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２１

抬頭一看，正旭的一隻手已經伸向我，另一隻手指著俊赫的車說道：

「起來吧。現在俊赫被一幫女生圍著，估計一時半會兒出不來，如果你要等的話，會累垮的。正好，我知道他家在哪，我順道送你一程吧。」

「我不需要你的幫助。」

「我也感到很疲倦正打算回家呢，只是順道送你一下，你可不要想歪啊……」

想歪？哼，誰會對你想歪啊～

看著他伸出的手，真想狠狠地咬上一口。恰巧我現在腿也疼，腳也不舒服，就答應他得了。

「那就……看你也挺有誠意的，就答應你了吧。還有，你也不要想歪啊！我可不是因為對你有意思才跟你回去的……」

「知道啦。我知道你很明智的。行了，先上車再說吧。」

終於得救了。隨著心裡的感嘆，我坐到了正旭的旁邊。正旭向我靠過來，給我系了安全帶，這時我的臉和他的臉貼得很近。

我緊張地看著正旭的臉……

赫～

怎，怎麼回事？剛才那緊張的感覺……為什麼心跳得這麼快……真想向老天爺討個公道，為什麼讓這個沒頭腦的人長得這麼帥？

「Ｋ！你剛才看我的時候是不是稍稍動了心？」

「沒，沒有那樣的事。你放心不會的。對，對了，謝謝啊，給我系安全帶……還蠻細心的嘛！」

「什麼？就這程度嗎？難道要我再上升一個級別，要不要我給你贈送一些免費的服務啊？」

「什麼？什麼？」

在我還沒明白過來什麼意思，撓著後腦勺的時候，突然我的椅子向後倒了下去，我也隨著椅子一起倒了下去。這時，正旭正一點點地向我靠近過來。

「什麼嘛～突，突然將椅子放下……真是噁心的傢伙。能不能將你這臉蛋離我遠一點。」

「什麼？這臉蛋？我只是想了解一下章俊赫為什麼這麼喜歡你。我也想體會一下而已。」

「什，什麼？你到底要幹什麼……呃……啊……！」

突然撲過來的李正旭的嘴對上了我的嘴……猶如仙鶴捕食般的吻……

像我這樣的女生是招架不住他這種人的吻的，憋得我都快要窒息了。一想到我寶貴的初吻竟被這樣剝奪掉，很是不快，用盡全力反抗著。

討，討厭這種感覺……不想我的初吻被這樣的搶走！誰，誰來救救我呀！

雖然用儘力氣想要逃脫，但是無濟於事。

「給我閉上你的嘴。別在那裝清純……我也能像章俊赫一樣盡量的滿足你，不會讓你失望的……Ｋ！」

－ＺＺＺ

我用儘力氣，使勁耳地咬了一下他的嘴唇。他的嘴唇滲出了血，彷彿領悟到了什麼，歪著腦袋淺笑了一下。

「什麼嘛……呵呵！原來那都是事實啊！你真的在章俊赫家只是個保姆嗎？」

「閉上你的臭嘴！流氓！你算什麼，搶走我的初吻？你是我見過的人當中最沒道德的垃圾！壞傢伙！」

這樣還是不能解我的恨，舉起拳頭沖他的下巴揮過去，這次被他抓住了手。

「小心啊！我可不能傻傻地認你打我兩下，一下還是可以挨的，呵呵……也就是被我猜中了的意思嘍。是我猜測的兩個可能性當中的一個嘍。」

「能不能放開你的手！……啊……好疼啊！啊！……」

感覺握住我的手緊了一下，然後他輕輕抬起我的下巴。

「要麼是你不夠有魅力，要麼是他真的愛上你了，一定是這兩個當中的一個。」

「啊啊！該死的……你，還不給我放手是不是？為什麼這麼關心我和章俊赫的關係？」

「這不是你應該管的範圍。趁這機會我給你個忠告，你這樣像個小狗一樣折騰，要得到章俊赫的愛，看來是很困難了。」

「夠了！李正旭！我絲毫沒有想從章俊赫那得到愛的意思……所以請你趕快放開你的手。」

「如果你發誓以後對李正旭使用敬語，我就毫不猶豫地鬆開我的手。」

「什麼？真是不講理的傢伙啊！我為什麼要說啊？啊？」

感覺到抓住我手的正旭的手越來越緊了，趁這機會，他又一次用他的嘴封住了我的嘴。那一瞬間……突然喘不過氣來。這一次感覺真的要窒息過去了。

