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是採花賊》試閱
第一章出嫁遇烏龍山賊
「小七啊,爹打算把你嫁到恭州帥家,婚期定在中秋,距今還有一個月,此地距恭州甚遠,離婚期還有一個月,你收拾一下,過幾天迎親的隊伍就到了。****」娘去世后的一個月,我的那個十六年來就沒有理過我的爹這樣對我說,絲毫沒有我回駁的餘地,也沒有徵求我的意見,一切都說得順理成章。
「好!」我笑著點點頭,在眾人如釋重負的眼光中笑著走出了大廳。
也是,胡家養我十六年,現在娘不在了,也沒有必要再養下去了,當然說的一點迴旋的餘地都沒有。
其實,我在這府中的命運我早就料到,不是嫁給人家當妾,就是賣給生意夥伴。這個還不錯,據說,是正房。哎,只是這嫁的是什麼人,有幾十歲了,我都不知道就這樣被賣了。
於是我便坐著花轎,硬是頂著個蓋頭過了一個月,終於平淡的平安的到達了恭州的境內。如果非要說有什麼波瀾的話,那就是在路上遇到了幾個烏龍的山賊。
說他們是烏龍山賊,是因為他們確實是不像山賊的山賊。之所以說他不像山賊,是因為我在外面混那麼久,也知道,山賊是紅白事不搶的。
這天,送嫁的隊伍進入了恭州的境內,恭州四面是高聳巍峨的山。而這樁烏龍的事,就發生在我進恭州的一個深山的山路上。
話說,我正在轎子里打瞌睡,轎子卻突地被狠狠的一擲,重重的摔在地上,然後蒙著蓋頭的我的頭就一下子撞上了轎柱。當即痛的我,眼淚水嘩嘩的流。
挨千刀的!我揉著頭上的大包憤憤的罵,痛死我了!
「哈哈~~~沒有想到今天還遇到這麼大一筆生意!兄弟們,有好東西了!」一聲粗獷的笑聲傳來,只是這笑聲怎麼聽怎麼怪,就好像是故意裝出來的一樣。
果然是走夜路多了也會撞鬼,風平浪靜的走了這麼一個月,也是知道,這山賊是紅白喜事不搶的,如今,挑上我的花轎,怕是窮瘋了。
因為,我本來就是窮瘋了的人,搶我的,還不是更是窮的瘋了治好了又再瘋了。
搶就搶吧,反正我那些嫁妝里,什麼都沒有!
「哈哈~~我們是東淫西賤南盪北色!」一群陌生的男子的聲音盪笑著傳來。
「啊——」伴著媒婆的一聲凄厲的尖叫,我聽到周圍快速奔跑的腳步聲。我在心中碎碎念,這送嫁的也太沒有義氣了。雖然我確實沒有什麼花容之資,但是好歹也是個女人,萬一,他們審美觀和我一樣出問題,看上我怎麼辦。誰知道這些山賊是不是憋久了,母豬都能看出雙眼皮來。更何況我這個一個月沒有洗澡的嬌花!
要我一個十六歲的丫頭怎麼對付,難道要我說:快來吧!不要因為我是嬌花而憐惜我!
氣的我牙痒痒,左手搭上右手,準備隨時讓他們嘗嘗師傅暗器和師娘迷藥的威力。
「嘖嘖,老大,這娘們兒的嫁妝真少,什麼都沒有!」山賊甲的聲音傳來,伴隨著一聲兵器敲在是木箱上的聲音。廢話,我爹那是巴不得我凈身出戶,還指望有東西可以搶。
「誰說沒有?這轎子里不是還坐著一位嗎?這可是頂好的嫁妝啊,剛好我前面那八個被我打死了,缺女人,弄回去當壓寨夫人也不錯啊!」伴隨著淫笑,男子的聲音越來越接近。周圍的人也大笑起來,跟著起鬨。媽的!老子不就是第9個了?
說我不緊張,還真是有點假,因為這畢竟是第一次,我脫離了師兄的庇佑,一個人面對。
我靜靜的坐在裡面,等著那個接近的聲音,左手隨時待發。
「兄弟們,我就來看看這個娘們兒長什麼樣?」轎簾被一把挑開,一束光線照了進來。下一刻,一把劍挑過來,目標直直的接近我的蓋頭。
「來,讓大爺我先劫個色!」
「大俠,奴家可是不好看的緊,想要看奴家長得什麼樣?可是要付出代價的哦~~~」我學著三師兄平時勾搭的女人,做出嬌媚的聲音。然後在蓋頭被挑開的那一霎那,我嘴角含著笑意,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左手搭上右手一按,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針就直直的射入了對方的身體。
「不知道大俠覺得奴家是好看不好看啊?」蓋頭被再度放下,我笑著再次嬌媚的說出了這句我自己都起雞皮疙瘩的話。
不過男子沒有回答我的話,因為我剛說完,他就轟然倒下了。我都說了要付出代價的,不信!
「計劃有變!走!」幾個人飛奔而來,然後旁邊幾個人飛奔而來,架起躺在我轎門口倒下的人就走。瞬間便悄無聲息,透過蓋頭的縫,我看到他們飛奔而去的身影,心裡大大的喘了一口氣。這幾個人身手不錯的說,輕功也蠻好,在看他們飛快離去后,我得出這個評論,可惜是山賊,可惜是倒霉的山賊。搶一個窮瘋的,這不就是自討苦吃嗎?
