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八戒大戰流沙河 紅雲初入西牛洲

第九章 八戒大戰流沙河 紅雲初入西牛洲

上回說到唐三藏師徒路過黃風嶺,那黃風怪手下虎妖使了個金蟬脫殼之計迷過了行者和八戒,把三藏法師給攝了去,行者打上門來,八戒趁機偷襲幹掉了虎妖,那黃風老妖親自出戰,他卻是有一絕活名曰三昧神風,行者吃了大虧被吹瞎了眼睛,幸好有護教珈藍點化,贈以靈藥才得以治癒,行者聽了那老妖牆角,知曉了那老妖的剋星乃是須彌山靈吉菩薩的定風珠,孫猴子討來定風珠降伏了黃風怪,救出了唐三藏,師徒三人拜別了靈吉菩薩歡歡喜喜上路。

那邊廂道門傳經大隊又增加一人,通天教主履行約定,讓門下弟子無當聖母也加入了傳經大隊,那無當聖母道行甚是高深,如此道門傳經大隊的實力卻是要高過佛門,道門隊伍人手也都已到齊,就要進入西牛賀洲地界,那西牛賀洲可是佛門的地盤,不是主場,道門也要做好準備,不可輕易涉險,愣頭青的事情聖人們是做不出來的。

此乃佛道二門西遊人馬當前情況,這且不題。

且說唐三藏師徒三人繼續向西而去,光陰迅,歷夏經秋,見了些寒蟬鳴敗柳,大火向西流。正行處,只見一道大水狂瀾,渾波涌浪。三藏在馬上忙呼道:「徒弟,你看那前邊水勢寬闊,怎不見船隻行走,我們從那裡過去?」八戒見了道:「果是狂瀾,無舟可渡。」那行者跳在空中,用手搭涼篷而看,他也心驚道:「師父啊,真箇是難,真箇是難!這條河若論老孫去呵,只消把腰兒扭一扭,就過去了;若師父,誠千分難渡,萬載難行。」三藏道:「我這裡一望無邊,端的有多少寬闊?」行者道:「徑過有八百里遠近。」八戒道:「哥哥怎的定得個遠近之數?」行者道:「不瞞賢弟說,老孫這雙眼,白日里常看得千里路上的吉凶。卻才在空中看出:此河上下不知多遠,但只見這徑過足有八百里。」長老憂嗟煩惱,兜回馬,忽見岸上有一通石碑。三眾齊來看時,見上有三個篆字,乃流沙河,腹上有小小的四行真字云:

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鵝毛飄不起,蘆花定底沉。

看官,那流沙河雖只有八百里,對於無邊無際的地仙界來說確實不算什麼,只是唐三藏不過一凡人,這流沙河的水勢也太過兇惡,想要渡過實在是難!難!真箇是難!

師徒們正看碑文,只聽得那浪涌如山,波翻若嶺,河當中滑辣的鑽出一個妖精,十分凶丑,你看他生的怎生模樣:

一頭紅焰蓬鬆,兩隻圓睛亮似燈。不黑不青藍靛臉,如雷如鼓老龍聲。

身披一領鵝黃氅,腰束雙攢露白藤。項下骷髏懸九個,手持寶杖甚崢嶸。

那怪一個旋風,奔上岸來,徑搶唐僧,慌得行者把師父抱住,急登高岸,回身走脫。那八戒放下擔子,掣出鐵鈀,望妖精便築,那怪使寶杖架住。他兩個在流沙河岸,各逞英雄。

那八戒剛剛加入取經大隊不久,還未曾建立什麼功勞,如今見這這個水怪,自然是奮起神威,想那豬獃子乃是天蓬元帥下凡,水裡的夥計自然是精熟,哪裡會怕這麼個水怪,那水怪也是來歷不凡,自然也有些本事,也不懼八戒,當下就是一場好殺!

