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憂鬱的眼神
西門慶請我吃晚飯，同樣受邀的還有聶小倩和東方不敗。
三天前，西門慶在酒吧里與某美女一見鍾情（她自己這樣說），為了慶祝愛情方面的巨大成功，她決定宴請大家。
從西門慶的言語中我聽出一些炫耀和示威的味道，公平地評價，我認為她確實是個淺薄和愛慕虛榮的人（其實我自己也是這樣，只不過沒機會顯擺而已）。
我駕駛屬於協會的沃爾沃，載著三位非常引人注目的女子開出帝國大廈的停車場，直奔位於金光大道南段的稀爾頓酒店。
一路上西門慶都在吹噓與新任女友如何親密無間和魚水交融，她如何體驗到強烈和震撼的愛情，她無比幸福地沉醉在回憶中。
「情人的手是那樣的溫柔，就連指甲也彷彿新鮮魷魚般軟綿綿，那雙美麗白凈的小爪子從我的臉和耳朵滑過，然後輕輕揪我的頭，一切如此美妙，我有生以來從未像今天早晨這樣快樂過。啊――哦――咦。」西門慶雙手捧著自己的下巴，眼睛半睜半閉，身體搖來晃去。
「去你m的，別浪了。」東方不敗怒斥。
「西門慶，你的女友在哪上班家住何處弄清楚了嗎？」聶小倩問。
我猜測聶小倩的言外之意是想提醒西門慶當心不要受騙上當，別弄到最後財色兩空。
「問這個幹嘛？在愛情面前，世間萬事萬物均如微塵般不值一提。」西門慶依舊眼神迷離，精神恍惚。
東方不敗把豎起的中指伸到西門慶眼前晃悠，不懷好意地說：「等過幾天那妞厭倦了這種遊戲，就會踢開你，另找一個真正的男子做伴，到時候你可別尋死覓活。」
「不奢望天長地久，只要曾經擁有過就再無任何遺憾，為了愛情，我願意背負所有的傷痛和打擊。」西門慶嚴肅而深沉地說。
「切，還挺偉大的。」小妞不以為然。
「祝賀你，西門慶，美麗的愛情和美麗的夢一樣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你有幸與自己喜歡的人相戀，真讓人羨慕。」聶小倩說。
我暗暗嘆息，女人啊！真是感性生物，連西門慶這位心理有嚴重問題的准女人亦是如此，聶小倩一直冷若冰霜，竟也會有所觸動，實屬怪事。
西門慶得到鼓勵，洋洋得意地繼續回憶：「我跟情人說起，等到有合適的器官來源，我會勇敢的躺到手術台上，讓醫生把自己變回男子。可是情人告訴我，她不在乎我是女還是男，只要兩個人相愛就好。」
「哇呀呀，好肉麻，我快嘔吐了。」東方不敗大聲怪叫。
到達目的地，進入預訂包間，西門慶的女友還未到。
「我快餓死了，趕緊上菜。」小妞用幽怨的目光看著我。
「稍等一會兒，主角還沒來。」在她注視下，我感到坐立不安。
「西門慶，叫人先弄半隻烤小豬來。」小妞說。
「別吃烤小豬，當心是運輸途中遇難的豬仔，吃別的吧。」聶小倩說。
「不會吧，這是高檔餐廳。」小妞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不相信。
「這倒難說，據我所知，五香鹵鵝和烤乳豬之類東西製作起來非常麻煩，酒店裡一般都不做，全是菜市熟食店送貨上門。」我說。
「這樣啊，我喝點牛奶算了。」小妞沮喪地說。
門口出現一個久違的熟悉身影，起初，我盼望她只是路過這裡，碰巧走錯地方，或許是看到了我，想進來打個招呼。
西門慶嫵媚動人地笑著，走上前迎接。
我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是自己弄錯了，但是，兩個女子走近，然後擁抱到一起，表情極為曖昧。
她居然是英素素。
我感覺略微有點失望，或許還有點困惑，心裡掠過的第一個念頭是――如果關羽看到這番景象，不知他會作如何反應，暴跳如雷還是開懷大笑？
自從跳槽到轉世重生協會工作之後，大概因為日子過得還算滋潤，我已經漸漸淡忘了英素素，沒想到今晚她再次出現，並且以這樣一種奇哉怪也的方式。
「李尋歡，想不到會在這裡遇到你。」英素素笑嘻嘻地看著我。
「好久沒見，你還是這樣漂亮。」我在臉上堆出笑容。
「親愛的，你和他早就認識啊，真想不到。」西門慶拉起英素素的手，湊到唇邊，眼裡柔情四溢。
兩個女子非常親密，像鳥兒一樣相互餵食物，對其它人視而不見。
聶小倩專心致志地對付一隻螃蟹，東方不敗盯著西門慶和英素素看，不時往嘴裡送入一片菜葉。
「李尋歡，這裡四個美女陪你吃飯，應該高興得活蹦亂跳才對，幹嘛這樣安靜？」東方不敗問。
「說我嗎？大夥都挺忙，菜的味道也不錯，趕快用。」我顧左右而言。
「突然覺得你現在的模樣挺可愛。」小妞單手托腮，表情顯得極為溫柔可親。
「十幾年前我小的時候，每個大人都說我長得可愛。」
「我說的是現在。」她搖晃腦袋。
「很久沒聽到有誰這樣表揚我，有些暈。」我說。
「我說真的，你那憂鬱的眼神，稀疏的鬍子茬，還有手裡那杯馬蒂尼，這一切組合到一起，有種奇特的效果，使你變得非凡，瀟洒，脫俗，與眾不同。」小妞很嚴肅，不像是開玩笑。
「真的嗎？」我有點手足無措。
從小到大，我一直不擅長面對表揚，大概因為受到的肯定太少，以致偶爾遇上一次感覺非常不習慣。
「別笑，保持剛才那樣。對，腦袋偏右一點，別喝酒，就這樣端在手裡。」小妞的手指四處亂伸。
「我怎麼覺得自己這樣有點傻。」我皺起眉頭。
「啊，太帥了，如果時間在剛才這一秒停止，你就永遠完美了。真可惜。」小妞嘆息。
「是挺可惜，為什麼時間不肯停止。」我不願繼續任她擺布，一口喝光了酒，然後把一大片不知源自什麼動物屍體的肉塞入嘴裡。
「操它m的時間。」小妞習慣性地爆粗口。
「怎麼樣才能把時間x了，這倒是個難題。」我笑起來。
小妞突然撲過來，動作不可思議地快，雙臂摟住我的脖子，把紅紅的嘴唇湊到我的額頭上，來了個響亮的吻。
面對這樣的突襲，我不知所措，只好從容不迫地微笑，以表示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聶小倩突然指著我的腦門大笑不止。
「怎麼了，我臉上開花了嗎？」我感到詫異。
「啊，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別動，馬上就好。」東方不敗站起來，伸出手，從我額頭上小心翼翼地拈起一片綠色的菜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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