半響,外面都沒有聲音。這群人,該不是被殺了吧。
我一把扯下蓋頭,都是媒婆,非要我一天12個時辰都蓋著。走出轎子,果然是除了山間吹來的風,什麼鬼影都沒有!
我到是不介意在這裡就逃婚了,問題是,這裡是哪裡啊~~~~~
「喂!你們死哪裡去了?沒有死的就出來說個話,老娘我不認識路啊!」偌大的山間,只是我的迴音和我在這風中凌亂。
不是吧!這群人實在是太沒有義氣了!我是路痴啊!沒有人管我,我絕對會迷暈在這裡的。
還沒有嫁掉呢,感情我就成了這史上第一位,還沒有嫁掉,成功擊退山賊,最後卻迷路在這山中,餓死的新娘子?!
我無聊的坐在地上,淚眼汪汪,一身紅衣,打眼得很。
「在那裡!在那裡!快快,快去接新娘子!」一個身體龐大,濃妝艷抹的女人,跌跌撞撞的向我這邊跑來。還是媒婆好!你簡直就是我的后媽!我淚眼汪汪的站起來,可是在女人奔過來的時候卻傻了眼。
怎麼才一眨眼的功夫,這媒婆就去高麗了?還整了個容回來?!
「哎喲,你是這帥家的新娘子吧,怎麼自己把蓋頭揭了啊,呸呸呸,不吉利的!」我愣在那裡,不知道情況又變成什麼樣子了。
「你是?」
「哎喲~~」媒婆將她手上的絲絹一甩,,一下子搭在我臉上,一股濃烈的香味襲來,我猛的一個噴嚏。沒有辦法,我自己做香的,鼻子實在是無法忍受這種味道。
「我是帥府派來接你的男方的媒婆啊!這李大姐也真是,不打一聲招呼就走了,還好我知道你的特徵,只要是沒有什麼嫁妝,連嫁衣都是破的那個,一定就是帥府的新娘子了。」媒婆說的咯咯直笑,不過我倒是臉上直冒冷汗。
不用說的那麼明白吧,確實,我那個爹,連新嫁衣都沒有為我準備一份。
媒婆一把將我的蓋頭蓋上,將還在打擊中的我,一把推上轎子,然後叫隨他來的人抬起轎子,吹上嗩吶,繼續上路。
確實,這進了恭州地段,就該男方來接了,所以也應該有奏樂的。
還好,雖然被打擊,好歹有人來接,要不然我就真的迷失在這高山峻岭中了。這送嫁的人果然是和胡府的人一個樣也不怕我到不了帥府,自己就沒有生意了嗎?
都是這些山賊烏龍搞出來,搶之前也好好的做一下準備啊,好歹打聽一下是誰嫁而不是誰娶啊。因為雖然娶的人是西南首富,可是嫁得人卻是嫁衣都置不起的窮酸鬼啊。
這段烏龍的山賊就這麼過了,居然誰也不知道。
之後日子風平浪靜,喜娘吩咐大家誰也不準說出去,因為新娘被揭蓋頭是很不吉利的。風平浪靜的日子很是無聊,無聊到這一個月我竟然長膘了,我心裡那個鬱悶啊。
第二章傻相公配瘋婆娘
花轎很快就抬到了恭州的來鳳城。可是成親的日子是明天,也就是說,我今天還得在客棧過一夜。不過也確實是必須了,因為我出門那麼久,就沒有怎麼洗澡梳妝。那天媒婆認我的時候,只是根據我的嫁妝還有我的嫁衣,其實並沒有看清楚我的人什麼樣,因為我就早就風中凌亂了。還硬是頂著這亂蓬蓬的頭髮,過了這麼幾天。這天到客棧,我終於如願以償的洗了個澡。
洗完澡一收拾,鏡子里的我終於恢復了原樣。說實話,我先前照鏡子的時候,完全沒有看出來,那個鏡子里的瘋婆子是我。這媒婆也是夠強的,居然沒有懷疑我。估計覺得,這傻公子娶個瘋婆子,還真是絕配了。
第二天,終於迎來了我生命中重要的轉折時刻。
我被喜娘扶著,跌跌撞撞的往裡走。
「新娘子注意了,等會不要認錯了新郎。現在和你拜堂的,是新郎的二哥,因為新郎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由新郎的兄長代為拜堂,你等會不要出洋相,這帥府是大戶人家,還得為以後的日子做打算。」喜娘在我耳邊碎碎嘮叨。身體有問題?是!腦袋有問題吧!
話說這新郎到底有多傻啊,連堂都不能拜。洞房不會也讓人家代辦了吧,我邪惡的想。
「等會在洞房裡那個,才是你的夫君,你一定要記得!」原來洞房是自己來。
想著,我的思想又開始邪惡起來,堂都不會拜,會洞房嗎?
哈哈哈~~不過也不用我擔心這個問題,因為我遲早得對不起他!
想想這新郎官也確實有點霉,娶個妻還不能來拜堂,想想還有點同情他,這誰要是嫁給他不是倒了八輩子的霉啊!哎!
所以誰代勞又又什麼關係,反正這裡我一天也待不了。
厄~~~不過那個倒八輩子霉的人好像是我自己!倒不是我嫌棄,只是啊,我自己的生活還要自己來主宰才行,這個傻相公,我就只有對不起您了!
