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人窮萬事難
莫明幫包租婆寫好了轉讓告示，就一頭扎進了一個吧，本著內事不決問百度，外事不決問谷歌的精神，用二指禪笨手笨腳的輸入：振袖、日本**禮、和服等關鍵字元，開始查起來資料。
振袖：日本和服中的頂級品。根據袖子長度分為本振袖（也叫長振袖、大振袖）、中振袖和小振袖。一般採用友禪染和扎染工藝。高檔品則普遍採用手綉和貼金工藝，顯得非常華麗····
**禮：日本女孩到了二十歲，就要參加**禮，每個女孩參加**禮一天的費用平均為十萬日元。其中的最大一項開銷就是租振袖作為禮服。高檔振袖價格起碼也要上百萬日元，三兩百萬日元一件的也不算稀罕。普通一套振袖租用一個小時的價格是兩萬日元，高檔的就更貴的離譜。而且要提前一年預訂，晚了就訂不到了·····
莫明現在恍然大悟，今天那個日本女孩出的價錢，當時嚇住了大家，乖乖，三十萬啊，那可夠買一輛中檔的轎車了！現在看看，並不算很高，畢竟「柳家綉坊」的宮緞刺繡可是極品中的極品，十五米衣料，差不多可以夠三套本振袖使用，出個三十萬人民幣，只是一般偏上一點的價格，如果較起真兒來，柳家還算是賣便宜了。
不過，柳如畫哪裡會綉這個？她打的主意是騙五萬定金，就關門大吉，根本就沒打算較真兒。
資料顯示，今年全日本參加**禮的人數是一百三十三萬人，女孩佔一半，那也有六十多萬。振袖由高檔絲綢製作，貼金箔或刺繡，極盡奢華····
一個小時租金就要兩萬日元，合人民幣就是一千多，租三個小時差不多就要五千人民幣，六十多萬人要租，即使一件禮服一天分上午、下午、晚上租給三家使用，那也要二十幾萬套。
幾百萬日元的價格，那就是數十萬人民幣一套，再乘以一個二十幾萬，這是個多麼巨大的產業啊！這還沒有算上日本的**、婚紗攝影行業，那裡對高檔和服的需求也是巨大的，日本人和中國一樣，是非常注重婚禮的民族，而且日本人比中國人虛榮的多，在這種時候，寧願向黑社會借高利貸也要讓穿上昂貴的高檔振袖。
這些支離破碎、一鱗半爪的資料已經讓莫明有些驚駭了，這個產業居然是如此的巨大，利潤更是高的嚇人！
一件衣服幾十萬？丫的，一件衣服換輛轎車！一年賣個三、五十套就能脫貧致富，要是能賣個千八百套，產值就過億了，幾乎是瞬間就能大財，跨入有錢人行列。要知道，平時中國出口的服裝都是幾十塊人民幣一件啊！
不賺小日本的錢，簡直是一種巨大的犯罪！不過不能是包租婆那種，騙了五萬塊就沾沾自喜，那個境界也太低了！
可問題是，連孫二娘開黑店賣人肉包子，起碼也得有把菜刀有個蒸籠吧，要想在這個年產值數十億美金的高利潤產業里分一杯羹，必須得有獨門絕技，柳家繡房的宮緞刺繡無疑就是能攬瓷器活的金剛鑽。
將這種失傳的工藝重新掘出來，讓這朵中華傳統手工藝奇葩重見天日，於國於民都是有利的善舉。
但是現在「柳家綉坊」嫡系傳人柳如畫，讓她掂刀砍人還行，繡花？她那雙手，和熊掌區別不大，能拿的起來繡花針嗎？而且據包租婆在她爹那輩兒，手藝就失傳了，當年具體負責綉庄的是個太監，又沒有個子嗣，難道把這老太監從墳墓里扒出來問問？
可是現在，別說這種失傳數十年的工藝怎麼能重見天日是個大問題，即使是工藝被挖掘出來了，清宮裡用的原料現在還能搞的到嗎？就算是原料也弄到了，開綉坊的本錢呢？
莫明現在非常想財，想的有時候夜裡都睡不著覺。乾媽治病要花錢，現在每天的葯錢起碼也要一百多，這還是最基本的維持性治療，妹妹過兩年就要高考了，大學的學費這又是一筆很大的開銷。
莫明現在不想放過任何有可能財的機會，有時候都動了歪心思，可是自小從廟裡長大，老和尚除了教過他一些亂七八糟的雜學以後，最關鍵的是告訴他，絕對不許從歪門邪道弄錢，否則····
話沒有說完，但是那意思很明白。那個目前不知所蹤的老和尚，一旦了火，後果有多嚴重，莫明可是心知肚明的。
可從正道賺錢，談何容易？做生意要有本錢，莫明下山的時候，廟裡的老鼠都被餓跑了。想找份合適的工作，沒有文憑誰要你啊？打算憑手藝吃飯吧，也很不容易，莫明曾經擺過一個篆刻印章的攤子，結果現別人都是激光刻印章，立等可取，刻刀說什麼也沒有激光快啊！也曾經擺過畫攤，頭一個顧客居然是個做假文物的，見了莫明的畫作小眼睛就光，開門見山的談起合夥偽造張大千的作品。
有時候，莫明也覺得自己腦子有問題，是不是從小被老和尚虐待的犯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了，拿他的話當了聖旨，儘管老和尚早就跟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跑了，沒準小和尚也都生出來了，可莫明依然沒辦法做到把臉皮揣在口袋裡，靠歪門邪道財！
難啊，一文錢難死英雄漢！
