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連續三天,夏秋蓮被強制待在床上,除了拉、撒、洗澡外,一律不準下床,所以,別提去上課,連走出房門都成了問題。頭一次她嘗到被人當囚犯的滋味。
敲門聲響起,正打算掀被下床的她趕緊縮回去,可惜她動作不夠快,被進門的武昭訓眼尖的看到。
他板起一張晚娘面孔,「你傷還沒好,又想幹麼?」生性好動的她難道不能有一刻靜下來?
「我……我想上洗手間。」她紅著臉編出憋腳藉口。
「床頭上有鈴,你不會按鈴叫人嗎?你沒忘記上次你要去洗手間發生什麼事吧?」
「我只是不小心沒注意到浴室的門檻嘛。」她險些跌個狗吃屎,結果不小心傷口扯裂,他大驚小怪叫來醫生,並且加派人手二十四小時看守她。
不到隔天,浴室那不到腳趾頭高度的門檻從她眼前消失,並鋪上了止滑墊。
「姊夫,你要原諒她。」夏秋荷自他背後冒出來,同情的拍拍他的肩,緊抿著的嘴唇彎了彎,有些忍俊不住,「我姊就是這樣,大事衝動,小事迷糊,糗事不斷,在她身邊災難頻繁,你要習慣。」
「秋荷!」乍見妹妹,夏秋蓮一古腦兒從床上彈坐起,聽到妹妹的笑話,她沒好氣的撇撇嘴,「我哪有你說的那麼糟?」
「要不你掀開上衣,給姊夫看你十七歲那年為救一隻被人欺侮的小狗而被潑硫酸,幸虧只濺到一點點,你衣服又穿得夠厚,才沒釀成大禍。還有,你為了救個跳樓輕生的女子,抱著她滾到鐵皮屋搭蓋的遮雨棚,結果背上被鐵皮劃得皮翻肉綻,還好有遮雨棚緩衝,否則不死也丟了半條命。還有有一次,你跟老爸出勤,為救老爸而……」
「夠了!」夏秋荷每說一件,武昭訓臉色就陰沉一分。他早在醫生檢查傷口時就已經看到她身上的輝煌戰果,他現在才明了,手上關於她的精彩報告,每一件都曾差一點使她喪命,想到這兒,血色迅速從他剛毅的臉龐抽離。
她能平安活到現在只能說是奇迹了,也難怪夏伯父巴不得她趕快嫁人,寧願她做賢妻良母,也不要看她可能有一天因她沒有大腦的魯莽行為而喪命,尤其聽到她大學畢業后打算去當警察,夏伯父更加擔心。
夏秋荷心中竊笑,眸底溜過一抹狡猾。小幽說的果然沒錯,要激怒武閻非常容易,只要將姊姊過去的豐功偉業娓娓道來,保證他像被踩到尾巴的暴龍,而這也可以看出他真的愛上姊姊了。
「秋荷,你很無聊耶,這種陳年往事也拿來說。」她不敢看武昭訓,沒有表情的模樣讓人完全猜不透他心裡的想法。在他灼灼的熾眸凝視下,她不禁臉紅心跳,腦海充斥著色情畫面,她喜歡他的吻和撫觸……等等,他們又不是夫妻,怎麼可以做那種事?還有……「秋荷,你幹麼叫他姊夫?」
「反正是遲早的事,早叫晚叫還不是都要叫,早一點習慣比較好。」
武昭訓心裡作出決定。「我出去了,你們姊妹慢慢聊。」與其放她在外製造麻煩,不如讓她待在家裡製造孩子,既然要製造孩子,得先經由合法的程序讓她完全屬於他,那就是讓她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妻子。
門被帶上,夏秋荷迫不及待的坐到床畔,打量她脖子、手臂以及裸露肌膚上斑斑的淡紅印記,不時發出嘖嘖的驚嘆聲。
「你在看什麼?」夏秋蓮不自在的檢視自己,等意識到妹妹在看什麼,已來不及將自己藏到被單下。
「你們做了沒?」夏秋荷語不驚人死不休。
「秋荷!」她羞嗔的叫道,一股熱氣由脖子衝上發梢,感覺兩頰發燙,頭頂冒煙,腦海浮現那幕與他未完的激情場面。「這……這與你無關。」
「是、是!是不關我這個做妹妹的事,早知道就不要多管閑事,幫你調查姊夫,還害你受傷躺在這兒被姊夫欺侮。」她故作哀怨,但杏眸流轉賊兮兮的笑意。
「我又沒怪你。」夏秋蓮被妹妹的唱作俱佳唬住,完全聽不出那些話是在調侃她。「還有,他不是我丈夫,也不是你姊夫,你別亂叫啦!」
「很快就是了,等老爸明天從大陸回來。」
「老爸要回來?」夏秋蓮拔高嗓音。天哪!要是讓他看到她這一身狼狽,一定會逼她趕快嫁人,說不定只要有人要她,他肯定雙手奉上,還附贈感謝狀。可是她不想嫁呀!她已心有所屬,怎麼能嫁人?偏偏據聞武昭訓是不婚主義者,這下如何是好?
