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收小弟

我愕然，第三個選擇怎麼被他自己提出來了？我故作惱怒的說道：「誰稀罕你做奴隸？像你這樣的精怪奴隸，本仙子手下一大把，不少你一個。本仙子還是想吃點龜肉，好好滋補滋補。」我就不信修鍊千年的精怪沒有一名「小弟」，收個精怪，最好把他的小弟一併收取，這將是我今後的宗旨。我也不敢將他逼的太緊，萬一他與我魚死網破，雖然我有哪吒護衛，不會有什麼損傷，但是卻少了一個「打手」，少了一幫「小弟」。於是，我接著說道：「但是么，如果你能召集一群精怪來投靠我，就不一樣了。」

龜軒雙目放光，連連說道：「有的，有的，龜軒手下有百名實力強橫，不畏生死的忠實下屬。」我心中暗喜，卻皺眉說道：「那便好說了，只是么……本仙子對你的忠心甚是懷疑……」這龜軒當真是一隻聰明龜，我話音剛落，他便將內丹吐出，我伸手抓住內丹，急忙吞入腹內，說道：「哪吒，放開他吧，他今後就是姐姐的頭號打手了。」哪吒收取「混天綾」說道：「姐姐，這樣不妥。」

我說道：「有何不妥？姐姐是要做大事的人，不早點吸收力量，若將來天下大亂，恐怕小命難保。」哪吒奇道：「姐姐怎知天下將會大亂？」我搖頭不答，見龜軒恭恭敬敬的垂站立，便說道：「將你的屬下全部招來參拜。」龜軒忙附在「怪龍」耳邊一陣低語，怪龍鳴叫一聲，疾飛而去，煞那便看不到了蹤影。不多時，但見黑壓壓一片烏雲，鋪天蓋地而來。定睛一看，原來是一群古里古怪的妖獸。龜軒獻媚說道：「仙子神威，屬下平日召見他們，怎麼都要磨蹭半個時辰，現在來見仙子，跑的比兔子還快。」

果然很快，龜軒說話前，「烏雲」還在天邊，話音未落，已到近前。「怪龍」仿若閃電，從「烏雲」中飛出，圍繞龜軒盤旋飛舞。但見這群精怪，一個個青面獠牙，似珠沙，手中或刀或叉，不一爾等，齊齊下跪，口呼：「參拜大王！」哪吒捧腹大笑，指著一群精怪，問道：「你們都是些什麼畜生，竟然口吐人言？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龜軒手指下方河流，答道：「他們都是這『九灣河』水族。只因『九灣河』乃東海之口，河下水族深受東海龍宮欺凌，便集結一處，圖個自保，龜軒手段最高，便做了他們的大王。」說完便挺起胸，仰起頭，洋洋自得。我點頭說道：「那你這個做大王的怎麼不好好訓訓話？」龜軒聞言，忙上前一步，說道：「都給老子聽著，這位仙子今後就是老子的老大，方才老子讓『飛龍』通知你們的時候已經說了，老子也不說二遍，今後誰敢不聽仙子法令，老子就把他扔進東海龍宮。還不快快參拜？」

群怪聞言，不敢相抗，齊齊高呼：「參拜仙子！」我滿意的點點頭，心中尋思：「這麼一大群精怪，我要是將內丹一一收取吞下，不累死，便撐死。該死的雲中子，教的蠢方法，要是能有一個什麼契約可以牢牢把握他們就好了。」於是問道：「哪吒，可有什麼契約能使他們對姐姐忠心不二？」哪吒將小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般，說道：「沒有沒有，堅決沒有。」我「噗嗤」而笑，「堅決沒有」，嘿嘿！不就是說，有是有，但是我不告訴你么？

我說道：「哪吒，你是不想姐姐收取這些精怪么？」哪吒見我點破，正色說道：「姐姐，人與妖相交便是天地不容。姐姐收取一個，若被人知曉，姐姐便成了與妖魅同列之人，就有無窮禍事，若收取這麼一群，修真界還不把姐姐生吞了？」我說道：「收取一個是收，收取百個千個同樣是收，有什麼區別？更何況姐姐收取了他們，便能使他們行善，這可是無上的功德。將來天下大亂，姐姐也不至於被人取了小命。」

哪吒怒道：「誰敢傷害姐姐，哪吒定將之扒皮抽筋。這些精怪便是再修鍊百年，也不夠哪吒一拳頭打的，姐姐收來何用？還平添無數煩惱。」我見哪吒為我著想，也不便堅持，幸好我已經牢牢控制龜軒，大可以通過龜軒來遙控群怪。我拍了拍哪吒的腦袋，說道：「你能為姐姐如此著想，姐姐感動著呢。」又回頭對群怪說道：「今後你們還是龜軒小弟，而龜軒是我的小弟，原則上我是你們的老大，做老大的便應該為你們辦點實事。嗯！你們不是深受龍宮欺凌么，本仙子便前往龍宮，將那老泥鰍揪出來，好好教訓一番，看他還敢縱容屬下惹是生非。」