他兩個來來往往,戰經二十回合,不分勝負。

那行者護住了師父,守住了行李,見八戒與那水妖大戰正酣,一時間手痒痒,覷個便宜,掏出金箍棒飛到哪妖怪頂上當頭一棒,那怪急轉身,慌忙躲過,徑鑽入流沙河裡。氣得個八戒亂跳道:「哥啊,誰著你來的!那怪漸漸手慢,難架我鈀,再不上三五合,我就擒住他了!他見你兇險,敗陣而逃,怎生是好!」行者笑道:「兄弟,實不瞞你說,自從降了黃風怪,下山來,這個把月不曾耍棍,我見你和他戰的甜美,我就忍不住腳癢,故就跳將來耍耍的。那知那怪不識耍,就走了。」

他兩個攙著手,說說笑笑,轉回見了唐僧。唐僧道:「可曾捉得妖怪?」行者道:「那妖怪不奈戰,敗回鑽入水去也。」三藏道:「徒弟,這怪久住於此,他知道淺深。似這般無邊的弱水,又沒了舟楫,須是得個知水性的,引領引領才好哩。」行者道:「正是這等說。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怪在此,斷知水性。我們如今拿住他,且不要打殺,只教他送師父過河,再做理會。」八戒道:「哥哥不必遲疑,讓你先去拿他,等老豬看守師父。」行者笑道:「賢弟呀,這樁兒我不敢說嘴。水裡勾當,老孫不大十分熟。若是空走,還要捻訣,又念念避水咒,方才走得。不然,就要變化做什麼魚蝦蟹鱉之類,我才去得。若論賭手段,憑你在高山雲里,幹什麼蹊蹺異樣事兒,老孫都會,只是水裡的買賣,有些兒榔杭。」八戒道:「老豬當年總督天河,掌管了八萬水兵大眾,倒學得知些水性,卻只怕那水裡有什麼眷族老小,七窩八代的都來,我就弄他不過,一時不被他撈去耶?」行者道:「你若到他水中與他交戰,卻不要戀戰,許敗不許勝,把他引將出來,等老孫下手助你。」八戒道:「言得是,我去耶。」說聲去,就剝了青錦直裰,脫了鞋,雙手舞鈀,分開水路,使出那當年的舊手段,躍浪翻波,撞將進去,徑至水底之下,往前正走。

卻說那怪敗了陣回,方才喘定,又聽得有人推得水響,忽起身觀看,原來是八戒執了鈀推水。那怪舉杖當面高呼道:「那和尚那裡走!仔細看打!」八戒使鈀架住道:「你是個什麼妖精,敢在此間擋路?」那妖道:「你是也不認得我。我不是那妖魔鬼怪,也不是少姓無名。」八戒道:「你既不是邪妖鬼怪,卻怎生在此傷生?你端的什麼姓名,實實說來,我饒你性命。」那怪道:「吾乃凌霄殿上捲簾大將,只因犯了天條,在此做了妖怪,你今日行兇到我們上,卻是肚皮有望,雖然皮粗肉糙,剁成肉醬也可吃得。」

八戒大怒曰:「好你個潑魔,還想把俺剁成肉醬,不要走,吃你爺爺一耙!」

那怪見鈀來,使一個鳳點頭躲過。兩個在水中打出水面,各人踏浪登波。這一場賭鬥,比之先前又有不同。攪得那鯿鮁鯉鱖退鮮鱗,龜鱉黿鼉傷嫩蓋;紅蝦紫蟹命皆亡,水府諸神朝上拜。只聽得波翻浪滾似雷轟,日月無光天地怪。

