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青鳥橫空（一）

無論從查德的任何地方前往恩賈梅納總是免不了一路的顛簸，即便你所駕駛的是一輛性能優越的法制VBL型裝甲偵察車。畢竟這個國家的都所處的地點曾經不過是一條通往埃及的駝隊商路，不過千百年來它在非洲大6的地位並沒有顯著的提高，依舊是一個被人遺忘的角落。一列車體上彰現著法國駐軍標誌的車隊高的行駛在查德都―恩賈梅納郊外的公路之上，在領頭的那輛裝甲車裡，一個心急如焚的男人正在躊躇著如果解決自己的最愛。毫無疑問，他就是查德**武裝―「民主展力量聯盟」的前線指揮官―阿卜杜拉.奧默少校。

雖然万俟昊向他講述了對手的身份和所擁有的力量，並一再提醒他需要從長計議，但所有的勸諫對於一個隨時可能失去所愛的男人來說，都不過是一陣耳邊的清風。最終奧默少校抽調走了万俟昊為其苦心訓練的一個特戰營中最為精銳的三分之一，搭乘著繳獲的法國6軍裝甲車從查德東部的阿貝歇再度向都展開了一次千里的大奔襲。

雖然在夜間行進也曾與小股查德政府軍生交火。但是顯然奧默少校成功的利用了法國駐軍在查德的特殊身份，暢通無阻的穿越了忠於代比總統的政府軍多道防線。此刻恩賈梅納就在眼前，他所深愛的哈莉瑪同樣就在眼前。「再堅持一會，我的寶貝！我就快到了。」望著黃沙飛揚的前方，奧默緊緊握住自己胸前那顆黃金的吊墜，上面同樣寫著「永遠最愛你的―愛吉斯.」。

穿過這座城市柱子林立、卻沒有鋪柏油的街道，抵達諾富特酒店。你只需要待在這裡，整個查德的一切就呈現在眼前了。今天上午1o點，庫特林上校便被網球場灼熱的毯式塑膠場地上緊張的擊球聲和異域小鳥的鳴叫聲中醒來。熱愛運動法國人在如此炎熱的天氣里依舊保持著高盧人在熱帶特有的強悍的運動勁頭。泳池邊上，剃光了頭、肌肉達、刺著紋身的法國外籍軍團正在來來回回地游泳，而晒黑了的法國大使夫人和一個美國傳教士家庭幾個面色蒼白的女兒看著他們。今天將會是個大日子，庫特林上校可以從各種情報渠道了解他所邀請的客人是否正按計劃趕來。

輕鬆的走到了位於走廊盡頭的那間戒備森嚴的房間，庫特林上校微笑著面對著自己手中的最大砝碼―被囚禁著的黑人女孩―哈莉瑪。遍體鱗傷的她此刻被反綁在一張椅子上。曾經美麗的卷此刻已然亂如蓬草，胡亂的遮住了那張曾經秀麗的面容。「請放心，你很快就可以解脫了。」雖然房間里的空氣有一股霉味，甚至還有陳舊的煙草那種腐臭的氣息，不過至少空調還是讓人很受用的，而且諾富特酒店永遠有電。走到窗前庫特林上校打開窗帘，讓明亮的陽光灑滿了整個房間。用來囚禁的哈莉瑪房間俯瞰著這個酒店中幽靜的網球場和長方形大泳池，不過這一切的安寧必須仰仗於那高大、且布滿倒刺的鐵絲網圍欄。在那到屏障的另一邊就是寬闊、水流緩慢又渾濁的沙里河，它將流向查德與喀麥隆的國境線。