好不容易在幫助下拜完堂,喜娘又繼續交代:「現在已經是黃昏時分了,你已經拜過堂了,現在送你去新房。等天黑以後,會有後面的的一些細節要做,你千萬要守好規矩,雖然新郎官有一些隱疾,但是這裡畢竟是大戶人家,千萬不可以失禮!」
無非就是喝交杯酒啊之類的同牢之禮什麼的,我以前又不是沒有去偷窺過人家洞房這麼過的,這有什麼難的。至於失禮嘛,呵呵,等會失禮的可就不是我咯!喜娘為我換好新房的第二雙鞋子,將要第三雙鞋子放在床榻便出去了。
我坐在床沿上,剛想一把掀開蓋頭開始我的計劃,突然,一個本已經是成年人卻又是一副小孩口音的聲音傳來:「你是誰?」
房間里有人!
我一把掀開蓋頭,看見對面的几案旁邊坐了一個男人。他蹲在凳子上,整個身子都趴在桌子上,手正抓著桌子上的食物往嘴裡塞。頭髮蓬亂的披散著,擋住了一半的臉,身上的衣服也是臟髒的,上面沾滿了各種食物的殘渣。重要的是,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他穿的也是一身昏服!
難道這個就是我的傻相公?!
意識到這一點,我仔細的朝他臉上看去,可是看到的卻是一張似花貓般的臉。臉上亂七八糟的,一臉的灰塵,除此之外,嘴角還滴著油水,臉上有飯粒,還有一個大大的黑腳印印在臉上。總之,我除了我看見一個花貓般的髒兮兮的臉,卻是他的模樣都沒有看出來。
「我當然是你姐姐咯,那,今天晚上你看到什麼都不準說,否則姐姐打你屁股!」我看著他揚了揚拳頭。
哪知道他卻突然咧開嘴,呵呵的笑了,弄的我倒是摸不著頭腦。
「你騙我,我才不笨,我只是傻而已!他們給我說,今天晚上要和我一起過夜的,就是一個和我一樣穿紅衣服的,那個人就是我的瘋婆娘!」這傻子,居然兩眼十分清亮,一本正經的說自己是傻,不是笨!
傻和笨有區別嗎?沒有嗎?有嗎?
等等,他剛才說什麼?!瘋婆娘!
「喂,你說誰是瘋婆娘!?」我一把揪起他的耳朵。
「痛痛!瘋婆娘欺負我!嗚嗚嗚~~~~」我剛一捏上他的耳朵,他居然馬上眼淚嘩嘩的,我心下一軟,我幹嘛跟一傻子過不去,這瘋婆娘估計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他們說,我的瘋婆娘只能聽我的話,不會欺負我的,嗚嗚嗚~~~」他手往臉上一摸,頓時手上臟髒的油水就抹到了臉上。
「好好好!我不欺負你!但是你也不準叫我瘋婆娘!」我放下他的耳朵,惡狠狠的說。
「為什麼不能叫?他們說我是傻公子,所以娶的娘子就是瘋婆子!傻公子配瘋婆子,多配啊~~」他笑得一臉的得意,眼淚花還掛在眼角,此刻眼睛卻又是十分的明亮,看得我差點失了神。猛的一甩腦袋,我幹嘛看一個髒兮兮的傻子看入迷了呀!
這一回神看過來,卻發現他在笑,不是那種傻子式的笑容,怎麼說呢,總覺得有點不對勁,毛骨悚然的。
這傻子,怎麼給我這種感覺。
「吧唧~~」臉上有什麼濕濕的,我一摸,口水!!然後又是吧唧一聲,另一邊臉也是口水!!
「瘋婆娘!瘋婆娘!瘋婆娘比我還傻,居然看我入神了!」誰說他是傻子的,你見過傻子說別人傻嗎?我見過了,因為我正在被傻子說比他還傻。
「啊————啊——你你你~~~」我一下子站起來,指著他說不出話來,臉上似火燒般。我居然被這小子吃了豆腐!剛才的兩聲吧唧,就是他趁我發愣的時候,在我臉上偷襲留下的證據。天啦!我居然才反應過來。
我一把就揪上了他的耳朵,我的一世英名,就這麼毀了!
「誰叫你親我的!」我眉毛一挑,兇巴巴的看著他。
「痛痛!瘋婆娘又欺負我!嗚嗚嗚~~~他們說,娶了瘋婆娘,就可以玩親親的遊戲的~~嗚嗚嗚~~」他眉頭一皺,又是眼淚汪汪的。我的心又軟了,算了,我們都是苦命的人,何必為難一個傻子呢,我就當被蚊子叮了吧!
我鬆開手,語氣變軟:「好好,我不欺負你,但是,你不準在叫我瘋婆娘!」
「不叫瘋婆娘叫什麼,我就要叫!」他嘴一癟,很是不滿。我也是,幹嘛跟一小孩較真啊,對付小孩子,就是要哄不是。
「那這樣,我們玩一個遊戲好不好?」我笑眯眯的看著他。
「好啊好啊,瘋婆娘要玩什麼遊戲?是不是親親的遊戲?」他又是兩眼發亮,一頭就湊過來想親我一口,被我一手PIA飛。
剛想狠狠的訓斥他幾句,突然想起,小孩子,小孩子!哄!我哄!
