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VS筆仙(一)
突然沒了法力是什麼樣子?就依依現在這樣。
從槐樹洞里出來,現自己居然駕不上雲,一試,連一絲法力都沒了,把依依急得半死,還是歐陽冷靜,把見多識廣,足智多謀,英俊瀟洒,玉樹臨風……(省略一百個四字短語)的涵少請了來(以上皆為某神自我評價,大家僅做參考)。
看了沒半分鐘,依依這位親愛的哥哥就嘆了口氣,說了句:算你走運了,四十九天沒法力!(為什麼是四十九天,不是五十天?)(你嫌少?)
四十九天沒法力吶……這是什麼概念啊~~
以前沒法力的時候從來都沒覺什麼彆扭,現在突然又變回了普通人,剛開始幾天連走路腳都像是踩在棉花堆里。
三年了,每天都在兩個世界里忙碌,今天突然間空了下來,依依覺得自己像是變得無所事事了。
沒法力就沒法力嘛!讓我清凈些也好,可幹嘛還讓我能看到這些地府居民呢?現在走路都得仔細著點,別把鬼當人,繞著走,把人當鬼,一頭撞上去,不是一般的鬱悶吶~~
坐在旁邊樹上的涵少還在那幸災樂禍地笑,笑,笑岔氣疼死你算了!
地府很忙的好伐,你也好回去了啦!別以保護我為借口,自己搞起了人間n天游。
怎麼說我也在人間平平凡凡地過了十六年,不就四十九天嘛!就當我回到了三年前,不對,還有三十九天。其實慢慢的也已經習慣了沒法力的日子了,每天和同學一起走著去上課,不再時間來不及,用一下瞬移,得跑的,不過雖然是跑,可這樣才感受到大學的氣息;晚上按時休息,睡眠質量高高的,上課也就不用補眠了;沒事的時候和同學們聊聊天,也觸摸一下潮流。
「九兒,哥哥我要回去了。」早就等你這句話了,「再不回去,翩翩指不定就到人間來抓我了。」什麼理由都行,快走吧!妹妹我就不送了。
「那……哥,你路上小心哈!別被劫財劫色了。」
「去去去,沒大沒小的。」
哈哈!嘮叨的哥哥回去了。
嗚嗚!麻煩的小白又來了。
上課坐她後面,吃飯坐她旁邊……如果不是怕爬窗被保安當小偷抓,或者以為要跳樓,依依真有打算去洗手間的時候從窗子爬出去,呼吸「自由」的空氣。
「你幹嘛整天跟著我啊?沒心思跟你吵架!」我快被那些女生的眼神給烤熟了。
「什麼叫跟著你?大路朝天,許你走得就不許我走?」這個……「我是學生,學生不得上課?那幾節課,許你選得就不許我選?」那個……
我知道你怕我有麻煩,可這樣也不是辦法呀!
「如果我現在回去了,還不得被我哥給紅燒了?誰讓他忙吶,不然早自己飛來了。」把實話說出來啦?
「那……隨便你啦!」腳長在你身上,你愛去哪就去哪,「誒?那些個小孩子的爸媽找到了嗎?」
「基本上都回了家,還有一個。」含含糊糊地回答,嘴裡都塞著飯,「不會說話,也沒有家人報失蹤,讀他的記憶,一片空白,估計是被嚇的。」
「那這個小孩怎麼辦?」送了孤兒院?福利所?
「就阿克(周克)養著。」怎麼聽著像是收養小貓似的,「說來也怪,那孩子就跟著阿克一個人,走到哪就跟到哪,跟個小尾巴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阿克的兒子呢!那個小沒良心的,我哥費了那麼大勁把他救出來,哦,當然還有你的功勞,他倒好,整天藏在阿克後面,一句謝謝都沒有,更別說跟我們親近點了。」
謝謝?他會說嗎?「那就說明他和周克有緣吶!再說了,你哥不是還有個小玄要管嗎?再加一個,他非崩潰不可。還是放過他吧!」
一個歐陽玄(就是玄?)就夠他受的了,那傢伙,第一次見到變小后的他時,還覺得蠻可愛的,現在才知道當時是剛喝了毒酒,神智沒怎麼清楚,等身體調養得差不多,本性又恢復過來了,一個小魔鬼!真沒辜負他「魔」的稱號,那小腦袋裡怎麼就有那麼多的鬼主意?!服了他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小玄還是蠻聽他大哥的話的,可貌似歐陽有點寵著他,只要沒別家的家長告到家裡來,就由著他鬧。
有時候依依有點懷疑那小子的記憶是不是開始蘇醒了,不然怎麼和小白還是那麼不對?就跟貓和狗似的,只要他倆待一塊,保證上演人版貓狗大戰。
「最近沒回去看你家小玄?」
「得了吧!每次回去都得讓我掏錢給他買玩具,不然就不讓我進門,買了后也沒讓我安靜點,總跟我搶雞腿吃。」
呵呵,雙子啊!
