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仙姐姐

商歌沿著山區公路騎了一段之後，在山邊找了一處偏僻的地方，將破車藏好，開始步行上山，他要去的地方是他的一個秘密，絕對的秘密。

在小路也延伸不到的地方，商歌一路小心地前行，山間會有一些毒蟲什麼的，就算在路邊，也屢見不鮮，何況這連砍柴人都不走的地方。

記得小時候，有一回和小夥伴玩，在山裡竄得迷了路，就被一條小蛇來了個突然襲擊，腳踝一片瘀青，還是神仙姐姐救了他。那是他第一次見到神仙姐姐，當時他是暈死後醒轉的，看到神仙姐姐正給他的腳敷藥，身穿一件在戲台上才能看見的衣裳，當然比戲台上的衣裳更漂亮，而神仙姐姐本身，也比戲台上的那些阿姨好看多了。

神仙姐姐當時和他約定，永遠不許對別人說看見過她，即使自己的父母也不能，商歌很好地遵守了這個諾言，父母問起他的傷，他也只說是山裡人家給他包紮的，父母自然沒懷疑，只是連連感謝這個好心人。

從此他就認識了神仙姐姐，一晃這幾年就過去了，他從一個小孩子變成了半大小伙，但神仙姐姐還是那般模樣。想起曾經問過神仙姐姐：「你老公在哪裡？」這話問得現在看起來相當弱智，不過還算情有可原，因為別的姐姐像她那麼大都有老公了，神仙姐姐竟哈哈大笑起來，這一笑笑得全身亂顫，非常好看。

他到了一個人找不到的山洞，神仙姐姐的住處，要說這地方，偏僻是夠偏僻的，但常在山裡走的人也不是沒有，何至於就只有商歌能找到這裡，而別人不能呢，想來是神仙姐姐施了仙法的緣故。

洞里清涼，神仙姐姐一身嫩綠絲衣，正埋頭整理草藥，早聽見商歌進來的腳步聲了，柔聲問：「你好些日子沒來了，學習很忙？」

商歌說：「不是，前個周末學校有個籃球賽，讓我參加，哪裡知道跌傷了腳，疼了一個星期，上個周末也沒有回家，昨天才回家的。」

「你傷了腳，讓我看看，好了嗎？」

「好了，不疼了，不用看了。」商歌說。

「籃球賽？那是什麼？很好玩嗎？」神仙姐姐肯定沒見過籃球賽。

「其實沒什麼好玩的，就是許多人搶一隻球，老師說我個子高，非要讓我參加，我又不喜歡那個運動。」

「那你玩它幹什麼，又跌傷了腳，還不如多練習我教給你的法術。」

「我一直在練的。」

神仙姐姐整理好了草藥，站起身來，如今她在高大的商歌面前，顯得有些嬌小。而且她的衣裳除了脖子和手之外，幾乎遮住了全身，衣裳雖好看，卻保守得很，還不如趙雅眉的那件娃娃衫，露出頸部一大塊，完全跟夢裡那個風騷的神仙姐姐不同。

「讓我看看。」神仙姐姐執著地要看他的傷，商歌無奈，只好找個石凳坐下，抬起腳來。

神仙姐姐看了一下，果然沒什麼事了，才放心，問：「上次我教你的法術練得怎麼樣了，有什麼問題沒有？」

商歌說：「這法術太難練了，都練了幾個月，一點成果都沒有。」

神仙姐姐說：「那是你心有旁騖，用心不專，隱身術當然不是半年幾個月能練成的，但也應該稍有成果，你現在連一點成果都沒有，可見你根本沒有用心練。」

「是，是。」神仙姐姐的話說得商歌直點頭，確實是這樣，他長年住校，同一間宿舍內就有八名同學，他要是整天坐著練隱身術，還不被同學們給笑死？

神仙姐姐哪知道這些，還以為他偷懶貪玩，又好好訓斥了他一頓。

神仙姐姐名叫青霜，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在這名不見經傳的山裡修鍊，長年累月，只一個人，也不怕孤寂，要是別人，早就瘋掉了，不愧為神仙。

