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避官兵劉天吉棄暗投明 闖校場呼延明巧奪帥印(下)
山路上
呼延平、呼延明二人離開了呼延慶那些人馬之後，就像出了籠子的鳥一樣，「啪啪啪」鞭子甩得三響，把兩匹馬打得「咴兒，咴兒」一陣暴叫，便飛也似地向汴梁京城方向跑去。
兩匹馬一前一後繞過那一林子之後，便看見一馬平川。
山村小客店
呼延慶等人的車馬隊到了一個小客店后，呼延慶才發現延平和延明沒有跟上來，就問：「哎，延平和延明怎麼沒有跟上來？」
孟強莫名其妙地說：「嘿，這可就邪門了，剛才我還看見他們有說有笑的跟在後面，怎麼說不見就會不見人影了呢？」
焦玉也說：「大哥，我可好長時間沒看見他倆了，他倆不認路，可別走丟了。」
呼延慶嘆了口氣說：「唉，我這個二弟呀，可真讓人操心。」
這時，王月英從車上探出頭來說：「延慶啊，這孩子從小就不在我身邊，也不能怪他，娘也一直覺著對不住他呀，你是哥哥，可得多擔待他點。」
呼延慶怕王月英著急上火，就過來安慰王月英說：「娘，沒事，」
王月英又說：「要不，你回去找找。」
聽王月英這麼一說，呼延慶就跟坐在車後面劉玉萍說：「要不，弟妹先在這照看一下，我回去找找？」
劉玉萍忙說：「大哥你怎麼能走？要去還是我去吧。」
說完就下車解開拴在車椽上那匹馬，然後又補了一句說：「大哥不必著急，他們二人去哪我知道，再說這一帶我也熟悉，就讓我去找吧。」
呼延慶想了想說：「要不派兩個兄弟跟你一塊去？」
劉玉萍笑了笑說：「嗨，不用，不用，再說那也不方便。大哥，你放心，我不把他們找回來，絕不回來……」
呼延慶特別囑咐她說：「路上小心，要是找到他們，馬上趕回齊平山……」
劉玉萍答應了一聲后，就騎著馬，提著槍，身後還背著一張弓，飛馬向山下跑去。
汴梁城
汴梁城，人來人往，在人群中隱約看見呼延平、呼延明二人拉著兩匹馬，隨著一群人盲無目的的走去。
近處，呼延明正與二哥呼延平說話。
只聽呼延明問呼延平說：「二哥，這東京可真是大埠之地，人這麼多，連馬都不能騎了。」
呼延平沒好氣地說：「人多有啥用，你沒看見，你問個路，都沒人願意搭理你嗎？」
呼延明又說：「那咱也不能就這麼亂走呀，總得問問路吧……」
遠處。
只見呼延平拉著馬和身邊的行人搭話；而那些行人都晃晃頭，又走了……
近處。
呼延平仍然沒好氣地說：「這大地方的人就是怪，你問他話，不知道就說一聲不知道得了，那腦袋晃得就像個撥浪鼓似地，好像都是個啞吧，真沒勁……」
說著，說著，呼延平見路邊兩個老頭下棋下得正起勁，就湊到跟前說：「噯，老頭，我打聽一下路？」
老頭連頭也沒抬，繼續下他的棋，正在這時對面那個老頭舉起一個棋子往下一拍說：「將！」
老頭輸了棋，本來就窩一肚子火，加上呼延平問路，分散了他的興頭，氣不打一處來地說：「噯，你，你怎麼這樣問路啊？」
呼延平馬上又問了一句說：「怎麼啦？不這麼問，怎麼問？」
那老頭也火了，就氣呼呼地說：「我這麼大歲數，你總得叫個啥吧？我說今天下棋怎麼這樣晦氣，你看看，凈碰上這樣的主？」
呼延明一看老頭真的火了，也怕呼延平再口出不遜，惹出什麼事來，就把呼延平拉開說：「老伯，是這樣，我們想上教場看看比武，不知教場在哪？」