「那!我現在和你玩捉迷藏的遊戲好不好?你要是找到了我,我就當你的瘋婆娘,還跟你玩親親的遊戲好不好?」我努力做出一副親和的樣子。
第三章被大蚊子叮了
沒有想到他看到我的笑容,居然瑟瑟的往後退了幾步,「瘋婆娘,你笑的好可怕,好像要對我做什麼似的。是不是想要脫我的衣服呀?他們說的,跟瘋婆娘在一起的時候,可以不穿衣服,雖然我不喜歡別人脫我的衣服,但是要是瘋婆娘脫我的衣服,我會很高興的哦!」
這番話他居然說的一本正經,可是卻讓我紅了臉。這傻子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不啊?這都是誰教的,不知道要教壞小孩的嗎?本來多純潔的一個人,生生被人教成這樣了。
「誰要脫你衣服!小小年紀,不要臉!這個遊戲只能我和你玩,別人誰都不能玩,要不然被別人贏了,你就玩不到親親的遊戲了。所以在沒有找到我之前,誰都不許說,知道不?」最後我用惡狠狠的眼光,咬牙切齒的說。
「好啊好啊!是不是我贏了以後,瘋婆娘你什麼都答應我?」他高興的拍了拍手,忙點頭答應。
「嗯,什麼都答應你!」我點點頭,反正你是傻子,怎麼可能找得到我。「那,等會你看到什麼都不許說出去知道嗎?我現在把這個蓋頭給你蓋上,我沒有叫開始,不準掀開——」
「吧唧~~」我話還沒有說完,他居然又對我吧唧一聲。我獃獃的愣在那裡,手上的蓋頭一下子掉在地上。
天!我的初吻!他居然吻了我!我還要不要活了啊~~我的一世英名,就毀在這個傻子身上了。親我臉就算了,誰教他的,誰教他吻我唇的!
我頓時氣的直喘氣,恨不得用眼光殺了他!
「那,我這個是收的定金,你不要凶我~~~」他可憐巴巴的看著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看見這個可憐巴巴的眼神,我又心軟了,努力的平復自己的氣息。世界如此美好,我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
算了,一個初吻嘛,我就當被大蚊子叮了!
「不準再親我!」真是的,害我要說的話都忘記了。
「總之,這是我們兩個人的遊戲,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現在我躲,等我說好的時候,你就可以掀開這個蓋頭來找了,什麼時候找到我,我就跟你玩你想玩的遊戲!」我又接著把剛才的話說完。
他點了點頭,笑嘻嘻的看著我。
「沒有找到我之前,誰問都不許說!在我沒有說開始之前,不準動!」
他又點了點頭。
算是聽明白了,和傻子交流真困難!還好我不是真的要嫁,否則,我遲早得被氣死!
我一把蓋上蓋頭,他總算是安靜下來了!
現在也就是我行動展開之時。我迅速脫掉喜服,扔掉頭上的物什,在衣櫃里找了一件我平時穿的衣服,這家人的動作也快,這麼快就把我帶來的東西整理好了。我重新為自己梳了個丫鬟頭,簪上娘臨死前留給我的一根柳芽木簪。將喜服打個包,把首飾和師娘給的各種葯一一放好。
嗯!大功告成,再將剛才換下來的鞋子,一隻放在窗邊,另一隻隨手一扔,扔到了院牆外。再把我特有的香粉拿出來,我和師傅師娘師兄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味道的香粉,這是我前面提到的,我的專長啊。我倒了點水在茶杯里,調以香粉,將水灑在我準備好的娟帕上,再將其他的灑在空氣了,頓時屋子裡就瀰漫著一股奇異的香味。這種香味十分喜媚的香味,流淌在空氣中,這就是我的青狐媚了。嗯嗯,不錯,有迷藥的假象了。最後再把那塊娟帕放在桌子上,就大功告成了!
屋子裡一切準備妥當!
我推開窗,把喜服抱上,不能走正門,門口有丫鬟守著。我正要跳出窗外,那個傻子又突然問:「瘋婆娘,你好了沒有啊?什麼味道好香啊?」
「我沒有說開始的時候不許和我說話!」真是麻煩的小孩子!
然後我輕輕一躍,便跳出窗外,將喜服逐件扔在牆外,做出一副邊跑邊扔一副的假象后,又回了院牆。我真是很佩服自己,第一次作案,就可以做得如此嫻熟,我果然很有天賦的!
雖然中途折騰了些,但是還是跟我原本的計劃差不多。
我之所以又回到這院牆,是因為我要看這場自己自編自導的戲啊,這場戲最後怎麼能缺了主角啊。只是我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瘋婆娘果然是很笨,導致我後面麻煩不斷,哎!