「敵人已經按計劃進入了伏擊區域。」從手邊的無線電里，庫特林上校彷彿可以已經聽到了那些該死的叛軍跌入地獄的慘叫。「行動吧！在明天黎明之前我想要親眼看到阿卜杜拉.奧默和那個該死的中國人的屍體。」身為生性浪漫的法國人，庫特林上校並非不欣賞阿卜杜拉.奧默這種為愛獻身的精神。不過作為軍人，他只能將對方的行為定義為鹵莽和愚蠢。顯然阿卜杜拉.奧默的衝冠一怒為紅顏，令原本就處於不利境地的「民主展力量聯盟」在查德東部局勢更趨劣勢。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是庫特林上校也可以想象的到，万俟昊和阿卜杜拉.奧默在是否值得為了一個女人而以全營將士的生命進行冒險時進行的爭論，這種爭論的最終結果必然是戰場指揮權的分裂。在戰亂連年的非洲，一支部隊直接的軍事主官往往擁有著生殺予奪的絕對權力，軍隊不過是這些軍閥的私人財產。因此「民主展力量聯盟」的最高當局也無法來出面仲裁這場爭議。最終阿卜杜拉.奧默私自率領著忠於自己的精銳機動部隊草率出擊，而万俟昊則統帥著剩餘的部隊留守他們在東部的營地。而這樣的部署無疑給了庫特林上校逐個擊破的良機。

從那個地獄般的剛果（金）叢林之中回來后，庫特林上校一度感到自己患上了一種無法治癒的「黃種人恐懼症」。無論是在現實還是影象之中見到黃色肌膚的人種都會令他深陷於一種毛骨悚然的顫抖之中。顯然那場擁有絕對優勢卻最終以己方的失敗而告終的戰鬥已經徹底催垮了庫特林上校的自信。擁有世界上最多人口的中國還擁有多少象万俟昊那樣無法摧毀的戰士最終成為了無數次將庫特林上校從睡眠中驚醒的夢靨。直到有一天，他受邀去參觀法國6軍即將擁有的未來甲胄―FeLIn（單兵作戰及聯絡綜合裝備）系統。在看到那套系統的一瞬間庫特林上校便意識到在那個複雜晦澀的名字背後，是能夠適應未來戰爭的無與倫比的工藝。隨著時代的變遷，士兵與士兵體能和意志之上的差距最終將可以通過技術和工藝得到改良。而這個領域正是西方所遠遠領先於東方的。從那一天起，庫特林上校重新找回了失去的自信。並且以前所未有的活力投身到法國6軍未來士兵―FeLIn系統的研和改良中去，今天所有的努力終將得到回報。此刻他的「鳳凰」中隊已經順利的潛伏到了距離叛軍營地―安埃努斯鎮5公里的預定攻擊陣地，通過無人機和衛星的偵察。鎮內的叛軍對已經降臨的末日一無所知。

唯一的出乎意料之外是根據法**方情報部門潛伏在蘇丹共和國境內的特工提供的消息：近幾天內有一支頗為神秘的中國輕步兵分隊乘坐專機抵達了蘇丹都喀土穆，旋及消失在了前往達爾富爾地區的途中。顯然敏感的中國人已經嗅到了危險的臨近。但是他們又能作什麼呢？相比法國在查德和整個非洲部署的數千駐軍部隊而言，中國雖然擁有世界屈一指的地面部隊。在聯合國裡面，中國總是顯得那麼的循規蹈矩。聯合國安理會於2oo5年3月24日通過第159o號決議，授權中國在蘇丹南部部署一支維和部隊。中國人真的來了，不過但在利益尤關的達爾富爾所部署的維和部隊幾乎只能用可憐來形容。共計的435人之中，包括一支275人的工兵分隊、一支1oo人的運輸分隊和一支6o人的醫療分隊。此刻才想到火線增兵，對於大局顯然已經與事無補了。當然法國情報部門還從北約情報彙集中心得到了一些有趣的消息。根據美**方的情報，增援達爾富爾地區的這支中國輕步兵分隊很可能是中國最為精銳的數字化步兵旅的先遣部隊，這個數字化步兵旅曾在中印戰爭中在印度東北部經歷過實戰演練。有效的支援了當地的**武裝，催垮了新德里在當地的統治。