「神仙姐姐，你有沒有煉成什麼神丹妙藥，就是那種一粒藥丸吃下去，就能功力大增的那種。」商歌最近老愛看武俠小說、玄幻小說什麼的，小說上說得頭頭是道，一粒藥丸下去，就增加了幾十年功力，自己又不想成仙，只要多出這幾十年功力，也就足夠了，何苦浪費時間打坐修鍊，何況自己和一般書裡面的主人公一樣，也有奇遇，既有了奇遇，也應當有這省時省力的藥丸才是。

「藥丸？有，但不算什麼神丹妙藥，也不能讓你功力大增，只可以作為修行時的輔助之物。」青霜說。

「那一粒藥丸能增加幾年功力？」商歌聽到果然有藥丸，急不可耐。

「沒這麼一說。」

「什麼？」

「我不跟你說了嗎？藥丸只是輔助藥物，主要靠的還是自身修鍊，藥丸本身不能增加你的一絲功力。」

商歌聽了不禁大失所望，想走捷徑的願望泡湯了。

商歌的到來給這個清涼的山洞帶來了一絲不安的躁動。青霜是商歌的老師，自小對他要求挺嚴的，既然來了，她就要求商歌在她面前練隱身術，她可以從中給予輔導。

隱身術，只聽名稱便能讓許多少年欽羨不已了，商歌也不例外，只是要練它卻枯燥得可以，而且還要一個清靜的環境，學校里顯然不具備，只有在這裡，難得清靜，又有老師在旁，商歌便抓緊修鍊起來。

修鍊，講究的是清心寡欲，但今天的商歌，顯然不能清心。少年人，在盤腿打坐，無聊之際，又想起了早晨夢裡的那一幕，他和神仙姐姐赤/裸的摟在一起的場景，一想，就無法遏制了。

他越想越多，全身燥熱不安，忙甩頭想把腦袋裡這些不乾不淨的東西統統甩出去，但那些東西像粘在他腦袋裡一樣，怎麼也不願出去。

青霜從洞外回來，看到這一幕，直覺商歌已經是走火入魔了，大為吃驚，連忙大聲念清心口訣，一邊轉到他身後，助他驅除心魔。

青霜是個處子之身，不曾經過男子，她在助商歌驅除心魔時，意外地接受到商歌腦子裡那一堆垃圾信息，真羞得可以，差一點自己都心旌動搖，幸虧她道行不淺，連忙先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又助商歌平靜下來。

想到自己在商歌腦子這樣被褻瀆，青霜不禁惱火，想要狠狠地責罵商歌，但是又一想，商歌正值少年，春機動，可能並沒有一個合適的泄對象，這才拉上了自己，便消了怒火。

商歌並不知道自己的這點秘密被他的神仙姐姐給撞破了，恢復平靜之後問青霜：「我剛才走火入魔了吧？」他也是知道有走火入魔這一說的。

神仙姐姐一笑說：「對，我不是教過你，打坐修鍊一定要清心寡欲的嗎？你怎麼又在胡思亂想。」

商歌忙狡辯：「我沒有。」

「算了，以後別再這樣了。」青霜輕輕帶過，又說：「你這年齡修鍊，最忌一個急字和一個色字，我教你的清心訣，你要好好體會。」

「哦。」聽了這話，商歌知道在神仙面前他是抵賴不了他的罪行的，問：「清心訣有用嗎？」

「當然有用。」

「練這個清心訣會不會那個……」商歌想說，練了清心訣以後會不會可能就沒了性/欲，但神仙姐姐是個女人，雖然從小就認識了，畢竟兩人又沒有突破男女大限，有些話還是說不出口的。

但神仙姐姐已經知道這個小色狼的意思了，她說：「沒了那個又有何妨？」

商歌大驚，原來這清心訣真有這樣的功效，忙說：「我，我不練了。」

神仙姐姐怒道：「我真是看錯你了，原來你這小子這麼心術不正。」

商歌暗想自己真的心術不正嗎，只聽青霜又說：「實話跟你說，清心訣沒那樣的功效，你放心練吧。」

「真的沒有吧。」商歌想再次確認一下。

「我騙過你嗎？」神仙姐姐說。