真是個可怕的傢伙……如果再不鬆開的話，估計我真的會憋死的。赫！

「別這樣……我知道了……你先放開我！赫~赫~！」

「那給我乖乖地說一遍。對李正旭……」

極度的窒息使我別無選擇，只好按照他的方法做。委屈的我，掉下了大顆大顆的眼淚。

「我以後……會對李正旭君……使用敬語的。赫~赫……好了吧？」

「好了，」

這才把我的手放開，將椅子恢復了原樣。他叼起一根煙，不斷地吐出一團團煙霧，很沉重地開了口。

「現在我還不能確定章俊赫對你的感情到底是什麼樣的，所以今天就到這了。」

「……」

他看了我一眼，默默地發動了車。獃獃地望著車窗外飛速閃過的景物，我委屈得流下了眼淚。

真是個骯髒的傢伙。我曾經一直幻想著在婚禮上將我的初吻獻給我的老公，但這美好的希望竟然被他如此的破壞，初吻就這樣被搶走……

我為什麼要夾在他們中間受到這樣的待遇？真是讓人討厭！我頭一次感覺到我的命運是這麼的悲慘。真想早一天擺脫這裡。

２２

一起住了快一個星期了，今天才知道她叫趙孝彬。還有，正旭那小子，是因為我來參加這個party准沒錯。

表面上稱兄道弟，其實比誰都恨我……這個我最清楚了。一直對任何事情都不關心的他，像個惡魔一樣不斷找機會首先靠近孝彬一定也是因為我。

幸虧我不愛那女孩，而且和那女孩沒有任何關係，估計他不會魯莽行事的。

還有，那女孩的性格我了解，不會輕易向他屈服的。所以決定不為他們費神了。但是……為什麼心總是向那個方向……

看玄關的燈熄了，可能還沒回來？不會是和李正旭一起……難道發生什麼事了嗎？看到這一切，著急的他，急急忙忙開了門沖了進去。被黑暗籠罩的客廳中，傳來了抽泣聲。

俊赫感覺到事情的不妙，迅速開了燈，四處張望著，尋找著聲音的來源……終於找到在趴在沙發上哭泣的孝彬。

覺察到屋子亮起來的孝彬抬起她哭腫的、怨恨的眼睛望向俊赫。

峻赫想不會發生什麼的吧？將顫抖的手伸出，要撫慰抽泣的孝彬的時候，一陣刺耳的怒吼聲……

「別碰我！離我遠一點，不要再靠近我！我討厭你們，本來就不是很想去參加什麼party的……不知道你和李正旭有什麼恩怨，為什麼要我夾在中間成為犧牲品？」

「你什麼意思啊？不會是李正旭對你做了什麼吧？」

為了不表現出很關心，很泰然地勸著孝彬，但從他緊皺的眉頭，誰都可以看出，他非常擔心孝彬。

感覺到俊赫在一步步靠近過來的孝彬立刻起身要走。俊赫一把抓住不理自己的孝彬的手，推向牆角。

細細地思量著孝彬的俊赫受的打擊比誰都大。不論人家怎麼激她，欺負她，都不吭一聲的，堅強的她竟然哭得這麼傷心……

「討厭！能不能放開你的手？再也不會與你去任何場所了。因為你浪費的時間這已經是極限了，更何況我還是個復讀生……赫！如果這次再落榜，你可要知道，都是因為你。」

「你還真逗啊！自己落榜，幹嗎賴到別人頭上？我什麼時候不讓你學習了嗎？妨礙你學習了嗎？也不知道每天幹完活睡覺的是誰，自己不學賴別人？你也不想想，是誰把你從酒店裡救出來的？」

「不要拿錢來壓制我，有錢了不起嗎？不過，我是沒有能力像你一樣，隨便拿出３００萬就給別人買衣服……」

「我可沒逼你幹家務活啊！不是告訴過你嗎？如果難以堅持下去的話，也有簡單解決的方法……」

「別再對我說這種噁心的話了！我會乖乖地干好家務活，然後靜靜地消失……不想再和你有什麼瓜葛了。還得到別人的誤會……」

「怎麼看都不對勁兒，李正旭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

「你沒必要提他……」

孝彬這一激，俊赫無法壓住自己的憤怒，很衝動的將自己衣服的扣子解開。瞬間，孝彬瞪大了眼睛，嚇得死勁兒掙扎想要擺脫他。但是只感覺到一雙冰冷的眼睛不斷在向自己逼近過來。