那老頭馬上轉怒為喜地說：「你看看人家多會說話，出外辦事學著點。要去教場么，由這往西，再由那往南，出了城外靠東就是。」
另一個老頭指著一群向北走的人群說：「你沒看見這些人么，你們跟著他們一起走，准沒錯。」
呼延明謝了那兩個老者之後，就跟著人們向城門外走去。
城門下
城門下的一面大牆上，醒目地貼著一張皇榜，在皇榜旁邊並排貼著五張畫像，第一張畫像寫著：犯官之後反賊呼守用，第二張畫像寫著犯官之後反賊呼守信，第三張畫像寫著犯官之後反賊呼延慶，第四張和第五張畫著兩個黑紅花臉，而沒有寫名字。
在皇榜上特別寫著這幾個人的年齡、特徵和其他方面的一些情況。
圍觀的人很多，有的還在不停地指指點點。
走到城門邊，呼延明用胳膊肘捅了呼延平一下，呼延平、呼延明二人也擠在人群中，看了一眼后，呼延平輕輕說了一句：「你還別說，畫的還真挺像，小心點，弄不好咱倆也得貼在那。
呼延明忙把他拉出來說：「你在這少說話，別人不會把你當啞巴。」
呼延平又問了句：「你知道那兩個沒名沒姓的人是誰嗎？」
呼延明不高興地說了句：「二哥，你還有完沒完了……」
呼延平回頭一看，有好幾雙眼睛看了他們一眼，他才把剛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教場外
離城門不遠的地方，原是羽林軍的教場。
教場很大，周圍有許多官兵把守。
教場的左右還搭了一個高高的席棚。
教場周圍邊埋了好些木樁子，上面拴著一條繩子，是專門攔人用的。
一名官兵小頭目模樣的人，在木樁子邊上指揮著圍觀的人們說：「哎，我說你們大家聽著：看熱鬧的時候，凡是在繩子外面的人，被比武的人傷著、碰著，比武的人要給你賠償損失；如果你們誰越過了那條繩子，碰壞、磕傷、打死白搭。」
這時，有一個小孩不慎，跑進了那條繩子裡面玩去了，那小頭目馬上喊：「哎，說你呢，誰家大人不管好自己的孩子，出了事可別找不自在。」
隨後，一個大人把那個淘氣的孩子拉出繩子外面，並狠狠地打了兩巴掌說：「找死呀。」
那小孩挨了兩巴掌后，大哭起來。
教場內
教場中心擺著一張八仙桌子，桌子上邊鋪著一塊紅尼子，紅尼子上面放著一個精製的紅漆木合。木合上面還包著一塊黃綢子，那就是一尊扭頭獅子，四十八兩烈火帥印。
在那張桌子的兩邊，一邊站著一個身材高大魁偉的兩個帶刀護衛。
繩子外面，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擠擠攘攘，很多人都急著想找一個好位置。
呼延平、呼延明哥倆先找好一個地方，把馬拴好后，也在圈外找了一個地方蹲下了。
不一會，人越來越多，把一個教場圍得水泄不通。
這時，聽旁邊一個人說：「今天是第一天，誰也不知道這個龐大爺是不是真行，到這場合的人，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弄不好印拿不到不說，還得把命搭上。」
另一個說：「我就納悶，什麼好事都會落到他龐家，這可真是一人得道，全家升天了。」
另一個又說：「等著瞧吧，不是有那句話嗎？折騰的緊，死的就快，說不定也該他龐家倒霉一次了。」
呼延平、呼延明兄弟倆一聽，才知道今天是比武的第一天。暗自慶幸來的還真是時候。
