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章飛刀，又見飛刀

十多名惡漢不緊不慢地圍住門口，當前的四人右手握著半米長的鐵管，在身前呈扇形晃動，輕輕拍擊左手掌心，面帶顯然是經過專業培訓的冷笑，操著整齊劃一的步伐，連露出的門牙數量都完全相同，令人懷疑是不是不久前剛學習過《黑道行為舉止規範》或者《黑道執法操作實務》。

誰說混黑社會是體力活？看到了嗎，這樣的出色的精神面貌必定經過長期堅持不懈的深入學習和刻苦訓練才有可能具備。

我毫不猶豫地站到前面，把兩位美女保護在身後。

東方不敗拿出手機，先撥打協會救急專線申請幫助，然後又撥了11o。

「不許動，雙手抱頭蹲下，靠牆站好，舉起手來。」一名惡漢用急促和鏗鏘有力的聲音大吼。

這樣的命令顯然無法遵照執行，我只好站在原地不動，靜觀其變。

「朱由檢說十五分鐘內趕到。」東方不敗小聲說。

「你以前當過邪教老大，這樣的情形想必經歷過幾次，現在咱們應該怎麼辦？」我問。

「敵強我弱，只能跟他們談判，儘可能拖延時間，等待後援。」小妞語氣平靜，若無其事，異常鎮定。

畢竟是當過領導幹部的人，大風大浪見得多了，遇事毫不驚慌，令我十分佩服。

「剛才是一場誤會，有話好說，用不著弄這麼大場面出來。」我不卑不亢地說。

「很好，就這樣，虛張聲勢讓對方不敢輕舉妄動。」小妞在身後指點。

「把我們老大和四位兄弟弄得趴在地上，還敢說這是一場誤會。」惡漢挖了一下鼻孔，然後繼續晃動手裡的鐵管。

「你想怎麼辦？說來聽聽。」我加大了說話的音量。

「把兩個妞留下，把你的信用卡和密碼交出來，然後自己找件傢伙把手打斷一隻，就沒事了。」

「切，太過分了，我大老李也是道上混的，闖蕩江湖多年，從沒見過你們這樣不講道理的。」我挺起胸膛，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你哪條道上的？」

「關羽是我鐵哥們，趙匡胤是我的學生。」我洋洋得意地說。記憶里，這兩位均是擅長打架鬥毆的猛男。

惡漢眼中滿是困惑，轉頭小聲問身後的同夥，商量了半分鐘之後，抬起頭瞪著我，兇巴巴地說：「沒聽說過汴京城道上有這麼幾號人物，限你一分鐘內按我說的做，別等到我親自動手。」

「惹上我保證你們會後悔。嘿嘿。」我學著對方的樣冷笑。

惡漢極為瀟洒地一揮手，身邊幾人立即舉起鐵管衝過來。

「住手，全部退出門去，不然我弄死他。」楊玉環在後面大吼。

回頭一看，現極為驚人的一幕，肥男蹲在地上，衣領被揪在千嬌百媚的轉世貴妃娘娘左手裡，她右手執一隻砸破的半截酒瓶，尖銳的一頭指著肥男的脖子。

「你要敢傷害老大我剁了你們。」負責談判的惡漢邊說邊往後退。

「笨豬，站起來，到外面大街就放你走，不然叉死你！」楊玉環杏眼圓睜，揪著肥男往前走。來到我身邊立即改變了表情，無比嫵媚地婉然一笑，柔聲說，「現在沒事了，走吧。」

「擒賊先擒王，兵法上說得果然有理。」東方不敗小聲嘀咕。

路過躺在地上的四名男子身邊，我彎腰撿起一把刀，打算防身之用。

「楊姐姐，如果手酸的話我可以換你押著這傢伙。」東方不敗滿臉欽佩地說。

「東方妹妹，剛才你扔飛針那幾下實在厲害，看不你小小年紀已經是高手。」

惡漢們紛紛退讓，閃出一條路，我走在前面，耳邊聽著兩位女子互相吹噓，感覺很是納悶。

耳邊傳『咔嚓』一聲響，抬頭循聲望去，前方五米左右有一男子手裡舉著槍，指向楊玉環，準備射擊。

情急之下，我腦海里突然閃過一些不可思議的經驗和記憶，絲毫沒有猶豫，我扔出了手中的刀。

那柄刀離手之後仍然保持著與我的聯繫，為何有這樣的感覺自己也弄不明白。

沒有人看得清刀如何出手，沒有人能形容這一刀的度。

天上地下，從來也沒有人知道我的飛刀在哪裡，也沒有人知道是怎麼出來的（連我自己事後也是莫名其妙）。

刀未出手前，誰也想象不到它的度和力量，你絕對找不到任何人能代替它。

若不能了解那種偉大精神，就絕不能出那種足以驚天動地的刀！飛刀！飛刀還未在手，可是刀的精神已在！那並不是殺氣，但卻比殺氣更令人膽怯。

刀扔出手的同時，窗外夜中突然閃過一記霹靂，電光照亮了現場每個人的面孔。

刀準確無誤地刺入手槍的擊位置，然後帶著一根手指劃過目標的上臂，斜飛向上方。

斷指掉到地面，刀尖深深刺入天花板，手槍掛在刃上，刀柄猶在嗡嗡顫動。

這時，遲到的雷聲傳來，轟隆隆之聲不絕於耳。

眾惡漢目瞪口呆地傻站在原地，手中的棍棒和刀紛紛墜地。

我面帶平靜的微笑從人堆中穿過。

走到電梯門口，楊玉環鬆開了肥男，往其腰間狠踢了一腳步，口中厲聲大罵：「x你老母，快滾，以後不要讓我再見到你，見一次打一次。」

「哇，楊姐姐真酷。」小妞大加讚賞。

「怪不好意思的，你們會不會覺得我太粗魯了？」楊玉環恢復恬靜溫柔的笑容，舉袖半掩面。

「你剛才那一手太漂亮了，我好佩服。有詩為證。」我搖頭晃腦，開始吟詠，「颯爽英姿一酒瓶，霹靂初照咖啡廳，長安玉環多奇志，愛紅妝又愛武裝。」

「哇，想不到你如此有才情。」楊玉環放下長袖，把纖纖小手搭到我肩膀上，剪水雙瞳直視我的眼睛。

空氣中再次出現強有力的生物電流。

「嗯嗯啊啊。」東方不敗故意製造出聲音，打斷了眼神和心靈的偉大交匯。

電梯往下降，我看著不停閃動的數字

「李尋歡，想不到你一直深藏不露，寧可做一名司機也不讓別人知道你擅長玩飛刀。」東方不敗說。

「天地良心，我真的不明白怎麼回事，剛才看著那壞蛋用槍指著玉環妹妹，情急之下就把手裡的刀扔出去，居然弄成了。」我伸手輕拍自己的腦門，開始努力回憶那一瞬間生了什麼事，腦海里近乎一片空白，刀如何離開手又是如何把槍釘到天花板這中間的過程全無印象。

離開1o２大廈停車場的時候，我看到一名身穿黃色長風衣的男子站在路旁，盯著這邊看，他的目光極為有神，隔著玻璃仍然使我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他是誰？我無論如何想不起來，印象里沒有這一號人物。

稍後，我搖搖頭，徹底擺脫那個黃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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