「看你脖子上也沒有強吻的痕迹……不會是你沒反抗吧？」

「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的。哎呀，好疼啊！放手！」

孝彬因為尷尬皮膚漲得通紅，瞬間俊赫潛藏著的慾望蠢蠢欲動，他自己也嚇了一跳，竟然對她有這種感覺。

啊！我竟然對這樣的女人有這種感覺……這到底是什麼感覺呢？一起過了一周，從來都沒有過啊……今天怎麼就……

俊赫強抑制住自己的感情，用手撫了撫孝彬的臉說：

「不知道李正旭對你做了什麼，但是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替你報復的。」

「沒有必要！我不期盼你會幫我，所以趕快給我放手……啊！」

俊赫含情脈脈地吻了孝彬一下。不知道孝彬感有沒有感覺到俊赫的真情，只是在不斷地掙扎著。慌亂之餘，咬破了俊赫的嘴唇。

終於放棄了她的嘴……俊赫的嘴唇上滲出了好多的血。

「赫！你們都一樣，沒一個好東西！被人奪走了初吻還不夠嗎？連你也這樣……嗚嗚嗚嗚！」

「初……吻？」

俊赫終於明白了。正旭對孝彬沒有接吻以上的行動……可能是因為是第一個吻，所以才讓她這麼怒吧。

嘿嘿！就因為一個吻鬧成這樣？這麼脆弱，竟然還想在酒店工作……原來你還是個做著將初吻獻給白馬王子的這種夢的純情小女子啊！俊赫半開玩笑，半正經地試探著她。

「你今天晚上想不想和我快樂一下啊？如果你同意，我可以立刻向你保證你不用再做家務活，而且，我也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該死的傢伙！別再和我說這種不可能的事情。大不了再吃三個星期的苦唄，我看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Ｋ！是嗎？連這點要求你都滿足不了，怎麼想到要在酒店幹活的呢？那裡可是有很多比這個還可怕的事情呢！」

「那裡……不……不是只給別人倒酒，陪酒就可以的嗎？……」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不過……你也不可能知道的。如果我沒救你出來的話，估計你現在是欠著一屁股債啊！拉著大街上的男人說『救救我吧，先生』。不是很可怕嗎？」

「你說這話的目的是什麼？難道是為了聽到我說謝謝嗎？」

「不是……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是我救了你，你應當感激我，這一個月是我的人。換個說法呢，就是，不論我對你做什麼，你都不能不滿意……」

「你敢對我做什麼試試？我不會放過你的。」

「你哪有選擇的權利？我只是想在你面前表現得比較紳士一點。如果惹到我，那怕是現在馬上我都能把你強暴了，你給我牢記！」

孝彬用儘力氣要掙脫出來，可一個女人勁再怎麼大也不可能贏得過健壯的男人啊！

已筋疲力盡的孝彬咬了一下下嘴唇，彷彿費了很大勁兒，哽咽著發出蚊子般的聲音。

「就到此為止吧，就算我求你了……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就饒了我吧。今天發生太多讓我難以接受的事情，所以……我也不想這樣的……就饒了我這次吧。赫……」

俊赫很疼惜地看著她一會兒，鬆開了手。彷彿她是他的至愛寶物般將她輕輕擁入懷裡。

「對，對不起……我也沒想這樣對你……讓你受了傷吧？對不起……真對不起。」

這時，順著孝彬的臉頰流下了兩行淚水。就這樣悲傷地在俊赫的懷裡悲傷地哭了起來。俊赫靜靜地摟著她，時間就這樣悄悄流逝著。

哭著哭著，孝彬就在俊赫懷裡睡著了。可能是今天發生太多的事情，太過疲勞了吧。俊赫一如既往地將她抱回房間輕輕放下……撫了撫她的頭，忍不住在額頭上留下一吻，走了出來。

來到客廳，拿起白蘭地喝了一杯，凄涼地笑了一下。

真是個傻瓜……真笨啊，丫頭。對於那樣的小孩我竟然動了心……你可真可笑啊，章俊赫。輕輕擦過她的嘴唇時，心臟要炸開的那種感覺依然還能體會到。

趙……孝彬！

２３

這可是他第一次因感情而感到混亂。就在他還沉浸在幸福中的時候，刺耳的電話聲使他驚醒過來。

會是誰啊？這麼晚打電話？或許是爸爸？

「喂，你好。」

「……」

「請問您是……怎麼不說話？」

問了半天也沒人應答。就在他要放下話筒的瞬間……蚊子聲般的女音傳了過來。

「是俊赫……嗎？」

「請問您是……」

他感到一陣心寒，一聽聲音就知道是那個女的，但裝作沒聽出來。

不得不承認，深深愛著自己的女人，並且曾經我們還是情侶。但現在絲毫感覺不到一絲的親切……因為和李正旭有著關係，所以當時和她之間有著很多的阻礙、不便。就分手的時候，也沒能說得很清楚，只能做到放她鴿子……她就是徐瑞芝，一個長得又好看，身材又好的女人。