「放心,不會有事的,有姊夫給你當靠山,你怕什麼?」夏秋荷語含曖昧。
是嗎?他願意犧牲一輩子的自由來娶她嗎?夏秋蓮悲觀的想,他或許會要她當女朋友、當性伴侶、當愛人,但不會是妻子。
「對了,老爸已經知道你受槍傷的事了。」
登時烏雲籠罩在夏秋蓮頭頂。
☆☆☆
武昭訓陰氣沉沉的走進位於武氏集團某大樓頂樓的天地門總部,此刻大夥正忙著搬家。
「早呀!」文魁將幾箱文件丟給星龍和飛虎,叫他們搬下樓。
「武閻。」星龍經過他身邊,點頭為禮。
「文魁,這舊報表還要嗎?」劍影扛起四大箱,遺遊刃有餘。
「丟進碎紙機就好了。飛虎,等等,這箱也帶下去。還有刀魅,那儀器小心一點搬。」文魁一邊指揮若定一邊回睨武昭訓,「你臉色不怎麼好看。」
「難得看老大變臉。」飛虎揚了揚眉。
「原來這就是閻王臉。」刀魅也故件驚訝,與飛虎一搭一唱。
「你們賺命太長了嗎?」武昭訓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色,「既然有時間閑話家常,是不是覺得最近給你們任務太輕鬆?」
飛虎頭皮一麻,「老大,我才剛從大陸回來耶!」沒辦法見到愛妻與兒子的日子宛若煉獄,所以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結束掉勒索集團就立刻奔回台灣。
「老大,我跟艾梅新婚燕爾,你不會那麼殘忍吧!」追到老婆的刀魅笑容僵在臉上。
「活該!」劍影哼一聲,扛著箱子進電梯,懶得理那兩個白痴,明知道閻主最近陰睛不定還敢捻狐狸須。
「聽說警方圍剿行動中讓金頭蛇跑掉了?」武昭訓優雅的微笑,注視著在警界當差的飛虎。
「我知道了。」飛虎垮下臉,拖著箱子消失在電梯里。
「刀魅,至於東南亞毒販集團的餘黨就偏勞你了。」武昭訓安之若素的託了托眼鏡。
「可是我已經跟艾梅說好要去英國度假,連機票、旅館都訂了。」刀魅俊臉刷黑。
「那就只好請你們改行程了。或者你願意和鬼夜去處理北愛爾蘭內部引起流血衝突的那些走私黑槍的幫派?反正那裡離英國不過是條海峽而已,近得很。」
一想到有鬼夜就有死亡,刀魅連忙搖頭,「我決定去東南亞度蜜月了。」他迅速閃入電梯。
「聽小幽說,你差一點失控宰了跟了你們三代的家庭醫師?」文魁倒了兩杯茶,一杯遞給他。
「小幽呢?」
「去機場接機。你不知道嗎?」
「她接誰關我什麼事?」只要別犯著他,大家相安無事。
「關於你的終身大事。一位是武奶奶,另一位是你未來的丈人。」
武昭訓低咒一聲,「怎麼沒人告訴我?」他起身,卻被文魁按下。
「稍安勿躁,就算你現在趕去也來不及了。」
「是小幽把消息封鎖的?」他眯起眼。
「也是因為你俗事太多,她想你每天忙公司、飯店、酒店,還有天地門的工作,大概沒空吧。」文魁踱回電腦桌后,啜了口茶繼續整理檔案。
「可惡!」他要怎樣才能來個絕地大反攻?「你想,我若突然宣布要結婚,我大哥、二哥會不會回來呢?」起碼拖兩個墊背的。
文魁一怔,嘴邊噙著笑,「看來有人要倒大楣了。」
