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皇 (22)

十一.恐怖皮膚（上）

帥歌吟和冷美菱趕到恐酷的實驗室內，剛一進去，自然就遭到消毒人員的消毒氣的圍攻，好不容易才逃出包圍圈子，身上還留著難聞的消毒氣體味道。他們抖著周身噗噗冒出的氣體，走到恐酷的實驗桌子面前，只見恐酷雙目直瞪，如同白痴，目光正凝聚在培養液里的一塊手絹大小的淡黃色東西上，那東西在一個長方形的培養液缸內，如同魚一樣的游來游去，彷彿是活的，又彷彿被風吹動的旗子，在獵獵舞動。可是誰都知道，培養液里怎麼會有風呢？

帥歌吟說：「這是什麼？我們給你送來的樣本呢，你怎麼不好好工作，在這看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恐酷木然的說：「你們看，這，就是你們送來的皮膚。」

冷美菱這下也被驚了一跳，道：「不可能吧，這皮膚我只切了不到半厘米的一小塊給你……」她瞠目結舌的看著培養液里那塊手絹大小的塊狀物體，一時說不出話來。

恐酷像是在告訴他們，又像是喃喃自語：「沒錯，就是它，就是它，它長大了，它長大了……」

帥歌吟這回有些明白了，頓時身體冰涼，如注入了一注冰水，其氣慄冽，砭人肌骨，顫聲道：「那塊皮膚，莫非是活的？」

冷美菱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包，隔著包摸到了化妝匣子，想起匣子中的那塊皮膚，覺得手上被什麼給刺了一下，猛地縮了縮。

恐酷說：「不錯，一接觸培養液，它就像有了養料，不斷的生長，細胞快的分裂，彷彿無窮無盡。」

帥歌吟說：「這皮膚到底是什麼皮膚？」

恐酷搖頭說：「不，我不知道，只是它的dna里確實包含著比人類還複雜的分子結構，它，或許是太歲的一種。」

帥歌吟倒吸一口冷氣，道：「老恐，你不要亂說話啊，你的意思是，太歲，變成了人的皮膚？」

恐酷、冷美菱似乎都被他這可怕的想法嚇了一跳，都靜了下來，喉嚨里像含著一個冰淇淋。恐酷澀說：「太歲，怎麼會變**呢？」

冷美菱說：「莫非這人和太歲能相互結合？」

帥歌吟突然說：「人類，難道是從太歲進化來的？」

恐酷和冷美菱像兩個機器人似的，一寸寸將目光射到他的臉上，他們想要罵他，但是又被他這話給驚得罵不出來了。

帥歌吟說：「人類的dna和猿猴有些不同，但太歲身上卻擁有人類的全部dna，並且比人類更加先進，那太歲到底是什麼？是人類進化成太歲，還是太歲進化**類，或許應該反著來說，太歲，退化成了人類？」

培養液里的那塊皮膚抖抖身體，似乎也聽到了帥歌吟的話，酣暢淋漓的搖擺著，彷彿化身成了一條海帶，在海底跳舞。它的體積又擴展了不少。

帥歌吟看看錶，對恐酷說：「我們得出了。這皮膚你就好好的保存著，有什麼奇怪的動靜，一定得記錄下來。」

恐酷說：「一定。」又問：「你們要去哪裡？」

帥歌吟說：「爬山。」便拉著冷美菱出了分析室。

冷美菱甩脫了帥歌吟的手，說：「你拉我幹什麼？」

帥歌吟說：「我看你被我剛才充滿了想象力的胡說給嚇呆了，拉你出來散散心，你的工具都準備好了嗎，我們出吧。」

冷美菱說：「如果人類是太歲進化來的話，那就危險了，人分裂開來，就能自動生長，還需要孩子幹什麼？」

帥歌吟說：「將來人類，說不定真的能自行克隆，手斷了，又會長出來，腳斷了也能長出來。」

冷美菱在前邊走著，柳條般的腰肢，在黑皮褲子和男士短襯衣下盈盈的動，帥歌吟在後面看得大呼過隱，暗暗邪笑，什麼時候，要將這盈盈一握的小蠻腰攬在懷裡，那就真是人生最大的樂趣。

冷美菱哪裡料到他正有此心思，還專心致志的和他說著種種推測假設，帥歌吟卻一句都沒聽進去。

等東西都收拾好了，兩人上了飛車，秘密基地的大門打開，車子從基地入口飛出。

一幢大樓的中間，一輛飛車凌空躍下，氣流衝擊著地面，飛車穩穩的落到地上，在大街上行駛起來。

帥歌吟一邊開車一邊對冷美菱說：「想不到今天我們居然會和黑幫老大合作，說實話，任天命這人不錯，要是我以後被解僱了，我可以去當他手下的第一高手。」

冷美菱努著小嘴，說：「是嗎，那你去吧，別怪我見了你不客氣。」

帥歌吟說：「你對我從來就沒有客氣過啊。」

冷美菱閉上眼睛，不理他了。

帥歌吟見她黑黑長長的眉毛覆蓋眼瞼，白得透明，黑得晶瑩，叫人怦然心動，腳下一用力，踩了油門，車子加快度，差點就撞了前面的車，他一拐方向盤，避開前面的車尾巴，車子側身，飛車在路面上似乎真的「飛」了起來，白天他們當然不敢太過招搖，飛車的外表和普通的汽車沒什麼兩樣，只是度快點，好不容易駛入正軌，車子又才穩住了。

