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黃花女慘遭色魔奸
當車路過昨晚夢中見過的地方時,我刻意留意了一下,赫然發現我夢中撞到的山石邊竟然真的有一地的碎玻璃,彷彿是誰家的玻璃窗碎在了這裡。我似乎聽見了嘩啦啦的碎裂聲,不禁心驚肉跳,趕快逃離了那兒。一直到中午到家時,心中還忐忑不安。
媽媽早就做好了飯等我回家。我老遠就見她老人家站在屋檐下張望,也許她已經望見了我,用手揩了揩眼睛,然後雙手習慣地去攏她那本來一點也不亂的頭髮,再然後就笑著迎到了路上來。我停下車,媽媽接過我為她們捎帶的東西,一邊讓我先走,一邊說:「快回去洗洗灰塵,我們就好吃飯。」
媽媽臉色顯得有些蒼白,儘管一臉笑容,可我看得出來,她剛才似乎流過淚。
我進屋洗臉洗手,心裡就嘀咕:媽媽是一個好強要面子的人,除了當年爸爸過世她哭過,我還從來沒有見她掉過一滴眼淚,看來,這次她叫我回家,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吃飯了,媽媽端了碗飯往小妹的房裡去。我問:「小妹在家?她沒有上學?」
「唉——」媽媽臉現愁容,「你妹妹好幾天沒去上學了!」
「怎麼回事?」我放下碗筷,「小妹是個懂事的孩子,成績又好,她怎麼會逃學?」
「怪不得你小妹。」媽媽見我放下筷子,忙說,「先吃飯,等會兒才和你說小妹的事。」
「那——我去叫小妹來一起吃。」我說。
「還是我給她端去吧。」
我望著媽媽走過去的背影,心裡有些發怵,於是又想起昨夜的夢——夢中豬頭人身的怪物和一地的碎玻璃。
飯後,媽媽叫我休息,她到廚房洗刷碗筷。小妹一直沒有出來,也沒有聽見她的任何聲音。以往,只要我回家,小妹一定會像一隻快樂的小鳥般繞著我飛來飛去,唧唧喳喳叫過不停,今天不見她的影子,我心裡很不安寧。好不容易等媽媽忙完活,我便迫不及待地問:「媽,小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媽媽一臉憂戚,她褪下圍裙,緩緩地說:「小妹自從九月十號到學校去過後,就再也沒有去上課了。任我怎樣追問原因,她就是不肯說。這兩天,她居然說她噁心,還嘔吐了幾次,我懷疑她感冒了,帶她到村醫那裡去看,哪知、哪知——」
「怎麼了?你說呀,是不是妹妹得了什麼大病?」
「得了大病倒好!可惜不是。村醫說,小妹懷孕了!」媽媽說著,眼圈一紅,眼淚就下來了,「當時,我好想好想有個地洞鑽進去,好想好想找個石頭一頭撞死——我怎麼就養了這麼個混帳女兒啊!她叫你娘這張老臉往哪兒擱啊!」
我呆了,這怎麼可能?小妹這麼聽話的孩子,平時自尊自重,她不可能如此輕浮的。「媽媽,也許村醫誤診呢,你別急。」
「我也說是誤診啊,可現在小妹的肚子都已經大了,看上去像已經有四五個月大了,哪還能誤得了?」媽媽擦了擦眼淚,咬牙切齒地說,「回家后我把她往死里那個打喲,我就沒有把她當個人,我要逼她說出那個混蛋是誰。你猜她說什麼?她說是她的班主任陳剛,就發生在十號那天!——她把她娘當傻子!十號到現在才幾天?能有這麼大的肚子嗎?我又打,要她說真話,可不論怎樣打,她都這樣說,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所以就聽她的話,把你叫回來了。」
我的肺早就氣炸了,「呼」地立起身,便衝進廚房去找菜刀。
「你幹什麼?」媽媽緊跟我進了廚房,見我拿刀,一把把刀搶了過去。
「我要宰了他!」我吼道。
「你傻呀,兒子!」媽媽哭道,「你宰了他,你進班房,抵命了,你叫你娘和你妹妹*誰去呀?我們等你回來,你就這麼點出息?」
「我絕饒不了他!什麼狗屁教師,簡直就是披著人皮的畜生!」我氣咻咻地說。
「現在不是饒不饒誰的問題,漫說那人是不是他,就算是,也要先解決你妹妹現在的問題啊!」媽媽說,「叫你回來,我就是想帶你妹妹進城去把胎墮了,要說到鄉衛生院吧,讓熟人見了,你媽丟不起這麼大的人啊!」
「先別忙著墮胎。得先懲罰那人!」我恨恨地說,「我去叫妹妹說實話!」
「你這孩子,你要把你娘氣死啊!」媽媽無奈地說。
「放心吧,媽,我會處理好的。」我說,心裡已經有了自己的主意。
我進去的時候,妹妹正躺在床上看書。她用被子蓋住下半身,被子上鋪著紙張,她是在溫習化學呢。妹妹成績一向不錯,期期都能捧回獎狀,她得的獎狀都快貼滿她的卧室了,沒想到剛上初三就出了這事。她見我進來,瘦削而蒼白的臉略顯慌張,一邊讓我坐,一邊還說:「哥,沒出來見你,你別怪妹妹啊!」
