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屠殺
房屋裡,小碟憂憂心忡忡坐在木桌前,雙手支撐腦袋,眉宇間愁雲密布,擔憂說道:「大師兄,師哥會不會有事吧?真的出事怎麼和師祖交待?」
「不會有事的,妖精那麼容易死就不需要我們降妖師了。」上官青還是擺著高傲的神態。
「你是說師哥變成妖精了嗎?」小碟神色緊張望著上官青。
「差不多了,在過兩天就會成妖了。」上官青答道。
「那怎麼辦?師哥的可能受體內的妖精影響,脾氣暴躁一點,大師兄你一定要救下師哥。」小碟懇求的語氣說出,想到師哥變成妖精,聲音有些顫慄。
「放心,我留著他的毛,用尋妖符施法就可以尋找他的方向和下落,妖精要用他的身體,不讓會他死。」上官青說。
「那現在我們總要做些什麼嗎?」小碟對降妖可以說一點不懂,對鬼魂和殭屍卻手到擒來。
「降妖和捉鬼不同,師祖為什麼要把兩種區別開來是有原因的?捉鬼講得是鬥法力戰,對付妖精不同捉鬼,要攻心鬥智,盡量不傷害宿主降伏妖精是為上策。我救人心切,暴露降妖師身份,妖精定會帶著方師弟逃之夭夭。方師弟心神被妖精蠱惑,做不做得人終得靠他自己。」上官青說完慢步走到院子中抬頭望月沉思。
突然,門口外傳來一隊人跑過的吵雜急促腳步聲,領隊大聲督促喊道:「快,加快腳步。」上官青聞聲眉頭一緊,快步走到門口透過大門口中間的縫隙望去,心中暗叫不好,一隊身穿淺黃呢子軍服的士兵,背上步槍擦得油黑亮,正整齊從門外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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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州城,北門城門哨卡站。
哨卡站地地上鮮血四濺。一片狼藉。凌亂躺著二十多名士兵。其中幾個士兵扭動身軀。肚子地血洞汩汩冒著殷紅地鮮血。咽喉間不停出痛苦地呻吟。碎肢殘臂。血腥地場面慘不忍賭。其中一名年輕地士兵死狀怪異。毛瑟步槍黑亮鐵制槍管穿過胸脯。再插進三米高地青磚壘築地城牆。這名士兵彷彿是城門上地一個廣告招牌。重重地身軀掛在半空地城牆上。士兵低垂地腦袋。胸脯間黑紅地血水順著槍身慢慢流淌到槍柄再向地面滴落。出節奏地「滴——答」聲。
最先趕到廣州城北門地是6軍少尉陳炳生。他是北洋政府駐紮廣州城中負責警備地軍官。在聽到下屬報告北門被襲擊。急忙親自率領二百名步兵第一時間救援。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城門打開兩米寬。城門口外面空蕩蕩不見一個人影。
當看到地上橫豎雜亂地屍體。滿地殷紅地鮮血。各種離奇地死狀。四周籠罩一股血腥地味道。這一副詭異地場景。讓經曆數次戰場幾番生死地也軍人驚呆片刻。全身麻。毛孔把奔跑時冒出汗水都吸回去。
陳炳生定一定神。大聲命令道:「兄弟們檢查一下有沒有活地。馬上急救。二排去把城門關上。三排、四排上城門警戒。」說完眼光到處搜索地上地屍體。大步跨過一具士兵屍體。一個圓形地深藍色帆布帽子映入眼帘。陳炳生拾起仔細端詳。這時個很普通地帽子。適合滿街跑地工人戴在頭頂上遮擋烈日。
「叮鈴鈴——」崗亭里地電話響起電話聲。一個士兵接完電話轉身向陳炳生跑過來。
「報告。司令來電.。」士兵端正敬個軍禮。
陳炳生快步走到崗亭,拿起電話。
「莫司令。」
「生什麼事?」電話另一頭問道。
「北門遭遇小股土匪襲擊,我們經過激戰,已經把土匪擊退。」陳炳生一邊說一邊向旁邊衛兵示意衛兵朝天開槍。
衛兵掏出腰間的駁殼槍,朝天「乒乒乒」連扣三槍。
「恩,沒事就好,明天向我彙報。」
「是!司令。」陳炳生身子一個立正,出的聲音讓電話另一頭稍感滿意。
陳炳生放下電話,從衣袋掏出一張白色絲質手帕,輕輕擦拭額頭顆顆立現的汗珠,轉身和衛兵說道:「準備好車,待明早天一亮出,去一趟白雲觀。」
白雲觀座落在廣州北面白雲山上,白雲山峰巒連綿重疊,綠蔭蔥蘢,山間長年白雲繚繞,讓一個個古老的故事更顯神秘。遠遠眺望群山,彷佛幾條真龍盤踞起伏遊動,溪澗清泉汩汩輕柔流淌,宛如給真龍身上披上一條條絲帶。
幽森而深邃山間小道上,一個滿臉絡腮鬍的中年漢子賣力拉著一黃包車,方魁正坐在人力黃包車上,全身白色襯衣血跡斑斑,眼睛布滿紅色血絲,深紅的眼球泛出紅色光芒,嘴巴正貪婪吮吸手指頭的鮮血。
黃包車在山腳停下,方魁走下黃包車,車夫目無表情,沉默不語拉著車子離去。方魁剛踏上台階,腦海中有個生硬的聲音勸說道:「你不能上去,千萬不能上去,上去就會死,一定會死的。」
「我一定要見師祖,見到師祖就把你這個妖精消滅掉。」方魁堅毅說道。
「哈哈——,我死你也會死的,現在這樣不好嗎?你看你現在變得很厲害,又有不死之身,力敵千軍萬馬,我可以幫你完成報國的宏圖大業,可以讓你富貴榮華,可以擁有一切。」腦海中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就像有個人在耳朵旁訴說。
「你害怕了?害怕天機門嗎?你不是說你天下無敵嗎?」方魁輕蔑說道。
「我一點也不害怕,如果害怕天機門,就不會幫你殺掉二十多個衛兵讓你出城,我擔心你見到師祖后,師祖會以違反門規的罪名懲治你,到時我想幫你都來不及。」腦海的聲音爭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