九族。」

棺材中人顯然已經動情，急問：「什麼？蒙家被誅九族？為什麼？李斯，你說！」

在外邊的眾人大吃一驚，難道那老鼠竟然是大秦丞相李斯？

瀟洒急想：難道這招魂棺可以讓靈魂凝聚？而這老鼠竟然就是李斯的靈魂附在上面。這秦始皇陵墓本就是李斯負責修建和設計，怪不得這老鼠對這陵墓中的情況如此熟悉。但它如果要找棺材中的人，自己開啟機關便是，為何又要把眾人引到這裡？

李斯冷笑道：「蒙將軍，你若聰明一些，當時跟我們一起共謀大業，我又怎麼能被王家的宵小所害，又怎麼會被贏氏胡亥這等小兒所算計？此時此刻大秦也許都還沒有滅亡，那是我們的天下。」

棺材中人不理李斯的這翻說辭，只是痛心問道：「蒙家為何會被誅九族？想我蒙家世世代代為大秦浴血奮戰，也不知道犧牲了多少人，只我蒙毅就不知道救過始皇帝多少次。贏氏為何要如此對我們蒙家？」

李斯嘆口氣道：「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享。王家既然剪除了老夫，難道就沒有其他的想法？想當年軍方勢力不外乎王家和蒙家。胡亥傾向於王家，再加上趙高那卑鄙小人在一旁煽陰風、點鬼火，你們蒙家怎麼可能善終？」

蒙毅沉重說道：「不錯，你今天來說的這些事情，我如果不並不知情，也許真的就是千年留下的遺憾。多謝你帶來口信，今日你就留下你的魂魄，我們的帳也就算清了。可是今日你帶這麼多人進陵來又是何意？」

李斯魂魄附體的老鼠的牙齒被磨得咯咯作響，狠狠道：「我看這些朋友對皇上並沒有什麼好感，所以帶他們來為我們報仇，贏氏如此對我，有人替我掘了他們的墳墓也並不為過。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蒙毅將軍給個方便。我這魂魄你就留下，這是我欠你的。」

聽兩人對話，竟然其中如此多的恩怨，這老鼠帶他們來這裡其實並沒安什麼好心。

蒙毅悍然說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無論贏氏後人對我家如何，但始皇帝始終對我禮恩有加。本廷衛長生為皇上的護身之人，死為皇上的護屍之鬼，你不必多說。即使贏氏對不起我蒙氏全家，但也改變不了本人對始皇帝的忠肝義膽！這就拿了你的魂魄，為我自己報仇！」

一陣寂靜，蒙毅低聲說道：「你已經不欠我！」

李斯這時候沒有再說話。

接著蒙毅又說道：「進陵來的朋友，你們這就去吧。始皇帝已經睡了，請不要打擾他的休息。」來自棺材中的勸告，來自靈魂的勸告。

大家都沒有動，這些人膽子都很大，他們都不信邪。已經到了這個地方，豈是說一句話就把大家給嚇退了的？

王騰虎「刷」的抽出大刀，對著招魂棺大叫道：「老子操你祖宗，你他娘的是人是鬼都給老子亮出來。老子遇神殺神，遇鬼殺鬼，還要去燒了秦始皇那雜種的棺材，你能把老子怎麼樣？」

其他人也放聲大罵，什麼污言穢語都有，簡直把蒙毅全家都罵了個遍。

棺材中竟然再沒有發出聲音，大家的罵聲也停下來，所有人奇怪的看著這招魂棺。

王騰虎示意旁邊的兩個兄弟去把棺材弄下來打開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情。

兩個親兵提著刀氣勢洶洶的沖向那招魂棺，正在他們即將接近招魂棺的時候，轟然一聲，招魂棺突然粉碎向四周炸開。一個人影從四散的棺木中衝出，手中似乎提著一把青銅大劍。那兩個親兵被棺材的爆炸嚇了一跳，正穩住身型，就看到一個人影向他們衝來，再青光一閃，劃過他們的喉嚨。兩人連吼叫的時間都沒有就直挺挺倒在地上。

人影站定，一個頭髮已干、臉皮已干、手握青銅大劍的手已乾的人矗立在眾人面前。此人身著秦朝將軍鎧甲，在火褶子的光芒映射下發出金燦燦的光輝。

眾人睜大了眼睛，駭然無語，這是乾屍還是千年不死的人？

瀟洒想到了蒙毅和李斯的對話：蒙毅是被李斯所殺。現在眼前之人一定是利用招魂棺把蒙毅的魂魄招回重新附在他的身上，再把招魂棺放在這裡守護秦始皇的陵墓。他打了個寒戰，秦人於陰鬼之事竟然如此精通。

王騰虎沒有想那麼多，只要是敵人確實出現在自己面前，他從來就沒有怕過，也不管這個到底是人、是鬼，還是千年魂魄。他看看倒在地上的兩個兄弟，再看看蒙毅，大叫一聲：「老子操你祖宗！」然後橫刀撲上。