「想必小幽一定會很開心見到大哥、二哥的老婆。」三個女人湊在一起成立菜市場,被冷落的男人們只好埋首工作,這樣一來,小幽就沒時間找他晦氣,他也可以把公司扔還給大哥、二哥。
「你真不愧是武閻,專找人陪你下地獄。」
「你不也是動口不動手,談笑間強虜灰飛煙滅?」
「我對扔下愛妻而成英雄的諸葛亮沒好感。」
「我也不想當地獄之王孤老一生。」至少要拖個她來相伴。
兩人相視一笑,脫去天地門文魁武閻的身分,他們也不過是平凡的男人,只想和心愛的女人攜手共度白首。
☆☆☆
好想知道你的愛歸屬何方,好想知道你的愛有幾分屬於我。
夏秋蓮坐在床榻上,凝睇沐浴在夕陽餘暉中,渾身閃爍金色光芒的武昭訓正專心的打電腦。
自她受槍傷以來,他幾乎寸步不離,不但搬了張床在她榻側,也把工作帶回家。
他們生活在同個屋檐下,宛若老夫老妻,不時噓寒問暖,只差妾身未明而已。
其實能不能結婚、能不能當他妻子並不重要,只要每天能夠看到他,跟他說說話,她就心滿意足了,雖然他這陣子臉色都不怎麼開朗,說話也是粗聲粗氣,活像別人欠他幾千萬,不知是什麼原因。
「你沒事做了嗎?」被她盯得身體起了騷動,他無法集中注意力,只好停下工作。
被逮著的夏秋蓮臉一紅,連忙拿起書,「我在看書。」
「書拿反了。」武昭訓走到她身邊,抽起她手中的書翻正。
她面紅耳赤的吐了吐舌頭,「我習慣倒著看。」
「還狡辯。」他輕捏了下她的俏鼻。
自從奶奶從小幽口中知道他為了秋蓮而失去冷靜的糗事,便和小幽一個鼻孔出氣,威脅他不準碰她,否則就不同意他們的婚事,連剛正不阿的夏伯父也插一腳,警告他若敢在結婚前碰她,就要把她嫁給別人。這怎麼可以?她是他的妻子,她只能屬於他。
禁慾的日子不好過,尤其每天只能看不能碰。武昭訓嘆了口氣,收回輕撫她柔嫩的粉頰的大掌,認命的走回桌前。
他是怎麼了?為什麼要收手?她喜歡他溫柔的撫摸。難道才不過幾天,他就變了心?
「我傷口復元得差不多了。」與其能看不能碰,不如走得遠遠的,省得以後傷情又傷心。
「你想回家?」
「我待會兒就打電話叫秋荷來接我。」
「不用了,我送你回去。」武昭訓起身收起電腦。「等一下我叫人來替你收拾行李。」他走出房間。
看他毫不眷戀,也沒留她,她一怒之下將枕頭砸向門,豈知門在這個時候打開,來人反應很快的接住枕頭。
「雖然我拖那麼久才來探望你,可是你有必要拿枕頭當給我的見面禮嗎?」
「蚊子!你怎麼會來?」
「自己開車來呀!」溫志漢拉過一張椅子。
「我是說誰帶你來的?你又怎麼知道這裡的地址?」
「秋荷告訴我的。」他眸底閃過一抹痛楚,旋即若無其事的笑了笑。
夏秋蓮小心翼翼的問:「你見到秋荷了?」
「嗯,她現在有護花使者了。」
「你知道啦?」她乾笑。
「也看到了,他是不錯的傢伙,我們還交過手。」他嘴角泛著苦澀的笑,「沒想到我會敗得那麼慘,以前我太自以為是了,忘了人外有人。」
「你輸了?」夏秋蓮難以置信,蚊子和她不分高下,那豈不代表那冷酷的男人比她強?
