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渾水好摸魚
聽了鄺海山的話,莫明不禁搖頭,這倆小子的命運就被這一句話決定了,職業前途肯定是完蛋了,任何球員坐三年冷板凳,他就是有馬拉多納的本事也得廢了。可他們也確實是活該,這些球員球踢的臭不還經常性的搞鬼,賭球早就是公開的秘密了,曾經有位國家隊的守門員,居然在聯賽里,將已經划門而出的球,又一個魚躍給撲回球場,而且是撲到對方球員的腳下,讓對手輕鬆破門得分。這樣的守門員比對方的前鋒可有用多了!
賣球、賭球還是輕的,那些對他們管理嚴格一點,或者是對他們的訓練、比賽態度不滿的教練,經常被他們聯手給作掉。很多在國際上名聲赫赫的大牌教練,在中國聯賽灰頭土臉的鎩羽而歸,一世英明算是砸了。
俱樂部吃這種虧吃多了以後,就開始整風,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所以又開始有球員叫委屈國足球就是王致和的醬菜缸,頂風也能臭十里。
刀子這個人是個話癆,可往往說話能切中要害,他不以為然的道:「海山哥,就是收拾了這倆,後面還有多少人參與賭球?沒準全隊一個不拉都不幹凈,這法不責眾啊!」
鄺海山一擺手,不容置疑的道:「不管用什麼辦法,今年奪冠的任務必須完成,人家給錢,咱們給的更多,以後每場球,開場前我帶著現金去球場,打贏了,當場就獎金!拿錢砸,今年我也要砸出個冠軍!」
重大比賽的時候,俱樂部老闆或者總經理帶著裝滿鈔票的皮箱,是中國足球界的一景,據說還是很有用的。大概是俱樂部的空頭支票開的太多了,球員對空口許諾也壓根不信,所以,就萌生了拎著整箱鈔票去比賽現場的情況。
老虎、刀子、傻彪都點了點頭,看得出來,鄺海山在他們中間威望極高,平時里嘻嘻哈哈,可一旦鄺海山做出決定,每個人都會全力以赴。
莫明實在忍不住了,插言道:「海山哥,這個球隊你還養著幹什麼?這兩年,他們可不但沒有給你爭任何面子,反而是給你丟了不少人啊!這些人里,不敢部,起碼有一半人賭球,吸毒、**的也不在少數······」
「兄弟,你是怎麼知道的?」
莫明微笑道:「哥哥,你忘記了,我是在酒吧工作的,這個地方的消息是最靈通的!」
一臉煞氣的傻彪怒氣沖沖的道:「說起這些王八蛋氣死人!去年的那個塞爾維亞老頭臨走的時候,對我球隊太黑了······人家就是把卡佩羅、穆里尼奧弄來,也是白給!」
這個事情報紙上報道過,濱海隊前任教練是個塞爾維亞人,老頭當年曾經帶隊拿過多次前南斯拉夫聯賽冠軍,在國際上也算是聲名顯赫的教練。可當濱海隊教練的時候,打了一個七連敗,丟人丟大了!這個塞爾維亞老頭剛一走,球隊戰績馬上回升,連勝三場,報紙都說老頭沒本事,徒有虛名,球員也是教練沒水平。
可人家回國以後,立馬帶著球隊殺進歐冠,而且衝進八強了!皇馬、米蘭都說這老頭厲害。後來有轉會到其他俱樂部的球員爆料,當時由幾個國腳領頭,隊員集體半夜翻牆去泡吧,被教練現給罵了,結果就聯合起來對付他,故意輸球好攆教練滾蛋。
這些事情,莫明早有耳聞,濱海人喜歡足球,在全國都是出名的,酒吧又是最八卦的地方,什麼小道消息在這裡傳播的最快。
「海山哥,別玩足球了,搞這個白花錢,你的錢也來的不易!」莫明勸道。
鄺海山拿起酒瓶對著瓶子吹,一口氣灌下半瓶紅酒,長長的舒了口氣,然後才道:「明子,哥也難啊!今年咱們濱海和江岸市爭世博會的主辦權,明年市裡就要改選了,今年這個中冠軍,我是非拿不可啊!可現在聽足協內定的中冠軍就是江岸市,真是夠寸的!哥哥真是遇見大麻煩了!」
世博會舉辦、市裡領導班子改選、中冠軍,貌似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三件事情,可是卻大有關聯。
中國的商場和官場有扯不斷的關係,尤其是房地產行業是嚴重依賴政府的支持,明年的換屆選舉,一旦鄺海山的後台落選,那後果就嚴重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領導班子還會不會買他鄺海山的帳?比這更可怕的是,一旦新領導和原來的領導不對付,那就有找后賬的可能性國的房地產企業有幾個**真正乾淨,不怕秋後算賬的?
