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章 失貞皇后 請君放手
修玉痛苦的閉著眼睛,淚水從眼角流出,「宇文慎,你放手吧,放手吧!」都放手吧,她已經受夠了。
宇文慎凝視著她的面容,眼中的憤怒化為深深的痛楚,此時的修玉是如此的脆弱,脆弱的讓人捨不得傷害,「玉兒,你到底是怎麼了?」他的心中還有一絲希翼,修玉那麼好的身手,那麼精妙的醫術,她不會有事的,但是修玉的憔悴卻讓一切都變的那麼沒有說服力。
「宇文慎,我現在已經是殘花敗柳之身,你就放手吧,」修玉低泣道。
殘花敗柳?宇文慎的眸子陡然間脹紅,卡住她雙肩的手再度用力,「是誰做的?」聲音沙啞壓抑,痛苦不堪。
「有什麼區別,宇文慎,你走吧,或殺了我,」修玉冷冷的說道,大周不能要一個不乾不淨的皇后,她知道宇文慎不可能殺她,畢竟她身後是整個楚府。
「告訴我,是誰?」宇文慎咬牙道,他是堂堂天子,哪裡會容得下一個破了身的女人,可是這個女人是修玉,是他心心念念的玉兒呀!
他曾想過找到她一定要好好懲罰她,讓她不敢再不聲不響的逃離,如今他見到竟是一個憔悴不堪,身薄如紙的修玉,那種模樣讓他心疼的幾乎窒息,他想一訴相思,可現如今,他好不容易冠以皇后之名的女人卻失去了處子之身···
他猛然拔出腰間佩劍,銀亮如秋水的長劍讓平靜的卧房陡然多了幾分肅殺。
修玉看著桌椅床帳在他的利劍下化為齏粉碎片,看著宇文慎英俊的面容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她面無表情,男人失去理智的模樣都是一樣的可鄙,逍遙如此,宇文慎也是如此。
「陛下,楚將軍求見,」太監尖利的嗓音在門外響起,宇文慎這才把劍狠狠的擲在地上,「宣。」
修玉心裡有了些波動,大哥來了,大哥來了,她好像是受了驚一般,「宇文慎你不要讓他進來,」她偷偷離家,還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有何顏面見大哥?
「微臣叩見陛下,」滿室的狼藉讓楚寬心中一松,看樣子皇上沒捨得對修玉下手。
「平身,」宇文慎的聲音很冷。
看到床上躺著的修玉,楚寬完全愣了神,這哪裡是他那個神采飛揚的妹妹?蒼白的臉瘦的只有巴掌大小,澄澈明亮的眸子滿是冷寂。
「大哥,」修玉的淚水這才潺潺流下,楚寬大步跨到修玉的床邊,想要將她抱在懷裡,卻生怕碰碎了她,看了她這副模樣,楚寬哪裡還捨得責怪?
「玉兒,你怎麼了?是誰把你弄成這個樣子?還有你的聲音怎麼變成···」
「大哥,」修玉低泣著握住他的手,「我好想你和爹爹···」
宇文慎步出房門,讓楚寬來問修玉她到底經歷了什麼,再合適不過。
修玉還是被宇文慎接走了,皇后的鳳攆寬大舒適,她卻只覺得惶恐,彷彿是在接近一個張著的血盆大口。
宇文慎聽著楚寬的稟報,握住杯子的手,猛地用力,杯子碎在他的掌心,而他卻渾然沒有痛意,對修玉的怨恨全都變成了心疼,她竟然吞石子、割手腕、撞柱、沉塘,那要痛成何等模樣?修玉是那麼愛惜自己的人,逍遙居然能把她逼得三番五次的尋死!
「玉兒,」宇文慎看著宮女端出去的葯具,心裡又是一陣心疼,曾經的她是何等的青春明麗,如今卻只能軟軟的躺在床上,他怎能不心疼?
「陛下,」修玉剛想起身行禮就被宇文慎按在榻上。
「別動,玉兒,你我不用這麼多禮,」宇文慎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溫柔,他一想到有人用那種卑劣的法子佔了修玉的身子,他就憤怒的想要狂!
修玉嘆息一聲,「宇文慎,我已經不在清白,於其讓我待在你身邊,做你眼中的沙子,不如讓我離開···」
「玉兒,我不會在意這些的,」宇文慎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他怎麼可能不在意?但是他知道在自己的在意只會讓修玉更加痛苦,他怎麼捨得?他恨的是那個叫逍遙的男人而不是修玉。
「宇文慎,我不想進宮,你一直都是知道的,」修玉低低的哀求道。
「玉兒,皇宮裡很安全,不會有人能夠再傷害你,至於那個叫逍遙的男人,我一定會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玉兒,你就不要任性了,難道對你來說宮裡比外面還可怕么?」
宇文慎強壓著怒火,擺出一副溫柔的臉孔,在外面吃了這麼大的虧她還是不願意呆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他如何不怒?他可以容忍她的失貞,可以在她生死不知的情況下封她為後,可以借南巡名義親自將她接回,只為了能早些看到她!她居然還能說出拒絕的話語!
修玉微微瑟縮了身子,她痛苦的蹙眉道,「不要逼我,」宮外至少還有師哥,宮裡卻什麼都沒有,這次只是個意外,如果師哥都保護不了她,那麼就沒有人能夠帶給她安全了。
宇文慎看著兩行清淚順著她的眼角滑下,整個人柔的像水,軟的像花,讓人升騰起強烈的保護欲,他伸出手欲將她摟在懷裡輕憐蜜愛。
修玉卻防備的連連後撤,「宇文慎,你不要過來,」她的手胡亂的抓撓著,宇文慎看著她驚慌的面容,心裡一陣陣的抽痛,他把修玉的胳膊一起收進自己的臂彎,輕吻著她的額,「乖,沒事兒了,不會有人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