冷美菱感覺到了度變化，又覺忽左忽右的，睜眼道：「你會開車嗎？」

帥歌吟說：「會啊，我會開碰碰車。」

冷美菱說：「你以為任天命會乖乖和我們合作嗎？指不定他會在途中搞什麼鬼呢。」

帥歌吟笑道：「他敢搞鬼，我們就幹掉他，正當防衛，省得每一次他都有辦法脫身，法律制裁不了這樣的人，但槍可以。」

冷美菱生怕這傢伙真這麼干，忙嚴肅的說：「我警告你，可別亂來啊，一切都要講原則。」

帥歌吟撇嘴說：「我的原則就是不講原則。」

冷美菱心想，今天這小子是怎麼了，老跟我抬桿，哼，懶得理他。又閉了眼睛，不和他說話了。

帥歌吟卻吹起口哨。

車子開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臨潼的秦始皇兵馬俑博物館門前，今天沒什麼遊客，門口貼著封條，有幾個工人正在維修。帥歌吟昨晚上已經和馬聰打好了招呼，說追查過程中，和歹徒搏鬥，弄壞了兵馬俑博物館大門，這案子就不再多問。有修大門的人來重新裝修大門。遊人們都到2號廳，3號廳去了。

帥歌吟和冷美菱都戴著墨鏡，從車子里走出，風吹得他們頭衣服飄動，像一對前來旅遊的遊客。

帥歌吟停車的時候看到倒視鏡內有一輛寶馬車也開進了小廣場，在遠遠的地方停著。他心裡冷笑著，走到那寶馬車門口，敲了敲車門，車門不開，帥歌吟又敲了敲，車門還是不開，裡面的人像是怕了帥歌吟。

帥歌吟怒道：「朋友，你已經跟在我們後面跟了半個小時了，你到底想幹什麼？」

車門終於打開了，秦龍瑟瑟縮縮的探個腦袋，朝帥歌吟敬了個禮，笑著說：「你好，你好。」

帥歌吟雙眼一瞪，兇惡的說：「你來這幹什麼？」拳頭握著，做出要打的樣子，卻被後面一隻細嫩的小手給攔住了，一看，是冷美菱也過來了，她拉開帥歌吟，說：「秦先生，你，也想跟我們一起去？」

秦龍搔著腦袋，一副害羞的樣子，說：「那當然了，如果可以的話……」

帥歌吟冷冷的說：「不可以。」

秦龍說：「為什麼？」

帥歌吟說：「因為你去了就是九死一生啊，你是我們國家的棟樑，是偉大的科學工作者，更何況，你還是博士啊，是不能讓你去冒險的啊，博士。」

秦龍沒聽出那酸溜溜的味道，摸著頭說：「不要這麼說，不要這麼說嘛，雖然我有一些貢獻，但是我真的希望能進去看看，這也是我一生最寶貴的財富，況且，揭開太歲之謎，是我們科學工作者應該做的工作。」

帥歌吟說：「別這樣，博士，你一定要保重啊，希望，就在你的身上了，你別這樣……。」拍著秦龍的後背，像領導視察農村，和老農交談一樣。

冷美菱插進來，說：「好啦，好啦，別羅嗦了，秦龍對古生物什麼的有所了解，那就跟著去吧。」

秦龍說：「其實，我還是西安大學的歷史系客作教授，對歷史熟悉，我想，我應該還是能幫得上忙的。」

帥歌吟說：「今天跟我們一起去的是黑幫老大啊，你難道就不怕？他們殺人不眨眼的，我和美菱都是武林高手，但是你……」

秦龍冷笑道：「帥歌吟先生，你以為我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嗎，呀！」他大喝一聲，從車子後座拿出一塊板磚頭，朝腦門上砸去，啪，板磚就斷成了兩截，一截在他手裡，一截掉下來，不料正好砸到腳上，痛得他如蝦子般亂跳。

帥歌吟拾起地上的磚頭，道：「哇，做得好精緻，這麵粉磚頭也想來騙我嗎？」拿起磚頭朝秦龍腦袋上一砸，磚頭碎了，秦龍腦門上沁出一絲鮮血，就倒了下去。

冷美菱趕快扶起秦龍，說：「哎呀，你怎麼樣了？」

秦龍雙眼白，顯然是暈過去了，額頭上的血順著兩邊流了出來。

帥歌吟用手沾了沾秦龍的血，放到嘴裡嘗嘗味道，說：「哇，做得還真像。」又用那「假磚頭」在秦龍臉上拍打幾下，說：「起來了，別裝了，你是瞞不過我的火眼金睛的。」

冷美菱說：「他真的暈了。」

帥歌吟說：「裝暈裝到真暈，這傢伙真搞笑。」就將秦龍拖到他的車後座，把門關了，笑道：「這下，擺脫這個累贅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冷美菱在地上拾起磚頭碎屑撮了幾下，說：「那是真的磚頭啊！」扭頭就走，鞋子踩得噠噠作響。她生氣了。

帥歌吟還不以為意，說：「如果真的功夫高強的話，就是真磚頭也不該暈。」趕快跑過去，挨著冷美菱走路。

冷美菱加快腳步，要到自己的車上拿點冰來幫秦龍敷一下，哪知這時候頭頂上嗡嗡突突的響聲而至，斜望遠方，只見一架直升飛機快飛來。在博物館上空盤旋著，如只**的蝴蝶，輕盈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