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那一手梨花燦爛】

【第028章 那一手梨花燦爛】

烽火老大碼字是懷著敬畏,俺是懷著忐忑,就怕一個不慎,把大家嚇唬跑了。呵呵,忽然之間就衝到新人前10了,這在以前是不敢想的事。人有的時候成功,一是靠實力,二是靠有一個識得好馬的伯樂。俺呢,也就一小碼字的,心裡就想著把你們這些菩薩大佛給圈養住,烽火老大說,寫書要文筆,也要筆力。這兩樣東西都像女人懷胎一樣,短時間提高不了,只能日積月累。對於俺的一些錯誤希望大家能夠懷著寬恕的心態看待,俺懷著忐忑,你們懷著寬恕,俺相信會一天一天好起來的。當然了,以前都是自己瞎撲騰,現在認識烽火老大了,能指點教誨幾下,肯定感恩戴德。ps:風騷的再求一百推薦。晚上還有一章】

月黑風高夜,是你儂我儂互相傾述一腔愁思婉轉纏綿時,也是手握利器戴著面紗殺人放火時。燈火熄滅的平頂王府萬籟俱寂,白天的虛浮喧鬧戛然而止,勞累一天的婢女僕人洗漱睡覺,整個主四合院瀰漫著沉重暴風來臨前的詭異安靜,大廳外那顆老槐樹風燭搖曳在空中,微風拂去,枯黃的槐枝拖在空中嘩啦啦的響,烏鴉啼叫,毛骨悚然,沒有枯藤老樹昏鴉的蒼老意境。這個承載了幾代人信念的百年槐樹頹傷像是某些人高傲又時刻傴僂的脊背,它不倒,意味著有些人永遠不會趴下。

一支全身被灰黑夜行衣包裹算不上光明正大的隊伍踩著高牆黃瓦行走在房頂,像是一群黑夜中的幽靈,漆黑的瘦小身影沒有重量,身軀前傾,雙腳點在黃瓦能夠遁出三丈,每個人背負雙手都握著兩把帶有鋸齒血槽的匕,背對著月光映射出一雙雙冷漠的眸珠,冰冷異常。隊伍頭領身材瘦高,身法靈動像是一根沒有根的浮萍輕飄幾近飛翔在瓦層之間,等到一行黑夜的精靈來到距離平頂王府間隔三條街的一個陰暗角落,為的男人縱深一挑,竄進了一個小地道內,尾隨的刺客敏捷跳入。

抹去掩蓋著大半個臉頰的黑布,露出的是一張不苟言笑刻板的臉頰,缺了左耳朵,雙眼冷酷。男人從腰間掏出一個碧玉小瓶,掏出七粒黑色藥丸放在手心,捏起一枚小心翼翼的藏在左半邊牙齒的暗槽內,分派另外六顆給其餘眾人後,沉聲道:「目標,殺死平頂王府的嫡系繼承人王稷下,人手,八星殺手一名,五星殺手六名,任務成功后各自佯裝化妝逃出京師,任務失敗服毒自殺。」

六名屬下漠然的接過毒藥塞進牙槽。最後一次檢查自己的匕和行跡。不是生,就是死。

將軍的宿命不是老死病榻,而是戰死沙場。殺手的宿命則是尋求那一瞬間生命迸出的最光華奪目的璀璨。

平頂王府大宅門大院內,大槐樹下,一襲白衫翩然,一抹鐫刻著咆哮盤龍的寶劍,一抹柔和光亮從當空缺月射下,映射在寶劍身,折成一道三寸的青華劍影。

王稷下詭異的望著遠處漆黑的夜空,甩了甩握的麻的手臂,期待道:「隱藏在幕後的黑手終於要不滿現狀露出獠牙,他的爪子想撕碎整個平頂王家,吞沒,該來的,躲不了。」

坐在一方小石凳子上,一臉淡然的魚玄機褪去了那身繁瑣的羅裙羅衫,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青色的短袍,下身沒有裙擺服邊的累贅,緊身青色長褲將一身曲線襯托的誘惑三分,從挺翹的臀部到修長的大腿,再到白皙粉嫩腳腕,配合那一臉的從容淡定,把站在她身後直流口水的王稷下看的目瞪口呆,冷哼一聲,一把三尺長的短劍握在手心,輕聲道:「我答應過薛文爺爺要保護你,想動你,除非踏著我的屍體。」

王稷下拔出那柄大龍寶劍,將劍反握,劍尖直對腦心,伸出手並指輕撫劍身,瀟洒的劍指長空,嘿嘿笑道:「戰場搏殺是男人的事情,女人只適合呆在幕後溫言細語你儂我儂。」

豁的一聲,旁邊的石台被一切兩瓣,從中間分開,緩緩的倒下,王稷下撫摸劍身的姿勢僵硬,望著那清冷纖細的身影,曼妙身姿,吞了口口水。

收劍入鞘,看在王稷下眼睛里極其牛叉的魚玄機再次重複道:「想動你,除非踏著我的屍體。」

始終站在大槐樹蔭下的魏大總管笑的很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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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京城,大內太和殿須彌山,燈火通明,恍如白日。