誒?那不是雨凡嗎?
向她揮揮手:「雨凡!」
好容易才看到,疲憊地微笑著,走了過來。
上次雨凡說自己三百度近視,依依懷疑,現在是不是又加深了?
當看到小白時,雨凡心事重重的眉頭稍微舒展了點,沒辦法,小白就是會哄女生開心嘛!鬱悶,誰讓他同時長著一張好看的臉呢?!
「學姐!」笑得花一樣,你招蜜蜂吶?
「小白也在呀!」
近來雨凡已經不再八卦地「審問」依依,小白是不是她男朋友了,因為依依十分明確地「坦白」:我是老大,這小子是我新收的小弟,也就是你的小弟,隨便使喚,搬磚搬瓦,儘管交給他。
「雨凡,怎麼了?沒休息好嗎?熊貓一樣了啦!」瞧那黑眼圈深的。
「是啊!最近幾天是沒怎麼睡。」壓低聲音,「依依,你說這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看來一定生了什麼事情,不然以雨凡這麼個忠誠的無神論者,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
「當然……」把她的心都提了起來,「沒有啦!」哈哈!
「討厭啦!人家是跟你說正經事。」
「雨凡,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鬼呢?你見過?」沒回答,轉向小白,「你見過?」還是沒回答,不過依依知道,白傑心裡的回答的是,廢話,我每天都見,「誰見過呀?是不是你最近沒睡好,加上別人亂說,就自己也在那裡疑神疑鬼的?」
每天跟他們打交道的人,如依依這樣,總是會盡量表現得自己與這些無關。
「見是沒見過,可最近生一些事情,而且總覺得被什麼人盯著似的,不爽。」我理解,這幾天我就被「人」盯得毛。
「你剛才說生了一些事情?什麼事情?」不錯嘛小白,跟著你那位人民警察哥哥混了一陣子都會注意細節啦?
說起來,最先開始反常是在一天凌晨,寢室的其他三位室友集體尖叫著醒來(雨凡是被她們嚇醒的),面面相覷,互相一印證,都是被噩夢驚擾,至於夢的內容,都記不大清楚了(很多夢都是這樣),當時沒怎麼在意,因為剛玩過筆仙,心裡有些恐懼總是難免的,雨凡還取笑她們膽小還玩這些。
可是一連三天都夢到可怕的事情,這就不得不令人詫異了,還是那樣,夢到什麼都不記得,只剩下絕對的恐懼。
恐懼是會傳染的,三天下來,整個寢室的人一看到床就害怕,不敢閉眼,甚至不敢回寢室。在教室自習到不得不回去后,還上網來打消睡意,實在不行了才眯一會。
睡眠嚴重不足的後果,就是,雨凡一位室友進了醫院。原因是迷迷糊糊地走在路上,沒等到變綠燈就過馬路,被車撞了,而那司機的剎車居然在同一時間失靈,說來那位同學也真是命大,即使這樣也只是斷了幾根肋骨,外加內臟稍微受傷,已是不幸中的萬幸,但她醒來后又一口咬定,是有人在後面推了她一把。
這才只是個開始,接下來的是更是恐怖離奇。
因為出了車禍,那位同學需要留院觀察,她的床自然而然是空了下來,可是當她們半夜醒來時,隱約看到她床上的被子攤開著,而且,有曲線地隆起,嚇得她們動都不敢動一下,而且,也根本動不了,身體如同被捆住了一般。第二天早上起來被子卻又好好地疊在那裡,什麼都沒改變。
然後是洗手間里的水聲,寫字檯上攤開的,畫得亂七八糟的作業本。
感覺神筋被綳到了極限,告訴輔導員老師,老師卻說是她們平時太緊張了的緣故,還很好心的建議她們有時間去看一下心理輔導老師,沒辦法,大家只有找要好的朋友擠一下,各自住到了其他寢室,雨凡的寢室這樣一來就空了下來。
已經兩天了,還算相安無事。可心裡就是有了這麼一個疙瘩。
「很好解釋的嘛!隆起的被子是你們太擔心室友,而看錯了,別忘了,外面有工地在施工,那大燈亮的,一定是把什麼東西的影子正好投到了她的床上。」
「這,勉強可以說得過。那水聲……」
「更簡單了,這幾天你們神筋被綳得緊緊的,簡直是驚弓之鳥,稍有動靜就豎起了耳朵,如果樓上有同學在衛生間放水,就跟自己寢室一樣嘛!還有那作業本,八成是誰放在那裡忘掉了,這些天睡得不好,忘記事情是難免的啦!」
被她一說,什麼都變得合情合理。
「恩,可以這麼解釋。可是,這個又怎麼解釋?」雨凡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