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要尿尿
三個男人收拾停當,倦意襲來,和在沙上打盹。忽聽得一個女聲:「我要尿尿!媽媽,我要尿尿!」
三個男人嚇得蹦起,這聲音確實來自房內。絡腮鬍子指著沙上的毛毯內的女孩子說:「是她,她沒死,她還沒死——」
大塊頭男人手裡的刀也有些顫,適才劈在鴦瑛面額時,把刀刃劈缺了一塊,聯想起前半夜的尖叫,自動脫了塞嘴布與鬆了黑繩子的事兒,大塊頭男人也覺得這女孩有些鬼異,他記得他砍了許多刀的,怎麼就沒死呢?抑或是有什麼神靈在暗中保護她嗎?
大塊頭男人掀去毯子,鴦瑛正張開腿,一線熱尿射在他的刀刃上,有幾滴濺在他的嘴邊,她身上的刀痕還在,**著身子,卻沒有流太多血。
「你們看我尿尿,羞不羞啊!」鴦瑛大叫著。
絡腮鬍子忙捂住她的嘴,問道:「大哥,怎麼辦?天快亮了——」
「帶走!」大塊頭男人收了刀。
「啥時走?」卷男人問。
「現在。」大塊頭男人在各室查看了死屍情況,除那具小孩的屍體有些溫度外,其他三具已冰冷僵硬。他走過來摸了摸鴦瑛身上,卻也是冰冷的,這讓他的手如電擊一般縮過去,鴦瑛的眼睛怪怪地盯著他看,這時卻嘻嘻地一笑,躲進毯子里去。
卷男人找了一個裝電視的厚紙箱,將鴦瑛連同毯子塞了進去,用封條封了,他與絡腮鬍子先打開門,移出紙箱。大塊頭男人將拖把擦去留下的腳印,然後退到門旁的地毯上,重新穿了皮鞋,合上門,走出了香苑小區。
路上有不少趕早市的,也有一些煅煉身體的,沒有人注意他們,他們溶入在祥和平靜的大街上,心裡總算踏實些,又可以安安穩穩地過正常人的生活了。
一個身著黃彩服的女清潔工,看見那紙箱下滴出血來,多看了幾眼,大塊頭男人冷冷地回掃了一眼,那清潔工似乎嚇壞了,背轉身只顧掃灰塵。他們要了一輛計程車,開出了市區,在一塊墳嶺地里停下來。
「這個女孩多半是個邪物,埋掉她吧。」大塊頭男人道。
絡腮鬍子道:「那邊有管空墳**,正好塞進去,填些黃土就ok了。」
「行吧,一定要壓緊些,最好在裡邊加塊重石。」大塊頭男人說。
幾人回到了出租房,拉上帘子,把太陽擋在外頭,痛痛快快地蒙頭大睡。
鴦明的妻子小嬈見丈夫徹夜未回,第一感覺便是在外找了女人,她先是打了鴦明的手機,關機了,次打了董媚的手機,也關機了。媽的,這是怎麼回事,大白天的關什麼機,不會又拿手機沒電來搪塞吧。
小嬈洗了衣服,用了早餐,送小孩上了學,本是去打麻將的,因為這個時候,下邊的麻館老太太准來按她家的門鈴的,這回卻沒有按,許是湊足了人數。正好,她騎上自行車,去香苑別墅看看。董媚長得比她漂亮,鴦平又是出外做生意,老不在家,而鴦明有事沒事往鴦平家跑,明裡說是照看,背後鬼知道會幹出什麼勾當來。從鴦明的求愛歷史來看,他曾追過董媚的,因為沒追到手,才娶了小嬈做老婆,他讓他的弟弟鴦平繼續去追,說董媚這女人非比尋常,為哥的沒本事,小弟不防一試。鴦平也不知耍了什麼花招,竟不費吹灰之力,就把董媚摟到了懷裡。這事小嬈清楚得來,她認定她的想法准沒錯,男人總喜歡去勾引別的女人,尤其是貌美懂風情的,尤其是死追沒追上的。這人也怪,追上手的,認為是便宜貨,沒搞到手的,偏覺得是個稀物。
她車子還沒放穩,就扔在牆角里,便蹬蹬蹬爬上樓梯,去敲1o1的門:「董媚,在家嗎?」
許久,沒人應,她的疑心更大,這時候怎麼不在家呢,許是躲在被窩裡還沒起來,不成,要抓就得抓個現場人證,捉姦就得捉她個成雙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