一排噤若寒蟬的太監橫跪在太和殿內,低頭戰慄。

依舊是兩人,一上一下,一坐一站,一個笑起來臉頰有著白嫩酒窩看起來像彌勒佛的女人,一個三十歲朝服補子上有著一隻大白鶴的滄桑男人。

吳皇帝輕輕抬望著著太和殿頂那款正大光明的牌匾默默不語,輕緩著用雙手有節奏的敲打著龍椅,最終嘆了一口氣,整日批赦奏摺,手指有些麻木,眉宇間盡顯疲憊,最近又殺了一批謠言蠱惑的長舌頭太監,可是污衊她篡位殺師的謠言還是像堵不住的洪水猛獸謠言並起,搞的大內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她雖然知道堵不如疏的道理,但是她還是要殺,為了帝位,為了皇家的威嚴,還有為了平息心中的憤怒,她攏了攏披在肩膀上的龍袍,輕聲問道:「謠言的禍根查到沒。」

站在殿下,始終低著頭的柳青青嘆了一口氣,忠君報國終於大過了於心不忍,他輕聲道:「平頂王府。」

「哦」

坐在太和殿龍輦上的吳皇帝呵呵大笑,猛的站了起來,一甩大袖,忽然怒斥道:「平頂王府好大的膽子!來人,把這群喜歡嚼舌頭根子的狗奴才拉到午門斬示眾。」

那群註定呆在老虎身邊怵了怒火終究要被遷怒的太監無奈被斬,牽強的理由,不牽強的帝王威嚴。

吳皇帝深吸了一口氣,從金鑾殿上緩緩走下,向著太和殿外走去,柳青青緊跟。走到殿外,望著一覽不及盡頭的大內皇宮,縮進一個袖口內的兩隻纖細卻給人寬闊的手臂慢慢舒展,最後呈一個大字,閉著眼睛彷彿要擁抱整個大內整個京師整個天下。她勉強一笑,嘴角扯出一個笑著比哭還難看的弧度,一字一句道:「查清是誰在朕和平頂王府之間挑撥離間。」

柳青青搖搖頭,這位敢憤世嫉俗的大儒生眉宇間也隱隱憤怒,吳昊天是他的君主效忠的對象,王稷下是他這輩子第一個看得順眼的學生,亦師亦友,他最大的奢望就是兩能化干戈為玉帛,而如今有人故弄玄虛,在平頂王府和吳皇帝之間做苟且間隙之事,他再大的淡定從容都被消磨殆盡,撲騰跪倒在地,磕頭,無可奈何道:「沒查出來,那名第一個傳出謠言的婢女第二天就神秘失蹤了,臣無能,不能替吾皇分憂解難。」

吳皇帝望著一生才華橫溢卻要給他磕頭請罪的男人,怔怔出神,良久后才緩緩搖頭,扶起跪的沒有一絲猶豫的柳大酸儒,淡然道:「柳相不必如此,滿殿上下,他們誰都可以說無能,唯獨你不能。」

柳青青恭敬候在吳皇帝的身後聆聽吩咐。

「我是陳魏帝的皇后,當年國破山河在的時候能夠和魏帝一起相濡以沫,又是陳魏帝父皇陳惠帝的才人,惠帝英武絕倫,當年雖然看我長的天姿國色,但同時也看出了那個時候年芳二八年輕氣盛的我一股子毫無掩飾的才氣,這在當時的後宮是了不得的,任何一個英明的皇帝都不會允許自己的廟堂容後宮的妃子們指手畫腳,於是我進宮的時候是個才人,惠帝死了后還是才人。按照帝王的禮儀,每代皇帝死後,妃子要麼陪葬要麼就削為尼或幽居深宮,我沒有什麼與眾不同的,不想死更不想做深宮怨婦,所以當了尼姑。直到後來偶然遇到了當時還是太子又理所當然登基的惠帝,我用美色勾引了他,他也自然被我所吸引,於是,兩相情願,皇帝喜歡一個人想要她幹什麼,還是挺簡單的一件事,於是,那個惠帝的才人死了,多了一個魏帝的皇后,他這個人體弱多病,天生身體孱弱,但是一腔的報復不在惠帝之下,那次變法是個意外,殺了你全家,也擊倒了他。他死了,很突兀,我很難過,他很愛我,很盲目的愛,我受不起,和他恩愛目的不純粹,所以懷著愧疚,在他死後,我就在想我能為他做什麼,守住這個陳姓江山?可是當時的陳姓皇族中沒有不昏庸的皇子,我就一直惶恐,這個江山誰來抗鼎?讓那些動亂的八王叛軍來?於是,我成了大葒歷史上第一個女皇帝,世人罵我,我可以不在乎,我知道,這個陳姓江山不能失了正統。所以,在我那些兒子長大之前,我要把這個天下打造成鐵桶,誰都不能顛覆。沒人能理解我,真的,這個『朕』就是再難當,我都要當下去。」

吳昊天坐在太和殿那排盤窩著石龍的龍路上,蹲在地下,伸出手,遙遙想拽住什麼,是抓住那個在九泉之下能和她你儂我儂,她要什麼就拼了命替她得到的男人嗎。

她的心中有一副很空洞的畫,能讓她狠下心把最大的奸逆最大的忠臣都殺掉,與天下為敵。

一個身體孱弱,經常咳嗽的男人,因為一個女人的撒嬌戲言,不顧九五之尊爬到一樹梨花上為她採摘,蹲在樹杈的男人笑的可愛,滑稽,又蒼白病態。

她要為他堅持,不能忍也要忍,不能堅強也要學著堅強,只為那一手梨花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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