「傻丫頭!」我撫摸著她的頭說,「哥怎麼會怪你呢?哥心痛還來不及呢,看你這幾天人瘦的!」
「我沒事!」妹妹哽咽道,「我支持得住。哥,你放心吧!」
「好妹妹!」我一把把她的頭攬在懷裡,激動地說,「這才是我的好妹妹!」
「哥,我等你回來,就是要和你去派出所告他!我恨那個禽獸!」
「好,哥支持你!你把經過向我說一遍。」
妹妹顯然不願意再提起當時的情景,但她是一個堅強的人,猶豫了一會兒,她便平靜地講述了起來。
九月十號是教師節,學校放一天假。我和我們村上的小麗、小芳一起到鄉場上買了點禮物去送給班主任陳剛。他家住在校園的一個角落裡,有三間屋,外間是書房兼辦公室,中間是卧室,裡間是廚房。我們去時,他正在看電視,聽聲音好象在看教育台。我們說明來意后,陳剛顯得很激動,他今年才大學畢業出來工作,可能不常收到學生的禮物吧,他很感動,連忙讓我們坐,後來又叫我們進卧室去看電視。我們也沒有多想就進去了。他又說去廚房倒水給我們喝。哪知他到廚房去了才不到兩分鐘,突然大叫一聲。我們以為他被水燙了,還問他發生了什麼事,卻見他雙眼發紅,像瘋子一樣經過卧室到外間去,重重地關了門,還反鎖了,然後又進卧室,也關了門,反鎖了。還沒等我們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他一下便撲倒了坐在床沿的小麗,解開了小麗的褲子。我和小芳嚇傻了,趕緊去開門準備逃跑,哪知一時心急,竟怎麼也開不開門。陳剛見我們要跑,放了小麗,在門后順手抄起一根鐵棍朝小芳頭上砸去,小芳頓時倒下了,流了很多血。我已經嚇傻了,忘了開門逃跑,被陳剛一把抱住了——他姦汙我,又當著我的面,姦汙了小麗和不省人事的小芳。小麗不從,他便抓住她的頭髮把她的頭朝床頭柜上撞,差點把小麗也撞暈過去……
妹妹講完,已經泣不成聲了。我勸了她一陣,告訴她我去找小麗和小芳,要她們一起去派出所報案,然後就出了妹妹的房間。
出來就被媽媽攔住了,她哀求說:「你不要去報案,這事傳出去,你妹妹這輩子就完了!」
我扶她坐下說:「媽媽,現在什麼時代了,你還這麼想!妹妹是受害人,她又沒有犯什麼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今天我如果不懲罰陳剛,他以後保不定還會害更多的無知而又善良的女學生。媽媽,你不願自己的女兒遭罪,你一定也不願別人的女兒也遭罪吧?啊!」
媽媽不開腔了,在面子和大是大非面前,媽媽是知道孰輕孰重的。
我先到小麗家。
她父母不在,都到山外打工去了,只爺爺奶奶在。我問奶奶:「小麗在嗎?」
奶奶說:「在,都幾天沒去上學了!」
我說我有事找小麗,她便把我領進了屋。
見了我,小麗竟委屈地哭了:「祝捷哥哥,你得為我們做主啊!」
我心裡黯然,小麗個子單小,比我妹妹差不多矮了一個頭,身體還沒開始發育呢,陳剛那畜生竟狠得下心——「小麗,我們去派出所告那畜生,你敢去嗎?」
「怎麼不敢!我們三姐妹就等你呢!」小麗閃著淚花的雙眼望著我,一臉的求助有望的神情。
「這事你告訴你父母了嗎?」我問。
「我給我爸打了電話,他正往家裡趕,說要殺了姓陳的,估計再過兩天就能回家了。」
「他同意你去報案嗎?」
「他說跟祝捷哥哥去他們放心!」
「好!小麗,你現在就去我家找小妹,我再去找小芳。」我安排好小麗,又來到小芳家。
小芳一個人在家。媽媽在她兩歲的時候狠心離開了這個貧窮的家,爸爸一直未娶,為了讓女兒能好好上學,他被迫外出打工。小芳和小麗經常到我家找小妹玩,我對她們比較熟悉,知道這是個極要強又較內向的孩子。
小芳不像小妹和小麗一樣躲在房裡不肯出來,她正在院子里忙著拾掇豬菜。她比較瘦,但肚子明顯肥大,很像懷了幾個月孕的樣子。我暗自發狠,不叫陳剛進監獄我誓不為人。
當我說明來意,小芳放下手裡的活計,一句話不說,鎖了門便走,倒是她領我到了我家。
報案后,派出所民警分兩路出警,一路直撲學校抓人搜查證據,一路護送三個女孩子到縣城醫院墮胎取證。我於是開車回家接上媽媽和小麗奶奶趕往縣城。知道手術后三個女孩子平安,這才放下心來休息。累了一天,我躺下就睡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