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像那個老人一般惡毒到腸子】
挺茫然的,傳了書上去,接著逛書評,然後現烽火大給我留言了,勉勵自己,當時的心情不知道該怎麼說,當初第一本書在簽約的時候就是這種心情,激動的心裡顫,書千千萬,這麼個大嬸到哪不是眾星拱月一般的璀璨,能得到烽火大的鼓勵,青眼相加,是我的幸運,也更加堅定踏實寫這本書的意圖了,忽忽,心情一直到現在都沒平靜下來。我到現在還不相信,能有巨擎大嬸和我這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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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人活不成,也不能讓他鹹魚翻身僥倖活。
金庸的武俠片《神鵰俠侶》中冰清玉潔的第一女主角小龍女被某個可悲的跑龍套牲口當水靈白菜給拱了,給圈圈叉叉了,看的人心都糾結了,可是金大就是不改,成了殘缺美。《西遊記》中,美猴王孫悟空如果大鬧天宮的時候逃出了如來佛的手掌心,又哪來的九九八十一難和啰哩八唆的唐好人結下師徒孽緣,怎麼把白痴唐好人送上西天修成正果。一部好戲想演下去,想要催人淚下,想要熱血沸騰,一些領飯盒的死跑龍套都要有自覺下台歇著的寬仁心態,都像王八主角一樣成打不死的蟑螂賴在台上不走,那不把觀眾給噁心死。
所以,
哭的凄凄慘慘戚戚的二姨娘和她廢了半條命的兒子終究難道一劫,被王稷下捅死了,依舊是那把刻著大龍的寶劍,扎進了昏迷呻吟的王德慶的咽喉,又不給旁邊女人哭泣咒罵悲涼的機會一劍結果了她,免得痛苦。
王稷下拔出寶劍,三尺之地已經殞命了兩人,鮮血泊泊,那柄寶劍不沾染一絲惺血,清亮如華,冷冽的遙指對面早已經嚇的呆若木雞的女人們。
「三個女人擱在一起,就能折騰出一台好戲,這裡起碼有十幾個會唱曲彈琴的大美人清倌人,有曾經青花樓的花魁,有賣藝不賣身的歌姬,有良家蕩婦,有名門閨秀,有小家碧玉,太多了,像狗尾巴草似得,特雜,不過,我剛宰了一隻騷媚狐狸和一生下來就敢觸老虎眉須的狐犢小崽子,算是個開場,你們倒是給我演一出兔死狐悲的的宮闈幽怨出來啊!」王稷下大馬金刀的坐在大院內的一處青石台階上,十分囂張,陰陽怪氣道。
眾人本來還沉溺在傷春悲秋的感傷和那一抹清亮的冰冷中,嘀咕著好歹也是王爺侍妾和庶子的二房母子倆就這麼窩囊的死了,稀里糊塗,聽到王稷下這一聲唏噓感慨,像是吞了蒼蠅,臉色難看,哆嗦著身體,不敢正視。王稷下已經被她們歸置為大妖怪禍害一類,八歲的孩子一拳放倒了一個身材將近一米九的十六歲的虎狼漢子,然後一劍像是殺雞宰羊弄死了兩個人,不聞不問你身後的家族勢力有多大,只求一時痛快,看這彪悍架勢和妖氣姿態,還要繼續殺下去。
抬著小腦袋,一臉妖魅的斜眼一溜打量著對面剛才還算計整治自己的姨娘們自亂陣腳,感覺忒滑稽,畢竟是群只會長袖空舞,搞些糜爛詩詞歌賦,養在深閨的小女人,經不起鮮血敲打,立刻就原形畢露。豁的站起身,一拎大龍寶劍,嚇的對面心裡各自打著小九九的女人們縮著腦袋,你擠我,我踩你的向後慌張大退,其中前面幾個敢冒大不韙早站出來,想要退後重新融入圈子的女人被無情的攆了出來,擺在明面上,孤零零的獨自面對大妖怪王稷下,哭的梨花帶雨,惹人憐惜。