人群里誰也沒有注意，到劉玉萍不知什麼時候也來了，只見她穿了一身男裝，身後斜背著一張弓。
一個人默默的坐在那裡，既不顯山，也不露水。
等到快到中午的時候，突然遠處圍觀的人先亂了起來，接著便聽見有一個官兵高喊：「呔，閑人快閃開！閑人快閃開！」
接著「叭嗒叭嗒」一名四方大臉，眼似銅鈴的大漢，騎著一匹青一色的戰馬，手提一把三挺板門刀，竄進了校場。
那人來到了場中央后，他雙手抱拳向周圍圍觀的人一拱說：「今天來比武奪印的舉子們聽真，俺乃龐天化是也，想會會各路英雄好漢，不知哪位豪傑，願進場與某家比試比試，要是能把某家打敗了，這塊大印就歸他，要是勝不了我，那就夾起尾巴做人，再練兩年。要是不識趣的，別怪某家手下無情。」
說完，他又在場里連轉了三圈。場上頓時鴉雀無聲，沒有一個人吱聲。
龐天化見沒有人吱聲就更來勁了，又說：「怎麼，這麼多的人連一個膽大的都沒有，特別是那些武舉們，國家要你們效力的時候，你們都縮回去了，你們的本事呢？能耐呢？難道你們都是師娘的徒弟？」
說著，便在場內又轉了一圈。
聽他這麼一說，呼延平早就忍不住了，幾次想進去跟他比試比試，呼延明硬是拽著不讓他下場，呼延明不住地小聲提醒他說：「別忙，咱們先看看，初來乍到什麼都不知道，千萬不能魯莽。」
校場上，龐天化還在那裡嘮叨個沒完沒了。場外四周仍然沒有人搭腔。最後他說：「我再說三遍，如果沒有人敢上來和我比試，今天就算我過去了，要想比就得等明天了。」
正在這個節骨眼上，就聽有人大喊一聲：「呔，姓龐的，你不要太猖狂，你等著，我來也！」
接著一聲馬鈴響，人們往兩邊一閃，「嗖」的跳進一匹馬來。
大家注目一瞧，馬上端坐一位小將，年紀約有二十來歲，雙手端著一桿皂纓槍，進場后，照龐天化就刺。
龐天化把馬一提，用刀往下一壓說：「噯，且慢，你是哪家的毛孩子，快報上名來，我的刀明刀亮，不死無名之鬼。」
那小將仍不答話，舉槍又刺，龐天化拔馬跳出圈外說：「你不報姓名，我不和你交戰。免得別人說我打敗的都是無名之輩。」
那小將無奈，只好說：「本人姓崔，本是一名武舉，此次來東京只是想看看熱鬧，向前輩學藝，不想你這個匹夫，競如此不講武德，是可忍，孰不可忍？」
龐萬金一聽，這姓崔的原來是一個小小的武舉，就說：「你掛了號，領了標牌嗎？」
那小將說了句：「爺爺不用標牌，也不用挂號。」
龐天化一笑說：「沒挂號，又沒有標牌，這動刀動槍，刀槍又沒長眼睛，我殺了你白殺，你傷了我，你得給我治傷養病，就是打贏了，也不能掛印為帥。」
那小將說：「我不想挂號，只想取你的命來，就是贏了你，我也不想掛那個帥。」
聽了小將一番話，呼延平再也按耐不住了，馬上大喊：「好樣的，少跟他廢話，宰了他！」
坐在他一旁的呼延明又一把把他拉在地下。
這時龐天化大喝一聲：「嗨，好小子，我看你年紀輕輕的，正好當我的兒子，殺了你有點不忍心，既然這樣，看刀！」
說完，就一刀向那小將頭上砍來，那小將也不示弱，雙手舉槍往外一架，只聽「噹啷」一聲，把刀頭崩出去了。
接著龐天化抽刀回馬，直奔那小將的肩頭砍來，那小將馬上來一個「回頭抱月」，連躲帶磕，又把那把大刀撥出去了。
龐天化看那小將連躲過他兩刀，就把刀往回一收，來一個「順水推舟」就著馬的衝勁，又砍下來，那小將將身子往旁邊一閃，龐天化的大刀又砍一個空。