我往外面這一躍,也不知道就躍到哪個院子里。我是路痴啊!不要解決好了屋內那個傻相公,然後自己迷路了就烏龍了。
剛剛才站定,我正四處望哪裡是去大廳的路,突然背後一聲喝:「你是誰,在這裡幹什麼?」
嚇的我突的就轉過身來,直直站立,一個華衣公子在背後盯著我,看我轉過頭,也愣了一下。我也大咧咧的打量他,一頭青絲高高束起,配以玉簪,一個大男人,居然長了一雙杏眼,配以修長的臉頰到也不錯。
原諒我,在看慣了三師兄那副妖孽的面容后,直接導致我對人的外貌的審美觀錯到十萬八千里,所以我這裡的不錯,應該在外面算的上是玉樹臨風的。嗯嗯,我為自己的判斷點著頭,還是個可以迷惑萬千少女的臉。
「本公子問你話呢?你這是什麼表情?」
我忽的回神,看到一張因我沉思而生氣的臉,這臉是不錯啦,如果眼睛里陰冽少點就好了,這下就少了一撥少女心神蕩漾了。
我一邊想著,一邊故作嬌羞:「回公子,奴家是朱員外家的婢女,剛才本來在大廳的,但是小婢由於那個∓#8226;∓#8226;∓#8226;那個∓#8226;∓#8226;∓#8226;∓#8226;」
我故意做出很為難的樣子,扭捏的程度現在我想起都還雞皮疙瘩直冒,但是為了圓個謊,沒有辦法啊,這朱員外還是我拜堂的時候聽到的來客之一。
果不其然,他怒極而言道「到底做什麼,不說,本公子就當小賊辦事了!我帥朝牧的院子也是你隨隨便便來的。」
「少爺不要,奴家不是故意的,只是奴家剛才在大堂上看公子樣貌不凡,不禁春心蕩漾。想著公子您今天晚上也是一個人,所以,所以~~~」我站在他面前,撫手弄姿,不停的拋著媚眼。看他這幅陰冽的樣子,就知道肯定不喜歡我這種了,所以犧牲點色相也沒有什麼,反正剛才都被大蚊子叮過了。「其實奴家也是花容之資,如果公子不嫌棄的話······;」
第四章
「滾!」一聲低沉的聲音帶著慍怒從他嘴裡冒出來。
「啊?」
「滾!不要讓我說第三次,否則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華衣男子的臉陰沉的可怕,眼裡是更加狠厲的眼神,我不禁打了個寒戰!都是一個爹生的,怎麼一個這麼可愛,一個這麼兇狠呢?
「奴家馬上就走,少爺您不要生氣千萬不要告訴我家老爺,奴家馬上走馬上走!」說完慌不擇路就要跑。
我剛邁出一步,又馬上低著頭,十分不情願的轉過來,「少爺,奴家迷路了!」
我垂著頭,卻看到他握緊的拳,一股寒意直襲而來。乖乖!這是個不好惹的主,我放電放錯地方了。
然後我看見他手一抬,指了個方向,我這才如獲赦令般,急匆匆的跑了。
心裡暗自噓了一口氣,差點我就用迷藥了,我雖然沒有什麼本事,長得也不怎麼樣,要武不行要文不行,但是使用下三濫的手段還是行的,這就要多虧三師兄的教導!
我來到大廳,等著這接下來的儀式,好不容易等到了鬧洞房,我便急急的跟了過去,由於跟在後面,還沒有到房門前,就聽喜娘一聲驚呼,「快來人啊~~,不得了拉~~~~新娘不見了,新郎官暈倒了!」也就沒有看到這第一現場!厄,是眾人慌作一團發現新娘不見的現場!
也不知道那傻子到底有沒有聽話乖乖的呆在那裡。現在這裡見過我的就只剩他了,所以我還是站的遠一點。
一群人一涌而進,後面不用我說也知道情況是這麼樣的了。誰叫誰都不知道新娘長什麼樣呢,我那爹臉連個陪嫁丫頭都沒有配給我,我現在大搖大擺的站在眾人面前,也無人知道。喜娘和媒婆見我的時候,我正如魔似幻的在風中凌亂,整個一瘋婆子。傻子應該會聽話,所以就沒有什麼好擔憂的。哎,心中的那個痛快啊!!
只是隱隱覺得有不對,這新郎怎麼暈了,我那可是假迷藥啊,不過想想也可以理解,他是傻子嘛,傻子的事都是常人無法理解的,也正常!已經順利過關,我還想那麼多做什麼,我大搖大擺的走出帥府,從此海闊天空去也!
對了,忘記跟各位看官說了,我叫胡念月,16歲,來自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中的月。是從娘紀念那個他們最後相約的日子來的。
事實上,八歲以前的我,是自怨自艾的。
「娘,為什麼爹都不來看我們?」
「娘,我不是胡府的小姐嗎,為什麼丫鬟都可以欺負我們呢?」
「娘,你夢中叫的那個人是誰啊?」
「娘,為什麼是你教我讀書彈琴,哥哥姐姐他們有專門的老師呢?」
這種自怨自艾的生活,在我8歲那年,生活有了徹底的轉變。也是8歲這一年,我的人生有了新的轉折。雖說生活還是一樣的苦,可是我卻有了新的目標,那就是,我一定要脫離胡家,帶著娘脫離胡家!
