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肺腑大實話】

【第009章 肺腑大實話】

王稷下那顆駁雜陰晦思想的腦袋中記得,一個人想要當大官,而且是那種一手執蟹蚌,一手指點江山,卧有妙伶在懷,坐有紅袖添香,上能夠直達天聽聖言,下能一手遮天的青儒大貪官,哪個手裡或多或少不攥有幾條人命,只是,再大的官再大的勢,真的敢辣手紅眼屠殺過千人,不是徹頭徹尾的神經病就是從某座陰氣繚繞大魔窟跑出來禍害蒼生黎民的大魔頭,要遭報應,官也做不到如魚得水,八面玲瓏的境界,估摸著剛屠過千人就被皇帝陛下三軍齊當蓋世妖孽給生吞活剮剿滅咯。

「長的越道貌岸然越仙風道骨就越不是個好貨,和京師第一妓院頭牌花魁一個德行,長的水靈的像顆清晨剛被水露滋潤的小白菜似得,聲音那叫一個嗲,一皺眉一瞥嘴那叫一個妖紅顏禍水,還會歌舞會音律,四書五經也略有涉及,不過,到了床上是一個比一個放蕩風騷,一個比一個人盡可夫,浪的一塌糊塗。」王稷下惱羞成怒,摔桌子蹬椅子,心頭憋了一口邪火,像是看到一個臉蛋嫵媚,身材魔鬼的女人在對他暗送秋波,準備以身相許的時候,自己不舉,徹底斷送了修鍊法決的意念,真要煉個殭屍,搗鼓茅山釘頭術,或完全算是魔道功法的九命閻王幡,那不是他要別人命,而是嫌棄自己命長,平頂王家勢力再大,也不敢一殺人就折騰上萬人性命於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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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壩,字天地,一位世襲大官宦爵位的異性王爺,武功卓越,文采出眾的男人,笑容中總是帶著和藹與溫煦,一如他那位早已經駕鶴奔西天而去的高齡壽終的父親一般,手腕是陰柔綿里藏針,性格是一種長白山終年刮著風暴的天池水中一瓢零度亦凝為白冰亦化為白水的神葯。「銀腔天河之水奔騰蹈海填川,我自化為那攔天之穹壩,阻一切亦制一切,為天地,為王上。」這個稍瞧覺得土的有些渣的名字,確實經不起琢磨,太白,一眼洞穿,不用望穿秋水的明眸凝視,也不用進十步退十一步的躊躇憂愁,宮闈內院,江山外獵,所有長眼睛的和沒長眼睛的都只注意也只重視這個男人背後傳承的份量。又是天,又是壩,忒俗氣,也懶得推敲其中興許是九層峰迴路轉柳暗花明之後的高山流水意境。大俗氣的名字是一個叫王悲戚的整個人生歲月中脊背從未直挺過的老男人的大手筆,十幾年前早迫不及待的將最後一嘬枯瘦嶙峋的骨灰灑在銀川天穹之上,生前留下了萬世的榮耀,而仙去后不著一絲一縷,寒酸的叫兒子敬畏,無牽無掛的叫兒媳全身起雞皮疙瘩。

繼承先人光眉遺志,從卑膝到天壩再到稷下。

愛新潘羅縉雲。幽雅、賢德、端莊、溫文、熟悉音律,善管絲,大雅之人。出生大儒之族,是一個曾經被當今皇帝特赦上朝免跪的老人曾言道:「吾一手所彀,十個中,一個畜生,一個武人,八個吾之子」的大學之女,書意墨香之家,一個靠著拾兜四書五經孔孟先哲而名貫天下的文薛先生,他的女兒自然文中第一,自然會信手拈來一一支支婉約的詩詞歌賦。入豪門,生子,二十年風雨蒼涼,即便不再風花雪月,不再少女情愫嫣然,她也會將所有的記憶,難忘的,忘卻又找回來的,不小心遺失的,遺失又找不回來的,一切零零碎碎都夯實在心坎間。朦朧之間,豁然一驚,咬碎銀牙含淚瞥見在那雷電交加風馳電掣的夜晚,一個手執花傘殺伐氣息濃郁的男人親手摺去她和她深愛的第一個男人牽挂著的一絲藕斷絲連,他說:「聯姻是大門閥之間互相聚勢的必要手段,不聯姻,我平頂王家和你愛新潘羅家都會被朝廷擠兌壓制,到時候,王家蕭條或愛新潘羅衰敗都難免兔死狐悲,聯姻勢在必行,是大勢。」,不待見冷眼相向也好,橫眉冷指也罷,終歸這二十年,那個能夠在廟堂高談黃圖大業的男人小心翼翼的試圖融入自己的狹隘圈子,試圖和自己相濡以沫,不感動這份堅韌執著是假的,矯情了。愛情啊,山盟海誓啊,都隨著無聲生對家族是喜事對自己是無盡悲劇的聯姻而終結。她用二十年的青春歲月明白,定下的門當戶對的婚姻即便參雜政治也並不意味著是大錯特錯,是噩耗。

