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終成婚
聽到我說出要在山東與文俊成婚，母親很生氣：「都是我們一個個太忙，沒時間管教你，把你託付給比你大不了幾歲的白文俊可真是失策啊，那傢伙看上去斯斯文文，彬彬有禮，一副家教良好的樣子，沒想到臨走不聲不響拐走我的寶貝女兒，真是的！我恨不得跑到山東來揍他！眉眉呀，你看你在家我們都還把你喊做寶寶，都沒人把你當大人看，在爸爸媽媽眼裡，你簡直就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孩子，才十七八歲，怎麼可能想到要結婚呢？婚姻大事可不是過家家，一定要慎之又慎。即使相愛，也應該有個互相觀察彼此了解的過程。同學之間互相來往是可以，那你也不該就這麼跟一個男生跑那麼遠！我天天罵你爸爸，個老糊塗。女孩子的聲譽比性命還重，不可如此草率。白文俊長的漂亮，嘴也甜，一定很會哄女孩子，不要太相信他，別今天興沖沖結婚，明天就吵吵鬧鬧要離婚，啊喲，我越想越擔心啦。你都還沒上大學吶！難道要先結婚後上學嗎？」
「媽媽，放心好啦，文俊一定不會辜負我的啦。」我笑著安慰過去。
「哼！你還太小，一點不懂人心險惡。過早投身婚姻，將來一定會後悔的。真奇怪！他本來明明是葉兒的男朋友，怎麼突然跑去追你，要和你結婚，搞什麼鬼？」
「媽，您別瞎說，根本不是您想的那樣！我和文俊只是鬧著玩的啦！他一直都是喜歡小四，也一直都是和小四好！只是您不知道罷了！」大姐的聲音急急傳來，然後拿過電話對我說：「老四，別理老媽，想結婚就結，管什麼！」
電話再度被媽媽奪去：「讓白文俊接電話。」
文俊拿過電話，聲音沉穩，不疾不徐：「伯母您好。」
我急著搶電話，無奈文俊身形高大，躲閃扭擺，讓我難以得逞。
媽媽的聲音傳來：「小眉不急，媽媽囑咐他幾句就好了。」
文俊也用眼神示意我不可著急。
我附耳過去，聽媽媽說道：「文俊，柳眉不懂事，任性慣了，你可是個有主見的孩子，千萬別跟著她胡鬧。」
文俊握著電話，聲音很凝重：「伯母，我和柳眉是真心相愛，愛的很深，難以自拔！您可能認為是我高攀了，這個，我的確很感無可奈何，命運如此。我曾經用過很大的力量去抗拒她的愛，也竭盡全力隱忍自己的愛。可是，不知道這份感情為何會如此強烈，我已經無法再失去她。所以，我求您，懇求明理的您和伯父，把柳眉嫁給我，我誓，今生今世，絕不讓她受一點點委屈。」
在旁邊的我，聽了此言，竟然想流淚。
文俊微笑著看我，我們很自然就脆生生啵了一個！
媽媽好半天沒聲音，好像跟爸爸耳語了一番，爸爸接過電話：「文俊，好孩子，咱家小寶兒嫁給你，我們很放心！媽媽嘮叨，不要放在心上。兒行千里母擔憂嘛。」
文俊說到：「文俊明白，謝謝伯父。」
「唔！這個我可不喜歡聽。叫爸爸！」
「爸爸！」文俊應聲就喊了過去。
「哎！」爸爸答應的聲音有明顯的嘶啞。
那邊爸爸和媽媽還有姐姐們好像生了爭執，不知道是誰掐了電話。
在我們的感覺里，應該是總的來說，勉強通過。
其實媽媽即使不答應也由不得她了，我早就鐵了心了，無論如何，都要做他白文俊的老婆！更何況，我現在遠離柳城，相當於逍遙法外，古有云：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嘛！
