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殺伐

第十七章 殺伐

「驢哥,你可算準了啊那幫漢奸走狗要不從這下面過誤了那筆寶物回去可不好跟霸王交代。」焦孟璃一身特種迷彩服,滿臉油彩依然難以掩蓋她俏麗姿色隻眼中那股獵獵英氣讓人不能把她和溫柔聯繫在一起,從爬在亂草中兩個多小時依然生龍活虎這點上看她絕對是個經歷過嚴格訓練的叢林生存專家。

廣州本不太平,幫派之間恩怨爭鬥不去說,單幫派內高位低位的爭奪便趨於半程式化,誰實力強誰是老大!張黑驢的橫空出世說不上驚世駭俗但依然勁暴十足,陳騅少有的將手下所有大小頭目幾十個召集起來,開口便許了他第二把交椅的位置。有陳騅在場大小豪傑好漢不敢明面反對,接風宴上陳騅的離開且不說是否故意,但是那些三把手們一道道吃人般目光便讓人吃不消。張黑驢似足了老秦家的種,石頭木塊般稀里嘩啦猛吃填飽肚子后一改憨厚站起划拉開一片空地,滿臉平靜淡淡道不服的上,文比武鬥任你們選。

陳騅身邊頭號打手焦孟璃其實早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自小沒爹沒娘也就養成了不同於一般人的詭異性格,能打贏她是跟她上床的條件之一,為此那些精蟲上腦是陳騅手下不是陳騅手下的遠近好漢們無聊了便尋上門來跟她打,就連陳騅也半玩笑式的跟她打過。

張黑驢很隨意的仰躺在一片草叢中靜靜看頭頂茂密枝葉中偶爾透過的陽光。「那幫武警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別看是元宵節,中緬邊境除了瑞麗江南穆塞這一小段地方暫時沒布置警察外其餘地方早布滿了天羅地網,再過一個小時點子不來的話我們也撤,估摸著警察要不了多久就會來。」

焦孟璃朝張黑驢丟了塊石頭,低聲道:「你一個大老爺們為什麼叫這個名字,你不說你爹姓秦嗎?你跟你媽姓?」

張黑驢看也沒看伸手接住那塊速度並不慢的石頭握在手中把玩著:「我爹娘死的早是我哥他爹把我拉扯大的,我哥姓秦我也想姓這個姓但我爹不讓,我爹說我家幾代單傳不能到我這一代就改了姓。從小除了我哥外沒人跟我玩兒於是我就跟家裡那頭拉磨的小黑驢玩,大家見了就叫我黑驢。」

焦孟璃第一次翻身,側對著張黑驢問:「那你就任他們叫啊,要是我早上去痛扁他們了,對了,你是不是有媳婦了?」接風宴上焦孟璃最後一個出手,一手部隊練出的硬氣功開磚裂石偏偏渾身疙瘩肉的張黑驢抗打擊能力超強,部隊戰術講究殺伐斷絕招招斃命兇險無比。形意也講究快速制敵下手也多狠招,兩人硬拼硬剛上一如兩個瘋子。焦孟璃殺伐已久雖招數比不上張黑驢但勝在經驗豐富,硬是跟張黑驢硬拼了五十多招。張黑驢沒說但當事人焦孟璃比誰都明白他是在體驗真打實斗的感覺,說白了是拿自己喂招,雖然表面上張黑驢挨打多出手少但焦孟璃自認打不贏張黑驢於是焦孟璃果斷收手昂頭認輸。

張黑驢自接風宴泰山般一站后便再沒露出過先前那股憨痴笑容,黑膚色表情淡淡的臉上竟隱約透出股讓人敬畏的氣勢。「跟我親的人都叫我黑驢我聽著也高興,跟我不親的人都叫我驢哥或黑炭頭,我也傻笑了之。還沒媳婦,我哥說他要給我尋一房漂亮媳婦傳宗接代,他向來說話算話從沒騙過我。」

想起先前一直叫的『驢哥』焦孟璃一陣氣憤,大約有些怨氣卻偏偏作不得的憋悶感。其實焦孟璃一直希望有一個人能打敗她,雖然這僅僅是跟她上床的條件之一但誰都明白上了這個並不醜還相當漂亮的母大蟲的床意味著什麼。『那個兒郎不多情,那個少女不思春』,焦孟璃說到底也只是個自小要強十五歲通過陳騅這層關係便進特種大隊磨練了將近十年的丫頭,即使外表如何剛強也抹殺不了背部大腿上時常貼著的虎骨止疼膏,若有一個比她強能替代她在外面拼殺為她遮風擋雨給她依靠的男人出現,她百分之百會心甘情願嫁了!

「來了!」

張黑驢瞬間半蹲在地上,手中握著兩根細尼龍繩獵鷹一般看著背著一行十一二個打扮成普通百姓背著編織袋的漢子,這些人明顯分為三隊,三個在前三個在中其餘在後,一個個刻意打扮為鄉土百姓的裝束依舊難以掩蓋那身濃烈匪氣,打頭的一個絡腮鬍子更是眼神凌厲的猛盯著張黑驢焦孟璃藏身之處看了幾眼。張黑驢選的這塊地方進可輻射下面方圓二十多米退可迅速消失於林子深處,算是這局部地域最好的伏擊點。