如果濱海爭取到世博會的主辦權,那就是市領導的一項重大政績,而拿下今年的中冠軍,則為取得主辦權增添了一個重要的的砝碼。有了這個政績,背後支持鄺海山的市領導即使不能步步高升,起碼原職務有保證,鄺海山的海潤集團也會水漲船高,這是一環扣一環的事情。
鄺海山的未來現在被捆綁在這支不爭氣的球隊身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麻煩的是,私下早有傳聞,今年足協內定的冠軍是江岸市足球隊,最近的一系列比賽結果,已經驗證了這個流言。
鄺海山的海潤集團,看似無比風光,可一旦沒有了政府的支持,就立刻變成了無本之木,無源之水,垮台也就是三年五載的事情。
歐洲一個皇帝說過,洪水滔天沒有我的牙疼重要,而濱海足球俱樂部就是濱海市領導的一顆蟲牙。
莫明的眼皮眨了幾下,鄺海山馬上敏銳的感覺到,他似乎已經有了什麼想法。
「明子,有什麼主意?」
莫明微笑道:「海山哥,你現在想奪冠,已經來不及了,這些球員都已經爛到根子了,總不能全換了,就算全換,磨合也不是三、兩個月的事情,現在聯賽結束就剩下八場球了!」
「所以我才著急,足協也太混了,今年內定誰當冠軍不好,偏偏是江岸市!大家一年投入都是幾千萬,可連拿冠軍的機會都不給,真黑啊!」鄺海山恨恨的道。
「海山哥,恐怕對足協內定江岸市當冠軍不滿的,遠遠不止咱濱海一個俱樂部吧?咱濱海爭冠軍的目的,不就是怕江岸奪冠,對咱們申辦世博會不利嗎?乾脆,咱不當,也讓江岸當不上!」
「·····嗯下去!」鄺海山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動其他的俱樂部,抵制內定,別的俱樂部也在心疼錢打了水漂,這個時候,只要有人提議,肯定會紛紛響應!」
鄺海山一拍大腿道:「哎呀,我怎麼沒想到呢?把水攪渾,足協就不敢公然的庇護將江岸隊了,現在江岸隊是眾矢之的,只要拿它當了靶子,肯定是人人喊打!」
老虎苦笑道:「這麼簡單的辦法,咱們這麼多人怎麼就想不出來呢?」
莫明淡淡的道:「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海山哥、老虎哥,你們是太關心這個事情了,反而陷入局我們這些局外人,冷眼旁觀,可能更容易現問題。」
鄺海山撫著莫明的手道:「明子,到海潤來吧,幫幫我。」
莫明笑道:「海山哥,你身邊什麼人沒有?我能幹什麼?再我覺得現在挺好的。」
老虎遞過來一杯酒道:「明子,今天你算是給我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了,來,喝一杯!弟妹,你也喝啊!你有眼光啊,咱濱海最好的男人被你這個俄國妞給拿下了!」
莫明端著酒杯,滿心的鬱悶,自己和伊娃可是清清白白的,可這種事情沒法解釋,越描越黑。
鄺海山沉吟片刻道:「不來就不來吧,不來也好,平平安安的過日子,比什麼都強。」
說罷,自斟自飲了一杯,然後站起身來道:「老虎、刀子、傻彪,咱們走吧,把俱樂部的黃經理也給叫來,連夜研究方案···明子,謝了!」
說罷,轉身就走,毫不拖泥帶水,老虎向莫明和伊娃點點頭,站起來緊隨其後。
正摟著小姐起膩的傻彪,也是推開身邊的女人,轉身就走,只有刀子走到門口回頭朝穿納粹軍服的小姐回頭一個飛吻。納粹軍服來不及整理凌亂的衣衫,幽怨的看著他,眼神里有無盡的依依不捨。
莫明心裡暗笑,這些丫頭在琳達的調教下,演技都有相當大的進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