「也許武昭訓和龍一不分軒輊,或更勝一籌也說不定。」他起身,揉揉她柔細的短髮,「別小看你的未婚夫,他是個深藏不露的傢伙,也只有沉著穩重的他才能包容你急驚風又迷糊的性子。」
「你這是在損我?」她嘟起嘴。通常救人如救火,她哪有時間想那麼多?
溫志漢輕輕啄了下她額頭時,門被推開,武昭訓正巧看見這一幕,表面不動聲色,然而火苗在深瞳中閃了閃,又於厚鏡片下快速的隱沒。溫志漢注意到了,慶幸秋蓮能找到好歸宿。
「珍惜你擁有的一切,可別讓誤會猜忌橫在你們之間,我希望我們之間至少有個人能得到幸福。」他為了試探秋荷的心意而想引起她吃醋,結果是將她推得更遠,如果他當初能膽子大一點、坦率一點,有秋蓮一半的勇氣就好了。
「你放棄了?」夏秋蓮覺得可惜,還沒開始就鳴金收兵,枉他暗戀了妹妹十幾年。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希望。」他苦澀的自嘲。
「你連試都不去試,又怎麼知道沒希望?」
一語點醒夢中人,溫志漢笑了笑,「沒想到向來不經大腦思考就行動的你,說出來的話還挺富哲理的。」或許就是因為太謹慎、太畏懼失敗受挫,以致不敢踏出那一步。
「去你的!」她扔出枕頭,被他俐落閃過,而被武昭訓接個正著。
「我把你還給他了。」溫志漢笑著離去。
「我又不是他的!」夏秋蓮薄嗔,大聲否認,卻在獨自面對武昭訓時聲音漸弱,心虛的低下頭。
「你喜歡他?」平鋪直敘的語氣不透出任何情緒,可是她卻覺得有股莫名的壓力襲向他,直覺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我們自小一塊長大,他喜歡的是我妹妹。」她囁嚅的解釋。
「我問的是你!」不慍不火的聲調隨他沉重的腳步擊上她胸口。
「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憑什麼管我?」她挑釁的秋瞳迎向他深不可測的黑眸。老是若即若離,讓她猜來猜去很累人耶!想吻就吻,想亂摸就摸,也不管她的意願,在他心中她到底算什麼?
「我說過你是我的,你屬於我!」他猝然抓住她小巧的下巴,危險的火花在鏡片后跳動。
「你憑什麼?!」她頂了回去,「我是我自己的。」
「你是存心想激怒我?」
「我有那麼大本事嗎?」她悻悻然的睨了他一眼。
「我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武昭訓咬牙壓抑下怒火,還有被她激起的慾望,而她泛著玫瑰色澤的朱唇正誘惑他的理智放棄抵抗。
「我又沒要你忍!」她嗤哼一聲。
「這可你說的,後果由你自己負責。」話才說完,他瞬間野蠻而粗暴的攫住她的嘴。
他聽到她的抗議和驚喘,在她還沒來得及掙扎,他便利用自己高大身軀的優勢,將她壓向床榻,然後騰出一手箍住她的皓腕舉至她頭頂上方,與她圓睜的眼相鎖,無視她杏眸中射出震驚和怒焰,他只想藉著懲罰的吻來宣洩體內不斷壓抑堆積的妒意和慾火。
他強迫她貼近到可以感受他的勃起,憤怒的吻蹂躪她的嘴,漸漸饑渴的慾望取代了怒火,他加深了吻,舌尖直深柢她口中採擷那渴望的甘霖,挑起她的回應。
當她舌尖輕觸了下他舌瓣,慾望便以排山倒海之勢淹沒了他的冷靜與自制力。
他舐著她因吻更加紅潤的唇瓣,啞的低喃著,「我要你。」
「可是現在大白天耶!」他的話讓她興奮不已,她嬌羞的不敢亂動,有點害怕,卻更多期待……