二人爭鬥有兩個時辰,不分勝敗。這才是銅盆逢鐵帚,玉磬對金鐘。

把邊行者護住唐僧,見兩人斗個不分勝負,又是手癢,那八戒賣個破綻,虛晃一耙轉身就走,那妖怪追來,行者再也按捺不住撇了師父,掣鐵棒,跳到河邊,望妖精劈頭就打。那妖物不敢相迎,颼的又鑽入河內。八戒嚷道:「你這弼馬溫,徹是個急猴子!你再緩緩些兒,等我哄他到了高處,你卻阻住河邊,教他不能回呵,卻不拿住他也。他這進去,幾時又肯出來?」行者笑道:「獃子,莫嚷,莫嚷!我們且回去見師父去來。」八戒卻同行者到高岸上,見了三藏。三藏欠身道:「徒弟辛苦呀。」八戒道:「且不說辛苦,只是降了妖精,送得你過河,方是萬全之策。」三藏道:「你才與妖精交戰何如?」八戒道:「那妖的手段,與老豬是個對手。正戰處,使一個詐敗,他才趕到岸上。見師兄舉著棍子,他就跑了。」三藏道:「如此怎生奈何?」行者道:「師父放心,且莫焦惱。如今天色又晚,且坐在這崖次之下,待老孫去化些齋飯來,你吃了睡去,待明日再處。」八戒道:「說得是,你快去快來。」行者急縱雲跳起去,正到直北下人家化了一缽素齋,回獻師父。師父見他來得甚快,便叫:「悟空,我們去化齋的人家,求問他一個過河之策,不強似與這怪爭持?」行者笑道:「這家子遠得很哩!相去有五七千里之路。他那裡得知水性?問他何益?」八戒道:「哥哥又來扯謊了。五七千里路,你怎麼這等去來得快?」行者道:「你那裡曉得,老孫的筋斗雲,一縱有十萬八千里。象這五七千路,只消把頭點上兩點,把腰躬上一躬,就是個往回,有何難哉!」八戒道:「哥啊,既是這般容易,你把師父背著,只消點點頭,躬躬腰,跳過去罷了,何必苦苦的與他廝戰?」行者道:「你不會駕雲?你把師父馱過去不是?」八戒道:「師父的骨肉凡胎,重似泰山,我這駕雲的,怎稱得起?須是你的筋斗方可。」行者道:「我的筋斗,好道也是駕雲,只是去的有遠近些兒。你是馱不動,我卻如何馱得動?自古道,遣泰山輕如芥子,攜凡夫難脫紅塵。象這潑魔毒怪,使攝法,弄風頭,卻是扯扯拉拉,就地而行,不能帶得空中而去。象那樣法兒,老孫也會使會弄。還有那隱身法、縮地法,老孫件件皆知。但只是師父要窮歷異邦,不能彀脫苦海,所以寸步難行也。我和你只做得個擁護,保得他身在命在,替不得這些苦惱,也取不得經來,就是有能先去見了佛,那佛也不肯把經善與你我。正叫做若將容易得,便作等閑看。」那獃子聞言,喏喏聽受。遂吃了些無菜的素食,師徒們歇在流沙河東崖次之下。

次早,三藏道:「悟空,今日怎生區處?」行者道:「沒甚區處,還須八戒下水。」八戒道:「哥哥,你要圖乾淨,只作成我下水。」行者道:「賢弟,這番我再不急性了,只讓你引他上來,我攔住河沿,不讓他回去,務要將他擒了。」好八戒,抹抹臉,抖擻精神,雙手拿鈀到河沿,分開水路,依然又下至窩巢。那怪方才睡醒,忽聽推得水響,急回頭睜睛看看,見八戒執鈀下至,他跳出來,當頭阻住,喝道:「慢來,慢來,看杖!」八戒舉鈀架住道:「你是個什麼哭喪杖,叫你祖宗看杖!」那怪道:「你這廝甚不曉得哩!我這寶杖貫能降妖除怪,乃是玉皇親賜,也曾護過蟠桃宴,也曾上過凌霄殿,不比你那個銹釘耙,只能鋤菜。」

八戒笑道:「我把你少打的潑物!且莫管什麼築菜,只怕盪了一下兒,教你沒處貼膏藥,九個眼子一齊流血!縱然不死,也是個到老的破傷風!」那怪丟開架子,在那水底下,與八戒依然打出水面。

這一場,來來往往,斗經三十回合,不見強弱。八戒又使個佯輸計,拖了鈀走。那怪隨後又趕來,擁波捉浪,趕至崖邊。八戒罵道:「我把你這個潑怪!你上來!這高處,腳踏實地好打!」那妖罵道:「你這廝哄我上去,又教那幫手來哩。你下來,還在水裡相鬥。」原來那妖乖了,再不肯上岸,只在河沿與八戒鬧吵。卻說行者見他不肯上岸,急得他心焦性爆,恨不得一把捉來。行者道:「師父!你自坐下,等我與他個餓鹰鵰食。」就縱筋斗,跳在半空,刷的落下來,要抓那妖。那妖正與八戒嚷鬧,忽聽得風響,急回頭,見是行者落下雲來,卻又收了那杖,一頭淬下水,隱跡潛蹤,渺然不見。行者佇立岸上,對八戒說:「兄弟呀,這妖也弄得滑了。他再不肯上岸,如之奈何?」八戒道:「難,難,難!戰不勝他,就把吃奶的氣力也使盡了,只綳得個手平。」行者道:「且見師父去。」