那天是我8歲的生日,娘用自己的舊衣給我改了一件衣裳,我高興極了,穿著新的舊衣服滿院子逛,娘做的衣服什麼時候都這麼好看,尤其是衣袖那片片柳葉,繡的極其逼真,我知道,是因為娘姓柳。
我站在湖邊,照著自己的身影,呵呵,我自顧自的笑起來,我長的像娘,娘很好看,雖然我還不及娘,但是總是不差的。正當我自我陶醉的時候,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叫的我當時就顫抖了一下。
「小七~~~」
沒錯,這個陰測測的聲音就是我四姐胡沉魚,我心中馬上想起那些令我心驚的回憶,身子也微微顫抖起來。
「喲,穿了新衣裳啊,既然這樣,今天和我們一起出去玩吧。」胡沉魚用不懷好意的眼光看著我,厄,不,是看著我的衣服。
就這樣,我跟著我的一群哥哥姐姐出了門,儘管前面我被他們欺負,但是我現在仍是很高興,因為這是我8年來第一次出府,我對路上的一切都是那麼新奇,而我的哥哥姐姐居然今天也對我出奇的好,沒有為難我。
我一路跟著他們到了城外,四姐說,旁邊的靈隱山很漂亮,就去那裡玩吧。我很興奮,沒有想到四姐這麼好,這一刻,我決定原諒他們以前對我的種種。
我們一群人就爬到了靈隱山的半山腰上。不過這靈隱山真的很漂亮,半山上居然還有瀑布直下,下面一條溪流就這樣順著山蜿蜒而下,還可以看見魚兒在透明的溪水裡逆流而上,陽光透過樹葉,射到水裡,色彩斑斕,真是好看極了。
「小七,沒有見到過這麼漂亮的地方吧?」四姐突然問我,我盪起滿臉的笑容對她點頭:「好漂亮哦,謝謝你哦,四姐!」
她突然盯著我一愣,又馬上變得很憤恨,態度180度大轉彎,讓我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下一刻,我卻「嘭」的一聲,掉進了溪水裡,「漂亮你就一輩子待這裡吧!」
「賤人,還真是小瞧你了,和你狐狸精的娘一個樣,我們是不會讓你像你母親那樣,搶了父親的眼的!」這回說話的是三哥,其他人也是一臉鄙夷的看著我。
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行人就這樣走了。
我獃獃坐在溪水裡,嗚咽著,良久,我站起來,天色已經暗了,我要趕緊回家,要不娘會擔心的,娘說了今天給我做長壽麵吃。可是,我走了這許久,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隱隱聽到四周傳來某些東西的聲音。我意識到我迷路了,走不回去了,我想起娘了,抱著自己濕透的衣服,靠著棵樹低低的啜泣,意識越來越迷糊。
隱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我使勁吸了吸,這不是我平時吃的那種飯香,猛的睜開眼睛,一雙明亮的眼睛出現在我面前。
接著我聽到了一聲大呼,「師傅,師傅,她醒了!」一隻手隨即摸摸我的額頭。
「師傅,她已經退燒了!」眼前這個有著明亮眼睛的小男孩一臉的笑意,大聲的叫喊著。
小男孩長的十分文靜,一張臉很好看,笑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齒,讓我不自然的就想起了明眸皓齒,恩恩,很是貼切。這笑容很是溫暖,看得人暖暖的。
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個看上去十分溫婉的女子,我聽那小鬼叫她師娘,女子對著我微微一笑,我臉頓時紅了,人好看,笑的更好看,整個人像一股溫柔的春風,讓人忍不住想靠近。男子是個很豪爽的人,一看就讓人覺得他是心胸寬廣之人。雖然人長的比較粗獷,但是和這女子站在一起,到是一副小鳥依人,郎情妾意十分契合的伉儷畫面,讓人好生羨慕。
後來,這個小男孩成了我的大師兄,這對夫妻,自然是我的師傅師娘了,我還有三個師兄。師傅叫夏子浪,師娘叫安宛若,大師兄叫劉成蹊,二師兄叫方羽舟,三師兄叫魏絲竹,小師兄是師傅的兒子,叫夏清空。
第二天,我就被師兄送回了家,家裡少了一個人,也只有娘才在著急的求爹找我,在我回來以後,娘抱著我哭了一夜,而這一夜,我想了很多,這一夜以後,我就變成了個見人就怕,就躲,可是卻三天兩頭跑到靈隱山去學藝,我要改變這一切,改變這種局面,我知道,自己的路只有自己去走。
靈隱山儼然成了我的第二個家,我後來才這知道,原來師傅師娘是私奔的,在這靈隱山隱居,看著師娘這幅溫婉的樣子,我實在是想不出做這等驚天動地的事的人會是她,這直接導致我後來做出的那麼些驚世駭俗的事。師傅一身絕世武功,據說是當然比武大賽第一名的得主,師娘是毒醫穀穀主之女,據說當時師傅去參加比賽,只是為了見到當時因為和師傅恩愛的而被隔離的師娘,真是一段風花雪月的故事啊,各位看官要看,就只有等以後再道來了。
