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纏綿吻
有一天，我陪文俊去挑水。
水井在下了一個大斜坡的小平原上，挑水上坡的文俊步履很快，我提著一個小瓦罐，亦步亦趨跟在後面。
文俊常常在路上笑著替氣喘吁吁的我提後面的路程，這是我最不願意的。
可是，繼續提吧，實在沒力氣，扔吧，已經提了這麼遠，捨不得。
文俊總也微笑：「這樣吧，我把桶里的水倒掉，瓦罐里的倒在桶里。免得你白提這麼遠。」這樣的笑談讓我汗死了，堅決不答應，兩個人就在路上休息，等我恢復體力繼續提著回家。
回來后媽媽外出不在家中，文俊半開玩笑半半認真地問我：「柳眉，你覺得如此寒傖的家境適合你這樣的嬌貴之軀下嫁嗎？我是不是應該現在送你回柳城那富麗的豪宅呢？」
我含笑說去：「這裡這麼這麼美，簡直就像夢境一樣，這樣的田園風光，這樣的隱世遁居的日子，這不就是現代真正的世外桃源么？和文俊你在一起，覺得這裡比童話里的皇宮還美！柳眉願意現在嫁給白文俊，從此長居此地。再也不回那個冷冷清清的家了。」
是哦，在柳城，在那個文俊口中所說的「富麗的豪宅」，什麼都有，可是，爸爸媽媽姐姐們為了賺錢，總是忙忙碌碌，居家很少。
認識文俊以前，因為小，還不覺得，自從文俊住進去以後，那個家，一旦沒有了他，就會顯得異常冷清空曠。
聽了我的話，文俊眼中簡直水光瀲灧，將我緊擁入懷：「此生此世，有柳眉你相伴，白文俊再也別無他求。」
說完就吻上來，那麼激動的投入，那麼興奮的索取，那麼快樂的付出，那麼幸福的擁有……
纏綿長吻中，媽媽回來了，雖然聽到她進門的聲音，可我們已經那麼投入，不忍分開。
直到文俊媽媽進了屋，我們還彼此十指交叉相握，含情脈脈的看向彼此。
文俊媽媽見此情景，含笑問：「小眉，可是真心對俊兒么？俊兒從小就很懂事，心地善良，重情重義，託付終身一定不會後悔。現在雖然家境貧寒，都是我這個沒用的老太婆拖累的。但是現在，俊兒已經長大成人，將來一定能給你帶來幸福。」
「嗯。我對此深信不疑。」我肯定著文俊媽媽的話。
既然有了這樣的對話，我就決定把埋藏在心裡的渴望放上議題。
那就是結婚的事情。
那天晚上，媽媽在屋裡洗澡，文俊坐在玫瑰花樹下，我騎在他腿上，在花香中，在月光下，互相相對聊天，笑談無忌。
文俊修長的手指輕撫著我的臉頰：「小眉，你瘦了，黑了。」
我笑著說：「傷心的人，自然憔悴。」
他眉頭輕蹙：「傷心？什麼意思？」
我撅著嘴：「我是女孩子呀!我曾經屢屢跟一個叫白文俊的傢伙求婚，他都沒有答應吶，把我帶到他家裡，天天只是輕薄我，卻從來沒有說過他愛我，從來沒有求過婚，從來沒有說過是不是也……」
我的話尚未說完，文俊已經笑出聲音，用他的吻封住了我剩餘的話。
本來開玩笑的我突然真的有些傷心起來，推著他，想要站起來，他的胳膊死死纏著我，把我按進他懷裡，他的頭在我肩頭，吮吸著我的耳垂，鼻息噴在耳後，語音輕柔：「寶貝兒，我愛你，比你愛我更愛你！早就告訴過你，是你自己忘記了而已。」
我柔軟在他懷裡，軟軟的問：「什麼時候？沒有的事！你一定是對展嫵媚或姐姐說過，錯記成是我了。不行不行，我吃醋，我真的吃醋了!快補回來！」
我的屁股跺著他的腿，一副撒著嬌的，又氣又恨又傷心的樣子。
他含笑看著我：「你自己回憶。我不相信，第一次對你說我愛你，你會忘掉。」
我依然不依不饒：「沒有沒有，就是沒有!你一定是對女同學說過！你一定有過很多很多女朋友。我真的傷心了耶！」
這樣說著，我的眼淚還真的就嘩嘩的下來了。
他的手指替我揩去淚水，看著我，有點疑惑：「真的忘了么？你傷心？我還生氣吶！我的可憐的初戀的第一次表白，費了那麼大的力才說出口，居然這樣被你忘光光！」
「那你拿出證據來！」我猶含著淚。
「愛你。早就愛你，從看見你第一眼，就已愛上，無法自拔！」他說過來，可沒有一點談愛的光景，聲音悶悶的，臉色寒寒的。
我略思索片刻，倒帶到十六歲生日那晚，還真有那麼一出，被我忘光光。
我可不能承認！
想起來后就開懷大笑：「人家只是很想再聽一次，就騙你重述一遍嘛！誰讓你這麼惜言如金，人家那麼想聽，你就是不肯說。」
他一臉的無語狀。
含著不安和討好，帶著歉意和熱愛，我主動親過去，聲音輕柔含羞：「我愛你!告訴我，你也愛我。」
他忘掉生氣，回應著，纏綿著，呼吸急促，唇上火熱：「愛你，寶貝兒，我愛你，今生今世，只愛你！我想你！我想要你！給我好嗎？嫁給我，如果你真的這麼這麼愛我，就請你，嫁給我！」
文俊媽媽打開門，因為文俊的床沒有蚊帳，為了防蚊子，裡面沒有開燈，她出來倒水，沒有看到花叢後面的我們，一盆水呼的一下朝這邊潑過來。
我背對著門，根本就沒有現，文俊雖已現，卻來不及阻止，情急之下，他只有托著我的腿，一個后躍，從凳子上直接一個健步跳開。
事突然，正在纏綿親吻的我們雖然沒有濺著水，卻互相咬到了對方，均疼的呲牙咧嘴。
我一邊捂著嘴，一邊笑說：「這個求婚的場面倒還別緻。人家都是跪著說，您老是跳著說的吶！」
也疼的吸牙的文俊聽了此言，露出尷尬的笑容：「以後會補回來。」
「怎麼補？」我揶揄的笑問。
他伸手摺了一隻玫瑰，跪下來，遞給我：「白文俊正式向柳眉小姐求婚。求你，嫁給我吧。」
文俊媽媽手裡拿著木盆，動也不動的看著，聽著，彷彿，我的回答對她的意義更大一些。
我含笑接過那朵花：「本小姐無需考慮，今晚就是良辰吉日，即刻成親！」
「哐當」一聲，木盆摔在地上，文俊媽媽被我的回答徹底雷暈。
文俊雖滿眼笑意，臉上卻一副苦瓜相：「拜託，柳眉你什麼時候才能有正行呢？我很正式的吶，你不要搞得像過家家酒好不好？」
我一臉的無辜：「我比你還正式哎！難道非要讓你跪破膝蓋再答應才行嗎？」
文俊垂下頭，汗流如註：「佩服！佩服！真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