那唐三藏聽得行者備言妖精難捉,那長老滿臉哭喪:「如此怎生渡河?」

行者曰:「師父莫要如此膿包,有困哪,找觀音。俺去南海走一遭。」

行者即縱筋斗雲,徑上南海。咦!那消半個時辰,早望見普陀山境。須臾間墜下筋斗,到紫竹林外,又只見那二十四路諸天,上前迎著道:「大聖何來?」行者道:「我師有難,特來謁見菩薩。」諸天道:「請坐,容報。」那輪日的諸天,徑至潮音洞口報道:「孫悟空有事朝見。」菩薩正與捧珠龍女在寶蓮池畔扶欄看花,聞報,即轉雲岩,開門喚入。大聖端肅皈依參拜。

菩薩問曰:「你怎麼不保唐僧?為甚事又來見我?」行者啟上道:「菩薩,我師父前在高老莊,又收了一個徒弟,喚名豬八戒,多蒙菩薩又賜法諱悟能。才行過黃風嶺,今至八百里流沙河,乃是弱水三千,師父已是難渡。河中又有個妖怪,武藝高強,甚虧了悟能與他水面上大戰三次,只是不能取勝,被他攔阻,不能渡河。因此特告菩薩,望垂憐憫。濟渡他一濟渡。」菩薩道:「你這猴子,又逞自滿,不肯說出保唐僧的話來么?」行者道:「我們只是要拿住他,教他送我師父渡河。水裡事,我又弄不得精細,只是悟能尋著他窩巢,與他打話,想是不曾說出取經的勾當。」菩薩道:「那流沙河的妖怪,乃是捲簾大將臨凡,也是我勸化的善信,教他保護取經之輩。你若肯說出是東土取經人呵,他決不與你爭持,斷然歸順矣。」行者道:「那怪如今怯戰,不肯上崖,只在水裡潛蹤,如何得他歸順?我師如何得渡弱水?

那菩薩喚來惠岸行者,把了人個紅葫蘆,吩咐了幾句,那惠岸行者與孫猴子拜別菩薩來到流沙河,豬八戒認得是木叉行者,引師父上前迎接。那木叉與三藏禮畢,又與八戒相見。八戒道:「向蒙尊者指示,得見菩薩,我老豬果遵法教,今喜拜了沙門。這一向在途中奔碌,未及致謝,恕罪,恕罪。」行者道:「且莫敘闊。我們叫喚那廝去來。」三藏道:「叫誰?」行者道:「老孫見菩薩,備陳前事。菩薩說,這流沙河的妖怪,乃是捲簾大將臨凡,因為在天有罪,墮落此河,忘形作怪。他曾被菩薩勸化,願歸師父往西天去的。但是我們不曾說出取經的事情,故此苦苦爭鬥。菩薩今差木叉,將此葫蘆,要與這廝結作法船,渡你過去哩。」三藏聞言,頂禮不盡,對木叉作禮道:「萬望尊者作一行。」那木叉捧定葫蘆,半雲半霧,徑到了流沙河水面上,厲聲高叫道:「悟凈,悟凈!取經人在此久矣,你怎麼還不歸順!」卻說那怪懼怕猴王,回於水底,正在窩中歇息,只聽得叫他法名,情知是觀音菩薩。又聞得說「取經人在此」,他也不懼斧鉞,急翻波伸出頭來,又認得是木叉行者。你看他笑盈盈,上前作禮道:「尊者失迎,菩薩今在何處?」木叉道:「我師未來,先差我來吩咐你早跟唐僧做個徒弟。叫把你項下掛的骷髏與這個葫蘆,按九宮結做一隻法船,渡他過此弱水。」悟凈道:「取經人卻在那裡?」木叉用手指道:「那東岸上坐的不是?」悟凈看見了八戒道:「他不知是那裡來的個潑物,與我整鬥了這兩日,何曾言著一個取經的字兒?」又看見行者,道:「這個主子,是他的幫手,好不利害!我不去了。」木叉道:「那是豬八戒,這是孫行者,俱是唐僧的徒弟,俱是菩薩勸化的,怕他怎的?我且和你見唐僧去。」那悟凈才收了寶杖,整一整黃錦直裰,跳上岸來,對唐僧雙膝跪下道:「師父,弟子有眼無珠,不認得師父的尊容,多有衝撞,萬望恕罪。」八戒道:「你這膿包,怎的早不皈依,只管要與我打?是何說話!」行者笑道:「兄弟,你莫怪他,還是我們不曾說出取經的事樣與姓名耳。」長老道:「你果肯誠心皈依吾教么?」悟凈道:「弟子向蒙菩薩教化,指河為姓,與我起了法名,喚做沙悟凈,豈有不從師父之理!」三藏道:「既如此,」叫:「悟空,取戒刀來,與他落了。」大聖依言,即將戒刀與他剃了頭。又來拜了三藏,拜了行者與八戒,分了大小。三藏見他行禮,真象個和尚家風,故又叫他做沙和尚。木叉道:「既秉了迦持,不必敘煩,早與作法船去來。」