出了網吧，莫明回到出租屋，屋子裡連把椅子都沒有，他只好躺在床上呆，滿腦子都是鈔票在轉，如果有錢了，乾媽可以得到更好的治療，也可以給她買套好點的房子，讓她過的舒服一點，妹妹將來上大學的學費也有著落了。
電話又響了，號碼不認識。
「您是莫明先生嗎？」一個脆生生的女孩聲音。
莫明有點奇怪，這個聲音不熟悉，但是好像又聽過。
「我是莫明，您是哪位？」
「您真是莫明先生！」
電話另外一頭的女孩聲音里滿是興奮。
「你到底是哪位？」
莫明有點疑惑，難道是伊娃這洋妞又找別的女孩來消遣自己？
「您救過我，您忘記了？我是那個被你救了的女騎警啊！上次要不是您出手，我就闖大禍了！您在哪裡啊？我能見見您嗎？哦，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請您吃頓飯！」
莫明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那個女騎警啊！怪不得覺得聲音似乎聽過，不過那天她是扯著嗓子尖叫，感覺有點魔音灌腦，今天則是格外的溫柔。別她的聲音蠻好聽的，又脆又甜，挺有天津鴨梨味道，糖分不低。
不過莫明對她沒什麼興趣，現在自己只想賺錢，就算是找女朋友，也不會找她那樣的。人貴有自知之明，女騎警不僅僅各個都是千里挑一的大美女，而且一般家世都不凡。騎警訓練基地外面，每天都有保時捷、瑪莎拉蒂、法拉利一排排在外面等候，只要訓練一結束，外面成群的公子哥哈巴狗一樣的在外面等候。
莫明可沒期望自己和這個漂亮女騎警會有生什麼旖旎的故事。草根階層最嚮往童話中的故事，可也最明白童話和現實之間的差距。
「我沒時間，不用客氣了！」莫明不卑不亢的拒絕。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請您吃頓飯而已。我好容易從城管隊問出您的電話！」
「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不必客氣，再見！」莫明乾脆的拒絕。
電話那頭，女騎警明顯有些失望：「那····好吧，這是我的號碼，您今後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都可以打這個電話！謝謝您上次救了我，不打擾您了！」
莫明掛掉了電話，又在思考柳家綉庄的事情，儘管搞成這件事情困難重重，但是那種高的利潤，讓人可以有戰勝一切困難的勇氣。
突然，莫明一拍腦袋，彷彿有了一點思緒。
包租婆和老鄰居聊天的時候，好像說起了在海洋廣場賣鞋墊的周奶奶是這位老人家曾經是柳家綉庄的綉女。這位已經九十多歲的老人家和莫明也算是熟人了，城管隊天天在海洋廣場上轉，每天都能看見她。
嗯，去找她問問情況，有棗沒棗先打三杆子。
莫明看看手機，現在是中午，周奶奶這個時間要在家裡照顧有殘疾的女兒，基本上是每天下午三點再出來擺攤子。一個九十多歲的老人，還要照顧一個七十歲的女兒，真是夠可憐的。
儘管城管隊的人都不是什麼好鳥，打架鬥毆、敲詐商販、狐假虎威都能幹的出來，而且乾的理直氣壯，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但是這些人起碼的人味還有，從來沒一個城管抄過周***攤子，而且從高隊長往下，每個人都會在力所能及的條件下幫助一下這對可憐的母女。
全濱海市，恐怕也只有在這位老奶奶嘴裡，能說出城管都是好人這樣的話來。
莫明這些年忙慣了，早就習慣白天、晚上連軸轉的生活，猛然白天沒工作了，覺得很不適應。在濱海，他也沒什麼朋友，現在是上班時間，如果去乾媽家，她就會知道自己失業的事情。何必讓她替自己操心呢？
莫明百無聊賴，抓起一本《周易參同契》消磨時光。
「咣當」一聲，門被踹開了。
包租婆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中藥走了進來。
「葯給你熬好了啊！趁熱了喝！」
「謝謝大姐。」
「你就崩跟大姐客氣了，對了，這會兒你怎麼不去上班啊？失業了？哦，對了，你會點功夫對吧？要不這麼著，我大哥開了個武校，要不我介紹你到他的武校上班？」
莫明眼睛一亮，連連點頭道謝。
「您大哥的武校在什麼地方？」
「哦，不遠，離咱們市區也就二十多公里，還包吃住，不錯吧！」
二十多公里還叫不遠？要是去那裡上班了，下班后肯定沒辦法及時趕到藍魅上夜班了。
莫明只好客客氣氣的謝絕了。
包租婆很是不爽，白了他一眼道：「挑三揀四的，活該你失業！告訴你啊，下次交不起房租，別說老娘不客氣，攆你沒商量！」
剛才還是老姐，現在輩分又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