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逃出魔窟
一個小時后,臉色白的田老從房間走了出來。而早已等候多時的兩位黑衣人看到田老出來后趕緊小跑了過來。
「田老,手術還順利吧?」
「可能是我老了,這次竟然失手割破了角膜。」田老一臉的無奈;自責的回答。
「那我們怎麼向方執事交待?」兩人可能沒想到一向手術很穩定的田老也會有失手的時候,因此有點手足無措。
「唉!我也沒想到會失手,為了彌補過失,我又試圖取這孩子的腎,可是……也失手了。」田老嘆了口氣。而後不等兩人回答,又接著道:「兩位放心,這次的失誤,我一人承擔,決不會連累二位的。」
事情即已至此,他二人也不好在說什麼了,只好又問道:「那這孩子現在怎麼樣?」
「死了。」田老滿臉悲愴!
二人一聽徹底無語;愣了一會兒后;其中一人道:「即然這樣,我們只好如實向方執事稟報了。」說完之後兩便轉身離開。
不一會兒,先前在那神秘少爺房間里的一位身穿黑色西服的方執事跟著兩位黑衣人來到了田老身邊。
「老田,你是很少失誤的呀,這次怎麼會一樣有用的器官也沒取出?」方執事上來就臉色陰沉的問道。
「我也不想呀,這其中一部分是我的責任,但是關鍵還是你們交給我的孩子原本受傷太重。他的眼角、內腹都有不同程度的內傷。要想在這樣的身體里完整的取出器官,確實有點困難。」田老的回答不卑不亢。
「哼,盡會找理由,這次的事情就不追究了,不過我不想看到還有下次。還有你們兩個,以後受重傷的孩子一律不許帶來。」
田老和兩位黑衣人聽著方執事的訓斥連大氣也不敢出,不住的連連稱「是。」
看著三人噤若寒蟬的表現,方執事的臉色才稍微緩和。停了一會又對著身後的兩位黑衣人道:「你們等下去驗下那小子的傷,如果沒有差錯就把他交給小黑處理掉。記住跟小黑說,讓他不要偷懶,把屍體扔到鄰省清連市的海里。要讓他做的乾淨點。」說完又看了眼面無表情的田老一眼后,便轉身離去。
望著在兩位護擁下趾高氣揚的向外走去的方執事。田老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冬天的白晝相當短暫,銀妝素裹的群山在一片炫美的夕陽輝灑下顯的紛外妖嬈。在那蜿蜒的山路上,一輛裹著厚厚雨布的小型貨車正緩緩的行駛著。
後面的車廂被摭的嚴嚴實實。看不清裡面裝的什麼。前面的駕駛室里一位身著厚厚的皮衣觜里叼著長白山香煙的平頭一邊開著車一邊和做在副駕駛位置的同樣穿著皮襖的長黑臉男調侃著:「這天氣真***冷,為了能在車裡裝個空調,也不知和黃哥說了多少次了。到現在都沒落實。」平頭牢騷著。
「這也不能怪黃哥,以前做事直接沉到附近的海里就行了,時間短;在車裡也呆不了多久。誰曾想到這次一定要在清連那處理。這一來一回沒有個半天是不行的了。」
「說得也是,最近新聞里老是播放什麼嚴厲打擊拐賣兒童的事件;這說到底都是那個什麼……好像是鼓浪市率先搞起來的吧。照現在的情形看,沒有個三五年都不會鬆懈下來的。咱兄弟的日子也沒有以前過的舒適嘍。」平頭嘆了口氣又接著道:「你說像我們這些專干毀屍滅跡的人;以後死了是不是要下地獄呀?」
「我說平頭,你今天的話怎麼這麼多呀,你難道忘記組織的紀律嗎?這要是讓小黑哥聽到,有你好受的。」
「不就是少說多做嗎。我也沒有說什麼組織的事,況且上面的事,我們也不知道;現在不就只有咱倆們,還怕被人聽去呀。」
「我不知道死後會不會下地獄,我只知道自從加入這個組織的那天起,就註定了一輩子的命運;更是不可能回頭的。」長毛也被平頭帶動的有點落寞。
「說得對,只要這輩子吃得好,玩的瀟洒。管下輩子幹嘛。」平頭大聲的說道。
「你不要光顧著說話,這山路有點陡,而且路面還有冰,要注意安全,我可不想死在你的手上。」
「我知道。媽的,要不是怕在濱河檢查站遇到不必要的麻煩,鬼才會在冰雪天里翻這座山。」
「我說平頭,你估計還有多久能到地方?」
「下了山就到清連市了,可能還有二十來里吧。不過這下山可不比上山,路滑的很。不能急。」
「嗯,慢點無所謂,安全重要。我先眯一會。」長毛叮囑了句后便靠在座椅背上眯了起來。
不一會兒,駕駛室里便傳出了長毛呼嚕聲……
而此時的後車蓬里,早已醒來多時的小鴻煊把前面兩人的談話聽的一字不漏……。
車廂里一片漆黑;更是堆滿了不知名的貨物,而小鴻煊正身處在車廂最裡面一個狹小的鐵籠子里。他渾身疼痛;尤其是纏著白紗的眼睛以及小腹處更是鑽心的疼,雖然現在是寒冷的冬天;雖然他身上的穿著很是單溥。但他卻一點也不覺得冷。因為滿身的傷痕、全身的疼痛、幾天沒有進食的飢餓感讓他早已忘卻了寒冷!