兩人接近，蒙毅突然間也向王騰虎衝來，王騰虎揮舞手中大刀猛然向蒙毅砍去。蒙毅青銅大劍向上揮舞，兩人兵刃相交，發出巨大的金屬撞擊之聲，兩人都是力大無窮之輩。

兩人的兵器都被震開，向後各退幾步，王騰虎和蒙毅同時又再撲上，一時間白色的刀光，青色的劍影混成一片。

王騰虎猛喝一聲又是力劈華山，直有一去不回之勢。蒙毅奮力抵擋卻被震退幾步，王騰虎跟著搶上一腿踢到蒙毅胸口。

蒙毅胸口正有兩片護身銅鏡，雖被踢得急退兩步卻並沒受到損傷，更加盔甲很重，很快就可以穩住身型。

王騰虎又厲聲大罵道：「不要以為你有一身皮，老子就殺不了你！」說完提升力量，大刀如銀龍般飛舞，把蒙毅圍在刀光之中。

刀擅攻，因為它的沉重和力量；劍擅守，因為它的靈巧和精妙。

現在秦、唐兩代高手對決，正應了這自古名言。

王騰虎主攻，攻得水銀瀉地；蒙毅固守，守得滴水不漏。

瀟洒在旁邊看得大鄒眉頭，王騰虎雖然攻勢兇猛，但是這樣力氣花費實在太大。如果不能很快解決戰鬥，讓蒙毅轉守為攻，情況就非常麻煩。

很少有人能應付王騰虎這種猛烈的攻擊，王騰虎從來沒有在這麼久的時間中還未拿下敵人。他做夢也想不到遇到的第一個和自己旗鼓相當的高手竟然是秦國的蒙毅。

一親兵對瀟洒小聲說道：「我來放暗器。」

瀟洒沒有去看那小兵，目不轉睛的注視著戰況，只是搖搖頭道：「他們身位換得太快了，千萬不要亂放暗器。」

王騰虎自己感覺到給蒙毅的壓力很大，蒙毅幾乎不敢用青銅大劍格擋大刀，蒙毅只是在不停的躲閃。他殺得興起，一邊攻擊一邊封住蒙毅的各條退路。

蒙毅已經退無可退，瀟洒大喜，他看出王騰虎再進兩步便可以把蒙毅打倒。

正在這時候，蒙毅突然發出飛刀直取王騰虎心臟，王騰虎吃了一驚，硬收住劈出的一刀，身形急向後轉。終於躲過了飛刀攻擊心臟，卻在轉身的時候被飛刀刺在手臂上。

事變太過突然，又正在收刀的過程中，王騰虎手中的大刀拿捏不住，飛了出去。蒙毅抓住機會衝上來一腳把正在空中的王騰虎踢飛。

王騰虎大叫一聲，如斷線的風箏一般跌落到眾人隊前。

蒙毅那深陷在眼眶中的乾眼珠似乎忽然發光，大吼一聲凌空躍起，舉青銅大劍，劃出一條青色的弧線，向王騰虎首級斬落！

瀟洒眼淚奪眶而出，大叫：「老虎！」他跌跌嗆嗆撲到已經倒在地上不省於世的王騰虎身上。此時他的內心充滿了自責：是他執意要來找秦始皇主墓室，是他害了王騰虎的性命。他現在什麼事都做不了，只有用自己微弱的身軀去保護王騰虎。雖然他知道這是徒勞，他已經絕望。青銅大劍催起的劍氣和蒙毅帶起的殺氣已經把他逼迫得十分難受。

隨著蒙毅的大叫，瀟洒知道死就在眼前，他猛然抬起頭看著從天而降的蒙毅，他的目光忽然接觸到蒙毅的乾涸眼珠。

沒有其他人能感覺到！突然間，瀟洒感覺到蒙毅的乾涸眼珠竟然射出了奇怪的光芒，迎向自己的眼光。

蒙毅已經落地，所有人驚呼。但奇怪的是蒙毅的青銅大劍就停在離瀟洒身上幾寸的位置，卻沒有劈下。

蒙毅像吃了定身丸一樣樹立不動，瀟洒也一動不動。

良久，蒙毅靜靜問道：「你是田氏後人？」瀟洒吃驚的看著蒙毅，不可置信的輕輕點點頭。

那蒙毅乾涸千年的眼中竟然不停流下眼淚，忽然對瀟洒跪倒在地，青銅大劍落於地下。只是不停說道：「祖上，我們欠別人千年的債，今日我已經全部還清了。」

瀟洒聽完他說的話，他感覺到殺氣已經消失，蒙毅的戰鬥意識已經消失。他睜大眼睛看著蒙毅，蒙毅如真的死了一般頭向下垂，想來魂魄已經散去。

瀟洒回過身去發瘋般大叫：「老虎，老虎你有事嗎？快給老子醒過來！」

王騰虎有氣無力說道：「還死不了，老子還要去燒了秦始皇的棺材。」

瀟洒不禁又想起了蒙毅千年守護的秦始皇，長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