強作鎮定,那一頭遮蔽著半邊醜惡臉頰的青絲披肩,被王稷下稱為七姨娘的身材嬌小玲瓏的女人,向前走了一步,與王稷下對立,俯視著才頂到他胸部的大妖怪,深呼了一口氣,一捋左邊常年不見終日的青絲,一張猙獰焦黑泛著惡臭的臉頰暴露在空氣中,凄慘一笑,平靜道:「小少爺,我叫紅梅,名字挺俗氣的,入不得您法眼,沒有姓,只有名,沒根,是個歌姬,三歲的時候據說被我那個嗜賭如命的爹賣到了妓院,沒見過娘是什麼樣的,七歲懂事的時候就被青花樓的老媽子命令學習一些詩歌曲藝,混跡生活在風月場所,算是半個家,那個時候懂事了不會揣摩,感覺自己一輩子這樣也挺幸福,用黃梨木做的琴彈歐陽芊芊作的《悲歌怨》,每天有專門從京師的太學里請來的教書先生親自授業,餓了有山珍海味,困了有緞絨被褥蓋,累了有丫鬟伺候,錦衣玉食比一般大富人家的女子都要安逸,學了幾年的詩詞,也能舞文弄墨,在那個圈子內博得一些才氣,不過在您面前是班門弄斧,這不值一提,後來十三歲的時候,在一次替一個姐姐送衣服的時候,從門縫裡正好看見那位姐姐被老媽子五花大綁後送進了一個轎子,後來才知道她被一個地方員外看中,花千金買回去做妾暖房了,其實這也沒什麼,進了這行就是這命,有個好歸宿總比一輩子流落風塵好的多,只是不到半年就聽說那位姐姐因為她的姿色美艷而遭到正室的嫉妒,被活活打死了,死的凄涼,屍骨未寒,連一卷覆體的破草席都沒有,屍體被仍在了大門外,野狗阿貓叼的支離破碎。後來我到了十五歲,決心偷偷離開這個虎狼之地,一個人安心生活,把這件事對一個跟了我七年,關係最好的貼身丫鬟說,不到一刻鐘就被聞訊趕來的老媽子和龜公捉住,他們想用大耳朵刮子抽,但是又怕壞了這幅能替他們賺大錢的臭皮囊,所以決定用鑲著鐵釘子的榔頭打我身體,那頓揍持續了一上午,任憑我如何哀求都無可奈何,又餓了三天三夜,最後終於屈服了,本本分分,那一傷修養就是半年多。再後來,我逐漸在這個煙花圈子內出名,因為既有一些虛才又有一些姿色,被平頂王看中,直接買了回來做小妾,臨走的時候我狠狠教訓了一頓那個被老媽子安插在我身邊監視我出賣我的丫鬟,刮花了她的臉。從此以後就搬到了平頂王府,在青花樓斗又轉移到了平頂王府,後來因為一心想要往上爬,被大福晉不喜,壞了這張臉,也徹底斷送了前程,繼而又被王爺冷落失了寵徹底打入冷宮。青樓出來的女子都命薄,不敢以可憐自居,說這些只是想對少爺說,和大福晉過不去都是因為一些命運掙扎,也是無奈,畢竟靠姿色靠青春取悅王爺不是長事,在這個不太平的宮闈內,不儘力的在寵信的時候多撈一些,等到人老色衰,就徹底完蛋了。以前我是有眼不識泰山,惹怒了大福晉,壞了臉,也是咎由自取,如今又招惹了少爺您,做奴婢的該死,但是希望您不念在王爺份子上,也要念在大福晉的慈悲心腸,繞了我一條賤命。」
「好」
王稷下舉著的寶劍從這個可憐女子的腦袋移去,每個心機城府的人背後總會有一段或屈辱活另人潸然淚下的凄悲故事,饒了她,談不上憐憫,只是這麼一個身後沒有大門閥支持,又至少明白不跟大人物做對的女人沒什麼威脅,趕盡殺絕斬草除根是針對能夠苟且翻盤對自己有威脅的敵人,多積一份善,就是緣。
女人狠狠的扇了自己三個巴掌,緩緩向外走去,推開所有人都渴望想要推開的釘門,輕輕和實,偷偷瞥了一眼放不下身價的貴婦們,輕輕一笑,留下的是一抹滲入骨髓浸潤著滄桑的淡淡哀傷。
王稷下一抖大龍寶劍,嘩啦啦直響,大有逼死人不償命的囂孽氣焰,繼續輕聲道:「怎麼個意思,各位姨娘們,身子骨都比剛才那位金貴還是怎麼的?拉不開架子,抹不開面子?要不我來提醒提醒,點撥點撥。」
出其不意的一劍又砍翻了一個拚命尖叫的女人,在女人肚子上破了一個大洞,一大堆血淋淋的腸子撒滿青石板,人沒死,拚命的扒拉著本來保養很好的手指往臉上抓。又是狠辣一劍,從手背插入釘進了石板,嗡嗡直響,劍柄打著擺子在空中晃蕩。
「晚了,我改變主意了,今天不論扇不扇耳刮子,都要死一半人,我先說好,人我會一個一個殺,逮到誰算誰倒霉,殺夠一半就完事,看見沒,這位五姨娘剛才還心存僥倖,自己找死啊。你們商量著辦,哪一半人死,哪一半人活,商量好了,對我說,別想辦法拖時間,也別想跑,不信可以試試,是我手裡這把劍快,還是小胳膊小腿快,再有,我耐心不大好。」留下一個深刻的背影,王稷下惡毒的出了一個餿主意,悠閑的坐在大廳那床卧榻上,閉目養神,瘦小的脊背又刻意的彎了下來,像那個老人,惡毒到心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