「你愛我嗎?」
他深情瞳眸灼燒她的靈魂,溫熱的鼻息拂過她臉蛋,滑溜似蛇的舌尖突兀的鑽進她耳廓,一陣麻酥的顫慄竄過她全身,腳指頭也因這瞬間的快感而蜷縮,急促的喘息送出她的口。
「我喜歡你!」喜歡隨著他撫觸而脫口而出,她迷濛著眼,享受他帶給她激情快感。
「說愛我!」粗嘎的嗓音勒索她的愛,武昭訊以唇撫過她眉梢、鼻端,回到她微顫的櫻桃小嘴,搜尋她優美的唇形,輕著她下巴以及雙肩,細碎的吻點燃每一處敏感細胞的火苗。
她嚶嚀了聲,根本不曉得他在說什麼,只是沉醉在他挑起的慾火之中。
他喉嚨發出深沉如猛獸的低嘯,更狂野的吻著她,用顫抖的手扯去她的睡衣,將她粉嫩的肌膚裸露在他灼灼目光下。
「你好美。」他的唇覆上她胸前大片雪肌,舌尖繞著她胸罩邊緣,慾望使他不再有耐性,他使勁一拉,脆弱的胸罩如斷了弦,一對傲然挺立的紅寶石迷炫他的靈魂,他不暇思索的將那寶石納入口中。
「不!」當那濕熱的氣息制燙著她肌膚,她嬌羞的抬起在不知不覺中他放開的手遮住胸前的春光。「我胸部太小。」
被她毫無預警喝止,他愣了下,再聞她羞赧的解釋,他頓時哭笑不得。
「別看啦!」她連忙抓起睡衣擋住,臉紅成關公。
他慾望稍褪,但熾熱的眼神仍瞬也不瞬的凝視她,「不!你的胸部很美,對我而言剛剛好。」輕扳開她的手,啄了下被撩紅的乳尖,他抬起眼望入她害羞的水眸,「你還要我繼續嗎?」他尊重她。
猶疑片刻,他帶著慾火的眼光使她全身發熱,抬起手撫摸他剛毅有稜有角的臉,她渴望碰觸他,見到他那沒帶眼鏡的雙眼,一朵嫣然如花的微笑在唇邊綻開。
「你有一雙漂亮的眼睛,筆挺的鼻峰,還有唇……」隨著她沙啞的呢噥軟語,她落下一個個蜻蜓點水的觸吻。
武昭訓的自制力被她的呢喃擊垮,「我不能再等了,我現在就要你。」他的手臂猛然箍緊,使她感受她在他身上造成的驚人效果。
夏秋蓮知道是什麼正抵著她的下腹,薄如蟬翼的內褲根本擋不住他迸射猛鷙的慾望,她心跳如雷,一股股熱流從她脈搏奔竄到她的四肢百骸。
他支起一肘,目光如痴如醉的看著她,一手沿著她的胸前滑下小腹。
她倒抽了口氣,反射的握住他放肆的胳膊。
「放鬆,你會喜歡的。」他要得到她!武昭訓腦袋中只有這個念頭,也因此他失去了警覺心以致連敲門聲、有人走進房門都渾然未覺,直到──
「咳!咳!」一陣威嚴的咳嗽聲響起。
他心一凜,動作迅捷的用床單包起她裸露的嬌軀,一個翻身將她擋在背後,不悅的瞪視門口這些不速之客。
「你們難道忘了敲門這基本禮貌嗎?」
「我們敲啦!是你自己沒聽到。」梅如幽挨在武奶奶身側,賊眼滴溜溜的偷望藏在他身後的可人兒。
「奶奶,你忘了這是我房間,未經我允許怎麼可以擅闖。」他微慍的掃視這票娘子軍,隨即目光定格在萬紅中的一點青柏。
天哪!連老丈人都來了,他在心中驚叫。
而不敢看人的夏秋蓮只顧低頭整理衣服,以至沒注意到一臉嚴肅的父親也在現場。
「哎呀!你忘了當初你跟我怎麼說的?你對她沒興趣,你不想結婚。」
「奶奶,你別想挑撥離間。」他像個保護者般的將夏秋蓮摟入懷中,低頭寵溺的對她說:「別信這些非人類說的鬼話。」
「嘿!閻,你似乎忘了還有夏伯父也在這。」梅如幽笑眯眯的接腔。
夏伯父?!夏秋蓮聞言倏地抬起頭來,果真見到父親臉色鐵青的瞪著她。「爸!」
完了!這算不算捉姦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