大師兄是師傅撿到的孤兒,二師兄是武將世家出生,據說老爹還是個大將軍,但是常年在鎮守關外。二師兄啥都好,就是太古板,小小年紀,就老是一副以後要報效國家,至死不渝的忠貞之情的樣子。三師兄家是江湖上名家,話說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江湖的就有魏家的身影,他爹據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魏子期,人稱良玉公子,據說是長的如花似玉,原諒我用這個詞,每次三師兄拿欠扁的語氣,然後一甩長及腰間的如緞黑髮,說給我這土包子普及江湖知識的時候我就很想那個啥啥來著,恩,就是想對三師兄做出點不是很禮貌的行為。
哎,世間如此美好,我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
三師兄不可否認確實長的很俊美,在12歲就可以看出以後必是一禍水,一雙劍眉配以桃花眼一看就是惹桃花債的,那張禍國殃民的臉真是比女人的臉還要細滑,常常自戀的說,「這世間怕是找不出女人可以匹配他的美貌,怕是小師妹你,都要自卑到蒙了眼睛啊!」
每當這時,我就會說「是啊,三師兄,那師妹幫你找個男子來配吧!因為師妹縱覽各種美女,發現這世間也只有男子可以與你相配了啊!」每每這時,連一臉正經的二師兄也會忍俊不禁。
三師兄天上的樣貌和地上的性格,直接導致了以後我見到再好看的男人也只能拿看本質的眼光去看了,再沒有覺得哪個男的能讓我一眼就感嘆的了。
小師兄是幾個師兄中唯一不喜歡習武的人,繼承了師娘的性格和衣缽,性格溫溫柔柔的,學的也是師娘的醫術,我就沒有見過他生過氣,有時我們故意去挑他,換來的就是淡淡一笑,說「我知道你們故意的!」真是想讓人生氣都不行啊,所以,每當我做錯了事,惹誰生氣了,第一時間就是找小師兄,小師兄長的像師娘,這麼溫柔的人,任誰也生不了氣,儼然就是我的護身符啦!還有就是小師兄的使毒本事一流,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小師兄,否則後果是不堪設想的。他可以讓你痛不欲生,也可以讓你生不如死。還有,順便一說,還用小師兄的毒藥整過我的那些哥哥姐姐,原來小師兄也是很惡劣的,只是把他的惡劣藏在了他的溫婉的外表下,狐狸啊,絕對是狐狸。總是在我還沒有開口的時候,小師兄就會把新研製的葯給我,說:「你去幫小師兄試驗試驗,看看效果!」
這些年來,我跟著師傅學武,可惜不是學武之才,那些制人的招式在我手裡就變得軟綿綿的,儘管經過三師兄無數次嘲笑,大師兄,二師兄無數次教導,仍是只有花拳繡腿,只能對付幾個一般乏乏之人。還是欠扁的三師兄無數次感嘆「我這麼聰明的人,怎麼就有這麼一個笨的跟豬一樣的師妹啊!!出去別說我認識你!」
可是,就我這庸才,實在是很想用自己的那點花拳繡腿對三師兄做不禮貌的事也不行啊,總是恨得我牙痒痒。
師傅只好另闢蹊徑,把重點放在教我輕功上,沒有想到我啥都不怎麼樣,學起輕功來簡直是得心應手。當然比起那個武學奇才三師兄還是差那麼一點點。考慮到我武不行,師娘便教我醫術,可是比起小師兄,我又是差了那麼一大截,結果師娘的醫術沒有學好,那些毒術里,我也僅僅只學會了幾種迷藥,心中那個鬱悶啊。
我也不笨啊,怎麼學什麼都是庸才一塊啊!
但是,是金子總是會發光的,我也有自己發光發熱的一點。
我是誰啊,不是奇才是怪才啊,學會了制香,各種各樣的香粉,香薰,胭脂,還和師娘一起弄出了入水即化的香粉,灑在娟帕上,在室內一揮,滿屋的余香啊。
可是這個研究,卻給三師兄提供了無數個勾引良家婦女,江湖各大美女的機會,讓他絲竹公子的名聲迅速在江湖在走紅。我的香粉成了三師兄勾搭良家婦女,江湖美女,貌美**的必備之品。
我那個悔啊~~~
而也只有這時,三師兄才會說,「哎呀,小師妹還是有點用嘛!」
我還特別給大師兄和二師兄製作了單獨的香粉,叫他們以後送給心上人,二師兄那個窘迫,一臉通紅,哎,這小將軍啥都好,就是太古板了,大師兄到是很高興的收下了。大師兄的性格隨師傅,為人耿直,保護欲很強,作為大師兄,也一直都照顧我們。小師兄嘛,我可不敢在高手面前賣弄啊,因為我很多材料都是靠小師兄種出來的,所以我對小師兄說,就將我的勞動力送給小師兄了。所以每每我就幫小師兄找點實驗對象啊,采點藥草拉什麼的。
轉眼的幾年,就這麼過去了,這幾年,無疑是我過的最快樂的幾年,豁達豪爽的大師兄,古板的二師兄,欠抽但是禍國殃民的三師兄,溫溫淡淡的小師兄,都是我身邊最最親近的人。
我扮著男裝,易著容,跟著幾個師兄混跡於大街小巷。抓過小偷,也當過小偷,進過妓院,混過倌館,吃過霸王餐,挖過人家的牆角,反正,跟著三師兄,做盡了各種偷雞摸狗的事,連他勾引良家婦女我都在旁邊候著。於是乎,我的那幾個兄弟姐妹代替受傷的動物,成了小師兄新的實驗品。
漸漸的,我們都長大,快樂的日子一天天過去。
大師兄去闖蕩江湖,懲奸除惡,幾年後,在江湖小有名氣,人稱玉面神捕。二師兄到了軍營,保家衛國,從士兵做起,如今已經是個帳前的小將軍,小小年紀,卻有令敵軍聞風喪膽的名了。三師兄回到自己家族,為父親打理家業,卻也是花名在外,說到這裡我還是恨的牙痒痒,因為三師兄仗著自己花容月貌,勾引各家女子,每每不忘留下香粉,因此除了絲竹公子的名聲,還被江湖上稱為余香公子!小師兄出外行醫,醫術高超,也仁德出名,總是樂善好施,雖然小師兄不習武,可是江湖上的人也難不到他,毒醫谷出生的師娘的一生絕學,隨便使一種出來,也能讓對方乖乖讓路,人稱妙手清空。