她是正旭深深愛著的女人，但這個女人卻深愛著俊赫，所以俊赫更加無法原諒自己。

在俊赫放了他鴿子以後，她就出國留學了。這是三年來的第一個電話。

「俊……赫，我是徐瑞芝。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

當然記得，怎麼可能忘記。雖然時間很短，但你是我愛過的女人……值得我付出那麼多的努力而讓我感受到愛情的女人……

而且是我弟弟可以付出全部，哪怕是命也可以付出，深愛著的女人……我怎麼可能會忘記呢？

「嗯，三年沒見了吧。但是給別人打電話時候你應該考慮到，這麼晚打電話會不會妨礙到人家吧？」

「很抱歉，因為稍微早一點打電話總是沒人接，所以……」

那就是今天不是第一次給我打電話了？俊赫回味著她剛才的話，想著話中的意思，說：

「你的用意是什麼？你知不知道我的好事被你破壞了啊……女人生氣，甩下我就走了呀。」

「真，真不好意思，那個……我，我沒有要妨礙你的意思……」

聽著她不知所措的聲音，彷彿她那慌亂的樣子浮現在眼前。

「說出你的用意吧……」

「只，只是……想聽聽你的聲音……」

「三年沒回來了，怎麼能想聽到我的聲音呢？應該是李正旭的聲音吧？」

「我，我……你不是知道嗎？我愛……你……」

「愛？呵呵！愛是什麼？肉體上的？……你不會還想著從我身上得到這些吧？」

「俊……赫……」

「不要再破壞我和李正旭的關係了，還是給他打電話吧，我不需要你的電話。我不想因為你而和正旭越來越疏遠……」

「對不起。俊赫。事實上，我打算和正旭一刀兩斷。」

那都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現在跟我提這個……都三年啦，該斷的也都該斷了。你現在跟我說要和正旭分，打算幹什麼啊？……現在這些已經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了，你也應該很清楚這一點吧。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向我報告啊？現在和正旭分有什麼意義嗎？他那麼愛你，你不覺得你太殘忍了嗎？」

「我不想給俊赫你負擔。但是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還有……就是我對正旭沒什麼感覺，我不愛他，所以我不得不這樣做，我也不想這樣的……請你答應我。」

「徐瑞芝！我也不愛你！我和你早在三年前已經結束了，現在這樣……真是可笑啊！」

「我，這周打算回國。那時……我再和正旭說清楚，會回到你身邊的。」

「你……真是！」

「那到時候再見吧。俊赫……」

瑞芝先掛了電話。俊赫將話筒甩了出去，同時將身邊的東西全都摔了出去。一拳打到玻璃上，發著狂。

他靠著牆慢慢滑倒，眼裡充滿著怒火。他咬牙切齒地看著鮮血淋淋的手。

真是……後悔愛過你。真可恥！曾經帶給我的痛苦，你想讓正旭也嘗試嗎？你是想用這種方式向我報復嗎？你到底要給正旭多少傷害才滿意啊？曾經的你是不會殘忍到這個程度的……非要弄得正旭那麼悲慘嗎？

你的用心到底是什麼？真是該死……因為徐瑞芝的一個電話，讓他想起很多，使他徹夜難眠。

壓著憤怒，不停地喝著紅酒，煙一支接著一支。突然聽到有人動的聲音，而且走下台階……開玄關門，關了玄關門。之後外面一片寂靜。

俊赫微微閉上眼，拿起酒杯朝牆摔了出去。摔碎的酒杯碎片散落一地。俊赫的房間經他一晚上的折騰，亂得一塌糊塗。

俊赫不顧地上的玻璃片，光著腳踩了過去。迷迷糊糊地走向孝彬昨晚睡著的房間，一頭栽倒在床上。正如他的所想，孝彬早就不在了。

到現在，到現在……我還不知道對你的感情是怎麼樣的。也不知道昨天是怎麼想的對你做了那麼無禮的事。還……一切才剛剛開始……你怎麼就走了呢？好，走吧。都走吧。走了好啊！我也感到很不便，很麻煩。對於有嚴重的潔癖的我來說這樣不是更好嗎？……

那，那３０００萬，就當是給了可憐的乞丐。就當是救了苦命女孩的命吧。把這一切忘記吧！徐瑞芝。先整理徐瑞芝的事情吧。好了，不想了……這回和我沒任何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