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狀況

夜晚，星星在幕布一樣的夜空中閃爍著光，像是高質皮革上的鑲著的美麗寶石一樣。

落影家族晨曦市駐地——無音莊園。

溫暖的橘黃色燈光中，蒼凌姐弟和落影寒軒正圍在一張原木桌子在一起聊著天。——不對，應該嚴肅點。

他們在開作戰會議哦！

——才怪吧！

「啊啊啊……真麻煩啊，教導主任……」

「……一輩子被麻煩死吧……」

蒼凌出了讓人難忘的——帶著濃濃的慵懶氣息，卻的的確確散著可怕的怨念的詛咒。

「好啦好啦，別再泄你那青春期無處泄的旺盛荷爾蒙啦。」

平時看著就知道遇到這種朋友遭人欺負就一定會拉幫結夥與仇人火拚的落影寒軒，此刻卻充當起了勸說者的角色——雖然這樣看著也非常恐怖就是了——稜角分明的臉上，深邃的黑色眼瞳里根本就看不見人的倒影，如果說像現在一樣飽含笑意的話，就只能說是非常可怕的笑容了。——嗯，就跟反派最後的美型Boss笑著說：「今天不會讓你回去了。」一樣。

「小寒啊，不要用你可怕的笑容嚇壞我家柔弱的小凌好嗎？」

言的不用說都知道是誰了，『禁忌』的待人接物的看法果然和一般人不一樣啊。

——不對……根據剛才我的描寫性文字來看，這好像才是真正普通人的看法？

「雲姐！我哪有！我明明是為他好才……」

黑道兄聽到蒼雲說出這句調笑性的話，頓時哭喪著臉為自己身邊——呃，果然還是很可怕啊。

「呀，你看看，又來了……」

蒼雲用極富有惡意的笑聲掩蓋了接下來他的一切辯解。

「啊啊啊，為什麼我會有這種喜歡犯傻的朋友啊。」如果熟悉主角的人，就會現他的死人臉現在正在哭訴。

這個時候，房間外面傳來了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光聽聲音就能感受到它的主人旺盛了的活力。

「吱呀」由上好梓木做成的，一看就知道飽經歲月洗禮的古舊房門被打開了。

來人是落影家的女兒，落影妹妹與落影家的老管家。

「呀呼！我帶大衛來了！」

充滿活力的少女只是打了個招呼，隨後就瞬間安靜下來。變成了彬彬有禮的貴族小姐。

「請吧，大衛先生。」

「是，小姐。」老管家優雅地應了一聲，雖然表明了從屬關係卻一點看不出卑下。老人本身似乎也散著上流社會貴族的氣質。

「失禮了。」老管家說著，才邁出步伐，走到了少年的身邊。

蒼凌雖然看過了這位神秘的管家許多次，但是每次見到，都還是會因為他的獨特外貌而驚訝。

如果是在奇幻作品中——他就有「吸血鬼伯爵」的標準外形。

銀灰色的短梳理得一絲不苟，雖然看上去是個老人，卻無法準確地斷言他位於何種年齡段。穿著黑白相間的燕尾服——那件衣服上看不出一點污漬或是明顯的摺痕，由此可以看出主人平日究竟是如何愛惜地對待它。他走過的地方，似乎都帶上一股淡淡的香薰氣息。臉上雖然那蒼老，皺紋卻極少，皮膚很白——卻是更勝於白皙的蒼白。在臉的下半部分也是乾乾淨淨地不留一點鬍鬚。

最令人驚異的一點是，他的那雙瞳，是濃的化不開的深邃血色。作為人類，這也是最為異常的。如果前幾項是人類中也存在的話，那麼這紅色的眼瞳這點，就怎麼也不能只歸結為『老管家』的範疇了。

而此刻，深邃的血紅色眼瞳，正直直地凝視著蒼凌。

老管家的神情嚴肅。

可怖的沉默氣息瀰漫開來，蒼凌縱使見過了無數可怕的人——殺人犯、政治犯、瘋狂科學家……他也無法在這個人的面前開口。

——起碼，無法先開口。

「蒼凌少爺。」於是，老管家開口了。

他的臉上的可畏的嚴肅感緩解了，融化成混著擔心的慈祥神情。——縱然如此，他的臉的線條卻依然如鋼一樣堅硬——這個老管家平時的態度就是嚴肅認真的。在露出這樣表情的同時，也無法卸下這種彷彿背著巨大責任的嚴肅感。

「這次的情況過於危險了……您最近有做什麼事情引起了敵對勢力的注意嗎？」

「大衛先生。」這一次，就輪到蒼凌開口了。

他無精打採的神情不知何時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轉而變成一種類似於兩大勢力交涉時才會擁有的嚴肅。——可別忘記了，蒼凌可是那個蒼雲的弟弟。

「我在晨曦市遇到的危險絕對不同尋常，我整個下午也一直在思考這件事情。」

他微微皺起了眉頭，用食指敲擊著自己的下巴。有些斷斷續續地說。

「照理來說……『荒野』最近並沒有什麼大動作。武裝衝突的話……也多是內部下層的權利鬥爭。」

他頓了一下，然後也向老管家提出了類似的問題。這其中並沒有任何惡意存在——『荒野』的精神領袖和落影家族交好——而且是及其深厚的交往的事情是廣為人知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兩個勢力實際上是一體。