「招子放亮點,他娘的這地方古怪!」

絡腮鬍子臉上一道三寸多長刀疤尤其扎眼,呼喝中慢慢退後到隊伍尾巴上,摸出把77式改進型NP20七連手槍,謹慎的慢慢往前挪動。

焦孟璃打出一個手槍型手勢卻被張黑驢搖指拒絕,焦孟璃只好將槍插回腿側槍套。按照原定計劃是等點子中了陷阱后將人全部打暈截了貨綁了點子頭目后離開。坦白講,焦孟璃習慣於用上世紀八十年代美國第二輪槍選中敗北的格魯公司產P85高性能手槍電光火石間結束戰鬥,雖然近戰格鬥很刺激大但不符合她一貫迅速解決戰鬥斬草不留根的風格。這個猛到讓大多數男人自嘆不如的女人若對張黑驢再了解多一點的話便會明白這個在接風宴上一手震懾四方並將她拉下神壇的男人是如何的不喜歡濫殺無辜。

張黑驢拉動繩索間便夜貓子一般竄離了原位,消失在草叢灌木中。兩顆早鋸到只剩薄薄一層木質部的大樹轟然倒下,繁密的枝葉將十多個漢子全壓倒在地。消失於叢林中的張黑驢猛然出現,一記手刀斬暈一個慌亂中鑽出來的漢子,然後再次迅速消失。刀疤臉絡腮鬍的頭目連兩槍卻只打在樹榦上。焦孟璃也摸下高地憑著高超隱匿功夫鑽進倒樹枝葉中瞬間打暈兩個,在亂槍射來時一個墊手前滾翻鑽入灌木不見蹤影。

「日你娘的都給老子聚在一起。」絡腮鬍子已經換了一個彈夾,正滿臉雷霆。他也算是中緬走私運貨的老手,他們這行跟古代鏢局還略有不同。古代鏢局講究個行通四海友遍九州,多做的是明面上的買賣,就連託運的貨物也事先白字黑字簽好擔保價值,貨物一旦出現閃失便按照合約上的價碼賠償,貨主若怕財物露白被被劫而故意簽低了擔保價那麼貨丟了便只能吃啞巴虧,自然貨物越貴這鏢局給的擔保便越多自然運費也就越貴。刀疤劉干這行沒有成文的規矩但潛規則一大堆,其中最關鍵的便是不打聽所運貨物和貨主的信息,擔保不需要,干這行的誰都是刀口舔血過來的,出個三長兩短只能說晦氣。不過不管是刀疤劉還是各路貨主全都清楚能動用黑運的多半都不是正大光明玩意兒,毒品槍支偶爾有但多半還是有一定背景不好派手下出去交易的文物。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那路好漢攔道不妨出來照個面,若想求財只管說一聲,三萬五萬我刀疤劉拱手奉上。」刀疤劉的潛台詞便是求貨卻得動手,得幹得過自己弟兄們手中這桿手槍,這怎麼說也不是件相當容易的事。

靜!

林子中突然一陣悉索,早成驚弓之鳥的漢子們舉槍便射,瞬息間一道綠影從地面枯葉下竄出一記掃堂腿掃翻三個,另一邊連著三個拳頭大石塊砸在後背頸下第四塊脊椎邊上,瞬間又放倒三個。這一切只短短几秒鐘,刀疤劉制止了兄弟們的慌亂后地上已經重新躺倒六個,整個地上站著的只剩刀疤劉和另外兩個漢子,場面再次恢復到詭異的靜巧

「老子認栽!貨歸你們!」

對手實力遠遠超出己方太多,不過對方出手並不絕,至少以刀疤劉多年的經驗看躺在地上的兄弟沒一個死的,既然對方不把事情做絕道上老手刀疤劉沒理由不識好歹。

一道身影從灌木叢中鑽出,挨個檢查了地上的編織袋最終在刀疤劉身上找到貨物,打開編織袋中那個墊了厚厚海綿的金屬盒子,一尊晶瑩剔透半尺高的玉雕觀音海獸像現在眾人面前。「五代北魏,公元517年宣武帝老婆胡太后穢亂朝廷收刮國庫十年收入建永寧寺,寺中有三萬斤純黃金打造高一丈八釋迦像一尊,三尺高金佛十尊,半米高玉佛兩尊,低於一尺的金玉佛像、觀音、各路菩薩像共計三十多尊,這便是供奉於偏殿的藍田暖玉制觀音海獸像,價值連城!你們若將這件寶貝送出國外便是犯了大罪孽,死一百次都不夠!」

刀疤劉自然見識廣博,自第一眼看到玉觀音像便深知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不說面前這個看不透身前的女子,單是將貨運到緬甸湯彭山密坎河那些買主多半能將他們活埋了!刀疤劉被生活所逼干這種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討生活的勾當早滅了那些雜七雜八的仁義思想,愛國對他來說無疑於笑話但是非好歹他比誰都懂。「這次是我刀疤劉不識好歹,欠你的這條命我活一天便一天不忘,你什麼時候想取了便交代一聲,不說上刀山下油鍋,殺個人擋個槍眉頭都帶皺的!」

焦孟璃冷笑。

「刀疤臉留下跟我們走,其餘槍繳了人弄醒讓他們趕緊離開!」張黑驢從旁邊長著濃密枝葉的樹上跳下,一語震懾全場。原本以為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便是不折不扣的高人了,看到自空中赫然出現的滿面黑色不怒而威的張黑驢后刀疤劉才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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緬北阿育王正滿臉淡然微笑,張黑驢在的話便會一眼認出跪在地上滿臉冷汗的漢子正是前幾天在樹林里站到最後的三個人之一。「阿育王老爺,我說的句句屬實,要是假話讓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讓我斷子絕孫,讓我後代男的世世為奴隸女的代代為娼……」

阿育王點了點嘴角八字鬍,茶船輕輕端起茶碗蓋錯開間一股茶香便飄出來,正是上等碧螺春。「剁了漚肥澆灌罌粟!」語音輕巧如呼吸般自然不帶一絲波瀾,更如喝茶般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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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鵲後人秦三思的現代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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