不過這一說法很快便被庫特林上校當成了笑話，因為他從一張法**方情報部門提供的照片上看到了破綻和問題。這支所謂的數字化步兵旅根本沒有攜帶任何的單兵信息傳輸和處理系統。更為可笑的是庫特林上校看到了他們中很多人都背著沉重的4o毫米的火箭筒和整箱整箱的火箭彈。那是多麼落後的武器概念。雖然西方各國的未來士兵綜合戰鬥系統在研製與演示中所採用的武器子系統往往都是現役步槍的改進型，但是最終它們將被未來單兵戰鬥武器所取代。比如美國6軍原計劃用oIc（理想單兵戰鬥武器）取代步兵班中的取代m16a2型步槍、m2o3式榴彈射器與m4式卡賓槍。1個9人制的步兵班只需要配備4具oIc，便可以充當班和排級的火力支援武器。而在庫特林上校所指揮的法國6軍「鳳凰」中隊的士兵手中所使用的也是性能前「多武器、多彈頭單兵武器」(papop)，憑藉著3o毫米可編程爆破榴彈和5.56毫米口徑步槍的組合。第一階段的papop驗證型武器系統便輕鬆對付6oo米距離內的硬目標，而不用再去藉助反坦克火箭筒的支援。那些背負在中國士兵身上沉重的4o毫米火箭彈，無疑從一個側面顯現了中國6軍在輕武器研理念和裝備水平上與法國的巨大差距。庫特林上校完全有理由驕傲的宣布，對於愚昧和閉塞的中國而言，數字化步兵依舊還是漂浮於遠方的夢想，這支千里趕來的輕步兵分隊無論如何精銳，最終都將不是法國6軍「鳳凰」中隊初試啼聲中的一個小小的音節而已。

此刻凝結了法國6軍近十年心血的「鳳凰」中隊中的3個攻擊小組已經抵達了安埃努斯鎮的外圍，而在這些數字化尖兵的背後還有法國外籍軍團的「全球利刃」―第2傘兵團的3oo名突擊隊員已經機降登6，這些部隊將潛伏到午夜時分再起進攻，一舉解救出所有被困的人質，並掃蕩所有的叛軍和他們背後的「中華防務科技公司」的顧問和雇傭兵。如果一切順利，戰鬥並不會持續太久，畢竟「民主展力量聯盟」中那些善戰的老兵已經被阿卜杜拉.奧默抽調過來上演一場華麗的飛蛾撲火了。

在恩賈梅納的外圍，庫特林上校為阿卜杜拉.奧默這為尊崇的貴賓準備了三重的禮遇，這種多重設伏本來就是他的長項，迄今為止只在万俟昊和那些東方神劍的身上失誤過一次而已。第一道伏擊位於距離恩賈梅納市中心6o公里的公路之上，在那裡查德政府軍將投入2個營的兵力對阿卜杜拉.奧默的車隊展開阻擊，不過庫特林上校並不認為那些為了糊口而加入軍隊的士兵能阻擋阿卜杜拉.奧默這個查德6軍曾經的戰鬥英雄。畢竟那些代比麾下曾經善戰的精銳不是投身反對這個獨裁者的戰線，便是在內戰和政治清洗之中身異處，現在的查德政府軍實際不過是一群剛剛學會開槍的烏合之眾。他們的出現所能起到的作用僅僅是遲滯阿卜杜拉.奧默前進的度，同時將他胸中的憤怒加溫。惟有憤怒才能燒盡一個指揮官的理性，讓他投入一場沒有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的惡鬥。

果然宛如一頭矯捷黑豹的阿卜杜拉.奧默僅有了不到1個小時便擊潰了查德政府軍在恩賈梅納外圍的防線。潰退的士兵爭向傳遞著一個恐怖的景象。在叛軍車隊的陣頭有一輛特別加固的VBL裝甲突擊車，一個戴著紅色貝蕾帽的高大黑人操控著一挺米的重型機槍不顧一切的衝鋒在前。勇敢和無畏令阿卜杜拉.奧默宛如摩西分開紅海一樣衝破了政府軍在都外圍的防線，直接沖入了庫特林上校為他準備的第二重陷阱。對於依靠繳獲而實現了高度機械化的**武裝，庫特林上校派出法國外籍軍團第1騎兵團所屬2個裝甲中隊的鐵騎。不過他們的任務不是迎頭痛擊來犯者，而是通過迂迴和追擊，逼迫阿卜杜拉.奧默慌不擇路。在裝甲兵領域法國人無疑對缺乏工業支撐的**武裝擁有數量和質量上的優勢，常年累月的訓練更令這些裝甲騎兵具備壓倒性的技戰術優勢。只是一個迂迴突擊那無法逾越的差距便無比明顯的顯現了出來，在距離市中中心3o公里的十字路口，法國外籍軍團第1騎兵團輕易的分割了阿卜杜拉.奧默的車隊。過半數的「民主展力量聯盟」士兵被對手隔斷在城外，迅被包圍了起來。