「是嗎……」管家也露出了凝重的表情——不過既沒有皺眉頭，也沒有敲下巴。這種程度的事情他看得多了。

「不過，實際上這可可能還是得問姐姐。……她才是領袖啊。」

雖然這樣說，但是無論那方都沒有詢問的意願，因為蒼雲只是微笑了一下，說：「事情現在都是阿凌在做哦，我只是負責臨時提出方案……」

接著她就露出非常沉醉似的表情說：「果然我弟弟好能幹！啊——不知道在那裡的父母哦！我這輩子最感謝你們的就是賜給我這樣一個好弟弟！」接著就開始出「哈……哈……」的聲音和嘴裡的水聲。

喂，滴出來了哦。

然而蒼凌只是無奈地笑了一下，接著使用非常正式的社交言辭對管家提出請求。

「那麼，大衛先生，請把您懷中那份早已準備好了的資料拿出來吧。」

管家的眉毛微不可查地稍稍一放，接著用非常自然的言辭說。

「是的。」說著從懷裡掏出了一份文件。

上面遍布著密密麻麻的、但是卻整齊嚴謹的手寫字。以及幾幅模糊不清的圖片。

管家用嚴肅卻不冰冷的語調開始說明。

「目前我們所掌握著的情報並不多。」

他稍微頓了一下，了解到在座的眾人都已經完全理解這個總情況后才繼續開口。

「實際上對於那具巨大蟹型兵器殘骸的回收已經完成了。」

「即使是這樣……非常抱歉，我們卻無法從中調查中什麼東西。」

他露出了汗顏的表情、

眾人不由得露出了驚異的表情，落影家作為一個從『大滅絕』前一直延續到現在也沒有衰亡的家族，所擁有的科技實力是非常可觀……應該說是非常乎人們想象的。

事實上，空間的摺疊技術已經初步被他們破解，能夠實現小型物體的簡單瞬移了。

這樣的家族所無法入手的東西，究竟是怎樣的技術呢？

「那具兵器所使用的材料並不少見，只是普通的碳化氮材料而已。重點是上面所使用的技術。」

管家的神色變得非常異常——能看的出驚懼。老人的臉微微扭曲著說。

「根本沒有見過——這具並且不存在連接處。是用整塊碳化氮做成的，只有像是探照燈這類的設備才是是用分離技術的。」

「這怎麼可能！」蒼凌呆住了——他親眼看到了螃蟹的足部的迅運動——如果不是分離，那要如何動啊？

正因為他比普通的軍事狂熱者更加清楚這種技術的不可能性，所以他無法接受。——雖然如此，他的表情還是沒有多少變化，僅僅是死人臉變得更加陰沉，看上去似乎有些要黑掉的樣子罷了。

話說作者大人，在這樣嚴肅的時候**這種描**的好嗎？——我不由得質疑道。

不過他們可沒空理會我的吐槽，仍然認真地討論著。

「這是千真萬確的……而且我們現了更加讓人難以接受的現實。」

管家這時候的臉是徹底地黑了下去，血紅色的眸子更顯可怖。

「那螃蟹型的機器，根本就不是被導彈破壞的。它是在導彈擊中的一瞬間——自滅的。」

「？！」

少年少女們一時間做出了許多不同的反應。落影寒軒像是觸電一樣從桌子旁彈跳了起來，結果導致膝蓋撞到了桌腳。雖然呲牙咧嘴地像是魔王咬牙切齒的憤怒模樣，但是仍然保持著瞳孔因驚恐而導致的放大。

他的妹妹則是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神色十分動搖。

蒼雲則沒什麼太大的反應，這是瞳孔瞬間變得細長——像是貓眼一樣。整個人也散出某種壓迫性的氣息。

蒼凌愣住了。死人臉變得極為扭曲。——臉色比難看更難看。

「我們現它的是從內部炸開的，盔甲根本就沒有從外部被破壞的痕迹。」

「我們所知的，不過是襲擊者擁有龐大且強度極大的戰鬥兵器，並且對方使用了某種方法讓這種兵器與之造成的破壞被普通在校教師、學生所無視。」

聽完了這總結性的話語，大家的臉色一瞬間都變得極為複雜。

……

…………

「那，你打算怎麼辦呢？」

少年帶著擔憂的表情靠在窗欞旁，冬日冷徹的夜風吹動他的梢，讓這個美型的反派角色更添俊秀。

他的眼睛蓄滿愁緒，真真正正地擔心著摯友的安危。

「荒野本身就是危險的地方，雖然雲姐是整個集團的精神領袖，但是——」

這樣說著，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眼瞳里閃爍著令人捉摸不定的光——此刻，他的表情像是女孩一樣柔和。

「你——確保你有自保的能力嗎？」

雖然拐彎抹角的，但是蒼凌還是聽出了他的真意。

「那我就收下了。」

蒼凌伸出了右手，手掌向上。

「……哈？」

一時間，他似乎無法反應過來。

「……寶物啊……」

蒼凌同學啊，你是電玩狂人嗎？

不對，yy小說看多了嗎？

「……」

啊，沉默了。

「……嗚嗚嗚……」

啊，哭了。

「我竟然輸給了Rpg嗎……」

啊，露出本相了。

落影映雪一邊後退，一邊彷彿無法置信似的望著蒼凌。

接著，就飛快地逃走了。

「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啊……」

蒼凌僵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的喉嚨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是最後還是放棄了。

他維持著非常獃滯的神色——一副疑惑的死人臉。

半晌，他卻恢復了死人臉，然後淡淡地說：「說起來，他們果然是親生兄妹啊。」

「啊啊啊……」

「雖然不知道是來幹什麼的，但是好像是在擔心我吧……」

他喃喃自語著，不知為何揉著太陽**。

隨後，周圍回蕩起了聽上去十分冷淡，卻飽含謝意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