身體上的摧殘絲毫沒有動搖他逃出去的意志。田爺爺的話不時的在他耳邊迴響;小腹的疼痛時刻在提醒著肚子裡面的東西關係著成千上萬和他一樣孩子的命運!
咬著牙,輕輕的活動了一下身體,他的動作很輕、很輕;不敢出一點的響聲。感覺到綁在腿上的滑輪車還在時,讓他的心稍稍安定了一點。如果沒有滑輪車,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他也休想逃出他們的魔爪。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扶摸著鐵籠。
當摸到鐵籠上面的一串鐵鏈時,他的心一下子變的透涼透涼的。鐵籠被鎖上了?這是他的第一反應。沉寂了會後,他又不甘心的繼續的摸索;感覺這根鐵鏈很長,而且被纏了很多道。當他在確信已摸完整條鐵鏈時,卻並沒有現令他絕望的鎖。這讓他原本如死灰般的心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寒風瀟瀟;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天也漸漸的黑了下來。小貨車依然行駛在蜿蜒的山路上。
平頭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捂著連打哈欠的嘴巴;揉了下已覺困意的眼睛。嘴裡嘟噥著;「真***困呀!」扭頭瞅了眼早已進入夢鄉的長毛,搖了搖頭。
「真掃興,煙又沒了。」平頭搖開車窗把手中的空煙盒扔了出去。一股冰冷的寒風透過窗戶鑽了進來,令平頭打了個寒顫;趕緊搖上了車窗。
然而當他扔完煙盒轉過頭時;前面的一幕嚇得他的魂兒都快飛了出去……!
其實這段山路並不陡峭,沒有懸崖、也沒陡坡;山路的兩邊是修的相對整齊的山壁;所以說相這樣的路基本不會有什麼危險。因而平頭才會這麼的隨意。然而就是這樣平坦的山路中間此時卻橫立著一塊齊人高的大石。這塊石頭的停放位置正好就在路的中央,如果開車的人注意的話,只要臨近時放緩速度,一般的車輛是可以從兩側經過的。
但是由於天已入黑,雖說山上是白茫茫的一片,但這塊石頭可能已經停放在這裡很久了,石頭的表面已被山上不時飄落的雪花給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素裝,如不仔細是很難現的,最主要的還是平頭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打開車燈……。
從現路中間石頭時候,車子已按每小時60的速度衝到了跟前,這時就是踩急剎車也已來不及了。在這危急時刻,平頭本能的將方向盤猛的往右邊打去……。
石頭是避開了,但是整輛車卻狠狠的撞到了右邊的山壁上……。
剛才的一瞬間,小鴻煊彷彿覺的地震一般連人帶鐵籠隨著雜亂的貨物被一股巨大的衝勁給甩了出去,身上本已傷痕纍纍的他感覺又被撕裂了一番而痛苦不堪。就連肋骨好像也在鐵籠的不停翻滾中折斷了幾根……。
蜷伏在鐵籠里的小鴻煊忍著痛慢慢平息著剛才的驚恐。歇了約有十分鐘的時間,在現除了冷瑟的風聲以外再也沒有別的聲音后,他慢慢的動了起來,先是解開纏在眼上的紗布。
解紗布的過程是痛苦的!更是令人揪心的!雖說感覺自己的眼睛還在,但是田老為了不讓他們覺,還是在他的眼眶周圍用手術刀划的面目全非。而紗布纏上之時傷口的血還在流……;他又時刻處在寒風色虐的天氣中。染滿鮮血的紗布早已和眼睛的傷口凍在了一起……!
儘管過程是無比的痛苦,可小鴻煊還是憑著超強的毅力把纏在眼上的紗布給揭開了。
冷風在他那剛剛顯露的雙眼上無情的色虐!那染著艷紅鮮血的雙眼在這黑暗的世界里彷彿燃起的燈光;釋放著燦爛的光芒!
雖說疼的鑽心,疼的就連靈魂都在顫抖。但他卻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雖說這笑容一閃即逝;但卻是他六年來第一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