群怪聞言，感動的一塌糊塗，一個個指天誓，說對我忠心不二。我回頭對哪吒說道：「走，去龍宮遊玩去。」哪吒雙眼放光，忽又搖頭說道：「哪吒自然進的東海，只是姐姐便進不去了。」我說道：「無妨，姐姐自有妙計，可逼迫那老泥鰍上岸。」哪吒說道：「那姐姐豈不是不能到龍宮遊玩了？」我「嘿嘿」一笑，說道：「你不是老說碰不到像樣的么？只把老泥鰍逼出來，你過過手癮，教訓他一番便了，至於龍宮，以後再說。」

哪吒點頭稱是，又對龜軒說道：「東海何在，頭前帶路。」我制止龜軒，說道：「無需前往東海，只在這『九灣河』便可。」我令哪吒帶我降落河岸，但見「九灣河」波光粼粼，眼可見游魚成群，安詳自得。我說道：「哪吒，將你『混天綾』拿來一用。」哪吒招出「混天綾」，我雙手接過，但覺入手順滑，輕若無物。我心中七上八下，不知這「混天綾」是否真有《封神演義》中的神通，倘若「混天綾」不能攪得龍宮震蕩，便逼不出龍王，那我的臉可就丟光了。

我將「混天綾」伸入「九灣河」，霎時間，一條河流被映的通紅。我暗道一聲：「好寶貝。」便揮手亂搖，只見河面如鏡，哪裡來的一絲波浪。身後群怪，一個個睜大了眼睛，唯恐錯過觀看「仙子」的「無上神通。」哪吒奇道：「姐姐這是做何？」我耳熱臉紅，說道：「姐姐正在施法呢，要是那老泥鰍在家，定會派人上來，要是不在家，咱們以後再來找他的晦氣。」我口說著，手上加勁，就不信異寶「混天綾」擾不亂龍宮，要是真沒有任何效果，我大可說：「龍王不在家，可能走親戚去了。」心中一陣汗顏，我太虛偽了，太愛面子了。

忽然只聽哪吒驚呼道：「來了！」我放眼看去，只見小小的「九灣河」波濤橫生，浪起百丈，隆隆水聲不絕於耳。波濤分開，卻見一宮裝少女長披肩，手持寶劍，胯下「碧水金睛獸，」帶著一隊「娘子軍」呼嘯而來。我連忙將「混天綾」交予哪吒，昂挺胸盯著宮裝少女。只聽身後怪群一陣騷動，龜軒顫聲說道：「是東海小公主熬黎。」我不及細細詢問，熬黎已到近前，一雙美目自群怪身上掃過，停留在我臉上。我占著哪吒在此，毅然不懼，問道：「你可是東海熬黎？」

熬黎對我上下打量，看不出有何不同，奇道：「本公主明明看到是你攪得東海不得安寧，怎麼卻是凡人？」我大為得意，胡說道：「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說。你好好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凡人。」熬黎越看越是迷茫，最後怒道：「本公主不管你是凡人還是仙人，我切問你，為何要攪得龍宮難安？」

我冷笑道：「自然是為了我身後的數百生靈。東海仗勢，迫的『九灣河』生靈難以生存，這……」我一時想不到合適的話語，便不管她是否聽得懂幾千年後的辭彙：「……這嚴重的破壞了生態平衡，為禍大自然。吾乃生命之女神，特來問罪，還不快快通報龍王，出來參拜！」熬黎一臉茫然。她根本聽不懂我說的什麼意思，但是女神兩個字卻是懂得，然而卻從沒聽過「生命女神」這個名號。她摸不到我的底細，狐疑不定，忽聽哪吒說道：「還不快叫敖廣出來參拜神女？」

熬黎聞言，只見一個小孩，年約三歲，身高不過三尺，卻在脖頸掛著一條足有七尺的如火紅綾，紅綾兩頭搭在地上，直將大地映紅一片。熬黎大吃一驚，認出哪吒身上紅綾正是神界異寶「混天綾」，不由對我亂說的名號深信不疑，以為我是新近晉陞的女神，忙跳下「碧水金晶獸，」施禮說道：「熬黎不知上界神女降臨，請神女見諒。」心中卻是奇怪，為何這名神女怎麼看都是凡骨肉胎，難道她修為太高，早已經返璞歸真？

這個結果當真想像不到，我大樂，趾高氣揚的說道：「你當真無禮之極，我讓你通報敖廣出來，怎遲遲不見施行？」熬黎連忙吩咐左右，說道：「快去通稟父王，就說神女降臨，要父王出來一見。」兩名女子領命，鑽入水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