「哈哈，只要爸爸同意，就一定能成，爸爸什麼都聽媽媽的，但是他們兩人要是有不同意見，就一定是聽爸爸的。以後，你可就是柳眉我的老公了，獨有的！以後，你就只屬於本小姐我了，再也不能被別人搶走咯！現在，本老婆要給你約法三章！第一，永遠只能愛我一個，不許愛上別人，不許多看美女，不許移情別戀！第二，每天都要對我說你愛我，少說一次，那就表示是不愛了，三，生則同衾，死則同槨！我們要做到跟你詩里寫的那樣，如影隨身，生死不離！」
文俊臉黑黑：「你以為，除了沒眼光的你，還有人要這個一窮二白的傢伙嗎？拜託以後不要說這些讓別人聽到會笑掉大牙的話OK？倒是你，讓我比較擔心，以前沒有這樣的奢望，就沒有這樣的擔心，你收到的那些情書，雖然看的我心裡酸嘰嘰的，但是還是勇敢面對現實，覺得那些男孩才配得上你，也常暗暗祝福。現在，美夢成真，我倒是開始擔心起來了。」
「哼！誰敢多看你老婆我一眼，一定敲碎他的頭，刺瞎他的眼！」
說出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話，兩個人都四處張望看有沒有人聽到，然後開心的哈哈大笑。
跟俊媽媽說我們真的腰即刻成婚的話后，俊媽媽微微沉吟片刻，最終點頭：「只要你們高興，怎麼都成啊！」
接下來的婚前準備卻讓我日甚一日的吃驚，原來，結婚，是這麼複雜，這麼麻煩的一件事。
準備工作，整整馬不停蹄日以繼夜的忙了一個多月。
從文俊的家所在的村落，步行大概兩三個小時，可以到縣城，那裡是比較繁華的鄉鎮市區。
為了籌備相對來說豪華一點，隆重一點的婚禮，我們三個人在那段時間幾乎天天往城裡跑。
這大概是婆婆大人這一生最為瘋狂的一次購物大行動，常常勸誡不要如此奢侈浪費，文俊總是笑著告訴她此物的必要性。反正，他好像準備把四年裡辛辛苦苦積攢的錢揮霍乾淨。特別是我想要的東西，不論有無用處，一定滿足。
記得在百貨商場，我看中一種高級糖果，顏色華麗美觀就不用提了，形象更是非常可愛，有王子公主的人形，也有貓狗熊馬等各種動物造型，還有很多種類的心形，甚至有小金箭對穿的連心形狀，用於包裝的糖紙，精緻的就像綢緞，太漂亮了！
特別是對於喜歡看童話，喜歡看動畫片的我，簡直被吸住了眼球。
我們已經買了很多糖果了，都是幾塊十幾塊的廉價軟糖硬糖，而那種糖果一百多元一斤，看樣子一斤也沒幾個。
我站在那裡遲疑不去，不知道如何開口讓文俊買給我。
文俊和他媽媽手裡提著很多東西，在前方等著我，顯然早已看到，因為看到不能承受的價格而放棄。最終，我離開那裡，跟隨文俊母子而去。
但是，看到我戀戀不捨甚至頗含委屈之色的樣子，文俊媽媽和文俊交換了一個眼神，文俊把手裡的東西交到他媽媽手裡，拉著我去買了那種價格昂貴的糖果，為了省錢又讓我開心，我們把每一種都挑選了幾個，結果依然是沉甸甸的一大包，花掉了五百多元。
到了結婚那天，並沒有在果盤裡看到那種糖果，原來是文俊媽媽留下來藏著了，只給我一個人品嘗。
買新娘裝也煞費苦心，我們沒有找到婚紗店。
婆婆聽到我對婚紗的形容后臉現惆悵：「怎麼能在結婚的日子穿白衣服呢？那多不像話。」
文俊低聲跟我解釋：「這裡不是很時興穿婚紗。我們那兒就更不興了，結婚都是一身紅，顯得喜氣，那才叫喜事。」
我跑去拉著婆婆的手：「媽媽，我想穿紅衣服。我還從來沒有穿過一身紅的衣服吶！」
婆婆頓時顯得很高興：「就是就是，我娃長的這麼白，這麼細嫩，穿紅的一定漂亮得要命。」
結婚那天，我身上穿著跟文俊母子一起上街去買的紅衣紅裙，足蹬紅皮鞋，頭扎紅花。
完完全全一副鄉下妹子結婚的喜慶姿態。
攬鏡自照，忍不住掩嘴而笑。
文俊一本正經的看過來：「漂亮！真漂亮！」
我倒！
看不出他是情人眼裡出西施，還是留待以後慢慢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