接著龐天化又來一個反腕，用了「倒取紫金冠」，小將連躲了三刀；唯有這第四刀沒有躲過去，只聽「卡察」一聲，小將就被斬於馬下。
只見那小將的血，賤了龐天化一臉。
圍觀的人大驚，有的看不了這殺人的場面，竟捂上了眼睛。
龐天化殺了那小將之後，馬上來了精神頭，一面擦了擦臉上的血，一面更加趾高氣揚、更加放肆地大叫起來：「哎，在場的還有誰敢來，來呀，不怕死的就來呀。」
場上仍然沒有人應聲。
龐天化一看沒有人應聲，竟然用那把大刀指著場外的一個人：「哎，你是不是想上來試試。」
那個被指的人馬上把頭一縮：「哎呀，我的媽呀，我還留著這個腦袋吃飯呢。」
說完把脖子一縮，抱著腦袋，扭頭就跑。那慌慌張張的狼狽像，逗得圍觀的人哄堂大笑。
龐天化馬上又用那把大刀指著場外的另一個人問：「要不，你也上來試試？「
那個被指的人晃了晃頭。
龐天化馬上用刀指旁邊一個人說：「你來試一下如何？」
那人嚇得馬上跪地求饒說：「哎，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坐在這兩人旁邊的人，都怕龐天化下一個會指向自己，還沒等龐天化指過來，就先把頭低下了。
全場頓時一片肅靜，好多人嚇得連口大氣都不敢出了，坐在前面的人都情不禁的盡量往後縮，可後面的人又不肯相讓，所以龐天化目光掃到哪，哪裡便引起一片騷動。
見此情景，龐天化好不得意，提著刀又在場上轉了一圈。他那賊溜溜地眼睛盯到誰，誰就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
突然，他看見一個人的兩隻眼睛，正像刀子一樣地盯著他，他便提著那把大刀走了過來，與那人的一雙目光交叉在一起時，久久沒有離開。那個人就是呼延平。
兩人的目光對恃一會之後，龐天化下意識地把刀提起來，剛要指向呼延平的時候，又有意識地把刀尖往旁邊一指，正好指的是呼延明。
他以為長得有紅有白，模樣秀氣的呼延明，如何也不敢上來和他比武。
於是他指著呼延明說：「小小年紀不在家呆著，到這來想試試？」
呼延明再也忍不住了，馬上大喝一聲：「賊匹夫！休狂，你等著。」
說完，就去場外拉他那匹馬，手持一把長槍，用腿一磕，那馬就躍進場來，也不答話，沖著龐天化就是一槍。
龐天化用那把大刀一搪，刀槍相碰，頓時崩出許多火花來。
龐天化大怒：「好呀，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兒，也敢上場來送死！」
龐天化用對付第一個和他交手的那小將同樣的方法，連連向呼延明砍了四刀，都被呼延明躲過了。
這時龐天化的威風先減了一半，而呼延明卻越戰越勇，直到兩人戰了二十多個回合，仍然不分勝負。
龐天化一看，光憑原來那一套刀法難以取勝，便虛晃一刀撥馬而走，呼延明急於取勝就，緊追不捨。
這時，龐天化從袋中取出一個碗口大的走線金錘，回手照呼延明打來。呼延明知道龐天化使了暗器，馬上來一個鏜里藏身，伸手便抓住了那顆金錘的走線，兩個人便被那根走線連在一起了。
龐天化回過頭來舉刀要砍，就在這萬分緊急時刻。只聽後面「嗖」的一聲射來一箭，正好射在那根走線中間，只見那根線馬上從中間斷開了。那根走線一斷，呼延明和龐天化就又拉開了距離。