而我一直待在這靈隱山,待在這胡府,直到一個月前。
因為一個月前,娘去世了。我在娘的靈位前守了七天七夜,直到最後師娘用藥迷暈了我,我才在床上睡了三天,睡得昏天暗地,醒來的時候,娘早就入土為安了。我生命中,第一個親人就這麼離開了我。唯一一個和我相依為命的人,唯一一個需要我的人,就那樣靜靜的躺在棺木中。臉上還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還是那樣一副嬌美的容顏。
我知道,娘是鬱鬱而終的,令她鬱郁的,是當初那段令人悲傷的愛情,是那個她到死都念著的名字。也許離開這個世界,卻是一種解脫,所以,娘最後才會笑著離開。
我在娘的靈位前守了七天七夜,直到最後師娘用藥迷暈了我,我才在床上睡了三天。睡得昏天暗地,醒來的時候,娘早就入土為安了。我生命中,第一個親人就這麼離開了我。唯一一個和我相依為命的人,唯一一個需要我的人,就那樣靜靜的躺在棺木中。臉上還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還是那樣一副嬌美的容顏。
一個月後,十六年來從不曾叫我的爹居然把我叫到大廳,大廳里站著所有的家人,吃齋念佛的大娘,刁蠻的二娘,安靜的三娘等,還有那幾個哥哥姐姐,嫂嫂姐夫居然都到齊了。那麼,家中是有什麼事要發生了吧,這件事肯定還關乎著我,因為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叫我參加這種家族的會議。
我才知道,原本大家在一起,是為了商議嫁女兒的事,四姐不願意嫁,六姐也不願意,哭哭啼啼半天,突然想起,一個月前過世的柳氏還有一個女兒,剛好適嫁,於是我就這樣被記起,然後被賣出家了。因為,胡家生意受挫,要借聯姻,藉助帥家的財勢恢復胡家的生意。
所以我到最後,還是有點用處,到最後,還是被需要了!想想,我應該慶幸的。
書歸正傳
從此那娟帕,那異香,還有那首採花賊假面淫狐寫在香帕上的專用的詩:花堪采時直須采,莫等無花守空房!就這樣紅遍大江南北,名氣直逼三師兄的絲竹公子啊!
哈哈哈~~~絲竹公子和假面淫狐同時以花名並列江湖,不過一個是被江湖稱的是風流倜儻,另一個則是下流齷齪,一個是光明正大勾搭良家婦女,還得英名,人人崇拜,個個女子擠破頭。而另一個則是人人談而色變,避之不及,恨不得喝其血,食其肉。這人和人果然是不能比的。
比起來還不氣死人,再說我一個女子,和一男人爭什麼花名啊!
如此,我便一路向南,如法炮製,成功的用替嫁,迷藥,點穴,易容等多種方法,幫助5對男女私奔,三個賣身女免遭荼毒,從土匪窩裡救出兩個昏迷的女子,還有一個是逛妓院的時候救下的一個被待開苞的女子,昨天那個,剛好是第12個,兩年,不多不少,12個了。
在我炮製到第三個的時候,大師兄,三師兄,還有小師兄找到了我,二師兄還在軍營,無法前來。當他們得知我被採花賊采走的時候,便飛奔來找我了,都很納悶我這麼那麼容易被劫走呢,當他們勘察現場才知道,原來我是自己采自己啊。眾人這才舒了一口氣。
大師兄得知后寵溺的摸摸我的頭,笑著說,「沒有想到我們的小師妹已經這麼厲害了啊!」
三師兄責極為不爽的說,收到我的信,再得知我被劫就知道是我搞的採花賊了,只是很鬱悶,我這麼快名聲就要與他齊平了。我只有從內心深處,深深的鄙視他!
三師兄向來就是用來教我玩樂加鄙視的,這樣我才可以找到人生的平衡點。
小師兄責還是溫溫柔柔的說我沒有事就好,順便給我許多植物的種子。方便我做香料,我以前研究顏料可都是在小師兄那片葯園子里糟蹋出來的,小師兄可真是了解我啊。
我就這樣雲遊天下來著,每到一個地方,便總會采了花才走,而我採的花並不是免費的,我可是靠這個起家的啊,我最先在恭州開了一家胭脂香鋪,資金就是我當掉的那些首飾什麼的,還有出門前師傅給的錢。
我的胭脂香鋪就叫花間辭,如今已經開到第8家連鎖了,而這8個地方都是我作案籌集的,雖然每一家的生意都很好。據說第二連鎖店因為把當地的胭脂業都打擊了,還被個商家聯合抵制,買通官府要收拾的,後來掌柜送了每個官太太我們店鋪的特色胭脂,深受青睞,危機迎刃而解。那些掌柜啊什麼的,可都是我精心挑選的,我可不擔心。
重要的是,我的胭脂鋪經營的是兩種生意,一種是賣香,一種是采香————幫人解決情感問題,當採花賊。胭脂鋪可是收集信息的好地方啊,尤其是收集女人八卦的好地方,我每次接單可都是收價不低的。這胭脂鋪也是我和師兄們聯繫的場所,這樣無論師兄們在哪裡,在做什麼,我都可以清楚的知道。當然我在做什麼,師兄們也可以清楚的知道。
幫人私奔,當替嫁娘,這可不是人人都做的來的事啊。如若對方是正當人家,我便會收取委託人費用,如果對方是強搶或者花心型,我可是會把費用收到這些人身上的。比如昨天的縣太爺,只不過把他的錢財摸了一半走,就那麼幾十萬兩的事,有必要今天就把懸賞提高到一千兩嗎?
況且,這些錢我也沒有一個人獨吞啊,我是我朝的一等良民,當然會幫縣太爺取之有道,用之有道。昨天晚上這城裡的乞丐和那寫孤苦的人家不是一夜暴富了嗎?
哎,做人難,做名人更難,做名採花賊更是難上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