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分道揚鏢
方魁一聽心裡不舒服,眼目一瞪,反口相譏:「你才是妖,我活得好好的沒事,憑什麼說我是妖。」
「我把你的頭做化學分解,現妖精獨有的毒素,這種毒素我們伏火壇弟子稱為妖毒。妖毒開始蔓延到全身後,你的身體逐漸被它佔用,成為宿主。妖精的精魄已經影響你的大腦,一旦控制你的思維,和你融為一體,你就不是人了。」上官青振振有詞,氣勢不減。
「火車上肚子疼是妖精在你體內作怪,還好遇見大師兄,把你麻醉后對你施法用藥。由
於你中妖毒很深,大師兄一時不能根治。」小碟怕方魁不明白,忙補充道。
方魁是出國留過學的人,一直相信科學可以解釋中國千年的妖魔鬼神。可經同門的師妹師兄兩人的一唱一和,牢固的科學可以解釋一切的思想開始動搖。
「不可能,是什麼妖精?妖毒是怎麼進到我身體內部的?」方魁內心在矛盾中激烈的掙扎。
以前父親沒有說過妖毒這些,父親說過本門的伏火壇弟子修鍊降妖術,降妖術是很高深的學問,同門伏火壇弟子降妖回來和師父說一些降妖經歷旁人聽到都覺得匪夷所思,降伏一個妖精都要很長的時間,有時候花上一兩年時間都是正常的。畢竟人與妖相差太近,妖精不畏陽光和火,混雜在人群中,淆亂視聽,誤人歧途。要降妖又要不傷害人,就要靜靜的觀察和靠近妖精,拿到妖精化人的確鑿證據才出手降伏妖精。降妖法師一個處理不好就會讓妖精反咬一口,利用人類的無知和善良去和降妖法師鬥爭,那結局肯定是降妖法師失敗告終。
「我在你睡覺時檢查你的身體,你的血液還沒有變異,肯定不是植物類妖精,具體是什麼妖精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動物類的妖精,它的精魄是在你睡覺時候偷偷進入你體內的。」上官青很冷靜答道,不像是危言聳聽。
方魁蒙住了,如果是其他人說這些論理,自己一定不信。可這是他的同門的師兄妹,不可能欺騙自己,聽完上官青的解釋,也猜想到事情大概。
先自己在五月初一登上昌水號客船的當晚,剛好有妖精和厲鬼和千年殭屍來船上搶奪一樣寶物,妖精需要個肉身,就趁方魁睡覺時借方魁的肉身。而小寶的肉身被厲鬼佔據,其他的乘客和船員都被千年殭屍感染上屍毒,變成殭屍。但是……一個最大的疑問。
「我消失了七天的記憶,這七天生什麼事?」方魁心中的疑惑。
「是啊。大師兄。方魁見我地時候就說有怎麼一下從五月初一就到五月初七。這七天他真地一無所知。」小碟幫方魁搭腔說道。黑似深潭地眼眸望著上官青。
「這個我怎麼知道。回到白雲觀我試下幫你做個催眠。看能不能喚起那七天地記憶。」上官親微笑道。
「什麼是催眠術?大師兄!」小碟好奇問道。
「就是運用暗示和藥物等手段在潛意識下尋找大腦深層地記憶地方法。類似中國地祝融術地效果。」上官青此刻更像一名導師。
「你說祝由術我懂了。可以讓人恢復記憶地催眠術可比祝由術厲害多了啦。」小碟興緻勃勃說道。
「為什麼現在做不了催眠。要等回白雲觀?」這關係方魁自己地生命。不希望被拖延一秒。
「我怕幫你催眠后控制不了,對催眠僅僅是學過幾節課,白雲觀里有師祖、師叔、師伯幫忙會好點。」上官青露出一臉無奈。
「哦!這樣,你也是半桶水,妖精還在我體內作怪根治不了,做催眠沒信心。什麼都要等回到天機門總部白雲觀。」方魁終於可以譏諷一下,說完心裡舒暢很多。
上官青聽方魁這麼說,臉刷一下青綠,轉過臉去不理方魁。
「師哥,大師兄是為你好,還有你的處境很危險,都是大師兄出主意幫你。」小碟見方魁言辭不和,知道方魁心中埋怨上官青,連忙勸道。
方魁也轉過臉去,心道:「擺什麼臭臉臭架子,有什麼了不起,既然到廣州,我們各走各的。」想完一拍木桌,站起壯健的身軀對上官青說道。
「我們志不同,道不合。青山綠水,各走各路,白雲觀我自己去。」說完轉身進找自己的行李皮箱,留下面面相覷的小碟和上官青。
方魁在房間拿到行李皮箱,平靜的神態藏著強烈的憤怒,上官青和小碟兩人都深深感覺到這股火焰,方魁望也不望兩人一眼,直奔大門口。
小碟站起望著方魁的背影說道:「「師哥,你不能出去,官府到處張貼告示通緝你,他們懷疑你殺了船上的人。」
方魁聞言覺得腦子如被轟雷一炸,腳步嘎然而止,身軀定在院子中央。怎麼可能?我怎麼會去殺人?
方魁頭也不轉,沉聲說道:「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師妹!我先走,白雲觀見!」大步走到大門口,抬起橫在大門口的木條,用力一推門,大踏步走出大門口。
廣州的夜晚是那麼的安靜,寬敞冷清的街道上偶爾走過一兩個的行人,孤獨的方魁迎著涼風疾步在陰森空蕩街頭,冰冷的月光把柏油路塗上一層白白的冷色,如踩在冰塊上一樣。
舉頭仰望,黑幽幽的街道彷彿是通往地獄之路,兩旁高聳的大樓在黑暗中似通往地獄路上守護的巨人,一排排雄偉挺立不見邊際。路旁的商鋪掛著各式各樣的廣告牌,廣告牌裡面的身穿旗袍的美女詭笑著向方魁悠悠招手。一陣陰風吹襲,一股涼氣直透脊梁骨。
方魁的思緒如亂麻纏繞,不懂該不該相信上官青的話,自己身體內有一個妖精。世上只有一個人可以幫自己找到答案,就是師祖通真道長。
街口陰暗的路燈下停著幾架人力黃包車,拉車的車夫自己躺在黃包車裡酣然大睡,鼾聲如雷傳出一百多米,方魁遠遠就聽見。
方魁走到最近的一架黃包車的車前,對睡得向死人的車夫輕聲喚道:「師傅!師傅!」
「哦~老闆要去哪裡?」車夫用布滿皺紋的手揉揉眼袋,努力睜開惺忪的雙眼。
「我去白雲觀!」方魁沉沉說出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