「少校不要管我們，繼續突擊……突擊，請一定救出您的愛人。」擁有技術的優勢令庫特林上校擁有著無可爭辯的制電磁權。他可以隨心所欲的監聽著敵人的無線電通訊。但是令他遺憾的是，在那被些幾乎被密集的槍炮聲湮沒的電波之中傳出的並不是絕望的咒罵和哀號，而是大義凜然的捨我其誰。庫特林上校甚至有些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麼魔法可以令長期以來在西方人眼中自私、狹隘、愚蠢、卑劣、僅比大猩猩聰明一點的非洲黑人，擁有了為了別人的愛情不惜再戰十年的富有古希臘浪漫人文氣息英雄（注1）。被撕裂了長蛇不僅沒有死去，相反如原細胞的頑強生物一般通過有絲分裂變成兩股更為可怕的對手。法國外籍軍團第1騎兵團不僅沒有能夠輕而易舉的消滅被割斷的對手，相反卻被那些人自為戰的勇士們拖住了腳步。

更令庫特林上校感到意外的是，似乎每一個參加這次幾乎等同於自殺行動的「民主展力量聯盟」士兵都清楚他們的目標，而不是想他想象的那樣是被阿卜杜拉.奧默以其他充滿著偉大和正義的借口所蒙蔽。「上下同欲者勝。」在古老的中國，一個被稱為「兵聖」的戰略家―孫武曾這樣預見過戰爭的決定因素，如果從這個層面去理解，庫特林上校已然是個失敗者，因為他的部下之中沒有人了解他所作的一切僅僅是向自己的恐懼宣戰，向一個深刻挫折了他自信和驕傲的中國男人復仇。

不過幸運的是裝備和兵力上的優勢足以彌補這些意志上的差距。阿卜杜拉.奧默剩餘的突擊部隊最終被法國外籍軍團第1騎兵團趕進了庫特林上校最後的陷阱。那是一條通往市中心的主幹道。阿卜杜拉.奧默可以在這條路上不停的加直到看到死神―那些鎖死了道路的路障。當他們不得不停下引擎之時，便應該可以聽到部署在市郊的法國6軍炮群的呼嘯，那是兩個炮兵連的18門「愷撒」型輪式155毫米自行火炮。為了消滅那些危險的對手庫特林上校不惜讓一個街區與他們一起玉石俱焚。

炮擊最終如期展開，通過翱翔在這座城市上空的「食雀鷹」型無人機和隱蔽在各路口的「鳳凰」中隊的觀察哨，法國炮兵幾乎可以將每一枚炮彈都準確的打在那些剛剛停穩車輛的頂上。瞬間的火光和硝煙散去，原本平整的公路最終成為了類似月球表面的窪地。散落的鋼鐵和斷臂殘肢似乎已經宣布了庫特林上校的勝利，但是很快從前沿傳來的消息卻令他陷入了無比的懊惱之中。阿卜杜拉.奧默和數十名士兵早已在車隊到來盡頭之前躍下了裝甲車選擇了徒步滲透前進。從那些前沿數字化步兵的鏡頭之中，庫特林上校可以看到那些不屈的蟲豸。他們依舊沒有放棄，沿著這座他們曾多次拜訪過的城市中的小巷向目標前進。「我敬佩你們的勇氣和意志，但是註定無法逃脫！」不過庫特林上校還有最後的預備隊，「鳳凰」中隊中最擅長進行城市巷戰的突擊小隊被他留在了恩賈梅納，此刻他們將與法國外籍軍團第2傘兵團的同僚一起將這些漏網之魚最終打盡。在恩賈梅納血色的黃昏之中，數以百計的法國精銳部隊迅封鎖住了阿卜杜拉.奧默所有可能逃出生天的道路，剩下的毀滅只是時間的問題。