那悟凈不敢怠慢,即將頸項下掛的骷髏取下,用索子結作九宮,把菩薩葫蘆安在當中,請師父下岸。那長老遂登法船,坐於上面,果然穩似輕舟。左有八戒扶持,右有悟凈捧托,孫行者在後面牽了龍馬半雲半霧相跟,頭直上又有木叉擁護,那師父才飄然穩渡流沙河界,浪靜風平過弱河。真箇也如飛似箭,不多時,身登彼岸,得脫洪波,又不拖泥帶水,幸喜腳干手燥,清凈無為,師徒們腳踏實地。那木叉按祥雲,收了葫蘆,又只見那骷髏一時解化作九股陰風,寂然不見。三藏拜謝了木叉,頂禮了菩薩。佛門大隊也湊齊了人馬,繼續上路。這且不題。

唐僧師徒剛剛過了一難,人馬齊聚,那邊廂紅雲一行人也終於出了東勝神州,來到了西牛賀洲地界。

袁洪拉住紅雲馬,道:「師父,如今我等已經出了東勝神州,入了西牛賀洲,前面可就不是我道門地盤了,佛門知曉我等西遊傳經,必然阻攔我等,前面的路恐怕不太平,師父還要小心一二。」

紅雲聽了暗自心驚,曰:「如此,還是有勞你等護持了,貧道沒的什麼降妖伏魔的本事。貧道身死倒是無事,若是壞了我道門傳經大業,貧道真是罪過。」

無當聖母笑曰:「無事,師父小心些也就是了,量那佛門能有何手段?就是那佛陀親來貧道也未必會輸於他,更何況佛門充其量也不過弄些小妖過來送死罷了。」

袁洪笑曰:「這話卻是正理!」

紅雲遂安心。一路無話。

行行復行行。過了數月,一座大山攔路,紅雲在馬上感慨,好山!但見:

嵯峨矗矗,巒削巍巍。嵯峨矗矗沖霄漢,巒削巍巍礙碧空。怪石亂堆如坐虎,蒼松斜掛似飛龍。嶺上鳥啼嬌韻美,崖前梅放異香濃。澗水潺湲流出冷,巔雲黯淡過來凶。又見那飄飄雪,凜凜風,咆哮餓虎吼山中。寒鴉揀樹無棲處,野鹿尋窩沒定蹤。可嘆行人難進步,皺眉愁臉把頭蒙。

袁洪心下思忖:「此等崇山峻岭,人跡罕至,必然有妖魔居住。」心下暗自戒備。

無當聖母曰:「師父且寬心,待袁洪師弟前去打探一二,貧道在此保師父無事。」

紅雲心下也是清楚這座大山八成有情況,自己手無縛雞之力,也只好答應,袁洪見有無當聖母在此也自然放心,這猴子最是好動,當下就進了山去了,畢竟不知此去吉凶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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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鴻蒙之眾生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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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八戒大戰流沙河 紅雲初入西牛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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