省親,這個聽著生疏的名詞,這幾天懷著對祈福老人安心為了愛新覺羅家鞍前馬後的老人的愧疚而冒在心坎,來的突兀猛烈,對儒雅風範極濃卻偏偏要採取聯姻的方法來鞏固家族的父親的怨恨,拆散了她的花樣年華,也同樣斷送了她的人生幸福,他明白父親的良苦用心卻不會和顏悅色的大度體諒,度量如大海能夠容忍一些陰謀詭計,但唯獨這件事情像是忌諱,如同大酸儒柳青青不感冒別人即使無意中對他的頗娘們名字的脫口而出,都算是詆毀,要報復。所以她自從進了平頂王家心安心做正室灰意冷后,就再也沒有踏足古墨味道熏鼻子的娘家,母親早死了,父親又將自己視作貨物,既無牽,也無掛,也算是另類畸形的報復。娘家人讓她失去判斷好壞的理智,所以她將這根刺埋在了心裡,平頂王府邸里只能有一根刺可以打攪她擾亂她扎疼她。

當一臉愁容嚴肅的平頂王急促的敲門,愛新潘羅氏從浮看煙塵的恍惚中醒來,開門,含笑而立,像一朵清白的蓮花。

男人面容焦慮,眉頭緊鎖,張了張嘴巴,最終在雍容女人的錯愕中,微微踏前一步,伸出握過劍提過筆的雙手緊緊的抓住眼前一臉淡定女人柔軟無骨的雙手,輕聲道:「父親快不行了。」

茫然,依稀茫然,愕然,震驚,

脫去了深厚的權勢外衣后,女人低下頷,狠狠捂著嘴巴,一滴,兩滴,三滴,玉落珠盤的不斷墜下,摔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看在男人的心裡揪心的疼,輕微低沉的哽咽聲沉悶的穿透九幽,再次向前踏了一小步,伸出另一隻手,顫抖的撫摸女人高高捲起的髻,青絲中一根兩根白絲此刻在男人眼中觸目驚心,胸口沉悶像是被大鎚狠狠的敲擊,他溫柔的將女人梨花帶雨卻自淡淡靜靜流淌的臉龐捧起,然後輕緩的放在自己的胸口,垂下身子,在她耳邊呢喃道:「別怕,我來的太晚了,二十年前那個能夠與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男人不是我,與你擦肩錯過了,我特後悔特懊惱也特無奈,父親大人當年將你的手交給我,說『要我一生即使自己十分委屈都不能有一分虧待你』,既然做不成第一個將你心扉打開的男人,那麼能夠陪伴你走一生互相攙扶互相依偎,我絕對不會錯過。真的!一切有我在。」

父親即將不行了,這個無異于晴天霹靂的噩耗將女人這二十年來慢慢積累和磨練的冷靜瞬間毀滅,摧枯拉朽般勢如破竹,無聲的悲劇孕育著更加愁苦能夠摧殘一個人身心的威力。她彷彿又回到了二十年前,青澀模樣,倔強,狠毒的眼神望著眼前從沙場凱旋的男人,在他一紙蒼白的聯姻判決書下撕毀了她的一生,她的愛人,她的幸福,她的一切。他是她這輩子的敵人,仇敵,不死不休。

再次抬眼,淚眼婆娑,眼前男人殺伐盛氣尖銳刺人的鋒芒在這二十年來消磨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溫氣柔氣一臉的心疼,心目中那個青澀的男人,那個苦澀的畫面,在一場裸的勢力威脅中黯然離去的背影,留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蹲在地下像個孩子般嚎啕大哭。模糊又清晰,乾淨又朦朧,她怔怔出神望著眼前能夠因為她不喜酒而戒酒,喜文而去考狀元的男人,伸出手輕撫他柔化的臉龐,哽咽道:「雖說都老夫老妻了,以前的人和事和物都去了,再提起來也索然也無味。小的時候,母親在我七歲臨終前告訴我,要珍惜現在能夠抓得到的幸福,否則會傷了別人也會折磨自己傷痕纍纍,女人一輩子心中大多數有個疙瘩,青澀年華的時候遇到一個青澀的人,對的地點對的時間遇到一個錯和對拆開對半的人,互相愛戀,然後迫於某些可有可無的原因黯然離去,形同陌路,大多數人都一蹶不振從此泄揮霍自己的人生。剛才那一秒前,我以為這句話在二十年前你踐踏,攆走了那個我以為會陪伴我一生的男人,剎那毀了我的幸福的一刻就懂了,可是現在卻又現自己幼稚的可笑,一直都不懂。我真的在泄揮霍自己嗎?在我的生命里,本以為最重要的那個男人遺棄了我,然後茫然中沒得選擇的又遇到了你,你會獨自遺棄我一個人嗎?你會全心全意的保護我嗎?你會十二分力氣的愛護我嗎?」

看在像個初嘗愛情禁果的孩子般的女人,男人輕柔,道:「以前你受的苦沒辦法幫你討回來,是我的錯,以後會全心全意的愛護你,不敢說讓你幸福,盡我十二分力氣,不管前途崎嶇還是荊棘叢生,永遠不會丟下你一人,不算是對你許的一個諾言,只是這二十年來想說卻不知道該如何說又不敢說的一句心裡話,肺腑的實話。」

感覺情節有些老掉牙,不過看了一本叫《人生若只如初見》的一本書後,莫名的感傷,愛情這玩意,我是奢望不到咯,只能編製一個你滿意,我也感覺舒坦的故事,休息會馬上碼,下一章就叫「人生若只如初見。再有,馬上過三萬了,本著裸奔的原則,書過三萬我就親自打廣告去,希望到時候有鐵杆書友能和庵一起,耐寂寞,忽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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