「鳳凰」中隊拿出了他們在洛熱訓練營的「城市地形軍事行動」(mouT)兵工廠中所苦練多年的所有巷戰技巧。巧妙的利用FeLIn未來士兵系統與無人機和地面步兵戰車之間的交互性。逐步壓縮著那些曾在叢林和城市之中神出鬼沒的游擊戰精英的生存空間。而先進的瞄準和觀測系統更令最為危險的拐角成為了他們最為有力的攻擊點。西方步兵不善於進行巷戰的弊病在此起彼伏的槍聲成為了過去。庫特林上校相信最終的勝利並不遙遠。為了這那並不遙遠的未來，他迫切的想要喝上一杯。

離開酒店，庫特林上校現雖然這個城市因長達4o年的侵略和政變留下的子彈眼而千瘡百孔，危險甚至就在數公里之外。但人們依舊可以快樂。他路過起著諸如「食肉動物(Lenetivore)」之類名字的餐館，路過依舊人頭洶湧的夜總會，當然最棒的是會路過法式蛋糕店。恩賈梅納的牛角麵包和法國大城市的一樣好。他品嘗這一份今天這份來查德之後最為美味依舊向前走著。街頭到處是身穿制服的男人―有些是法國式迷彩，有些是美國式迷彩，還有的兩者兼有。不過有些人光著腳。他們是代比總統徵募的新兵，內戰依舊令這個國家成為了一個巨大的軍營。不過在都市區，只有總統守衛獲准持有武器―他們戴著栗色的貝雷帽和領巾富有禮貌的向庫特林上校微笑著。

從酒吧內傳來的流行音樂早已過時，營造出2o世紀6o年代的氣氛。掩蓋著風扇和蒼蠅的嗡鳴聲，讓人更加感到一切就猶如它的名字―「危機年代」。可以想象裡面可能依舊和昨天一樣。充斥著那些總統身邊的政治精英、長駐查德的外國使節、聯合國的官員和非洲聯盟軍隊的軍官，更會不經意的聚集在這裡。他們或坐在舞池邊的巴台上、或在開著冷氣的酒吧故作休閑的端上一杯冰啤酒，在這裡你總會不經意地知道總統府、軍營和大使館里正在生什麼：誰又順利的爬上了權力的顛峰，誰又一時不慎失寵下台？叛軍是否又一次擊敗了政府的討伐？法國人還會再增派精銳部隊來支持代比總統嗎？以及目前那些人道主義救援物資的黑市價格。在恩賈梅納的各個角落裡，都充斥各種的預言和猜測。只有在空調酒吧里的巨型電視播放足球賽之時，那些所有策劃陰謀和製造謠言的行為才會短暫的停下來。

但是推開酒吧的大門出現在庫特林上校眼前的只有兩個男人形單影隻的背景。其中一個他很熟悉，那屬於這個國家的最高執政官―伊德里斯.代比，而另一個在記憶中卻完全陌生。但是卻又有些模糊的印象，不過這個印象並不美好，他更多的時候代表著危險和恐懼。庫特林上校努力壓制著自己的神經質，友好的向代比總統打著招呼。但是當看到代比總統微笑著回頭的剎那，庫特林上校卻同時看到了魔鬼―那個無數次出現在他噩夢中的男人正坐在代比總統的身旁，他有個令庫特林上校永遠戰慄的名字―万俟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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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別人的愛情不惜再戰十年―指的古希臘文豪荷馬在其史詩《伊利亞特》中的情節，希臘聯軍苦戰十年見到出現在特洛依城頭的海倫竟高呼值得再戰十年。這一情節被認為是歐洲浪漫人文的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