正因為那根走線從中間斷開了，龐天化那把刀也就砍了一個空，差點從馬背上閃下來。
呼延明因拉那根線過猛，一時也失去了重心，一下子從馬背上栽了下來。
全場人無不為那支箭而喝采。
這時呼延明才看清：原來那一箭是劉玉萍射的，便羞愧地退出了校場。
龐天化一看呼延明不和他比武了，便又大聲吆喝：「那個不怕死的敢再上來！」
這時呼延平再也忍不住了，就連馬也沒騎，舉著扁擔跳進來，大喊一聲：「龐天化老賊，你爺爺來也！」
說完，呼延平從木樁子外往裡一跳，正好跳到龐天化那匹馬前，那匹馬見前面突然蹦出一個人來，嚇得長嘶一聲，兩隻前蹄騰空，差點把龐天化從馬背上栽下來。
龐天化馬上大喝一聲：「什麼人？」
呼延平馬上回了一句：「取你命的人。」
這時，龐天化才看清，蹦進場來的是一個矬子，原來就是剛才用一雙刀子一樣眼睛剜他的那個人，先是有點打怵。
後來一看：「他既沒騎馬，又沒像樣的兵器，就挖苦說：你這也算比武的么？」
呼延平大喊一聲：「少廢話，」
說著掄起扁擔就打。
龐天化以為呼延平只不過會打兩下拳腳的村夫，就有意逗逗悶子說：「你看你這個長的這個德性，多對不起人，不往高處長，偏往粗里憋。也好，我給你回回爐，讓你重新托生一回人。」
說著掄起大刀往下就砍。
呼延平早看透了他這幾招，馬上雙手舉起扁擔，來一個力舉華山，龐天化的大刀正好砍在呼延平的鐵扁擔上。只聽「光啷啷，吱啦啦」一聲，那大刀被擋回去了，還把那把大刀磕掉了一塊刃，龐天化的那把大刀，頓時留下一個很深的缺口。
場外的人無不為呼延平拍手叫好。
龐天化一下子惱羞成怒，大叫一聲：「矬鬼！看刀！」
說著又砍來一刀。
呼延平往旁邊一躲，龐天化那把大刀砍了一個空，正待他抽刀，準備再砍第三刀的時候，呼延平的扁擔已經打過來了。
隨著扁擔往下一砸，呼延平也大喊了一聲：「嗨，小子，看扁擔！」
龐天化忙把第五刀的砍變成了搪，沒想到呼延平的扁擔竟如泰山壓頂似的從頭頂上砸下來，只聽「啪」的一聲，差點把大刀震掉。直到這時，龐天化才真的害怕了，後面那兩刀沒敢再砍，就想往外掏暗器。
呼延平根本沒容他功夫，又一扁擔從龐天化頭上飛來，龐天化馬上把頭一偏，只聽頭上好像颳起一陣風，「忽」的一下子，頭上的盔纓被掃掉了。嚇得他「哎呀呀」地叫了一聲就要逃命。
場外觀看的人一看呼延平一扁擔又掃掉了龐天化頭盔上的紅纓，馬上響起了一陣喝彩聲。
接著呼延平又從龐天化的背後，掄起了扁擔，照他後腦勺一扁擔砸過去，大喊一聲：「回你老家去吧！」
沒想到，巧在這個時候龐天化那匹馬撂了一個蹶子，呼延平那根扁擔正好打在那匹馬的屁股上，那馬痛得一跳，跳出了場外，一下子闖倒了好幾個人，頓時場外受傷的人哭聲、喊聲連成一片。
呼延平怕傷著別人，只好眼睜睜地讓龐天化撿了一條命。
教場外
趁著混亂之機，劉玉萍找到了呼延明說：「快，快，龐天化丟下那帥印跑了，那顆就是二哥的了。」
這時，呼延明才想起來，說：「對呀，那帥印就是二哥的了，你在這等我……」
說完呼延明馬上把馬一提，又跳進教場，直奔那張八仙桌前，用槍頭一挑，就把那個帥印包挑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